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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商人昭X海的女儿皎(八)
昭昭紧紧盯着被拨弄起的窗帘,痛疼一直在侵袭着脑袋。
她甚至能感受到头脑上的筋突突地在跳。
窗帘后的东西好像察觉到她的目光,晃动的幅度愈发不加掩饰。
婉卿嗅到空气中微弱的腐朽气息,赶忙回到昭昭身边。
“那是什么?”昭昭轻声询问。
“不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婉卿并不常来陆地,但她能感受到那个物体散发出的强烈敌意。
她挡在昭昭面前。
暮色四合,窗帘瞬间被暴力扯下,露出一个浑身是毛的小身影,嘴里露着白森森的小獠牙咬住嫩黄色的窗帘不断撕扯甩动着,好像和窗帘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是只……小狗?”婉卿看着它一身银灰色的毛发有些不确定。
“是小狼。”昭昭看着它下垂的尾巴和挺立的尖耳判断,微微松下一口气离开壁炉的火堆。
还以为是什么作乱的东西。
婉卿捏住小狼的后颈脖,提起来细细看了看。
小狼收起獠牙,有些害怕地发出“嘤嘤呜呜”的呜咽声。
昭昭坐在床边,没再注意那边的动静,左右翻着被子在找着什么。
“煤球?煤球——”她小声地唤着,却没有娇柔的猫叫回应。
婉卿见她一脸愁容地坐在床边,头越累越疼了,她难受地闭上眼,很多疑问盘踞在她的脑海里。
小狼还在发出声音,婉卿神色一凝,眼球闪过一丝光芒,小狼的眼睛忽然有一瞬失去神采,好似脑中有什么东西占据了它全部心神。
她打开窗户,将它放在窗户的栏杆上,小狼身姿矫健地跳跃过银白色居民楼的屋顶,梅花爪印落在雪层,时而低头嗅一嗅,朝着一个方向一头扎入黑暗中去了。
是一只初生的狼人,出去找一只走散的猫对他来说不算太难。
婉卿关上窗户,在控制它身体时顺便看了看它脑中的记忆。
她抬头看着隐没在黑沉云中的圆月。
看来今夜会下一场大雪。
昭昭揉着头,心事重重。
婉卿抚上她紧皱的眉间,清凉的触感慰籍愈加混沌的脑海,昭昭找回一丝神智。
“我让另一个小东西去找煤球了,猫一般都好动不懂事,你看,我就会待在你身边不走……”婉卿看她不自觉地靠近自己的身子,努力抑制住上扬的嘴角。
“嗯……”昭昭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明确感受到脑子变得昏沉,估计是发烧了,“下次,不要把人直接放在火边上烤。”
“烤?我没有啊……”婉卿心里美滋滋将她抱在怀里。
她身上冰凉凉的,昭昭下意识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虽然婉卿不喜欢发热的东西,但她抱住昭昭心里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还能趁机偷偷摸一摸她软软的手臂和大腿。
“扣扣……”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利爪轻叩玻璃的声音。
昭昭浅睡了一会,想着煤球,撑起身查看。
玻璃外的月光皎洁,雪落满了阳台,高大魁梧的银白色物体站在窗前,足有三人高,呲牙咧嘴地站在那,口里的涎水顺着嘴角滴滴落在雪地里,砸出俩个深陷小坑。
“小东西?”昭昭想起婉卿说的话,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眼露凶光随时准备张嘴咆哮的狼人。
煤球坐在栏杆上,乖巧地摇着尾巴。
昭昭试着打开窗户,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小心地将煤球抱回房间。
“喵——”煤球绕着她的腿转了一圈蹭着她的脚撒娇。
正要关上窗的昭昭忽然被一股极大的冲击力推开,只见那一身银白色毛发的狼人冲破窗框窜进来,蓝色的荧光包裹住碎了的玻璃渣,玻璃渣慢慢粘合起来,窗户也变得完好如初。
狼人出现在温暖舒适的客厅里,半卧在地板上用腥红的舌头舔着煤球。
煤球站定在沙发上,看向昭昭的眼里颇带着一股骄傲。
哼,本喵又饲养了一只大狗狗!
