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最强的废物虫族是什么体验

　　“艾瑞斯，飞行的感觉怎么样？”回到房间进到连着的书房，奥利特打开光脑，却没急着开始写报告。

　　“前期不太适应，之后发现和驾驶飞行器有相似之处，在驾驶室中用仪表看到的数据需要用身体知觉捕捉。”艾瑞斯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你真是……”奥利特被逗笑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招手让艾瑞斯走到身边，捏了捏他的脸颊，“我是问你的感觉，问你飞行是什么样的心情。”

　　“嗯……没什么感觉？”艾瑞斯想了想，迟疑地说道，“除了灵活性更好，我觉得和用飞行器飞差别不是非常大……”

　　“唔，行吧。”真是不解风情的军雌，不过也多亏这样，给了他教会他浪漫的机会，奥利特笑着吻了吻他。

　　接下来的整个中午和下午，奥利特都没有离开桌前，时不时控制自己身上的黑色物质出现，或者叫来艾瑞斯观察他的后背，让他时不时抬起翅膀，一直到天黑错过晚饭，繁星坠上夜空，他才放松地倒向椅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完成了？”艾瑞斯拿出放在保温箱里的晚饭，放在奥利特手边，为了配合奥利特的工作，今天他除了从门口的侍者接过两次食物就没有踏出房间一步，奥利特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用光脑处理军部的事务。

　　“嗯……应该可以交差了。”奥利特又检查了一遍，将报告打包给老师父皇都发去了一份，这才察觉到自己简直饿得发虚，把餐盘一扫而空总算活了回来，摸摸肚子感叹道，“有艾瑞斯在真是太好了。”

　　歇了会儿，奥利特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转头把隔壁已经靠在床上的艾瑞斯薅起来，在军雌不明所以的眼神中给他了一个深吻，在轻轻的喘息声中贴近他的耳朵，“今夜星光正好，艾瑞斯少将愿意带我徜徉星海吗？”

　　被抓住的胳膊上的力道顿时重了两分，脖颈敏感的皮肤捕捉到了细微灼热的呼吸，奥利特在艾瑞斯看不到的角度弯起唇角，愉悦地享受着他青涩的伴侣为他震动的情感。

　　“……当然，我的殿下。”艾瑞斯垂下眼睛，他这才后知后觉，虫化给他的带来的双翼不止有战斗和研究的用途，他可以多想想和军雌责任不沾边的，可以和伴侣共享的新尝试和体验。

　　夜里的斯塔勒并不灯火通明，只有光纹流动着明亮的蓝色电光，如同索德城心脏的一呼一吸。

　　军雌执起他的殿下的手，他展开背后纯黑的双翼，在夜色下双翼没有轮廓，只有挥动时卷起的气流，“你愿意让我带你靠近今晚的星辰吗？”

　　微弱的光源不足以奥利特看清艾瑞斯的神情，而掌心的温度却让一切变得同白昼清晰可见，奥利特抚摸了一下艾瑞斯在凉风中发烫的脸颊，轻声笑着贴近了过去，“飞起来之后就不能亲了，不然摔下来就不好了。”

　　在斯塔勒门口的红外摄像头里，一对年轻虫族说了什么后忽然一起消失在了镜头中。在斯塔勒门口的平台上，一对黑漆漆的石头翅膀像个罩布一样一动不动地裹成了一根石笋，在那伫立了十几分钟。

　　“奥利特，我要腿软了。”艾瑞斯撑着双翼，半靠在伴侣怀里，用微末的理智仰起头，避开了奥利特还在得寸进尺的吻，再这么亲下去，都不是飞不飞的问题了。

　　看着艾瑞斯修长的脖颈毫无防备地就这么送到他嘴下，不算容易地忍住了蠢蠢欲动想咬下去的冲动，奥利特慢半拍地答应道，“……嗯。”

　　“好了，现在……请殿下配合我。”几次呼吸间，艾瑞斯恢复了平静，他一只手臂环过奥利特的背托在他腋下，弯下身抄起他修长的双腿，轻若无物地抱在怀里，当奥利特还只能做轮椅的时候艾瑞斯也很少这么抱过他，新奇地颠了颠，惹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哼笑和搭上他肩膀的胳膊。

　　抱稳了伴侣，艾瑞斯才展开了裹住他们的双翼，冰凉的夜风瞬间将小小空间里暧昧温暖的空气席卷一空，两个虫族都不禁抬头看向天空，漫天星辰高悬，沉默而璀璨地流淌着。

　　他们分别想道：此时的星空

　　——一如人类在时。

　　——看上去不同于恒星的自然属性。

　　基因融合实验能够筛选最优秀的基因和性状，沉重庞大如巨石的双翼拍打时却悄无声息，毫无预兆地，他们就接近了星辰。

　　千米高空之上，天空和陆地的界限不再明晰，星星和灯光在遥远的地平线相连，只有重力能够分清头顶脚下是宇宙中的星球还是科技的造物，“艾瑞斯，飞行的感受怎么样？”和白天同一个问题，耳边风声很大，奥利特几乎是用喊的。

