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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漾
温辞瑜吃到了沈京燃说的茉玉糕,也见到了那位替自己煲汤的宁嫂本人。
待在室内,地上落一片窗棱的影子,后背一片暖融融。
老太太跟她聊学业,从专业相关最后聊着聊着,就聊到娱乐圈八卦。
还拿出手机问她:“唉,最近我看这个电视剧,网上说这两主演谈着呢,真的假的?”
温辞瑜没想到老太太挺潮,还磕CP呢:“外婆,他们没谈,就是为了剧宣,私下就是同事。”
老太太叹了口气:“行吧。”
挺遗憾。
桌上的茉玉糕吃了一块,四凉茶喝了半杯。
之后沈京燃从外面溜达进来了。
老太太边刷短视频边嗑瓜子,见他进来只提眼看了下就又回归到手机上了:“来了?”
“嗯。”他走过来坐温辞瑜身边,贴的挺近,坐下的时候沙发陷弹,两人肩膀碰了下。
他看着老太太:“不是让您少玩手机吗?”
老太太不领情,头都不抬:“你少管了你。”
完了下一秒就开始使唤他:“给你派个活儿。”
他拿桌上的茶给自己倒了杯,撂眼瞧:“刚坐下您就给我派活儿啊。”
“还能累着你不成。”
老太太睨了眼他,手上的短视频刷的飞起,平均六七秒就一个洗脑的BGM。
沈京燃喝了口茶:“什么事,说吧您。”
老太太往嘴里递了一个瓜子,咔哒磕了一个口,完了拿在手里剥:“我拿洛神花酿酒,你给我采点儿去,就后面那小花园儿。”
沈京燃敞着腿,大喇喇往沙发背上依靠:“行啊,什么样儿的?”
嘴上懒散的说着话,手却不老实的往温辞瑜后腰上摸,见她不搭理,还故意捏了把。
温辞瑜一个激灵,立马扫过去一个眼风示意他老实点,他不接,斜斜靠着沙发背,坐姿照样懒,嘴角的弧度有恃无恐,混蛋一个。
“我重生了,重生到了17岁,贺叶辰当众对我对我表白的那一天,看着他自我面前故作深情的脸,这一世,我发誓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老太太这边悠闲自在的听起了小说,手上的瓜子皮时不时扔进垃圾桶,好不容易才分出神来说了一嘴:“挑那花色儿深的,开的老点儿的。”
沈京燃睁着眼瞎说:“不会挑。”
温辞瑜手肘赶紧推了下他,转而看向老太太:“外婆,我跟他一起去吧。”
“行,你跟着去。”
他一手提着个竹篮子,一手揽着她,两人步伐同频,一起朝主屋的后头那个小花园走。
她拿手机在浏览器的输入框里面打字。
他垂眼看着:“搜什么?”
“洛神花啊,我不知道长什么样。”
他头一偏,故意碰了下她的头,两人发丝挨在一块:“怎么不问我?”
温辞瑜一脸天真:“我以为你不知道。”
“小看人呢你。”
洛神花有深红色的花头和果实,形状像灯笼,也像缩小版的莲雾,有细长淡紫色的的茎和枝,叶的形状有点类似于椭圆,边缘带着轻微的锯齿。
他带着她找到了,抬下巴指了指——
“喏,这片都是。”
温辞瑜记着老太太的话呢,要颜色深的。
篮子被沈京燃提着,她跟着他身后走,时不时扔一两个进去。
夹道两边都是洛神花树,她前头是他的后背,完全是跟着他走的,也没管这条道的头在哪儿,直到后面,他侧身给她让了下,说:“往里边走。”
她正摘的入神,关注点全都在寻找“色儿深”的果实上,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只以为他是单纯的想让她走在前头。
结果走了没几步就发现这条路到头了,前面就是墙。
墙头盛开着一片玫红色的海,花枝一串一串的,浓密的顺着墙面垂落生长,花开的厚实又紧密,鲜红艳丽,呈穗状贴着石色墙壁此起彼伏的荡,一条条垂下来,在风里摇着,晃着。
她指着花,回头看他:“好好看!”
