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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伯被捕(2)
凝血丸,是温家那老妖怪当年为了便于携带和储藏江芏的灵血制作出来的,后来老妖怪无意间发现了凝血丸还有可以提高服用者的灵力和术法,便愈发癫狂地用江芏进行活体实验,最终研制出了一套完整的制作凝血丸的器皿。
有了这套器皿,再抓住江芏这个“原材料”,即使没有老妖怪的技术,也能量产黑市里千金难求的凝血丸。
江芏被人丢进炉鼎之中,四肢固定在一块青铜板上,鼎内昏暗无光,渐升的温度带起了浓厚的蒸汽,逼仄的空间挤进了大量的水分,让江芏呼吸愈发困难,滚烫的青铜板让江芏不停地弓起身,可被锁牢的四肢却让江芏难以挣扎开,被迫不断承受高温带来的折磨。
要炼制凝血丸,单纯蒸熟江芏也只是第一步。鼎门打开时,江芏被蒸烤得浑身通红,汗如雨下,四肢因挣扎而磨得血肉模糊,鼎内壁交错着繁复的纹路,条条均引着江芏的血水,流向左下侧外伸的管道中。
江芏张开口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可肺部因蒸煮而难以伸张,喉咙早已被滚烫的蒸汽灼伤,一丝一毫的蠕动都能带来难以忍受的痛楚。
好疼……救命……
片刻的喘息只是凌兴安排的中场休息,一杯茶下肚,抬头,满意地看到刑房顶上盘旋的人面蛛。
同样看到人面蛛的,还有江芏,泪珠从眼角滚落,当初周挽青的那场大水没把这怪物淹死,可惜了。
衣物被撕毁,八条长长的蛛足将江芏开膛破肚,嘴里吐出的毒针精准地插入江芏的脊骨中,抽取江芏的骨髓,这也是凝血丸炼制的关键一环。
抽取出一定量的骨髓,再从江芏的五脏六腑中各割下一块嫩肉,将其糅杂成丸,用江芏的皮脂包裹起来,浸泡在收集血水的小方鼎里,等到肉丸接近饱和状态,再混入特定的药泥,最后炼制浓缩成形。
整个过程,既粗暴又精细,每当一颗肉丸置于血鼎中,刚好是江芏□□恢复的时间,所以凝血丸的批量生产过程,便是江芏一次又一次遭受酷刑的过程。
被人犹如砧板上的肉块剁宰蹂躏,江芏痛而不能言,持续剧烈的挣扎让铁环将手腕脚腕勒至白骨可见,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眼中是近在咫尺机械宰割她的人面蛛,耳边是凌兴得逞的刺耳狂笑,意志被片片剥落,绝望由心底腾升,来来去去,终究是落回这样不堪的境地里。
“江姑娘这次可真是慷慨啊!送给我这么多的凝血丸,可惜啊,我妹妹用不着了,这辈子再也用不着了!”凌兴站起身,将一壶滚烫的茶水泼向江芏。
滚烫的茶水浇在再次刨开的胸膛上,疼得江芏身体再次弹起,搞好对上抽骨髓的毒针,瞬间对穿了江芏的脊椎骨。江芏睁大眼睛拼命地摇头,太疼了,她受不住了。
一次抽取失败,毒针扯皮带血地拔了出来,毫不留情地再次插入……
温家老妖怪炼制凝血丸,为得是她长久的复兴计划,所以在炼制时会给江芏休息的时间,让江芏的身体保持在一定的状态内,确保凝血丸的药性。而凌兴炼制凝血丸,目的在折磨江芏,凝血丸药性如何,是否炼制成功他一概不管,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江芏被折磨的过程,好以平复他心中的仇恨。
到最后,江芏甚至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长时间的反复蒸烤解刨过于消磨人的意志,糜烂的血肉溅满墙地,挂在炉壁上的,已经分不清是人还是屠宰场里未死透的肉块。
凌兴渐渐地,也失去了兴致,转头看向被冷落许久的余伯,突然想起什么,招手让人拿来了小鼎里的半成品,让手下强行喂给了余伯。
“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能招待您老人家,这新鲜出炉的凝血丸就当是我送给您登门拜访的回礼了,味道怎么样?这在黑市里可是绝货好久了呢,哈哈哈哈哈……”凌府一家一直效忠周氏一族,鞠躬尽瘁,从未有一句怨言,可就因为几颗凝血丸,他们凌家上下苦求周挽青许久无果,还反将他们治罪,这口气,他爹娘能忍,他忍不了。一个无法上位的备选圣女,不过是争得周挽青的心倾而求得庇护,怎么就比他们的凌家大小姐金贵了呢?不过掉几块血肉就能延续苏苏的性命,就因为周挽青的喜欢,将凌家多年的功劳弃之如敝履,这让他凌兴怎能不恨。
“可惜啊,这么多的凝血丸,当初要是分我们苏苏一颗多好……”说着,随手抄起一柄石锤,狠狠锤在江芏的大腿上。
江芏整个人精神涣散,吃痛也只是颤了颤,做不出更多的动作。
