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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舒栈由于心情过于激动澎湃，刹车踩猛了，车停下的一瞬间，两人都惯性地往前一扑，而后又被安全带使劲儿拽了回来。
舒栈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动，时隔三年，她又恋爱了。舒栈呼出一口气，转过脸认真地看着温昼，这段感情不能再像上一段感情那样任性了，她一定要好好对待这段感情，好好谈一场恋爱。
温昼见她盯着他，又不说话，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舒栈伸手摸了摸温昼的脸。确定恋爱关系就是方便，她摸温昼的脸，温昼也不反抗。舒栈摸舒服了，才意犹未尽地缩回手，“我在想，咱们的第一个约会地点定在哪里？”
温昼道：“不着急，舒栈。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先去酒店参加完婚礼再想这个。”
舒栈宠溺地笑了笑，拉过温昼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成，都听你的。”
·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时，已经接近中午。两人抬头望去，巨大的招牌上写着“XX国际酒店”几个鎏金大字，在冬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舒栈拎着包，踩着高跟鞋走进大堂，温昼则跟在她身后，替她拿着包。
然后他就看见舒栈径直走向前台，从钱包里抽出身份证，优雅地递给前台小姐姐，声音清脆：“美女，你好。我们要一间大床房。”
温昼：“？！”
他愣了两秒，快步走过去，把舒栈拉到一旁大理石柱后面，压低声音问：“我们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吗？怎么就大床房上了？”
舒栈单手插在裤兜里，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眼腕表。她今天戴的是一块银色表带的机械表，表盘在灯光下反射出冷静的光泽。
“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十五分。”她的语气稀松平常，“婚礼的酒店就在旁边，车程十分钟。办完事再过去，完全来得及。”
“办事？”温昼一头雾水，“办什么事？”
舒栈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回到前台，催促道：“快，把身份证拿出来。”
神奇的是，只要舒栈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对他说话，温昼就很难拒绝。有时候脑子还在思考，身体已经诚实照做了。就像现在这样，等他反应过来，身份证已经递了出去。
前台小姐姐动作麻利，敲击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她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八卦光芒，很快又恢复职业微笑：
“先生女士您好，这是房卡，1218房。祝你们入住愉快。”
舒栈接过房卡，对小姐姐送了个飞吻：“谢谢。”
紧接着，在温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舒栈已经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他带向电梯间。
温昼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好奇的，有羡慕的，还有几个男人对他投来“兄弟你真有福气”的眼神。他浑身僵硬，耳根红得快要滴血，舒栈到底在搞什么鬼？！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外界视线。
前台处，刚才办理入住的小姐姐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同事说：“哇，真是女王啊！”
另一个小姐姐虽然全程没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电梯方向。她凑过来，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谁说不是呢。我见多了男人带女人来开房，像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你猜他们会住多久？”
“他们虽然只开了一天，但我瞧着那帅哥……嗯，阳气挺足。”第一个小姐姐用经验判断，“估计会续房。”
“你猜得太保守了！像这种俊男美女，干柴烈火，没个三四天，绝对出不来！”
“三四天？铁杵都要磨成针了吧？”
“不信？不信我们打个赌！”
“赌就赌！”
·
“叮——”
电梯到达十二楼。门缓缓打开，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寂静无声。暖黄色的壁灯在墙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舒栈搂着温昼腰的手，缓缓向下移动，移到了他的臀部。
然后，用力捏了一下。
温昼浑身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他猛地跳开，又羞又恼，脸涨得通红：“你干什么！”
舒栈歪着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她能干什么？当然是占便宜、满足好奇心呗。
当初在咖啡厅第一次见到温昼时，她就注意到了他那挺翘的臀部，线条优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她当时就好奇，捏上去会是什么手感。
现在，她知道了。
很有弹性，紧实，饱满，手感好得让她想再捏一次。
“你说我要干什么？”舒栈不答反问，抬手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动作轻佻又嚣张。
“啪”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温昼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她这么大胆。他正想说什么，舒栈已经刷开了1218的房门，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砰！”
门在身后关上。舒栈反手锁上门，一步步朝温昼逼近。
温昼下意识后退，直到小腿撞上床沿，跌坐在柔软的大床上。
舒栈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抬手看了眼表，语气像个严格的指挥官：“给你一个半小时。自己控制好时间。”
她顿了顿，补充道：“开始吧，把衣服脱了。”
温昼愣在原地，大脑一时没转过来：“……什么？”
“什么什么？”舒栈挑眉，“脱啊！你不脱怎么办事儿？”
温昼总算明白了。舒栈口中的“办事”，原来是做|爱。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一沉。在他的理解里，性应该是两个相爱的人情到浓时、水到渠成的事，是情感的延伸和升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赶鸭子上架，像完成什么任务。舒栈想要他的目的太明显、太急切，让温昼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和失望。仿佛在他们之间，除了上床，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仿佛他能带给她的价值，只有性。
“舒栈，”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是下半身动物吗？就这么着急？”
舒栈显然没把他的不满当回事，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上前一步，弯腰去解他衬衫的扣子。她的手指灵巧，动作迅速，一颗扣子已经解开，露出锁骨和小片胸膛。
“宝贝儿，咱们都开大床房了，你就别在那儿下半身不下半身动物了。”舒栈的语气像在哄小孩，“食色性也，老祖宗都这么说。你理解理解我，好不好？乖。”
温昼猛地抓住她的手，用力甩开，站起身后退两步，与她拉开距离：“舒栈，你听好，我不愿意。”
舒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但她很快又笑起来，“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我们都确认关系了，我是你女朋友哎！你就不想占有我吗？不想和我有亲密接触吗？”
“正因为你是我女朋友，我才更不愿意这样！”温昼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我想要的是你情我愿，不是强迫，不是完成任务！”
