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FSN/FZ]梦境与真实─终焉战役

作者:作者是抖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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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第七日~终夜



      一抹漆黑与银白在街道上追逐,最终来到了将冬木市一分为二的交界点。

      冬木大桥。

      铁制梁柱漆上冰冷的红,架构起通往两地的血红桥梁。在这里承受着无数车辆与行人,每日居住于新都与深山町的居民互为往来,可谓冬木市最为重要的建筑。而在如此重要的建设,众人吃惊地看着如野狼般敏捷的漆黑与银白在车流中穿梭,甚至能看到两辆车骑上了并非为行车而建立的车道,登上了赤红的钢铁之梁。

      亚瑟转动油门,用左脚勾起离合器转换档速,V-MAX的橡胶轮胎接触拱柱的赤色钢铁,接触面发出磨耳的声响,重达三百多公斤的车体行使至高处。

      冬木大桥的拱柱上是不可能被普通人轻易干扰,能与自己交战的同时,切嗣不只回避多余无关者卷入他们的对战,却也表示着亚瑟将无路可退。

      可以通行的道路,只有一条。

      有如走上吊挂在空中的钢索,车体能行进的方向唯有直线!

      但至少亚瑟知道,切嗣已尽力避免将战火波及到普通人。

      这究竟是好处,还是坏处?亚瑟也分不清楚。

      左手紧握着风王结界,等待即将面临的星火之雨。但在视野逐渐看了拱柱平面时,她不只看到前方的切嗣停在前方。血红的瞳眸直视前方,漆黑的枪口指向自己,不只如此,亚瑟更是从深山町接近冬木大桥的大楼楼顶看到了锋利的银光闪烁。

      “那是……!”

      红衣随风吹拂,架起漆黑的弓,将银白箭矢放置于弓弦上。沸腾的魔力化作飓风,手中的箭矢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那正是Archer──!

      弓弦紧绷,箭矢充盈着魔力,锐利的鹰眸直视着自己的目标。

      同时间,漆黑的枪口迸发出致命的子弹。

      “切嗣!”

      紧绷的弓弦射击出如彗星般的银白光束。

      “啊……”

      樱的惊声尖叫和亚瑟微小的吃惊声响重迭,让另外两人意识到他们下一步应采取的策略!

      铜黄的子弹刺入黑色橡胶轮胎表面,银白箭矢与赤红铠甲激烈碰撞。

      对于高速行驶的重型机车,只要零件在路途中出错,其代价可能便是驾驶人的性命,但现在驾驶V-MAX的人是一位Servant,而坐在后座的人更是一名忍者,加上他们所在的位置是毫无任何障碍的高处。即便V-MAX会因此而失控,想要凭借他们的身体技能并安稳落至赤色大桥旁专为行人设置的人行道,对他们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切嗣他们的处境可就不一样了。

      银白魔弹轻易贯穿须佐能乎的盔甲,朝往他们的方向疾驶而去!

      即便用须佐能乎抵消伪螺旋剑大半的攻击威力,紧急之下而使出的须佐能乎其防御力过于薄弱。魔力铠甲如樱花般碎裂,在空中迅速消散。

      切嗣临急之下拉升握把,使重型机车成为代替他们成为箭矢的靶心,同时带着樱跳离被击中油箱的Harley Davidson。巨大的爆炸声从冬木大桥的上空响起,浓密的黑烟弥漫整个视线,强劲的暴风让切嗣与樱吹离下方的人行道上。

      对切嗣而言,他们落至桥下的未远川河面绝对不会对他们有任何伤害,可是在一片黑烟中闪耀的红光,将是彻底击溃他们的重大征兆!

      或许赤色魔箭上的魔力不如第一次攻击更为浓厚,但在对付因黑色烟雾而失去视线的敌人,并给予预期之外的攻击。Archer此次的突袭,才是真正能重创切嗣与樱的主要攻击!

      “啊!”

