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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女莫若父
三天后,刘之远和穆阿童手牵手站在首都机场国内到达处,做出望眼欲穿又忐忑不安的表情向里面张望。
“木木,看那对夫妇是不是?”他抬起下巴示意。木木咧嘴一笑:“不错,有眼光!”
“叔叔玉树临风,阿姨美丽非凡,一看就是我家的人。” 他耍贫嘴。
穆阿童瞪他一眼,向父母招手:“爸爸妈妈,这边。”
穆国帆两口子并肩过来,童童向男朋友侧一下头:“爸爸妈妈,这就是刘之远。”
“叔叔阿姨好,一路辛苦了,把包包给我拿吧。”他上前一步,准备接过穆国帆左手里的行李箱,穆爸爸将箱子换到右手,冷冷的说:“不用,也不重。”张尔敏只向他点下头。
刘之远只好把伸出去的手换作引路的动作:“好的,叔叔阿姨这边请。”
穆阿童向妈妈吐舌头,落后一步,去勾爸爸的胳膊。穆国帆对女儿小声说:“气场必须有!”
“是的是的,必须有。” 她幸灾乐祸的看眼刘之远的后脑勺,冲她爸爸竖个大拇指。
张尔敏看着刘之远的背影,问女儿:“童童,昨天下团的?”
“是呀是呀,我这两天正好没团,可以陪你们玩。”
穆国帆哼一声:“我们又不是来玩的。”
穆阿童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穆所长,差不多行了哈。给点面儿嘿!”
“童童,你这满口京腔挺溜啊,还是福建人吗?”张尔敏说女儿。
“入乡随俗嘛,我回厦门就是福建话了。”
穆国帆:“我童童的福建话比我都地道。”
“你又不是福建人。”张尔敏笑着说。
这时,刘之远逮空终于插话了:“我听木木说叔叔是广东人对吧?”
“嗯,广东佛山的我是。”穆国帆想起要给女儿面子。
刘之远点头,又闲聊两句就到了车上,他打着火说:“叔叔阿姨,酒店定在木木公寓附近的,我们过去车程大慨一个小时多点,这个点堵车不严重,你们可以先休息一下。”
“不用,刚飞机上歇够了,咱们随便聊聊天,你可以在保证行驶安全的情况下边开车边聊天吧?”穆国帆系好安全带说道。
刘之远看着后视镜倒车:“行,有话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坦诚相待。”
穆阿童:“……”,她心想:“边开车边问话,分散了注意力,交谈中下意识的回答,可能撒谎不太方便。”
此时的刘之远也在想:您随便问,反正我坦荡荡一片真心对木木就行。
“我听说你家里经济条件很好,从古至今,商人多重利,童童和你交往,家里长辈什么态度?”
刘之远心里咯噔了一下:“刚开始爷爷不太同意,但是我妈妈见过阿童,她特别支持和喜欢阿童,她俩微信互动我看过,妈妈她非常愿意我们在一起。前天我爷爷给我打电话,说他尊重我的选择。所以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俩在一起是没有任何阻力的。”
穆国帆和老婆对视一眼:“阻力不一定就没有,从我们这里,其实是不愿意童童找一个经商的对象的。”
“叔叔,我爷爷经商,确实事业做得大。但是我们三口人在集团没有股份,不算经商的,我爸爸是画家。我在集团只能算管理人员,拿工资的。”刘之远解释。
穆阿童也坐在后排,她听到这里,心里越来越奇怪,你们的聊天是不是哪里不对哟?
“爸爸,我怎么感觉你们偏离了主题呢?你们来北京干嘛的?目的是了解刘之远还是他的家庭?”
张尔敏:“他是他家庭的一份子,怎么不能了解?你不要插话,不懂礼貌。”
穆阿童:“我直说吧,我们俩都是不婚主义者,我们在一起本来就不打算把双方家庭扯进来。”
穆国帆和张尔敏:“……”
“叔叔阿姨,我们真心喜欢对方,只想简简单单的在一起。” 刘之远只好背锅,我本就不是不婚主义者,是木木她把我变成不婚主义者的!