“叫木香花。”
他嘴上说着,目光却更灼烈的放在她身上,下一秒就欺身过来,低头,和她唇与唇辗转相贴。
竹篮落地,地上湿软的草叶被突然降落的重量压下一块,窸窣一声,几朵深艳的洛神花掉出来,落在一片深绿里。
风一吹,花就扬,漾起一片玫红色的花浪。
唇上覆上独属于他的气息和温度,鼻息间尽是他撩热的呼吸,鼻尖也跟他蹭着,他目光灼热,蓄谋已久——
“早就想亲你了。”
此情此景,像在学校偶遇她那次,她面对满墙的藤本月季。
脑子里过的都是她离开时那缕淡薄的烟,裸露的肩和红裙里的细白的脚踝……
越是想,吻的越重,吻的越欲。
她身子酥软,扶着他的肩:“别在这……”
他不以为意,照亲不误,含着她的呼吸攻城略地,还装作不明所以:“在这怎么了?”
她声音被吻剪碎,忽轻忽弱:“会……被人…看见的。”
轻尝过一遍她的唇,他意犹未尽的移开了点,漆亮的眼睛看着她,勾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眼睛闭上不就行了?”
说的什么混蛋话?
手在他肩膀捶了下,没什么力道,身子反倒被他扣了回去。
“嘴张开。”
夏风荡漾,草木芳香,玫红色的木香花瓣飘飘摇摇。
两人贴在一起的影子掩在葱郁的花枝树影里,他亲她的脸颊和鼻尖,下巴和唇,她仰起脸迎他,主动勾他的脖子,手指在漆黑的发茬儿尖里隐没。
唇舌递送,湿润与柔软并织,共尝彼此轻盈的敏感。
头顶的鹅黄的木香花长的很长,花枝自墙上延伸下来,柔软垂落荡在风里,都快落地了。
小花园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一道随之而至嗓音猝不及防搅灭了二人亲昵时刻。
“阿燃,你在吗?——”
是任馨莹。
她惊惶回神,赶紧退回去:“有,有人…”
他用气音笑:“慌什么?”
“这么多人在呢,你别……”温辞瑜推了推他胳膊,“你先过去,快点。”
……
那副吊儿郎当的混样儿收的快也干净,过去的时候还单手扣上了衬衫上一向不扣的第一颗扣子。
欲盖弥彰。
她压根没碰他喉结以下的地方好吧?
看着他插兜站在前廊的侧影,她拿手机,给宝禾的主理人发去了条消息——
【褚理事,之前买走画的卖家信息,能不能辛苦您再帮我查查,我想买回来。】
理疗仪的项目已经开始了,前期要做的准备工作不少,温辞瑜最近经常不在学校,三天两头被钟茗带着往研究院跑。
能被钟茗带,多少人望尘莫及的一件事,是可以放进档案袋里金光闪闪的履历。
当然要做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温辞瑜没闲着的时间,比沈京燃还忙,有几次回去的比他还晚。
主要是他这离的远,离学校远,离研究院更远。
她嫌远,不想跑,虽然沈京燃给她车也专门安排人接送,但来回路上时间还是长,后面就干脆回她原先租的那小区住了。
连续几次之后,沈京燃终于坐不住了——
“分居?温辞瑜你要造反是不是?”
“没有啊,我这不是想节省点时间?”
她先是娇滴滴的服软,之后就开始抱怨,“我回你那觉都不够睡了,你老闹我!”
自从后来某个晚上她给他开过荤之后,他就跟打开了某地方的任督二脉似的,尤其是在那之后的两天,她跟他过的简直不要太荒唐,早上起来她腿都是酸的。
电话那头,明显感觉他叹了声,最后说一句:“那你开门。”
?
那会快十点了,温辞瑜那会儿刚正盘腿坐在客厅敷面膜,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头发刚吹干,披散着一身潮热。
听到这话后连忙看向玄关,脑中猜想还没破壳而出,就隐约听见房门上传来刨爪的声音。
一开门,果然看见沈京燃推着个行李箱牵着一只狗站在她面前,彼此对上视线的同时,耳边还贴着正在通着电话的手机。
这一眼,彼此都灼热。
他挂了电话,拉着行李箱牵着狗进来,一副携带家当在她这长居的架势。
温辞瑜看着他登堂入室还理直气壮的背影:“喂!你!”
