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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莫失我爱（四）
“阿颜，随朕过来。”
被长安百姓所敬仰的女帝伸出她的纤纤玉指喝令宫女及士兵退下后，示意站在她面前的那个女孩过来。
雅典娜和马可波罗在遇见老夫子后，就被带到另外的地方了，而我则是被武则天要求‘亲自会面’，我本人是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态去见女帝的，女帝是抱着怎么样的态度和想法想要见我的，我是不得而知。
威严不容侵犯的红妆刻画了武则天一代女皇尊贵的形象，辉煌的寝宫以及随处可见的黑金色。红色帷幔迷乱来者的眼，女帝带着我一直沉默的走在前面，诺大的寝宫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凌乱的回响着。
“阿颜，你知道朕找你有何事么？”
武则天微卷的发梢遮住了她有些倦怠的眼角。
“不知道。”
我更在意的是武则天要把我带到哪里，这么神秘的特意要求只要两个人见面，肯定不是来拉家常的。
“阿颜，你知道朕为什么知道你的这么多事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从你来的第一天开始就被人关注上了么？”
“不知道。”
“那... ...”，女帝妩媚的轻笑了一声，“那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吗？”
“不知道。”
对于任何一个问题我均回答为‘不知道’，女帝也不厌其烦的逐一问着。只有不知道才能概括我的内心，就是不知道我才会不理不睬，要是能把握到这些我想要知道的事一丝线索的话，我绝对会追究到底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于我这种秉持着连对自己都无所谓的态度，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到头来那些想对我隐瞒事情的人还不是得主动找上门来。
“你在撒谎。”
武则天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回过头来看我，说到这里越往走越幽暗了。墙壁上我可以看见有规律的镶嵌了夜明珠，它们所发出的光指引着我们去向更加黑暗的地方。
黑暗的触手渐渐笼罩了我和女帝，这里是阳光所不能达到的地方，武则天看来把我调查的很清楚，在这种状况下她能够放心的驱走士兵让我独自跟着她。即使我大脑里的某些片段缺失了，但是我还是能够感受到我能够在最大化减少自己损伤的情况下干掉她——用某些方法包括从诸葛先生那里学到的一些东西。
“我为什么要撒谎？”
“凭朕的直觉。”
听到这话，我很不尊重人的一下子笑了出来，昏暗的光线下她也看不见我的脸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不过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差点笑出眼泪来，不是开心的笑出眼泪来，是留下了无奈的生理盐水。
“你们一个两个总是对我摆出一副自信模样，好似对我很了解般，无条件的接纳我为同伴来讲。陛下现在你也是这样呢，怎么？是要博取我的信任么，我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大费周章啊？”
“严格意义上来讲，阿颜你真的就如那些长老预料般是一个好料子。”
“哦——那些长老？”
走在后面的女孩拖长尾音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声音，在黑暗中无限拉长之后便再无半点声响了，她就像是天生的活在黑暗里的动物，武则天发觉不到一点女孩的生息，倒是女帝自己的服饰过于繁重，走在前面的声响很重。
两人之后并无谈话了，都在安静的走着，等着想着下一刻将要来临的相互坦白抑或是单方面的诉说。
“到了。”
随着武则天的一声令下，那个源源不断冒着寒气和泉水的水晶以完整的姿态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是何等的奇迹，圣神纯白的光芒一下子弥漫开来，而在这四周齐刷刷的出现几座高而不及的座位，上面坐着披着黑斗篷的佝偻着的人。
他们这是在以一种审视庞大的开场来吼住我，这几个坐在高台之上的人可以推测出就是女帝口中的长老了。
“这是维序长安最重要的东西——水晶，长安城你也知道是墨子建造在了一座可以漂浮的机关上的，在危急时刻，让整座巨大城池变形能量的来源就是从它这里获取的。”
武则天威严的向我诉说着一代又一代人守护着的秘密，她自豪她的祖先们守住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同时那几个坐在高台之上的长老也是十分的自豪。一阵苍老枯朽的叹息从那几个地方发出来，仿佛是经历了几个世纪的人，声音老的不可思议，肉眼可见的水晶雾气呈有规律的缠绕着他们，仿佛是在给他们注入生命的活力。
那些人断断续续发出声音，是要开始说话了。女帝退到一边没有给我任何指示，我就继续保持着进来时的模样和动作。
“不可思议！”那几个声音听上去比刚才年轻了许多，“上亿百万分之一或者说是绝对不可能的情况居然出现了！”
几道不可捉摸的目光审视着我这位不速之客，我知道他们是在看我。
“哼！你是很优秀，不过还是朽木一块，你也就只能做到如此地步了么？
神域降临的人不过如此，你难道不知道你身上的责任么。
你应该把你所有的精力投入到这伟大的事业！”
“... ...”