      紫发少女发出短促的尖叫,切嗣只能紧拥着怀中的少女,试图将身旁残缺的魔力再次聚集。

      然而,不知是令咒能控制维持自身人格所加诸的魔力有限,或是他耗用过多的魔力,切嗣清楚听到自己的脑部内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音,随后世间的色彩顿时被浓厚得无法化开的漆黑取代。

      落于人行道上的亚瑟和鸣人自然也发现切嗣的不对劲,切嗣怀抱着樱的身影已经失去平衡,同时在空中急速奔行的赤原猎犬发出愤怒的咆哮。

      身体比理智更快动了起来,鸣人也不在乎此刻冬木市仍是白日,迅速使用九尾查克拉模式并用魔力变换的右手伸往切嗣与樱的方向。被上空的爆炸声与两辆从天而降的机车吓得失魂的众人只是呆愣地看着人行道上的金发少年与女子,可是在鸣人所操控的魔力右手预先救出被赤原猎犬所狙击的切嗣与樱前……

      一道预料之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空中!

      “──是带土!”

      连一秒的时间都不到,用神威出现在半空中的带土只是分别抓住樱和切嗣的手腕,仅与鸣人的魔力和Archer施放的赤原猎犬差之厘米,便突兀地消失在半空中。

      鸣人只是呆愣地望着上空,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想阻止亚瑟或其他人杀死切嗣,最清楚的是每当新的战争再次降临,他都必须面临几乎毫无退路的选择题。

      杀戮、杀戮、杀戮。

      除了杀戮以外,残留下来的也只有毫无希望的绝望。

      已经不是单凭力量能解决的事情,他所面临的选择题永远是单选题。

      是杀死少数人以拯救多数人的性命,还是为了少数珍贵的人而漠视其他因此而牺牲的人们?

      偏偏,少数的那一方都是自己不愿伤害的人。无论是切嗣、带土,或是樱,他们都是鸣人不想伤害的对象,而鸣人也开始发现,他至今所抱持的理想早已出现裂痕。

      所谓的和平,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根本看不到她的姿态。

      只要应杀死的对象仍在世间,代价便是其余人逐渐的死亡。

      Lancer、Caster、Saber、被当作圣杯养分的三十五条以上的性命、以及刚才卷入对峙而身亡的无辜者,皆是因他们错误的判断而不断消逝。

      幸福的席次永远无法包含所有人,若想拯救某人,一定要有另一人来代替这个位置不可。

      剧烈的刺痛刺激着额上的末梢神经,大脑只剩下无法脱离的肿胀感,肺部更是因每一口呼吸而感到刺痛。

      “你的话根本是荒谬至极,忍者之所以会成为忍者,便是因为他们会被迫做出残酷的抉择。”

      “以前也有人和我说过相同的话,但我别无选择……言出必行,这就是我的忍道!”

      以前曾对切嗣所说的信念正迅速破碎,他也知道切嗣与樱被带走究竟代表什么意味。

      下次见面,樱他们两人将会正式成为他们的敌人。

      “……现在他们应该是在柳洞寺,我们必须拟定好战术才能与他们对战。”

      亚瑟只是拍了拍鸣人的肩膀,没有对鸣人刚才握住自己的左手并措施胜机的事情给予任何责备,抬起眼望至Archer所站立的大楼。

      “先和Archer会和吧。”

      “……我知道了。”

      鸣人也清楚,这次的战争已经分出胜负了。

      ──

      当带土带着樱与切嗣出现在柳洞寺时,他完全没料到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人并非斑。身材高大魁梧、穿着一身深蓝法衣、脖颈佩戴的金色十字架闪闪发光,站在经历无数次斗争而无法分辨完整地砖的地面上的人,竟然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神父。

      言峰绮礼。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吉尔伽美什与宇智波斑连手的关系,也就是说身为他的Master,我自然应站在这里。”

      “……切。”

      带土无论如何都看不惯面前的男人,虽然不清楚卡卡西他们究竟是犯什么疯而让绮礼留在他们身旁,但带土很肯定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绮礼看了一眼睁着眼并失去意识的切嗣,抬起脚并打算走往切嗣的方向。