穆国帆:“胡闹!什么叫不婚主义者?一辈子就这么瞎晃荡,病了老了怎么办?”
张尔敏:“你们俩谈恋爱之前就确定都是不婚主义者吗?还是说其中一个是,忽悠得另外一个也是?”
忽悠什么的这种锅,刘之远不敢背,所以他装作看道路上前面车距,没回答。
穆国帆看看女儿:“是不是你的主意?” 哼!知女莫若父,从小到大,这丫头那点小心思,他能一眼透明!
穆阿童一咬牙:“是我,我忽悠他一起坚持不结婚不生孩子的,你们要杀要剐随便!”
“呲!”刘之远觉得这姑娘真太能碰瓷,要杀要剐这种无赖话都出来了。
穆国帆:“……”
张尔敏暗暗顺气后心平气和的说道:“童童,一对男女结婚后生孩子,是作为自然人对社会的责任义务和奉献,你享受阳光雨露和美食,怎么能不奉献爱心延续血脉生命呢?大家都像你这样,人类谈何发展?将来谁来主宰世界?”
穆阿童:“……”
刘之远:“……” 他真心想为这段话鼓个掌。
穆国帆:“我同意你妈妈的观点。”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言论,只有博物馆工作的人才说得出来。
“妈妈,我发现你跟爸爸一样,都是话题漂移者!不是考察刘之远的吗?怎么开始批判我了?”
“批判?不,我是在终结你的错误观点!你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以及社会道德观都需要颠覆才行!”张尔敏有点刹不住车的感觉。
“况且,如果你们没有结婚生孩子的想法,我们还考察你对象干什么?你们随便玩啊,开开心心玩一辈子!可能吗?不可能!”
穆国帆看出张尔敏有点生气了,赶紧拍拍她的手:“敏敏,别生气别生气!穆阿童,你不会是怂吧?看小刘家大业大,觉得自己应付不了,所以不敢结婚生孩子?”
车上其他三人:“……” 这是激将法?三十六计之激将大法?
刘之远:“叔叔阿姨,不管阿童怎么决定,我都支持她。这点儿您二位放心。”
“那么,你们所谓的不婚主义观点,你家人知道吗?”穆国帆终于重磅出击问出了最实质性的问题。
穆阿童:“我说过,跟刘爷爷说过。”然后她想起那天,她去书法课教课,刘之远的爷爷对她说他孙子要商业联姻,劝她们分手。穆阿童当时说我们只恋爱不结婚,如果刘之远有联姻对象要结婚,她立马分手。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为了什么要说这种话?就连我和你爸爸都不知道的东西,为什么要说给他的爷爷听?” 张尔敏再次觉得迷惑了,怒气在胸腔里慢慢积聚,似乎一不小心就会一触而发。
穆阿童:“就是……就是刘爷爷之前来找过我。刚才刘之远不是说吗,他爷爷之前反对我们在一起。就那次我说的我们只是谈恋爱不结婚,如果他有结婚对象我马上分手。”
“你……你简直是,我没教过你自尊自爱吗?他是什么人?你随随便便谈恋爱你找个街边讨饭的不行吗?你要找他!你……你外公如果在世,都会被你气死!”张尔敏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中烧了。
这时,车子已经停在酒店门口了,但是,没人下车,被母女俩的话惊到了。刘之远是因为那句“你随随便便谈恋爱你找个街边讨饭的不行吗?”惊到的。穆阿童是被妈妈发怒的程度惊到的,她没想到只是谈个恋爱居然上升到她不自尊自爱的程度。
穆国帆反应过来,赶紧拉老婆的手:“敏敏,敏敏,严重了严重了。不至于哈,来,我们下车再说。小刘,开后备箱拿箱子。”
刘之远下来拿箱子,把钥匙给泊车员,然后带他们去前台办理入住。张尔敏也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但是,她拉不下脸,仍旧虎着脸进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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