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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联手二老
玄晨拿起哨笛,轻吹了两声,然后立地而站,竖起耳朵。
过了大约一刻钟,只听门外“哐哐”两声敲门声,毒宗二老应约而至。
高胖的是布袋和尚,矮瘦的是蝰蛇老人,两人气呼呼地落座后,玄晨倒了两杯茶递了过去,而阮无用则谨慎地坐在床边。
“小子,是你吹的哨笛?”布袋和尚粗声喝问道。
“正是在下。”玄晨微微一笑,将茶杯举了起来递了过去。
“你可知我等何人?又可知她为何人?”布袋和尚一指床边的阮无用,眼歪鼻斜地问道。
“哦?我只知二位是毒宗二老,她究竟是何身份,在下还真不太清楚。”
“她啊,她便是那傻不拉唧、不分善恶的祁连天后人,可污了她祖宗名声!”蝰蛇老人一拍桌子,气鼓鼓地抢着说道。
“你!你凭什么污蔑我!”阮无用一跺脚,从床边站了起来,魁梧的身躯配上仿似撒娇的语调,令在场的其它三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污蔑你?那你说你为何无缘无故要挑战我二人,现在暴露了我二人行踪,即便是与你一战,之后也必遭南州五虎追捕,到时连我们毒老大也会怪罪下来,我等任务无法完成,还有何脸面回家。”
“这……谁让你们对我拓兄下毒手……”阮无用强辩道。
“对拓天夺下毒手?果然是傻不拉唧,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吗?”布袋和尚也发起怒来,魁梧的身躯站在阮无用对面,与她不相上下。
见他们针锋相对,面红耳赤,玄晨皱了皱眉,只好当起和事佬。
“要说这事很有可能是一场误会,这也是我将两位前辈招来的原因。据在下所知,以蛊毒死士闻名的栾丰英现在已经藏匿在南波府,我师父遭毒手这事很有可能是她所为。”
“哦?拓天夺是你师傅?这么说你便是玄晨?”布袋和尚和蝰蛇老人同时结束了与阮无用的争吵,快速围拢在他的身边。
两人的举动令阮无用诧异不少,要说玄晨这名字她也听说过,但毒宗二老如此反应,却是让她觉得有些过了。
“那百宝阁中的双塔迷魂阵和斗转幻象阵都是你破的?”布袋和尚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小生当时倒是识破了两个迷宫,但并不知那迷宫名称。”
“哎呀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既然如此……在下领教了!”头一句原本还客客气气地,没想到这布袋和尚说翻脸就翻脸,语气一沉突然拍出一掌。
这确是令玄晨措手不及,见掌拍来,下意识施展白鹤御风向后一躲,险险避开。
“哎呦,身手不错。”胖和尚不待玄晨反映,迎面而上,啪啪啪顿时又挥出四五掌之多。
虽然房间狭窄,但好在玄晨的白鹤御风已经炉火纯青,加上布袋和尚身躯庞大,受限不小,乍一交手玄晨倒也没吃亏。
不过随着几招拆解过后,玄晨还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心想这胖和尚明显在逗自己玩,自己的速度已经要跟不上了,对方却连一滴汗都没出,可见级别之高,绝对不在五虎将之下。
“也不知他为何突然出手,难道只是为了试探我?”玄晨心中暗想,偷偷掐起阵法诀。
“困身阵·迫音!”
阵法一起,小屋内其它三人顿时觉得耳鸣异常,起初只是滋滋声不绝于耳,到后来渐渐地只剩下嗡嗡之声。
“罢了!”布袋和尚一挥手,停下了晃动的身形,双手捂着耳朵坐了下来。
“得罪了!”玄晨苦笑了笑,随即收起真气,将阵法解除。
“好小子,果然名不虚传……”蝰蛇老人笑呵呵地走上前,搀扶起坐在地上的布袋和尚。
“在下胜之不武,此地狭窄,前辈无法施展,更何况前辈根本没和在下动真,而在下却已尽了全力。”玄晨冲二老抱拳鞠躬,谦恭的说道。
“你这孩子真是招人稀罕,哈哈哈!”布袋和尚一拍他的肩膀,大笑起来。“要说输的是我,搞偷袭却没成功,有够丢人了,但是我输得服气,输的舒服,你小子以后得成精啊。”
“前辈过奖了……”玄晨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再继续客套。
“我出手呢是出于好奇,一个能从百宝阁中获得上古神兵的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我实在是想不通……”语气顿了顿,布袋和尚继续道:“现在我知道了,不但年轻,还有好身手,论资质,九州屈指可数,这宝物不归你还能归谁呢?”