      “看来令咒也无法制止圣杯之器的人格逐渐丧失,只能再让间桐樱用令咒来抑止了么……”

      “你想做什么。”

      突然挡在绮礼的前方阻止他的继续前进,或许带土仍为切嗣杀死止水耿耿于怀,并对他口出恶言,也不表示他对切嗣没有任何一丝情义。带土清楚感受到绮礼身上散发的杀气,原本空洞的棕眸此刻更是盛满令人震颤的战意与亢奋。

      他是认真的!

      “我和卫宫切嗣已经有约定,作为放过那群人的代价,便是在圣杯满溢之前与我决一死战。”

      “哼,你以为凭现在的你能胜过他?”

      对于带土接近讽刺的话,绮礼扬起森冷的笑意,随后打开手上的皮箱,顿时箱内承装的内容物从内掉落。

      “或许我无法胜过现在的他,但我只想完成十年前被打断的战斗。”

      装满子弹的Calico、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木质的Contender手枪以及三发点30-06 Springfield子弹落在土壤上,带土无法分辨Calico和Contender的差异在何处,他也不能理解这些武器究竟代表何种意涵,可是在切嗣带着他去异地武器仓库时所看到的枪械武器后,带土隐约察觉到绮礼拿出这些东西的意图。

      切嗣所擅长的武器便是枪枝或超越魔术师印象的冷兵器,而凭借绮礼的话以及他拿出有限的武器、子弹与匕首,这是否表示这个男人想要对战的对象是……

      十年前的卫宫切嗣。

      “不可能,有些经验与能力是不可能被夺走,即便你想对决的对象是卫宫切嗣,他也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个人了!”

      “看样子你是太小看令咒的效用了,宇智波带土。”绮礼拿出皮箱内的黑色西装风衣,将皮箱弃置于地面,随后从怀中拿出一把黑键并走向切嗣。

      “令咒的效用究竟有多么惊人,想必你在前日的战斗便已经用眼睛见证了。”

      “那么神父桑,你还要我使用令咒么?”

      樱漠视绮礼将切嗣身上的黑底红云的外袍割裂,声音异常冷漠。

      “等一下,我可不希望他突然清醒过来,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乖顺的小猫。”

      绮礼一边对着樱说道,同时像是对待易碎物品般替切嗣套上黑色风衣,而当他触及切嗣脑后的一束长发时,绮礼突然萌生想将切嗣的长发剪断的念头,而他也确实遵从内心的欲念并行动。

      “说的没错,绮礼。”

      这时,吉尔伽美什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山门的方向,让绮礼刚要割断切嗣的发丝的手顿一下,而这也暴露了极大的破绽。

      下一刻绮礼只觉得左脸颊顿时一痛,他的整个人便倒在地上并狼狈地滚了两三圈。

      原来是切嗣在绮礼暴露破绽的瞬间给予他一记拳击,导致刚才众人所看到的狼狈景象。

      像是呼应刚才趁机偷袭的切嗣,吉尔伽美什以愉快的声音向身旁的斑说道:“难怪你会如此中意你的Master啊,斑。正因为是难以求得的异才,拥有不屈服于他人的高傲以及难以训服的野性,所以他才有调教的价值么?”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吉尔伽美什。”

      斑以警告的语气说道,墨黑的眼眸危险地瞇起。

      他不欣赏吉尔伽美什用这令人厌恶的语气形容他和切嗣的关系,彷佛他是因更为低俗的原因而中意切嗣,而且吉尔伽美什的语气中渗透出一股浓郁的邪恶与淫靡,实在令斑无法对他产生好感,而且不知吉尔伽美什是因为什么缘故,斑知道英雄王所中意的对象不只是骑士王与自己,连切嗣也包括在内。

