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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娣受伤
“你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没骗你,阿蛮。我和她什么也没有。”
秦观脸色和缓了些,嘴上却不饶人:“批阅了一夜奏折,那也是旁人求不来的福分。有红颜知己悦然相伴,情话绵绵也是好的。
“哪里有什么情话绵绵?我心里只有你。我说过只把她当妹妹看待,让她夹在咱俩之间,对她也不公平,我不想害了她。”
一席话说得秦观垂首不语,一副娴静乖巧的模样。
“怎么不撒疯了,你这副端庄温婉的模样不知骗了多少人呢?以后不用装了,我就喜欢你这桀骜不驯的野丫头。”说着又把她揽到怀里,秦观娇羞垂首,乖巧地像只小猫。
“太子殿下,吏部的张大人求见。”陈垚在殿外朗声道。
易沧海气咻咻道:“这个陈垚,一点眼色都没有,我早晚换了他。”
秦观抿嘴偷笑。
易沧海走到门口,回头一笑:“今天你哪儿也不准去,等我回来。”
秦观笑着啐他:“想得美!”
夕阳西下,傍晚的桐华阁被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秦观正在屋里喝茶。青崖一溜小跑进来,笑吟吟地对秦观说道:“娘娘,太子殿下回来了,马上就到桐华阁了。”
秦观轻笑:“他来不来与我何干?”
青崖轻嗤道:“心口不一,明明刚才到门口望了好几次。”
“就你眼尖嘴快,少说两句吧,殿下马上就到门口了。”顾嬷嬷走了进来。
秦观已无心喝茶,将目光投向院外。
小丫头阿月跑过来回道:“娘娘,娘娘,太子殿下刚到门口又折回去了。”
“马上去探听消息,看看出了什么岔子,麻利点!”顾嬷嬷吩咐。
秦观端起的茶盏停在手中。
阿月不多会儿回来禀报:“娘娘,太子殿下刚到桐华阁门口,就被凝香殿的卓儿给拦下了。”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卓儿对太子殿下说了什么?”顾嬷嬷问道。
“卓儿说丁良娣一早就去靖远寺上香,为太子殿下祈福,这时辰了还没有回来。卓儿担心丁良娣出了什么意外,让太子殿下去靖远寺看看。”阿月回道。
秦观将茶盏“咚”重重拍在桌子上,茶水四溢。
顾嬷嬷忿忿道:“什么上香祈福,分明是勾引太子的伎俩,把太子殿下引到靖远寺,然后……”
秦观摆摆手:“奶娘不要说了,我乏了,想休息一下。让他们都出去吧。”
众人退下后,顾嬷嬷劝道:“娘娘,您可不能掉以轻心,太子殿下对您刚刚上心,您可不能让给那个狐狸精。这是凝香殿的诡计,您可得打起精神来。”
秦观略一思忖:“奶娘,您派可靠的人到靖远寺盯着丁莲雾,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娘娘稍安勿躁,我这就安排人去靖远寺。”顾嬷嬷转身离开。
秦观离开茶案,走到院内。一阵秋风袭来,地面的落叶随风打转。
天色已暗,易沧海还没有回来。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丁莲雾背后是璟宁长公主和东平候,这两个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为了他们的宝贝女儿入东宫,不惜勾结太医构陷自己。今天又会设计怎样一出戏来夺走易沧海呢?
“娘娘,太子殿下回来了!”阿月还没进门就开始喊道,“太子殿下抱着良娣娘娘已经进入大门了!”
秦观的心蓦然一紧,果然不出所料,丁莲雾又出招了。
“顾嬷嬷,你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观说道。
顾嬷嬷紧走几步,恨恨说道:“适才派去的人刚刚回来,他说太子赶到靖远寺后,良娣还跪在菩萨跟前为太子殿下祈福。方丈告诉殿下,良娣一整天不吃不喝,都在虔诚祷告。”
青崖撇撇嘴:“都是做给太子殿下看的。”
秦观面色平静:“这我早就想到了。后来呢?”
顾嬷嬷接着说:“太子殿下接良娣回宫下山途中,路遇劫匪袭击。”
秦观冷笑:“肯定是上演一出英雄救美人,要不就是美人救英雄了。”
“听说当时是太子殿下以一敌多,分不开身。突然一支冷箭射向马车旁的丁良娣。太子殿下情急之下推开良娣。”顾嬷嬷喘了一口气,“结果,良娣摔倒,头正好碰到一块青石上。”
“好了,我知道了。”秦观走出院门,站在桐华阁门口。
易沧海满脸惊慌,怀抱着浑身是血的丁莲雾,飞快奔向凝香殿。
卓儿在一旁大声哭泣:“郡主,你怎么了?赵太医,赵太医呢?”
