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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
徐清遥几人是去附近的游戏厅玩,路过此地,和纪鱼简单说了几句后离开了。
太阳西下,大片橙红晕染在天际。
纪鱼目送她们离开,抬步走向校门。
周五下午的校门冷冷清清,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维护完秩序的保安们窝在保安亭中取暖歇息。
纪鱼抵达铁门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随后传来一阵小跑声。
“纪鱼,等会儿。”
刚刚离开的冯梦书回来了,而且她应该是一路跑着,纪鱼清楚的听到了她呼吸中沉重不稳的喘息声。
纪鱼先是诧异,然后紧张:“梦书怎么了,是清遥出事了吗?”
因为她想起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件大事,职业高中的一个混混女因为男朋友看上徐清雅和她分手,于是就带着人要在路上堵徐清遥教训她一顿,结果被反手扭送到警察局,混混女临走前放狠话说要打断徐清遥一条腿。
难不成,那个女生这么快出来了。
清遥,叫的可真亲热,冯梦书偷偷翻了个白眼。
“不是,是我想问你一件事。”
纪鱼放松下来,指指一边的围墙,好声好气商量着。
“我们去那边说吧。”停在进出口前说话不太好。
冯梦书看也没看她的动作,只问道:“你为什么从那辆车上下来?”
“和谢先生又是怎么认识的?”说着她眼里已然带上了审视。
纪鱼呼出一口热气,她提议去一边说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处是一个风口,两边透风。初冬的风像针尖,刺在她裸露的脸、手上又痒又凉。
她不由看向冯梦书上身单薄的黄色毛衣,下半身更吓人露着小腿,像是丝毫感受不到风的存在。
“纪鱼,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冯梦书见她走神,伸手在她脸前挥了下,语气不善。
“你不冷吗。”纪鱼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什么?”冯梦书皱眉。
纪鱼这是在装傻充愣?
难道她真和谢景年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纪鱼捂住嘴,没想到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去看唐许阳,回来时遇到了。”她又把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你和谢先生怎么认识的,你竟然能上他的车。”冯梦书语速很快,咄咄逼人。
纪鱼察觉到她话里的贬低,心里有点难受,垂着头,心想我还不想坐呢。
“厉家的宴会,清遥来接我的时候见过,还能怎么认识。”
也是,凭着纪鱼的家世、日常社交能接触到谢景年这个阶级的人才怪。她听到纪鱼说是谢景年身边的特助让她上车,但是没有谢景年的默许,纪鱼能上去吗。
答案显然已经。
冯梦书眯起眼:“厉少生日宴,酒店里你真没见到别的人,比如谢先生?”
纪鱼心内一凛,绷着脸,反问:“你怎么又问一遍,好奇怪。”
冯梦书被问得脸一僵,随即不好意思般揉了揉脸:“没事,我糊涂了,小鱼你别放在心上。”
宴会上的大好机会溜走,加上她家里近期出事,她焦头烂额,没了往日的镇定。
几个呼吸间,冯梦书调整好了心态,又恢复了温和柔善的面孔,彷佛刚刚的强势都是臆想。
语气一如往常的轻柔:“我来是想提醒你,清遥姐和她舅舅因为一些原因关系势如水火,她最烦身边人打着她的名义靠近谢先生。清遥姐很看重你,我不想她难受,你懂嘛。”
纪鱼连连点头,她懂她懂,原来梦书都是关心清遥,只要为徐清遥好,她们就是好朋友。
“你放心,我知道的,以后一定离谢先生远远的。”
“刚刚的对话,我希望你不要对别人说,清遥姐不喜欢外人太多过问她的家事。”冯梦书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
纪鱼感受着手中冰凉的温度,心想她也不是不害冷嘛,口中答应下来。
......