      但一颗子弹,擦过了吉尔伽美什的发丝。

      望向持起枪枝并站起身的切嗣,漆黑的枪口冒出灰蒙的热烟,象征着刚才朝最古之王开枪的人正是切嗣,而切嗣过于明目张胆的挑衅,终于引来吉尔伽美什的愤怒。

      金发青年放下交叉环于胸前的双臂,朱红的双眼只剩下冷酷的寒光流转。

      “看来你真的是需要有人来教训啊。”

      昏暗的天空顿时被漩涡状的金色光芒覆盖,王之财宝的大量兵器一齐对准切嗣,对于被逼入绝境而仍顽强地表现出拚死反击的猎物,吉尔伽美什英俊的面容带着嗜血的愉悦寒笑。

      “没关系,本王也并非拥有狭隘的心胸,就先用疼痛来教育你。”

      ──

      用水门的瞬身之术将众人迅速传送至远坂府的地下室,水门和其他的火影皆用讶异的眼光观察眼前昏暗的室内,以及他们不曾看过有何用途的赤色符文刻在灰黑的地面上,而更加奇特的是,当所有失去魔力的众人躺在形状完美的魔法阵上时,赤红的符文散发出柔和的银光,同时空中开始聚集清晰的魔力,宛若受到指引般缓慢流至众人的身上。

      “这是?”

      “是召唤Servant的魔法阵。”

      凛对着因魔法阵特殊的作用而产生兴趣的扉间说道,同时在昏暗的地下室内翻箱倒柜,而看到凛的行为也让柱间发出困惑的提问。

      “你在找什么?”

      “如果是父亲的话,这里应该还有保留关于圣杯战争和大圣杯相关的文献。虽然我知道大圣杯是在圆藏山柳洞寺的下方,但确切的入口还不知道是在何处,而且我们也多少要掌握地理的情况,不是么?”

      在经历普通人无法历练的困境下,还能保持镇静并为未来的战斗做准备。毫无疑问,远坂凛无疑是一个合格的魔术师。

      可是在诸位火影的眼中,过于纤细的身躯便须背负过于庞大的责任,实在令他们于心不忍。

      “我很感谢你的帮助,但斑的事情已经不是你们Master应该背负的事物,这场战斗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你在说什么啊?”凛很明显对柱间的说词有些不满,尾音微微上扬:“圣杯战争可是魔术师无可避免的战斗,而且做为远坂第五代当主,这场试炼是我不可逃避的责任。”

      “你……”

      柱间有些惊愕地望向凛坚定的眼眸,随后叹了一口气。

      “你是认真的吗?接下来的战斗可是攸关生死的死斗,我们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保护你了。”

      “放心吧,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另外我必须告诉你们……”凛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樱和卫宫切嗣并没有被打倒,这意味着我们的敌人包含他们两人,也表示我现在无法逃离注定的战斗。”

      在Archer告知樱依旧存活的事实时,凛知道她是不可能从这场战争中逃脱而出……不,早在十一年前,她们姐妹的斗争早已注定。

      十一年前的因缘,将在今日做出了结。

      无论结局是好是坏,迟来的果终究会降临至她们身上。

      “找到了!”

      翻出深藏于木箱内的陈旧羊皮纸,凛将之拿出并放在桌上摊平,诸位火影在看到凛的举动后皆靠向地下室唯一的木桌,可是年岁已久并泛黄的羊皮纸上是他们所不熟悉的异界文字,僵硬的直线与方正的字迹宛若古人用石头经年累月刻印在羊皮纸上。

      “上面写些什么。”

      日斩提问,室内木桌上的烛台燃烧的烛火闪动,黯淡的光芒使印在墙上的五人影子愈加模糊。红衣少女解读纸上的特殊文字,伴随着凛空灵冷静的声音,空气逐渐变得沉闷且窒息。

      “这一天,是我们远坂一族实现夙愿的第一步。通往‘根源’小径的天之门,将会赐福与神迹于我们……”