责任，事业，伟大，奇迹，成功。这些本该歌颂英雄的词汇噼里啪啦一股脑往我身上打去，打出了了一道道看不见的淤青和血痕。从那些人激动的对我的批判中可以知道他们从一开就注意到我了的，开始是像块宝的期待着，不过他们对我后来这么缓慢而犹豫不决的行动开始感到了不耐烦。
呱噪的老头子们不停的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我警醒着。
“我们很赞赏你始终进行着【红蛇之锁】的计划，并且比以往的实验者更加成功的走到了现在。但是！”
“你懦弱的行为导致与你一起降临的追随者即引导者消散了，它的灵魂在没有寄宿的情况下回到了水晶里。”
“是... ...TC，那只黑兔子玩偶？”
“你为何在幻虚水镜争夺权中不优先考虑杀掉作为竞争者的苏瑾公主？高效率的处事方法被你放弃，而导致了你失忆浪费了完成计划的时间？
你和那些愚/蠢的魔种混血混在一起真是沾染上了那些作/呕，下/贱东西的味道。
这是你最后一次让我们失望的机会。”
“书店老板你们也认识吗？”
我安静的盯着脚尖，尽量去忽略那些焦躁，叫嚣着的斥责。
“哼，他不过也是个失败者！这个世界本就是错误的存在，没有人类就没有文明，那些低智商的怪物本该不存在的，要不是祖先们为了追求更完美的灵魂和思考，把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分离了出来圈养在了起源之地，否则下等的怪物是不会存在的。
我们并不知晓你原来的世界——神域是个怎么样的存在，但是你是个完完整整的人类这是个事实，否则你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是你身上拥有某种特质才能和水晶产生共鸣来到这里，你应该抱着敬畏和感激之心被选中！”
那个书店老板说过，我是个很特殊的存在，现在结合长老们透露出的各种内容，我终于明白我特殊在我不属于这里。一些他没解释的问题也被解答了。作为被选中之人会被称为‘夏娃’或者是‘公主’，我是有一个记忆片段被很多魔种袭击了，当时它们叫的不是主公而是公主，这个称呼肩负长老们口中所说的使命。
如果说起源之地本是人类黑暗的东西的出生地，在遇见哪吒时我内心对那里所产生的无限向往和归属感那就是对那些东西的向往。
我在起源之地看见自己‘尸体’有可能是产生的幻觉，但依据太乙真人的说法——因为我有吸引魔种的经历，种种证据都指向了‘死亡’和魔种。
可我不是好好活着并且是个人类吗！
怎么会是个‘死人’，纯血人类也不该会和魔种产生半点吸引力啊。只有一种可能，我发生了他们没想到的情况，我不是最纯的人类，我是纯正的怪物才对。
那些暗地里培养这个女孩完成计划的人们不应该指责这个正在苦苦思索的少女，他们并不知道女孩作为人类却又吸引着那些混/蛋怪物和混血，甚至不知道这个懦弱姑娘的手上是否真正杀过人，答案是当然杀过。
但问题不是杀没杀过，问题在于少女杀了几个人，他们因该为这个平民中的冷血女王低下头颅她随时可以推翻他们的政权。
“女帝，我可以进去么？”
我指着那颗巨大水晶溢出的泉水。
“那就看它接不接纳你了”，女帝默许。少女褪去衣衫，露出洁白娇嫩的肌肤，看得出来泉水可以给那些躲在高台上的混蛋赋予生命的活力，还可以带来能量，那治疗一些小疾病没问题的吧？
泉水漫到香肩，头发如油画般附散开来，在金光熠熠的水中，她走向了更深处。
“只会躲在背后的蝼蚁抓住你们了，接下来轮到我反击了。其实杀人和谋杀我都干过，区别在于我希望太阳升起和不希望它升起。”
“马可说得对，我的人生是场游戏，而你们却在我的游戏世界里连个小boss都算不上。我怎么会傻兮兮的什么都不去做呢，我只是在等待而已。”
“现在你们可以赌一赌”，那个女孩圣洁如天使般在水晶旁爱抚着巨大的那个玻璃球，而下一刻那个玻璃球对着高台之上的人散发的雾气厌恶的收回了。
“！”他们惊恐的发现水晶不再庇护作为长老的他们了，他们得以维持的生命悄无声息的在褪去。
“长安的各位什么时候会推翻这个统治局面。”
※
“诸葛亮！快停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稷下学院的几个学者惊恐的看着来势汹汹的男人，他们对本该自豪的学生发起了脾气。
“我知道啊。”
诸葛亮这个淡然自若的男人拿着蓝色的羽扇飞快的删除着稷下学院宝库里保存的数据。他淡蓝色的瞳孔闪过一张张少女的资料，闪过关于‘发条天使’，‘幻虚水镜’的资料。
“我在保护我的阿颜。”
※
“大... ...圣？”
“丫头的东西在里面？”
“大圣！”
守卫的士兵们终是没拦住那个腾云驾雾的猴子。
他硬生生的把长安城最坚硬的守卫地方砸了搞个大窟窿，就为了拿稷下学院老夫子放在里面的一串项链，一个黑色方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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