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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烈向胡家提亲
春娘伴着胡仙真一路上抱着大好心情来到水云洞天。
胡仙真正要进去给三清真人上香,被圣德拦住。
“真儿,如今你已经不再是道门中人,自然这个礼就不用了。”
胡仙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正站在东屋门口满脸忧愁的姨母。
圣德说完,缓缓走到胡仙真跟前,拉起她的手,领她进了东厢房。
胡仙真坐在炕上,毫无半点拘束感,感觉十分放松。
圣德给她倒了一杯茶,里面泡了两颗红枣。
“姨母,我还小,不用喝这么补的茶吧,那个,我出来的时候嫂嫂怕我渴着已经陪着我喝了一壶方洲泡的新茶。”
圣德脸上的忧愁没有少半分,也没有介意胡仙真嫌弃她的茶,只和善温柔说道:“现在你做了嘉匀郡主待遇上自然不用姨母担心,只是下次再来你就见不到姨母了。”
胡仙真睁大一双杏眼,忽闪卷翘的睫毛,盯着圣德的眼睛问,“姨母这是要闭关修炼了?”
圣德苦涩一笑摇头。
“那姨母干什么去?”胡仙真继续追问。
“如今你姨父在你周旋下已经无恙,我要去找我的儿子。”
胡仙真第一次听姨母说自己还有儿子,不敢置信将目光游离在窗外。
“我还有个弟弟?他在哪里姨母知道吗?”
圣德也上了炕,盘起腿于胡仙真面对面坐着。
“抄家以后我独自流浪,才发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但是生计无门,孩子终究无法养活,就在他出生后托付给了一家农户人家,算算如今也有九岁了吧!”
胡仙真认真的看着圣德愁容满面,不觉悲从中来。
“那姨母是要出宫了,高夫人同意姨母出宫了?”
圣德点头,“嗯,我原先受先皇后委托才来到宫中,如今先皇后离去我自然也要走,只是这么久才走,说明高夫人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胡仙真听姨母对高夫人有敬重之情,便沉默了。
高氏人确实要大度更精明一些,很多事从来不做表面文章,只看人。
“对了,真儿,如今皇上要再次立后,你有什么打算?”
胡仙真被问语塞。
半天才回答,“我也想跟着姨母出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圣德叹口气,“你如今炙手可热,又在绣图,这么大的工程你何时才能做完,现在皇上和于家水深火热,你便是那导火索,你想要脱身,恐怕难上登天。”
胡仙真听圣德说的有理,又想到自己的难处,不免的也唉声叹气起来。
“过几日我走后会给你写信,不过这宫中传递消息不便,恐怕姨母不能为你遮风挡雨了。”
胡仙真顿觉伤感,不过又想着以后姨母一家总有团聚的时候,便欣慰许多。
“姨母不用担心我,往后的路我会自己走下去的,该忍就忍着,不会让家里人再担心我了。”
圣德觉得如今的仙真也长大了,有分寸多了。
就淡淡一笑,“宫里虽然艰难,但是我瞧着皇上待你真心,若是你能够做皇上的妃子倒也是不错。”
胡仙真为难的瞪瞪眼,扣扣指甲。
“那姨母还有什么要嘱咐仙真的吗?”
圣德扫去愁云,微微笑道:“以前看你率直,如今再看倒是长进不少,懂得分寸知道进退,很不错,遇事不慌,做事深思熟虑不再仅凭意气,姨母很放心。”
胡仙真灿烂笑笑,“姨母从不夸我。”
“那是不敢夸。”
胡仙真端起刚才圣德给倒的茶,假装喝一口缓减气氛。
“不知家里弟弟叫什么?”
圣德脸色再次暗淡下来,“出生时起名宇文泰,也不知这家人改没改名字。”
胡仙真简单哦了一声,便下地要告辞了。
来之前就是想告诉姨母姨父的事,不曾想姨母什么都知道,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又知道了姨母要走,去找儿子,就只能暂时先回去了。
胡仙真回到庆云殿,等待他的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小顺子。
胡仙真诧异,一般无事他是不会来的,怎么自己刚出去一会儿,就又发生了什么?
小顺子见胡仙真回来,慌忙从椅子上起身,径直走到胡仙真跟前。
待身边伺候的宫女退下,小顺子才焦急道:“郡主,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有心思外出游玩。”
胡仙真不解,满脸疑惑。
小顺子舔舔嘴,继续说,“奴婢听闻于大将军已经去你胡家府上向胡大人提亲了,这件事不过多时传的沸沸扬扬,怎么郡主却一概不知?”