煤球抬起一只爪子按住狼人的嘴,示好地蹭了蹭它脖颈。
狼人明白了它的意思,略显局促地坐在对自己来说显得有些迷你的沙发上不动,粗壮的四肢并拢,双手支撑在膝盖上托腮看着煤球。
“傻狗。”婉卿眼里是褪不去的鄙夷,看来那杀气根本就是玩笑。
昭昭看到煤球安全回到自己的身边,终于放下心来,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壁炉散发出的热气直直逼人而来,昭昭有些抗拒。
头是不大疼了,但烧没完全退下去。
她想着要不要去找医生看一看,可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上哪去找医生。
昭昭在新环境中很难安稳入睡,加上客厅还有这么大一个狼人杵在那,她更是睡不着了。
婉卿见状又要张嘴唱起歌来。
昭昭拦住她,“你也好几天没合眼了,毕竟深入大陆远离家乡已经大大削弱了你的能力,还是不要过度使用吧。”
“昭昭是在关心我吗?我不累的!”婉卿抱住她的手臂撒娇,“我可能干了!我可是要一直跟着昭昭的,昭昭有什么事也不能瞒着我。”
“我知道……你最能干了。”昭昭半哄着她,她已经拿出千百倍的耐心去对待她,之前她可从未有过如此纵容他人的经历。
煤球还算记得自己两年的主人,见婉卿渐渐睡去它也跳到昭昭身边窝成一个团睡着。
狼人惊羡地望着昭昭左右各有一个依靠的模样。
昭昭看着冒着淡淡火星的壁炉发呆,又开始落雪的窗外传来雪“簌簌”的落声,心中涌起一种冲动。
好想喝苹果酒。
托多夫城的酒馆就特别喜欢酿制一种苹果酒,苹果酒果味浓郁,入口味美香醇,陪伴她不知过了多少个难以入睡的夜晚。
昭昭瞥了一眼半阖上眼的狼人和枕在她肩膀上紧闭着眼的婉卿。
这一下的冲动来得猛烈,昭昭决定去旅馆前台碰碰运气。
她轻手轻脚地将婉卿的头挪动,让她躺平在沙发上,临走时还贴心地给她盖了被子。
昭昭踮起脚尖合上门,刚要长呼一口气就被脚边一个毛茸茸的物体打断。
“喵——”煤球坐在过道的木质地板上,眼眸在黑暗中发出幽光。
“煤球?你怎么跟我过来了?”昭昭蹲下身,刚刚还看它睡得好好的。
煤球一跃跳到她的怀里,哼,人类,晚上去偷吃也不带上本喵一起!
昭昭只好抱着它顺着楼梯走到柜台。
“你好,请问这里有苹果酒吗?”昭昭按了按桌上的响铃。
负责守夜的雀斑店员不耐烦地将一瓶酒放在柜台前,发出一声不小的响音,“写下房间号码就拿走!”
“我还需要杯子。”昭昭写下房间号,默默补充。
雀斑店员白了她一眼,从柜台下拿出玻璃杯扣在酒瓶上。
“我的猫它也饿了。”她举起手上的煤球示意。
雀斑店员发出一阵哀嚎,“啊——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我们不提供堂食了!”
“煤球听到了吗?我也没办法哦。”昭昭靠近煤球软软的小耳朵说道。
“那有没有腌制的肉肠?生肉它也吃的。”昭昭看着不断发出抗议叫声的煤球,“我们可以出双倍的价钱……”
雀斑店员皱着眉端着烛台走进后厨,端出一小盘生肉。
“谢谢,我们会多给你小费的。”昭昭扬起笑脸接过他手上的生肉,将煤球放在地上又拿走酒杯和酒。
雀斑店员面无表情地端着烛台站在柜台后,烛光只照亮了一小块区域,远远看去好像雀斑店员只有半个身子浮在空中。
昭昭站在门前,看着只有一点的生肉和酒,“要不我们吃完了再进去?”
煤球颇精明地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
昭昭走过去坐它身边,将生肉放在它面前,自己打开酒闻了闻。
香,但没有果味。可惜不是苹果酒,凑合喝吧。
昭昭将酒瓶倾倒,橙黄的酒液缓缓坠入杯中,将满时收尾晃杯,动作流畅丝滑,没有任何多余的步骤。
一杯下肚,身子瞬间从腹下开始回暖。
果然,酒是提神醒脑的好东西,都感觉不到之前昏昏沉沉的感受了。
……
昭昭晃了晃轻了许多的酒瓶,听里面的声音就知道没剩多少了,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煤球回去了……”昭昭感觉有些微醺,拍了拍不知什么时候靠在她身边睡着的煤球。
真是,之前在家不是晚上蹦跶得欢实得很吗?
煤球咬住她的袖口将她的手往地上的瓷盘带。
“嗯?你怎么没吃?”昭昭端起瓷盘对着走廊的窗户看了看,发现生肉是细碎的细肉,里面混杂着一些骨头。
可还有像鱼鳞一般半透明的东西附着在上面。
昭昭嫌恶地将瓷盘拿远了一些,她隐隐的感觉不对劲,颜色太鲜红了,根本不是鱼肉。
她的手捏紧了酒瓶,脑中忽然灵光乍现——那不是鱼鳞,是人的指甲。
昭昭感觉身后有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回头望去却空无一人。
不行,得快回去。
她一把抱起煤球快步走到房间门前——完蛋了,门锁了没钥匙。
钥匙得去柜台拿。
昭昭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真是大意。
无奈敲门。
没想到刚敲第一下门就被快速拉开——门内是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的婉卿。
她难得有生气的时候,算上上次对托多夫城的城主,这是昭昭第二次看她这么生气。
昭昭手上的酒瓶藏也不是,放也不是,她看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又看看被婉卿挡住的玄关口。
要不干脆自己就待在外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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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姐的寂寞难耐,你不懂。
皎:我觉得我可以懂。(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