      ──

      向最古的英雄之王发出挑衅的枪鸣,这绝非平时切嗣会做的事情,可是切嗣还是以子弹射击而激怒吉尔伽美什,如此失去冷静的举动在斑的眼里,切嗣今日的行为实在过于失常。但斑绝对不清楚切嗣之所以会做出宣战的意图,是打算藉由他和斑、带土的手来解决吉尔伽美什,进而增加鸣人与亚瑟他们之后对战的胜利机率。

      可是就从表面来看,在场所有人会误以为切嗣是为自身的自尊而向吉尔伽美什发出宣战挑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赤红双眸紧盯着悬浮于空中约二十多支赫赫有名的宝具原型,手中紧握着对英灵毫无杀伤力的枪枝,切嗣生硬的表情令人生厌,过于空洞冷酷的眼倒映着金发青年满是杀气的红眸,弥漫于空中的杀气浓厚得几乎让人作恶。

      但切嗣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举动还有另一个目的。

      对切嗣而言,这是一场豪赌。

      之后他或许会做出非常自私的决定,斑或许会憎恨着他,痛恨他的背叛,但一切都无所谓。

      与其让斑在前行至理想的尽头而怨恨自己,不如把一切的可能性彻底根除,将足以焚燃自身的憎恨之火转移至他的身上,对斑才是真正的幸福。

      他已经不想再让这个男人,让斑再次踏上与他相同的道路。

      这些愤怒、这些憎恶,应被地狱烈火燃烧殆尽的人,只要他一人就够了。

      不过一把擦过金发青年发丝的黑键,顿时令众人感到惊愕!

      “言峰你这家伙……”

      凝视着首次对自己出手的御主,吉尔伽美什冰冷的视线满溢着残酷的寒光,但在他看到绮礼的棕色眼眸时,却发现意想不到的意外。

      若说绮礼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表现是毫无人情的冰冷,经过自己的开导而察觉隐藏于内心的恶意,并于此次战斗享受人间的愉悦,那么此刻绮礼在吉尔伽美什的面前展现出的是吉尔伽美什不曾见过的一面。

      “虽然我对圣杯没有任何索求,但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只希望这次的战斗中不会有人来搅局,即便是你也毫不例外,吉尔伽美什!”

      绮礼从地上站起身,举止轻松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埃,但空洞的棕眸在此刻盛满锋利的杀意,身上散发的骇人气势,无疑是针对吉尔伽美什。

      “……”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开口,闪烁着魔性光辉的腥红眼眸仔细地打量服侍了自己十年的御主。这是绮礼第一次向身为王者的自己裸露出尖锐獠牙,周围弥漫的气势企图打压着自己对黑发青年的杀意,过于认真的眼神更是显露出属于言峰绮礼这个男人独特的灵魂光彩。

      “哼,你此刻的表情挺不错的么,绮礼。”

      发出一声轻笑,吉尔伽美什只是半举着手,身后的宝具像是理解吉尔伽美什手势的意涵并消失于空中。

      “本王原谅你刚才的无礼,但作为赎罪的代价,在这场战斗取得胜利吧!本王可不允许你失败。”

      “当然,这也是我衷心期望的结局。”

      回应英雄王命令的是六把黑键,黑键的刀身闪耀的冰冷光泽,辉映着枪枝漆黑的冷硬光亮。

      不用言语交谈。

      在两人直视彼此的眼眸,视线互相交错的瞬间,他们都得到了一个结论。

      十年前被外力干扰而中止的对战,如今穿越了时空,再次重现于此。

      而这一次,没有获得结果的两人是不会善罢干休!

      对卫宫切嗣而言,这次战争是──

      对言峰绮礼而言,这个战场是──

      都是为了全力打倒面前的仇敌而存在!

      着装漆黑法衣的代行者手持六把黑键乘风而上。

      身穿灰黑风衣的亡灵将枪枝的准星瞄准逼近的黑影。

      夕阳西沉的瞬间,这场宿敌之战,无声地拉起黑夜的序幕。

      终焉闇夜的第一战,正式开打!