　　自由、幸福、梦幻，心脏中鼓动着激烈飞扬的情感，艾瑞斯也忍不住大声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刻！”

　　“听不到——”奥利特哈哈大笑着，随手抹了一把脸上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伸手去感受猛烈的风。

　　艾瑞斯紧闭上嘴，狠狠拍打双翼，继续向上飞去，脚下的灯光越来越远，头顶的星光却没有越来越近，直到风声逐渐变小直至消失，温度也不再往下降，他们飞到了万米高空的平流层，这时，艾瑞斯才用他们之间的精神链接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刻。’

　　声音不再从耳边，而是从脑海中传来，像是轻轻敲击着灵魂。

　　他冰蓝色的眼睛比任何星星都更好看，其实夜里看不太清，但奥利特知道这是事实。

　　‘我上辈子很喜欢过山车还有蹦极这种游乐项目，你可以理解为脆弱的人类寻求失重和离心力的快感造出来的设施，我本来还想有以后机会跳伞，可惜还没实现就得病了。’奥利特这下终于能把糊在脸上的头发都拨到耳朵后面，在静谧又辽阔的万米高空，总会让人感慨得打开话匣子。

　　‘在失重的时候，有种摆脱地心引力的自由，即使身体在下坠，灵魂也像脱离了沉重的□□被抛向天空，那是一种纯粹的快乐……或者说快感。’过去的奥利特在病痛中沉默地思考了很多无处倾吐，现在他有了可以分享的对象。

　　‘或许人最接近自由的时候就是死亡的前夕，我享受过很多次这样的快感，但在真的快死的时候……我只想活着。’平流层无法传递人类或者虫族的声音，所以话语通过精神的链接在他们的脑海中传达，‘但活着，又是很沉重复杂的事情，从人类到虫族，我都为自己寻找了存在的意义，又无时无刻不在质疑。’

　　‘我相信我是有价值的，我可以为自己和他人创造和提供一些什么，但是我不知道，这是否只是我太自大带来的错觉，所以我始终在质疑我生命的意义。’

　　‘人类，虫族，你看，我们在这里有多么渺小啊。’俯仰之间，无边的天空和广阔的大地，他们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尘埃，生命啊，如此平凡又有如奇迹，何必在意所谓意义？他们都已经存在了。

　　‘以前玩蹦极的时候我会尽量什么都不想地一跃而下。’奥利特眷恋地摸了摸艾瑞斯的脸颊，搂住他脖颈的手轻轻按住他后脑让他低头，与他额头相抵，‘现在我在想，你好暖和。’虫族不畏冷热，感觉还是灵敏的。

　　‘艾瑞斯，我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刻。’他早已拥有了新的生命，而这一刻，他宛若新生。

　　艾瑞斯低着头与奥利特贴着额头，手臂抱得越发得紧，‘奥利特，我想你吻我，现在，就在这里。’

　　‘真的吗，我们不会摔下去吗？’带着笑意的话语在军雌脑海中响起，‘就算是虫族，从一万米的高空摔下去也得摔死呢。’

　　‘相信我吧，我的殿下。’艾瑞斯稍抬起脸，深深看进奥利特眼底。

　　奥利特收敛了玩笑的态度，温柔又珍重地双手捧住艾瑞斯的脸颊，随着他温顺地低下头，他们在这一万多米的高空，毫无保留地吻在一起。

　　双翼收拢裹住这一对难舍难分的情侣，天地颠倒，没了翅膀的动力，他们顿时就开始往下坠去。

　　一开始，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温暖的嘴唇和濡湿的舌尖的刺激反馈给了全身，随着坠落，耳边是强烈的风声，本该有的暧昧粘腻的水声被淹没了个彻底，但飙升的肾上腺素将激情弥补过了头，在死亡的阴影下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奥利特半眯着眼睛观察艾瑞斯的神情，他闭着眼睛，一如既往的投入、沉醉，敞开灵魂任他予取予求。

　　亲吻间，奥利特捧着艾瑞斯脸颊的双手不知何时环过他的脖颈，一手按住他的后脑，不断深入，深入。他也缓缓闭上眼睛，停下在心中的数秒，将生命彻底交付给了艾瑞斯。

　　就在奥利特闭上眼的瞬间，艾瑞斯若有所感地睁眼，眼前是奥利特因为他们太过贴近而模糊的面容，即便模糊，他也捕捉到了他全然信任的放松神情。

　　心中被莫大的幸福充满，比坠落中的激情更让他难以自拔，艾瑞斯第无数次地抱紧了他的伴侣，他的殿下，他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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