舒栈根本不听他的，撸起袖子，迎上去准备继续扒温昼衣服，“你有情，我愿意，怎么不叫‘你情我愿’了，快，别磨叽了……”
舒栈这副大流氓样子实在太可怕了，温昼拔腿就跑，舒栈不肯放过他，紧紧跟在温昼后面追。两人你跑我追，绕着房间疯跑了好几圈。舒栈见抓不到温昼，干脆不抓了，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喘气。
温昼以为她终于放弃了，也跟着停下来，隔着距离苦口婆心劝道：“这种事情你不要着急嘛，慢慢来，慢慢来。”
话音落下，舒栈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
动作快得温昼来不及反应。外套被她随手扔在地上，接着是毛衣、衬衫、内衣……一件件衣物散落在地毯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等温昼回过神来，舒栈已经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
冬日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她的身体曲线优美，皮肤白皙，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
舒栈站在床边，语气里带着挑衅：“我都到这份上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温昼的呼吸一滞。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可眼睛却不争气地往她那里瞟。血液在血管里奔涌，耳朵里能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
舒栈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诱哄：“来吧宝贝儿，过来抱住我，不要再压抑你心里的欲望了。我知道的，你对我有感觉。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舒栈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她就不信，一个正常男人面对这样的场景，能忍得住。
她闭着眼睛等。
一秒，两秒，三秒……
预想中的拥抱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肩上一沉，有什么厚重柔软的东西覆盖住了她。
“……！”舒栈猛地睁开眼睛。
温昼用居然酒店的被子，像裹蚕蛹一样把她严严实实裹了起来，只留了一个脑袋在外面。
“温昼！”舒栈气得大叫，“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有种跟我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啊！”
温昼将她横抱起来，丢到床上，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绳子，将她捆了起来。这样一来，舒栈无论如何奋力挣扎，结果都无济于事。
她干瞪着温昼，咬牙切齿道：“温昼！你放开我！你什么意思啊！老娘花钱开房！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温昼在床边坐下，语重心长道：“开房的钱，我来付，你不用为这件事担心。”
“这是钱的问题吗？老娘缺这三瓜两枣吗！”舒栈蹬腿咆哮，可被子里她的腿根本蹬不动，“温昼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就跟我装不懂！装矜持！你到底在怕什么！”
她越说越气，声音里带上了委屈：“老娘睡了你自然会对你负责！你能不能……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
温昼沉默地看着她，半晌，他轻声说：“舒栈，如果我今天碰了你，那我跟那些只想跟你上床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舒栈愣住了。
温昼站起身，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衣物。他一件件捡起来，仔细叠好，放在床边。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说，“我不想我们的第一次，是在这种像完成任务一样的氛围里。”
说完，他解开了舒栈身上的束缚，把衣服递给她：“穿上吧，婚礼要开始了。”
·
半小时后，前台小姐姐们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一抬头，愣住了。
刚才那对她们打赌会住好几天的俊男美女，居然出来了。
而且，这才过了不到四十分钟！！
舒栈走在前头，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温昼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她的包，微微垂着眼，脸色不太好看。
“美女，退房。”舒栈把房卡往前台一放，语气冷淡。
小姐姐们对视一眼，迅速办理了退房手续。等两人走远，她们才凑在一起，压低声音：“我的天，这才多久？不到一个小时？”
“那帅哥看上去阳气挺足，没想到……时间竟然这么短。”第一个小姐姐摇头叹息，“我要是遇上这样的，我也生气。”
“美女姐姐真可怜，找个什么样的不好，怎么找了个这样的……”第二个小姐姐一脸同情，“后半辈子要守活寡咯。”
“我赢了！我说他们住不了那么久！”
“谁知道是这种原因啊……唉。”
·
婚礼现场布置得浪漫温馨。白色的纱幔从天花板垂下，鲜花装点着每一张桌子，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和食物的味道。
舒栈挑了熟人最多的一桌坐下。眼前这些都是她高中时的老同学，虽然个个打扮得人模狗样、光鲜亮丽，但那张脸还是曾经那张脸，让人看了就能自动联想起对方当年干过哪些蠢事。
“舒栈！好久不见！”
“哇，舒栈你还是这么漂亮！”
“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老同学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寒暄。舒栈坐下来，脸上挂起社交微笑，挑了几个问题认真回答，其余的能糊弄就糊弄过去。
就在这时，有人从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舒栈回头。
是温昼。
由于刚才在气头上，她走路走得飞快，婚礼现场人又太多，温昼跟她跟丢了，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她。
温昼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排骨，又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这个动作引起了桌上所有人的注意。
“舒栈，这位是……”一个女同学眼睛亮晶晶地问。
舒栈瞥了温昼一眼，正要开口，温昼已经抢先一步，声音清晰而坦然：“我是舒栈的男朋友。”
舒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嘴角压都压不住，听到温昼这么自我介绍，她心里极为满足。
“哇！舒栈你可以啊！交了个这么帅的男朋友！”
“舒栈你太可恶了！脱单居然都不告诉我们这些老同学！”
“人家舒栈现在可是大老板，估计早就把我们这些老同学给忘了。”
“喂喂喂！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可是等着喝喜酒呢！”
问题一个接一个，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舒栈笑着举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打住！你们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你们要再调侃下去，我要钻桌子下面去了。”
话虽这么说，她的眼睛却亮晶晶的，笑得眉眼弯弯。
温昼坐在她身边，安静地给她夹菜、倒水。偶尔有人问他问题，他就礼貌地回答，但大部分时间，他的注意力都在舒栈身上。
舒栈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温柔而专注，像冬日里的一缕暖阳。
她忽然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慢慢来，就慢慢来吧。
反正，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很长，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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