商场门口,冯梦书追上正准备进去的两人。
李英语气不佳:“梦书,你那么着急跑回去,干什么的。”
五分钟前冯梦书说了句马上回来,突然急匆匆跑走。
徐清遥也看过去,眼神中有淡淡的好奇。显然也诧异能让一向淡定温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冯梦书着急的事情是什么。
冯梦书不好意思笑笑,摊开手掌,在两人面前展示出一条和田玉竹串手链。
“我的手链掉路上了。”
李英不屑憋嘴:“一条手链而已,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害我和清遥姐冒着寒风等你。”
“不对。”她突然捂嘴轻笑,“你现在丢一件少一件,是要宝贝着了。”
冯梦书的爸爸和外地人合伙做生意,贪心不足,被骗光积蓄的消息不足两天在上流社会已经闹得人尽皆知,看热闹的人一大把,据说涉事人已经逃到了海外,这笔钱大概率追不回来。
家里人听说后叫她不要再和冯梦书玩,她家下半年的学费可能都拿不出来。
冯梦书攥紧了另一只手掌,眼神沉郁。
李英这个落井下石的走狗。
冯梦书抬眸缓慢勾起一个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不好意思啊清遥姐,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我知道我爸爸一时心急被歹人所骗很傻,成了大家的笑柄,清遥姐如果嫌丢人,我、我就先走了。”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咬着唇,眼眶通红,声音隐隐带了哭腔。
冯梦书话落也不留恋,转身就走,突然她感觉到手臂被一只手拽住。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她顺从停下脚,心下松了一口气。
如果她今天真的成功离开,别说顶级圈普通的上流圈她也混不下去。
徐清遥看着李英,眼神如炬:“好笑吗。”
刚刚还和她有说有笑的徐清遥因为冯梦书几声哭泣突然发难,李英不明所以,语气瑟缩:“清遥姐。”
“嘲笑自己人很有本事嘛,平日也没少在心里讽刺我?”
李英吓得脸色发白,连声道歉:“不是,清遥姐,我、我怎么敢,我不是故意的。”
慢慢的,她晃过神。
徐清遥这人脾气大,不好相处,但是她非常护短,前脚冯梦书家刚出事,后脚她落井下石可不是招了她的眼。
李英道完歉悄悄观察徐清遥,见她脸色还没好转,立即能屈能伸的对着冯梦书的方向鞠了个深躬:“梦书对不起,是我嘴欠。你放心,以后有哪个人取笑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冯梦书静静看着,等她把话说完,才不紧不慢道:“没关系李英,我原谅你,我知道你没坏心。”语气仍然柔和。
李英心喜,她就知道现在的冯梦书不敢和她作对,小心翼翼的看向徐清遥。
徐清遥冷哼一声,走进旋转门。
......
“景年,他们又来了。”
谢景年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透过黑色的车窗,看到大门前呆着的一家三口。
一个孩子坐在地上撒泼哭闹,两个大人半弯着腰哄。
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远处的男人率先发现了他的车,和女人说了几句,踉跄着快跑两步拦在车前。
见车停下,又绕到车后座拼命拍打车窗,等车窗露出一丝缝隙便迫不及待的抱怨起来。
“景年,你管管你家里的佣人,我们来了好几个小时,竟然不让我们进门,外面又黑又冷,把小龙冻感冒了怎么整。”
高知按下车窗,露出礼貌的微笑:“潘先生,你要是嫌冷可以回家,有事可以打电话。”
电话都是助理接有什么用,潘权生横眉冷竖:“我和小舅子一家人说话,有你什么事。”
“我让的。”谢景年冰冷的嗓音响起:“你要和我说的话,他可以全权代表我发言。”
高知大幅度夸张理了理领带。
潘权生跟着车小跑着进入院内,停车后不等司机下来,第一时间殷勤打开车门。
挤着笑脸,语气异常热情:“景年,快下来,你吃晚饭了吗,我和你姐还没吃呢,小龙喊饿好久了,我看着那小脸都尖了,大人能挨饿,小孩可饿不得。”
一段时间不见,潘权生这家伙的脸皮又厚不少,就潘龙这孩子的大肉脸饿上三天都不见瘦一点,高知一边慢悠悠走下车,一边瞅着潘权生的脸。
见谢景年望过来,抽空丢给他一个眼神。
今天我在这住了。
潘权生可不觉得他睁眼说瞎话,相反他觉得自己是个在真诚不过的认,一双被腮肉挤成缝的眼睛努力睁大,直勾勾向谢景年表达自己的诚意。
媚眼抛给瞎子看,谢景年根本不理会他,直直走进客厅。
潘权生跺了跺被冻得麻木的双脚,也不等身后墨迹的娘俩,紧随其后跟着进入室内。
高知嗤笑,就这也没看出多疼潘龙这个儿子,他最喜欢的还是自己吧。
在进入大厅前,他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谢怡正拖着原地赖着不动的儿子艰难前行,女人见他看过来明显眼前一亮,嘴巴张开似乎想喊他帮忙。
高知一秒扭头大步走进客厅。
谢怡:......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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