“其实,神兵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必需之物,归根结底不过是各州各门派掌门之间的争斗,其目的不外乎称霸或者威慑平衡,唉,说起来,我们不过都是棋子而已……”蝰蛇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道:“所以,我其实更希望玄公子能拿回神兵,也免得这一场纷争。”
“老夫也是如此认为。”布袋和尚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位前辈明鉴,晚辈当时将神兵带出百宝阁时的确考虑不周,如今这一场纷争,晚辈定当全力挽救,绝不逃避。”玄晨立定抱拳,发下了信誓旦旦的诺言。
“好孩子,我们与你虽初次见面,却颇感亲切,至于寻找镇魂钟一事,我二人自会在暗中协助你,若是有何难处,也可鸣笛,我二人会尽快赶来。”
“谢两位前辈,”玄晨再次鞠躬,起身后严肃的神情一转,好奇地问道:“二位伯伯不论多远都能听见这哨笛之音吗?”
“哈哈哈,这可说不好,”布袋和尚一笑,从腰间取下一个牛皮袋,袋口绳索一松,一条幽绿的小蛇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这是我的宝贝碧玉藤,你那哨音全靠它的呼应。”
“哦,好可爱……”玄晨双眼闪光,想要贴近仔细观察。
“这可使不得……”布袋和尚忙将小蛇收回布袋,一脸严肃地说:“这碧玉藤的毒可是世间奇毒,被它咬过的人至今无一生还……”
“啊,还好没有犯下大错……”玄晨长吁了一口气,不禁有些后怕。
“喂,我说,那我们的决斗怎么办?”一直在旁旁观的阮无用见他们终于商量完,忍不住插嘴问道。
“哦?决斗,是啊,我都把这事忘了。”布袋和尚一抹光头,皱了皱眉毛。
“如果能有三位前辈相助,我想倒是可以利用这次比武将那神兵引出来。”玄晨转了转脑筋,喃喃说道。
奇门八手祁连天后人阮无用此时现身南波府,这消息足以震撼所有正在寻找禁幽椟的各路人马。阮无用虽然长期定居禅州,却算不上任何一方的势力,所以只要她不犯法,包括贺荆在内的五虎将也不能限制她在南州的任何行动。
阮无用与禁幽椟就像拴在一起的蚂蚱,两者得一即可。
然而玄晨却不这么想,他找寻阮无用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找到师傅而已。
“拓兄的确已经中毒身亡,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信呢……”阮无用又开始被玄晨纠缠,重复着说了千百遍的谎言。
“如果我师父去世,那么我要去祭拜他!”玄晨不依不饶,依然不肯放弃。
“死的那么仓促,我哪里来的及给他刻碑立位。”阮无用轻甩衣袖,想逃离玄晨的房间。
见阮无用死活不说,玄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天大哭:“师傅啊……你死的好惨啊……阮姐姐不肯带我去看你啊……我们多年师徒他竟然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啊……还有没有王法啊……这女人怎么这么心狠啊……毒蛇心肠啊……我可不许她做你娘子啊……”
“你说啥?你凭啥不让我作他娘子?”听到最后一句,阮无用终于停下脚步,折返回来,一脸怒容。
“哼,我师父与我相依为命,把我抚养长大,我说不行他就一定不会娶你!”玄晨开始信口胡诌,为了能得到师傅下落他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你,你,你……你这熊孩子!”阮无用气急败坏地拎起巴掌,想打下来却又突然住了手,心想:拓兄的确对这个徒弟爱护有加,否则也不会不顾后果地将禁幽椟舍弃换他的小命,以后若想与他长相厮守,搞不好还真得好好巴结这小子。
想到此,拎起的巴掌总算没有落下,转而抓起了玄晨的双手,摩挲起来。
“晨儿啊,你是好孩子,那毒宗二老都夸你呢,你说你怎么能不懂事呢,是不是?”
“我懂不懂事可全凭姐姐如何做了……”玄晨嘿嘿一笑,自恃抓到了阮无用的弱点,心中暗喜。
“好吧,我就实话告诉你,你师傅的确没有死……”
“我就说嘛!”虽说他早就判断出师傅没死,但得到阮无用的证实,玄晨还是难免一阵兴奋。
“你师傅虽然没死,但他中了剧毒却是事实……”阮无用难过地别过脸去,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师傅在哪,我要去见他。”玄晨迫不及待地说道。
“好吧,那你随我来。”阮无用见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隐瞒,于是起身领着玄晨去找拓天夺。
跟随阮无用沿街转了几转,两人到了一处寻常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阮无用上前叩了叩门环,没过多久,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哦,是你们?”玄晨一见从里面出来的人,惊讶地长大了嘴。
“你们认识?”阮无用看看玄晨又看看出来的人,也有些诧异。
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南波府外与玄晨南宫燕偶遇的季龙季虎兄弟。这兄弟俩在封府被封止阳羞辱后,拼死逃出,最后找到阮无用寻求庇护。