      ──

      在阅读远坂文献的中途,Archer、亚瑟和鸣人皆来到远坂府的地下室,仍然清醒的众人从卢恩符文的字迹中透析出柳洞寺不过是在圣杯降临时为引诱想要圣杯的Master的伪造之门扉,而通往天之门的小径则是被隐藏在山的底下,当然他们也听到更多昨夜不知晓的大圣杯活祭品、令咒系统的开发和土地灵脉的供魔系统运作方式。

      或许魔术师在战斗方面的造诣比忍者差一大截,但在运用魔力的天赋以及积累于血统内的异常执着,使得魔术师能施展远超越于忍者无法达成的奇迹。

      没错,这是以人力无法达成的奇迹!

      不过这些已经与此次战争没有过多的关联,若真的要注重这些耗费多年而形成如此复杂繁琐的系统,恐怕忍者中也只有在创造禁术以及研发脱离常规忍术的扉间,才能理解名为“天之杯”大圣杯系统的伟大之处。

      可是扉间此刻反而更重视柱间在卫宫宅邸时所道出的判断依据。

      “大哥,为什么你刚才会推断卫宫切嗣不应该杀死的判定?老夫可不相信你的脑袋回路突然变得正常了。”

      “喂喂,你这是什么话啊扉间,说得好像我没有脑袋一样。”

      “说实话,大哥。刚才那些推断是只有熟悉这场圣杯战争的人才会做出的判断,而且你的个性也绝对不是会说出‘趁机’之类的字句,不如说你那时所说的话不过是从他人的依据与判断而重复说出来的,而且你在早上对我所说的话也很奇怪。

      恐怕是亚瑟或是卫宫切嗣告诉你什么事情,你才会做出如此谨慎的判断……不,更确切来说是你听从他们的命令,而道出与之相对的话。”

      犀利的目光看向亚瑟,但扉间知道他真正起疑心的人是早已主动离开的切嗣,扉间并非轻易信任他人的类型,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会因无法信任的人所道出的话而影响他的判断力,只要是合理的战术与判断都会被他所接受。

      可是扉间最担忧自己的大哥会因过多心理因素而影响之后对战的判断能力,特别是柱间是除了为木叶村子鞠躬尽瘁以外的事情都抱持随心所欲的心态的人,扉间可不希望柱间会因同情注定毁灭的人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千手柱间,是会聆听自己心里声音的人。

      而他会对圣杯之器必定破灭的命运而产生的怜悯之情,必定会影响柱间在未来战斗的意志,甚至可能会做出死守住圣杯之器性命的抉择。

      特别是被此世全部之恶缠身的男人,绝对不能让他活下来!

      而多少了解柱间个性的日斩也附和道:“确实不太符合初代目的个性。”

      “连猴子也这么说……”

      毫无疑问,扉间和日斩的说词让柱间陷入无尽的消沉模式,亚瑟并没有因扉间接近负面的推断而发言,美丽的容貌未曾浮现任何动怒的征兆。

      “初代目那时会这么说是有原因的,而且也请你不要将这称为‘我们的命令’,不如说是‘已经脱离预想的计划’。”

      “计划?”

      水门有些困惑地看向亚瑟,不过这次是柱间回答水门的问题。

      “或许是切嗣和那个名为吉尔伽美什、以及言峰绮礼的男人有极为深刻的理解吧,至少我是不可能预测到今天的情况,但他却早已预知言峰绮礼的背叛,还有吉尔伽美什会与斑连手的关系,所以昨夜才会预先让我将伊利亚斯菲尔体内的两个灵魂魔力传给他。”

      柱间望向亚瑟,亚瑟继续说道:“根据切嗣的说法,他体内原本三位英灵的魔力远远不及让圣杯满溢的状态,而言峰他们的背叛是迟早会降临的事,到时为了让小圣杯达到最佳的状态,言峰与吉尔伽美什会采用的方式是在他们叛离时将我和Archer杀死以填充圣杯,第二种方式是夺走伊利亚斯菲尔,再将她体内的心脏转移至切嗣的身上,不过这种机率比较小。