只听有人回道:“赵太医早就在凝香殿候着呢。”
赵太医,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秦观仔细想想,那日未央宫里,皇帝与璟宁长公主合唱了一出大戏,那个助纣为虐的老太医好像就姓赵。什么宫寒不易受孕,只是他们合伙将丁莲雾送入东宫的一个托辞。
青崖忿忿道:“又是这个赵太医,他是东平侯府的人,今儿不知道又要耍什么伎俩。”
秦观声音有些酸涩:“赵太医说什么倒是无所谓,只是殿下的魂已被勾走了。”想到易沧海那焦急、紧张的神情,秦观感到莫名的心痛。
“青崖,我们回去。”
“娘娘,您不去凝香殿吗?”青崖问道。
“去看人家郎情妾意吗?”秦观走进院内,“顾嬷嬷,有什么情况再告诉我吧。”
易沧海到凝香殿已经三天了。三天来,听说丁莲雾一直昏迷不醒。易沧海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想到这儿,秦观心中一阵酸楚,他到底还是喜欢莲雾,放不下她。秦观发出一声叹息。
“娘娘,都已三更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顾嬷嬷过来劝道。
“奶娘,不用管我,我还不困,你自去歇了吧。”
顾嬷嬷心疼道:“娘娘,您都坐这大半夜了,不吃也不喝,我看着都心疼。男人哪个不三妻四妾的,您别太介意。伤了自己个的身子,不值当的。”
“奶娘,我真的没事,只是想自己坐一会。”秦观望向窗外,黑沉沉一片。
顾嬷嬷近前拉起秦观的手,说道:“娘娘,别的都不打紧,只一件事娘娘千万要上心。如今丁良娣入了门,又有皇上、长公主撑腰,这要是再生下皇孙,您在这东宫的地位可就……”
秦观陡然一沉。
顾嬷嬷继续说道:“我的好娘娘,当务之急您赶紧生个皇长孙出来,气死那个小妖精。您的身份是西祁公主,又有皇孙在手,咱树根不动,她那边树枝干摇。”
秦观羞红了脸:“奶娘!”
“阿蛮漂亮,阿蛮漂亮!”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谁?”秦观警觉。
麓扬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手里托着一个绿羽鹦鹉。
“小鸟,你给小师姐再叫一个,叫一个嘛!你快说阿蛮,笑一个!”
秦观见麓扬可爱的样子,心中的愁云被赶走了许多:“我没听见小鸟叫,倒是你叽叽喳喳一直在叫。”
麓扬手中的鹦鹉比先前那只更漂亮,两只小眼睛一直再转,没有先前那只很害怕的样子,倒是可爱得很。
秦观假装绷起脸:“好了,好了。有正事吗?没有我可要逐客了。”
麓扬嬉笑道:“我刚刚听到顾嬷嬷说到皇长孙的事,小师姐,这可是好事哦!到时候我可得给我外甥抓一笼子好看的小鸟。”
秦观见麓扬调侃自己,一记粉拳打了出去。麓扬轻盈地向后一蹦,冲着秦观做了个鬼脸,一吐舌头:“打不着,打不着。”
秦观嗔道:“看你还敢胡说!”
麓扬咧嘴:“我说的都是真的,将来我要给我的小外甥,对,还有小外孙建一个大大的鸟岛,养各种各样好看的小鸟,训练他们给师姐请安,阿蛮吉祥,阿蛮吉祥!”
秦观被麓扬逗得笑了起来。
秦观问道:“你这鬼精灵,深更半夜跑来绝对不是只为一只小鸟吧。”
麓扬立马来了精神:“还是师姐了解我,我是有重大发现要告诉师姐……”
“什么发现?”
鹿扬眼瞅着屋顶,两嘴角向上翘着,手拿纸扇轻轻摇着:“凝香殿那位压根就没伤着,根本就是装的……”
秦观说完佯装生气转身:“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麓扬盯着秦观的眼睛:“骗人可不是好孩子哦,你要是不在意,算我白操心好了。”麓扬说完作势往外走。
秦观赶紧扯住他的袖子,好声好气道:“好了,你个鬼灵精,还不回来。”
麓扬马上转过身来,咧嘴一下:“我说嘛,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好心好意在凝香殿蛰伏了半夜,趁太子出去的功夫才探得了消息,总不能烂我肚子里吧。”
“还不快说,到底什么情况?”
麓扬笑道:“丁莲雾那点小把戏骗得了那傻瓜易沧海,可骗不了我。刚才我趁易沧海出去小解时,悄悄溜到窗边,从窗纸中放进一只臭虫,这种臭虫专吸人血,瞬间奇痒无比。”
“臭虫?”
麓扬挑眉:“阿蛮,你猜怎么着?这只臭虫盯在那臭丫头脸上,一阵乱咬。果然我所料不错,那个丁莲雾装不下去了,眉毛、鼻子乱动。我不敢多呆,就忙溜回来了。”
秦观闷闷道:“那我该怎么办呢?揭穿她吗?”
麓扬坏笑道:“不用。她装可怜的目的无非就是得到易沧海。估计明天一早她就该醒了,然后再耍新花招。会使什么花招呢?我还没想起来。”
“没想起来,卖什么关子?那个算计我的赵太医一直在为丁莲雾开方熬药,我总觉得不对劲。”秦观说道。
“应该会在汤药上做文章,易沧海这家伙平时谨慎得要命,只能这样才能让他放松警惕。阿蛮,你是东宫主母,明日去关心一下侧妃的安危,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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