反倒是余伯这边,因为被强行服下过量的凝血丸,灵脉膨胀到了极限,趁着凌兴施虐之际,积攒灵力,奋力挣断了禁锢他的铁链,柔韧的钓鱼线锁定人面蛛射出,顷刻将人面蛛割裂成若干块,钓鱼竿一扫,震开了上前阻止的人,顺带抽出一柄刀,三两下将那沾满鲜血的炉鼎也一起毁了。
江芏没了束缚,从青铜板上滚落下来,凌虐乍然停止,让江芏稍稍回了神。余伯本想上前扶起江芏,可翻涌的灵力让他全身的经脉爆裂,失力跪下的一瞬间,凌兴提着刀站在了余伯身后。
江芏睁大了眼睛,抽搐着想起身,可心肝肺腑摊了一地的她,哪里使得出半分力气,早被灼伤的喉咙歇斯底里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无望地看着凌兴狰狞地举起锋利的大刀,拼了命地想召出小鲸鱼。
刀锋冷光闪过,余伯张着嘴还想对江芏说些什么,可眼底的人影逐渐模糊。飞溅的血花与江芏的融在了一起,掉落的头颅滚了两圈,依然定定地看向江芏这边,仿若之前每天催促江芏要早起一般,一直盯着江芏洗漱完毕吃完早饭才肯离开。
江芏无力地挣扎半天,终于在她肚皮合上的那刻,堪堪侧了身,可余伯的身体早就凉了,江芏伸长了手依然够不到,满地的血污糊了江芏的眼睛,感觉她越努力,余伯离得她越远,早上拍在她头顶的掌心余温未消,可鲜血早已冷却。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余师青,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搅出这番动静。”凌兴心满意足地站起活动身体,转身拍了拍身边的手下,“我乏了,她随便你们怎么处置。”
随着凌兴离去,整个刑房只剩下两名看守的狱卒,和一地的狼藉。
江芏还在试图一点一点地爬向余伯,身上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愈合,可身上的衣物只剩下几缕破布昭示着曾经的存在,肌肤在地上摩擦出新的伤口,满身的血污湿了又干,冰冷的地板让江芏的身体无法回暖,僵硬的四肢让她活动起来更加艰难。
“兄弟,你说这妞被掏心割肺都能恢复,那其他地方应该也能吧……”一名狱卒意有所指地将眼光投向衣不蔽体的江芏。
“我听说这位水族圣女出身就不清白,估计就是靠着这无限修复的体质才迷得青翰王神魂颠倒的吧。”另一名狱卒更是毫不避忌地将心中污秽的想法宣之于口。
两人一对视,便默契十足地伸出手,一人一边抓着江芏的脚踝拉了回来,毫不避忌满地的血肉模糊,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
竭尽全力爬出的距离被瞬间拉回,江芏将视线从余伯身上慢慢移至近在咫尺的两张丑恶的面孔。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管江芏如何焚心竭力,总会被各种各样的人事物一夕击破,这么多年来,江芏反复被告知一个现实,那就是她所有的努力、挣扎,皆是徒劳,事业如是,生活如是。
只是在这一刻,江芏心底升起一股恨意,为什么?为什么必须是她承受这一切?为什么她注定是这个结局?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在这里,杀不了人?!
江芏从未如此怨恨过,既不让她死,又不给予她反抗的能力,这算什么破设定,这所谓的什么破游戏世界,毁了也罢!
“江芏!你干什么!”
“滚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小鲸鱼只来得及现出一角,便因为江芏无力支撑而消失。身上的两个狱卒被人掀开,一个身影蹲在了下来。
“记起来了吗?你初来乍到在这里所经受的一切。现在,你应该分得清楚,谁跟你才是同类人了。”岑晤伸出手,慢慢地擦拭江芏脸上的污泥。“只有我能明白你现在的感受,只有我才懂得在这里任人宰割、无力挣扎的恐惧,他们从未把我们当成真正的人对待,一时兴起便可以对我们任意践踏、宰割,偶然的心软也不过是为了粉饰他们那虚伪的善良,不管是方济还是周挽青,他们得天独厚的条件就注定无法感同身受你所经历的一切,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你真正的伙伴,我们才应该在一起报团取暖,抵抗这异世界里所有的伤害……”
岑晤絮絮叨叨地说着,指腹一点点地清理江芏脸上的泥印子。
江芏视线再度涣散,眼底深处的一抹蓝光在无人知晓时隐去,等岑晤俯下身将江芏抱起时,江芏的瞳孔彻底失焦,全身感官尽收,已与一具尸体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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