“这兄弟俩是我的远房亲戚,也是被逼无奈才留在我身边,你们可有过什么交集?”阮无用问道。
“说交集倒也算有,只是不太友善罢了。”玄晨耸耸肩,意思不提也罢。
季龙见阮无用带玄晨来,倒也在他意料之中,当初阮无用让他们兄弟照顾拓天夺之时,他便猜到了玄晨一定会找到此处,因此也早已想好了一番托词。
“玄公子失礼了,当初我兄弟二人有眼无珠,得罪公子和少夫人,实在是罪过,恳请公子原谅。”
抬手不打笑脸人,见季龙如此说,玄晨自然没必要再去跟他们计较,不过他提到少夫人,倒是让玄晨觉得如鲠在喉,心中不免又挂念起南宫燕,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
“好了,既然都已过去,那不提也好,跟我来。”阮无用一挥手,招呼玄晨入了内堂。
转过内堂,阮无用带他又来到后院,分开堆砌在墙边的高粱秆,一扇方门出现在砖墙上。
阮无用转了转方门上的机关,方门随即裂开一道缝,轻轻一推,一个暗道出现在门口。
“跟紧了,这里面岔路多。”阮无用一边提醒,一边拿起火折子走了下去。
在地下廊道摸索前进了几分钟,两人来到一处铁门前。铁门上钉着很多铆钉,一看就比较厚重,门上有一扇小窗,能从外面打开,与牢狱中关押重犯的的牢门无异。
铁门内传来阵阵嘶吼,听那嗓音,正是拓天夺无疑。
“为何……为何将我师傅关押起来?”玄晨稍退一步,谨慎地掐起阵法诀,向阮无用质问道。
“唉,你自己看看便知。”阮无用打开铁门上的窗户,瞬间一个硕大的身影扑了过来。
拓天夺十指均已长出利爪,蓬乱的头发下一双野兽般的眼睛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口水在嘴角流淌,活脱脱一个行走的野兽。
“自从你师傅中毒后便成了这幅模样,我也一直不敢肯定这是不是你说的蛊毒造成的影响,但就以目前状况来看,我只能先将他安置在此,只待能查到解毒方法再做追究。”
“所以你才以身犯险,向毒宗二老挑战……”玄晨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有些懊悔自己的鲁莽。
“不错,起初我只认为是那二人所为,但后来你说蛊毒死士的事情之后,我才开始怀疑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事非同小可,若是不慎走漏了你师傅中毒的消息,四面八方的势力都会找来对你师傅不利,所以即便是你,我也要十分慎重。”
“阮姐姐,我理解……”玄晨微微一笑,“师傅如今失去理智,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此重担由姐姐一人承担至今,玄晨没齿难忘。”
“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现在既然你已知道你师傅状况,可有什么办法解救?”
“具体办法没有,但只要我们和毒宗前辈所议之事能正常进行,相信那施毒之人到时也会现身,或许可以找到给师傅解毒的办法。”
“嗯,恐怕也只能如此了……”阮无用失望地叹了口气。
又到了起风的季节,南波府长街上此时已是空无一人,普通老百姓多数已经逃离这里,剩下胆大的则扣好了铁锅箩筐在家等着看热闹。
街边店铺都已闭门,但有些酒家的二楼却都挤满了人,各门各派不少好手聚于此等着看这场百年难遇的较量。
贺荆携同成温俊、孙邦也来到附近,包了一栋茶馆;不远处中州五峰主也聚集在一酒家里,只等着阮无用出现。
李珠儿没有同段金蟾玄阴子他们一同行动,而是与栾丰英汇合后躲在栾丰英栖身的一家米店,这加米店的位置正置街中,无论从哪个方向来,都最有可能在此进行最后的较量。
“你说那阮无用此时挑战毒宗究竟是何意思?”李珠儿颇感怀疑地问道。
“这还用说,定是拓天夺与阮无用结了盟,见拓天夺中毒,以为是毒宗所为,才会如此,”栾丰英笑呵呵地回应道,“这可是我的功劳,本打算伤了拓天夺来迷惑五虎将,却没想到直接引出个阮无用,也省的你再东找西找了。”
“你又怎知我在找那阮无用?”李珠儿美目一瞪,质问道。即便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们也不能完全信任彼此,若不是封尘纠暴毙,她其实并不想找栾丰英来插手自己的事情。
“这还用说嘛,姐姐找人传话,称那寻得神兵之人乃百年难遇美少年,所以才让我出的山,既然你要找那镇魂神兵,又怎会不找它的解封人。”
栾丰英所言非虚,李珠儿自从弄丢了两个禁幽椟,便更加急切地想找到阮无用,也好对慕容玄阳有个交代。只是纵然她本领高强,但南州地界毕竟不是自己的山头,行事诸多不便,也就一直难有进展,如今栾丰英将阮无用引出,倒也真是便宜了她。
“也罢,那我便谢谢妹妹了。”李珠儿脸色一转,露出一抹虚伪的笑容。
“算了……”栾丰英轻描淡写地一摆手,露出一副不屑:“改日再给我找几个看的过眼的便可,之前那几个货色也就姓成的小子还有点姿色,可惜还是个死人。”
“姓成的小子?不知妹妹所说的是哪一个?”李珠儿眉目一挑,疑惑地问道。
“呃,就是……算了算了,说了估计你也不知道。”栾丰英故作不耐烦地摆摆手,心里则是一阵慌乱。
李珠儿见她不愿再提,也便不再多问,但心中却也产生了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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