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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善(上)
忙碌了一整天,漩涡鸣人总算等到家长们一个个都把孩子们接走了,轻吁了一口气,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晃了晃脑袋,看向四周——诺大的幼儿园,只剩他一个人。
雏田好像很久之前就不见了?
怪不得今天最后这一会儿自己干活干得这么累。
鸣人闭上眼睛感知了一小会儿,很快感觉出来雏田的方位——她此刻正在幼儿园顶上的小阁楼上。
鸣人扶着木制的扶手,沿着楼梯缓步爬上阁楼。幼儿园的时岁有些长了,这些老旧的木制地板都染上了古老的味道,脚踩上去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鸣人不知道雏田在阁楼上干什么,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挪到了阁楼上。
日向雏田正站在阁楼的小窗户前,不知是在看落日,还是在看低处的风景。
鸣人站在她身后,只看得清她的背影。她照顾孩子时都会把头发高高扎起,在头上挽成一个髻,此时因为阁楼常年温暖,她摘去了一直围在颈项间的长围巾,衣领微微后褪,露出半截宛如牙雕玉琢般莹白细腻的修颈。
而此刻,那半截脖颈正被那金黄色的阳光浸染,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鸣人整个人都微微地怔住,看着她这样站在日暮的光辉之下,竟不忍心上前去打破这祥和宁静的画面。
突然间,一阵料峭的寒风伴着呜呜声从窗外涌来,雏田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鸣人这才像打了一个激灵一般冲上前去,一只手推开她,一只手挡到窗前手忙脚乱地想要关窗。
“鸣、鸣人君……”雏田轻声惊呼道,“你事情办好了啊……”
“恩……唔!”鸣人关好窗门,整个阁楼一下子暗了不少,“雏田,这两天你怎么都在快结束的时候跑掉了啊,有什么事情很忙吗——?”
雏田微微红了脸,低声道:“不是的……只是我在想……这么久了,如果没有我的话……鸣人君你是不是可以很好地照顾这些孩子……”
“唉?”鸣人愣住,“为什么要这样?你你你——你不想帮我了吗?!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啊啊!!!——”说着就要挠头抓狂。
“不是的不是的。”雏田连忙拉住他,“前几天跟小樱一起出去买礼物……她跟我说了一些她和佐助之间的事……佐助君那边没有了小樱……好像就一直僵在那里没有进展了……我怕哪天如果我也不能做鸣人君你的搭档了——”
“没那种可能的!”鸣人连忙打断她的话,“没有比雏田你更好的搭档了!真的!”
雏田芳心一暖,羞怯道:“我只是想……毕竟这个任务还是鸣人君你的任务……所以……我不应该什么事情都帮你做好……应该要让鸣人君你自己也慢慢都学会……”她说着,整个人微弱地颤了颤,细声道,“这样想……是不是……不是很好……”
鸣人一愣,随即认真地说道:“不,这样很好。”说着伸出手搭在女子的双肩上,一双湛蓝色的眼眸熠熠生辉,“谢谢你,雏田。”
雏田的脸“蹭”地一下变得通红,连忙转过身去,一把推开刚被鸣人关上的窗门,迎接着扑面而来的寒风给自己的小脸蛋儿降降温。
“这么冷,干嘛还开窗啊。”鸣人嘟囔着跟着她面向窗外,四处看了看,“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吗?唔——?”
雏田歪着头顺着鸣人的眼光向下看去,只见一个姜黄色短发的女孩正站在幼儿园的铁栏杆外面,怔怔地盯着院子里看。
鸣、雏二人对视一眼,鸣人眨了眨眼睛:“她是谁?家长?——不对,哪里来这么年轻的家长……”
“不是家长……”雏田重新围上了围巾,喃喃道,“我第一次见这个女孩……”
“唔……”鸣人沉思了一小会儿,很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一跃,轻轻巧巧地从四楼跳到了一楼姜黄色头发的女孩身前。
“你好,我叫漩涡鸣人!”鸣人冲着女孩嘻嘻笑道,“幼儿园已经关门了,不过你有什么事还可以问我哦.。”
女孩个子很高,又踩着高跟鞋,加起来没比鸣人矮多少,此时此刻她正高傲地仰着头,看着眼前的金毛狐狸:“你是漩涡鸣人?”
“恩……恩!“鸣人愣了愣。
女孩上下扫了鸣人好几眼,才冷冷道:“我叫北原爱月。”
鸣人点了点头,正准备应着叫一声“你好你好”,只听得那个女孩不带喘气儿地、一下子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我来找,宇智波佐助。”
鸣人张着口,嘴唇动了动,一下子就石化了。
宇智波佐助?
从小到大,除了雏田,是个漂亮女人开口就是宇智波佐助,怎么现在还是这样?
这佐助真是太不像话了!现在居然还派人到他的幼儿园里撒野!
于是,鸣人眼皮一垂,“嘁”了一声不屑道:“查无此人。”
北原爱月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连宇智波佐助都查不到,漩涡鸣人也不过如此。”
“啊喂!——”鸣人一下子就气的跳脚,“谁不知道佐助在什么地方啊!除了宇智波老房子,他还能去哪里啊!哼~”
北原爱月冷笑一声:“我还没蠢到没去宇智波大宅就直接找你的地步。”
“那你——”鸣人只说了两个字,北原爱月就像会读心术一般开口道:“是他的搭档漩涡小姐叫我来找你的,说他在你这里。”
“他从来没来过我这里!”鸣人嘟囔道。
北原爱月又上下扫了他几眼,看了看鸣人身后匆匆小跑过来的雏田,耸了耸肩,踩着她的高跟鞋“笃笃笃”地转身走了。
“鸣人君……她这是……”雏田小喘着气跑到鸣人身边,却只看到了黄发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
鸣人嘻嘻笑道:“她来找佐助,我们这儿又没佐助是吧?你说我们今晚吃什么好——一乐拉面店最近没什么新款——”
“今天是我们日向一族的祭典……我晚上务必要赶到家里吃饭的……所以……”雏田微微低下头。
“啊……那没事,没事……”鸣人挠了挠头,“那我去医院看一下小樱和小李好了,小李那家伙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哈哈……哈哈……”
“恩。”雏田微笑道,“那明天鸣人君你记得也告诉我李君恢复得怎么样了哦。”
两个人并肩向前走了一段路,走到分叉的路口,两人向对方挥手告别。
雏田碎着步缓缓地向前走着,走了几步,顿住了脚步,转过了身。
——那个金发黄衣的少年依然活力四射地朝前一步一步跳跃着,在太阳落下地平线之前,一点一点消失在她的视线尽头。
每一次跟他在这个路口分开,雏田都会转过身,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家。
夏过秋藏,乃至冬天来临,每一个傍晚,她都这样安静地看着他向前走去。
然而,五个多月的时光匆匆逝去,没有一天,他回过头。
——只要他回头,就会看见那个黑发如瀑,静若幽兰的女子正站在天光的余晖之下,守候着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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