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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个逃亡日
保护?
立誓?
社畜气笑了。
一万句污言秽语绕在舌头转了又转,最后只是往后挪了一下:“离我远点。”
勒鸢靠了个空,她转过身子,伸手想摸社畜的脸,却被打回了手,她盯着社畜的脸几秒后,坐直了身子:“你……不愿意吗?”
社畜干笑了两声,手心抹了抹脸,抹平了情绪,但最后只是瘫在床上:“勒总,我的愿意是交易啊,不是心甘情愿,我怎么会心甘情愿?你哪里值得我心甘情愿?”
这倒让勒鸢彻底懵了,她以为社畜没有听清楚她之前说的话,于是又重复道:“我会对你好的,我发誓,我会保护你的。”
除了在母亲坟前立誓外,勒鸢从未对任何人立过誓,换了别人,早就诚惶诚恐,大有共情理解之意,可社畜却没什么表情,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好似神游天外。
她总是这样,和身边的人都不同,同样是为了利益,却没有卑躬屈膝的影子,说不给钱,也不纠缠,很容易妥协,又很容易翻脸,让人捉摸不透。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烂俗的剧情,要怎么反抗,才算反抗,”
好像怎么都不能反抗。
“留在我身边不好吗?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你给我钱了吗?”
“没有。”
“我要的手机了?”
“也没有……”
“那你说个屁。”社畜撩眼看着勒鸢,“你觉得我看起来很蠢是吗?”
“这些我以后都会给你的……我……”勒鸢被社畜眼里的淡漠弄得心慌,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明明是美好故事开始,却不知道因为自己说错话,当事人突然翻脸。
“钱有那么重要吗?”
“不是钱重要。”社畜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她张口闭口都是星币,上吊眼里却没有对物欲的追求和迫切渴望。
“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所以你才说你可以给我所有,豪车,豪宅,吃穿不愁,珠宝首饰,我能想到就是这些,但为什么一个星币也不愿意施舍呢?因为豪车豪宅都是你名下的,珠宝首饰是你赠送的,吃穿离了你,就烟消云散,这些你所谓的‘给我所有’,只是建立在,附属品的位置上。”
“可星币不同,星币可以……”
“你想买什么?”勒鸢抓着社畜的手腕打断她:“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社畜摇了摇头:“星币是对我来说,是生命,是自由。”
勒鸢不理解,但她想听社畜说下去。
勒鸢抓着社畜的手腕,却没有缩回,而是手指慢慢下移,而自己从床上起身,细长的手指慢慢沿着身体的线条,滑到了脚踝,她抓着社畜的脚腕往下,一点点将她往下拖,直到社畜的脚腕踩在了地板上,勒鸢才跪了下去。
她拿额头讨好地蹭了蹭社畜的膝盖,鼻息隔着棉裤依旧能感受到温热。
“对我来说,那些只是冷冰冰的数字。”
社畜坐起身,垂眼看着勒鸢,沉默着看着她的前戏,冷漠着等待她进入正题。
这只撒娇的,狡猾的狐狸,用雪白的腮从膝盖慢慢磨蹭到中间的位置,鼻尖蹭了蹭,抬眼望着社畜,却只从她黑色的,冷漠的眼睛里,看到被欲望控制的卑微的自己。
勒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跪在社畜面前,是想要她的信息素,还是乞求她的爱。
“所以,我不明白。”
给了钱,就成了交易,给了手机,她就会离开自己。
社畜为什么就不能学些个高级手段,要宝石,首饰,田产土地,再拿去变现,而不是直接要星币。
但她这样直接,又呆又可爱。
在勒鸢下一步动作前,社畜突然说:“你这样……贱不贱啊?”
声音也很冷淡,勒鸢僵在那里,整个人像是无法思考,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独角戏,甚至过了一会才消化掉这句话,她把一直贴在社畜大腿的脸抬了起来,却看到她没有半分玩笑的表情,那上吊的眼神也像是在嘲讽她的自甘堕落。
勒鸢也不恼,但狐狸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尖锐又刻薄,像是掩饰自己错付的真心,从容又懒洋洋地笑着:“是啊,我就喜欢这样,你不喜欢吗?”
说着一口咬在了社畜的大腿上,隔着棉裤,口红蹭得到处都是。
社畜手掌抵着勒鸢的额头:“我不喜欢。”
“你会喜欢的。”勒鸢抓住社畜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扯到自己的唇边,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手掌。
社畜想收回手,却挣脱不开:“你这样,和我以前的工厂的boss,有何区别?”
勒鸢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未及眼底:“boss?不是老板?”说完,伸手抓住社畜的衣领,迫使她低头,在社畜以为勒鸢要吻自己的时候,脖颈却感到一阵刺痛。
幸好没有任何侥幸的想法。
“在游戏里,boss有另一层含义,适配现在的你。”
社畜被推倒之前,她看着勒鸢,果然,alpha都是这样,不管换了什么样的手段,不管伪装多久,骨子里都是不会变的。
勒鸢压着她,温凉的手指掀开睡衣的一角,缓慢地抚摸着她的腰线,手掌慢慢上移:“我想吻你。”
“我拒绝。”
勒鸢俯身,晕花的红唇在社畜的眼睛上印了一个吻:“你无法拒绝。”
她慢条斯理地解开社畜的领扣,指腹摩擦着社畜脖颈上的齿痕,社畜看着她:“勒总,这次没有发热,还有什么借口?”
勒鸢眼底情绪涌动,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不过徒增难堪:“没有任何借口,我就是要标记你。”
末了又补了一句:“你还是无法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
勒鸢愣住了,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社畜已经双腿缠住她,整个一扭,天旋地转将她压在身下,勒鸢头还发晕的时候,双手已经被自己刚解开的镣铐拷在了床头。
“但你说错了,不是你标记我,这次是我标记你。”
“不是……你你你……”勒鸢脑子乱做一团,想要挣脱,却被社畜按住了腰,一巴掌打在了大腿上,她瞪圆了眼睛看着社畜。
“勒总,玩什么欲擒故纵啊?”这一句让勒鸢整个脑子都冒烟了。
“你不就喜欢这样吗?”
“等等……”勒鸢往后缩了一下,被社畜抓住腰往下一拖,两人缠斗间,膝盖打开,精力整理的盘发也散乱了,门户入侵,一副反抗却媚眼如丝的模样,真有几分欲擒故纵。
“等什么等?不是你想要标记吗?”
勒鸢偏过脸,脸颊一片飞红:“你……你真的别这样。”
“我就要这样!”可下一步之前,床单上的一片水痕,让社畜晃神。
但社畜转眼一想,勒鸢本来就是O变A,水多也正常。
社畜却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在她原本的设想里,她该学着alpha那样,以暴制暴,像野兽那样不体面的践踏她的尊严。
可她做不到。
社畜松开她,拿被子盖在她身上,又挨着扣好自己睡衣的扣子,在她出门前,勒鸢问:“你不是要报复我吗?”
“是要报复。”社畜挠挠头,“但也不能是这种报复,勒总虽然是alpha,但也是个女孩子。”说完,社畜便下楼了。
在边缘星球,荒凉之地,没有alpha,没有Omega,只有Beta,而Beta只有两种性别:女性和男性。
她去餐厅找出了半成品,给自己做了个海鲜烩饭。
而楼上,勒鸢早就自己解开了镣铐,坐在床边发呆。
看着地上的镣铐,勒鸢好像懂了一点花花,她们鸡同鸭讲的根源不是在于,身份地位的天差地别。
而是因为她们不属于一个世界。
在她长大的世界里,人人平等,没有高贵低贱,自然也没有alpha理所应当的一切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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