“怎么?”他回眼看她,有股子“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过的有多潇洒快活”的领导视察样儿。
“你干嘛?!”
“来抓奸行了吧?”
温辞瑜看着他那副气势昂扬的“正宫”架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抱着臂倚在玄关和客厅转角的墙上,看了眼他的箱子,说:“你去洗澡,我帮你收拾。”
夜已深,玄关和客厅的灯都关了,小萨摩也困了,眯眼窝在沙发上,毛茸茸的尾巴因睡梦无意识的摇摆。
温辞瑜忙完所有的事,收拾了沈京燃带过来的衣服,又等了一会儿之后就把茶几上的电脑合上了,客厅唯独剩的一块光也熄灭,彻底暗下来。
她起身走进卧室,换了挑高叉的睡裙,然后赤脚进了现在唯一亮着灯的浴室。
茶色的玻璃壁里侧有水声在响,湿雾弥漫。
温辞瑜停在外面的洗手池前,抬手揭掉脸上的面膜丢进垃圾桶,洗手的时候透过镜子盯着浴室磨砂玻璃后面映出的影儿。
他身高,玻璃壁磨砂的部分只挡得住锁骨以下的地方,裸着的背肌一览无余。
人站在花洒下,头发被手动向后梳,漏出凌厉的额头和眉峰,一直延伸到硬挺的鼻梁,红润的唇线上浸着水,在他闭眼抿唇的一瞬流到下巴。
睁开眼时,看见了她,喉结因她那双直白招引的目光而滑动。
这一眼对上之后,谁都没再移开,性感与荷尔蒙,躁动与情欲,争先恐后在两人之间不停地翻涌滚动,一层一层掀起浪,是热的,是烈的。
天雷地火,心照不宣,不谋而合。
她擦净脸,从镜子里看着他的眼睛,将一个写着空气润薄字样的盒子拆开搁到洗手池边上,然后再将头发拢到肩膀一侧,漏出睡衣后面的绑带蕾丝和大露背,双手扶着洗手池边缘,腰轻轻下压,后腿的睡裙因这一动作而上滑,就像一帧帧揭开的画幕,露出玲珑曲线。
“啪”的一声,玻璃门从里面打开,拉出声音。
他出来了。
身上水没擦,贴到她身后,大腿紧实的肌肉挨着裙摆边缘,沾上了水,湿哒哒贴着皮肤。
他盯着她,没着急,手放进她后背的开叉里,在绑带交叉的空隙里抚摸那片肌肤,缓慢的上下扣着,磨着。
视线却过分冷静,紧盯着她眉秀唇红的一张脸,惹得的她呼吸急躁,频率不稳。
抬起胳膊,勾着他的后颈,仰头和他接吻。
他盯着镜子,放在后背的掌心向前游,落在平滑的小腹,硬朗与柔软交结。
她不受控的喘出一声息。
他:“刚谁说被我闹的觉都不够睡?嗯?”
她喉咙干,在他怀里仰头肩膀贴着他潮湿的胸肌,媚意横生的眼睛盯着他,踮起身,舌尖亲他喉结上坠着的水珠,又咬了下他的下巴,眉眼线条冷,声音却软娇娇的,堂而皇之的点他的火:“小气死你得了。”
万籁俱寂,只余浴室的声响。
手背被他手心按着、扣着,以另一种形势与他十指相扣。
发丝滑落肩膀,不停地抖啊抖。
他死死盯着镜子,看她靠在怀里侧脸细细的眉梢和眼尾,在迸进的水光中抬起她的下巴。
“还小不小气?”
她声音委屈巴巴,在他的手心里抖:“……乱…说的。”
……
午夜十分,他将怀里一身倦懒的人抱进卧室。
这会儿才看见床头的手机的未接电话。
看到来电备注,眉头皱了下,本能看向床上阖着眼的姣好侧脸。
按下回拨键的同时,人也带上门出了卧室。
“喂。”
“沈总,沈辉康人现在人在北都,好像干起了外卖。”
“盯着点,别松懈。”
“好。”
五年的时间,够沈京燃成长扩势,也能让沈辉康今非昔比。
这位当初对他如鲠在喉的二叔,如今沦落到只敢在暗处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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