胡仙真愣神,傻傻盯着小顺子看。
她心里翻腾倒海般难受,这于衡尚且不在家,这么早提亲一定是于烈的主意,这是担心自己被皇上突然立为皇后吗?
“你听到了些什么说说看?”胡仙真努力镇定自己的思绪。
小顺子见胡仙真一副镇定波澜不惊的模样,焦急说道:“我听人说,于烈将军亲自拿着拜帖,拿着于衡公子的名帖和生辰八字登上胡家的门,向胡大人提的亲。”
胡仙真不相信他的话,回头看向跟随自己的春娘。
她目光直射,用疑问的眼神质问春娘这件事她怎么不告诉她。
春娘满脸无辜,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提前收到半点从家里传来的消息,拧着眉毛直摇头。
胡仙真纳闷,这是于烈要加快于家姑娘进宫的脚步了吗?这是要双管齐下,一头让皇上无暇顾及立胡仙真为后,一头让胡仙真搅在于衡的婚事上不得分身,让自己和皇上产生隔阂。
真是好算计。
胡仙真要为于烈的两手抓拍手叫好了。
小顺子见胡仙真不说话,着急的直问:“哎呦我的郡主,您赶紧的给个话吧,若是您不愿意皇上那边我也好回复去啊,皇上对您你是知道的,你说这······”
胡仙真吸一口气,缓缓的坐下来,脑中开始急速运转。
自己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带节奏,什么事情总是要问自己的,如今于衡不在怎么说婚期也无法确定下来,况且于家要往宫里送人,自己怎么会是绊脚石呢?
嗯,绊脚石——
胡仙真的心里有根刺,从家里来宫里的时候就是当做绊脚石被搬开的,没想到自己还真是当绊脚石的料,走哪都能绊着别人。
呵呵——
“皇上待我好,我知道,眼下于家和拓跋家的婚事是铁律,谁都改变不了,如果皇上贸然纳我为后,那么整个大魏国定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胡仙真发出一句整天动地的声音,小顺子和春娘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偌大的西岚殿里,静的出奇,只能听到三人轻微的呼吸声。
“顺公公,你来此是皇上的意思?”胡仙真抬起眼皮看着他问。
又伸手打出一个请的手势,让小顺子坐下说话。
小顺子哪里能够沉得住气,听胡仙真问话仍旧焦急回道:“郡主,这个时候你就别管是谁让我来的了。”
胡仙真抓起垂落在耳边的一丝秀发,轻微抚摸一下,脸上显出淡然的微笑,缓缓说:“怎么能不管呢,若是你自己的意思,那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如果是皇上的意思,那皇上怎么没有召见我呢?”
小顺子一听胡仙真的话,顿时明白了。
皇上在意嘉匀郡主,不会拿国运和整个大魏国做赌注,更不会只为了儿女私情弃国家铁律于不顾,是自己太认真,太年轻了。
胡仙真见小顺子没有回话,知道了怎么回事。
她安抚小顺子道:“顺公公,我知道你一心为我着想,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的跑过来跟我说这个,你觉得我嫁给皇上是最好的安排,但是你却没有想过,若是我今天答应了,那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小顺子缓缓站起身,脑中不断浮现连绵不断的战场烟火,他也不愿意看到刚刚平静了不到二十年的大魏国再次面临风雨。
他给胡仙真鞠了个躬,“谢谢郡主提醒,是奴婢关心则乱,所以莽撞了。”
胡仙真也站起身,走到小顺子身边,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三四岁的孩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我知道你一心为我,看到我被于烈将军牵着鼻子走心中不忿,但是若是我和于衡真的是天生的缘分,这是斩不断的,若不然又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你不必为我担心。”
小顺子垂下眼睑,默默点头。
“那郡主可是有打算了?”
胡仙真转身,思忖,“先看看于大将军还会有什么动作,我也要问问家父的意思。”
小顺子躬身行礼,“那郡主,往后你若是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请郡主不要嫌弃,尽管吩咐。”
胡仙真看着满脸诚挚的小顺子,欣慰笑笑。
“我会的,你先回去吧。”
小顺子恭敬拜别。
胡仙真再次看向春娘。
“小姐,这件事奴婢也是刚刚知道的,家里未曾传来消息,真的!”
胡仙真怎么能不知道父亲的性格,即使自己有什么,他也会为了家族放弃自己。
“明日一早城门一开你就回一趟家吧,问问司徒大人到底怎么想的?是要卖女儿得荣华富贵吗?”
春娘看着黯淡伤心的小姐,知道自己的安慰不管用,只忠心的点点头。
“奴婢一定回家把事情弄清楚,另外,若是可以,奴婢也去问于公子身边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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