      只要他的体内保有五位Servant的魔力,吉尔伽美什他们有极大的机会不会让我和Archer回归圣杯,也是为了增加之后作战的胜机。”

      亚瑟看了一眼静默不语的伊利亚斯菲尔,伊利亚斯菲尔缓缓闭上眼,没有道出任何话,而扉间听了亚瑟的解释也多少理解。

      “是么,不过你所说的‘已经脱离预想的计划’又是怎么回事。”

      “切嗣预测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但他和我们都没有想到樱也会被拉拢,当然即便没有樱的帮助,我们也无法逃离这场战斗,只是……”

      “只是事态不会发生至如今的地步,是吧?”Archer看向躺在魔法阵中央的卡卡西等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像刚才一样,作为他们放过我们的代价,便是切嗣答应与言峰绮礼对战吧。但又不能让我们在毫无负伤的情况下与他交涉,否则可能会暴露你们的计划,不过这场计谋有多少人知道?之后你们又打算执行?”

      亚瑟和柱间有些尴尬地对看一眼,最终由柱间回答。

      “除了切嗣之外有我、亚瑟、佐助和那个绿衣男人知道,对其他人会隐瞒这件事是为了获得众人受到他们反叛的真实反应。”

      “也就是说卫宫切嗣和你们刻意把我们瞒在鼓底,就只是为了达到这个戏剧般的效用么!”凛的语气夹带着愤怒,对所有不知情的人而言,这是何等重大的背叛!

      “只是刚才的情况显然也不需演什么戏,毕竟樱酱的事情也超出他们的预料之外了。”

      不过在鸣人的一句实话下,也消弭凛内心的怒火。

      “是啊,那个孩子……怎么会这么天真……”

      凛低下头并轻声呢喃,过于细小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可是众人都清楚少女此刻复杂煎熬的心灵。
      日斩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而后向亚瑟问道:“蓝,你们在之后是打算做什么?事到如今会影响到你们的行动吗?”

      “……本来是在我们准备充足后向他们讨伐,到时候切嗣会作为我们的内应而想尽办法削弱吉尔伽美什和Avenger,让他们回归圣杯内部,那时便由柱间和诸位火影将斑拖住,其余人则是协助他让吉尔伽美什和Avenger的回收。计划本来是这样进行的,不过我很在意他所说的话。”

      垂下眼睑,亚瑟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而皱起眉头,扉间也注意到柱间亦双手交叉环于胸前,过于沉重深思的表情让扉间感到些许讶异。

      “大哥,你想到什么了?”

      “嗯……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那时切嗣说‘我基本上会在失去人格前助你们一臂之力’,实在令人无法不在意……他指的人应该是斑吧?”

      “……果然他还是那个卫宫切嗣么。”亚瑟深深叹一口气:“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恐怕会像上次的战争一样使用令咒吧。不过考虑到斑的魔力量……看来他可能会将令咒用在黑色Saber身上吧。”

      “什么意思?”

      鸣人问道,Archer在察觉到亚瑟话中的意涵而解释道。

      “恐怕切嗣隐瞒他没有将Saber消化成魔力的意图便是要给斑最后的暗袭,使用那一枚令咒、向黑色Saber所发出的最后一道命令应该是……”

      ──将宇智波斑杀死。

      ──

      斑在这次的战争不曾怀疑过切嗣会动想要杀死他的念头,他知道在上次的圣杯战争切嗣多次动过想用令咒杀死他的念头,但若此次切嗣也是拥有相同的想法并加以执行,毫无疑问切嗣的举动同时代表切嗣拒绝实现自身理想的意涵。

      而且在战争越接近尾声,斑也发觉自己内心动摇了。

      想实现无限月读夙愿的坚定未曾改变,但若是要藉由牺牲切嗣的性命以换取内心所描绘的和平景象,斑迟疑了。

      在经过过去几日与切嗣的相处、与Avenger的谈话,他发现自己一直在利用切嗣想实现和平愿望的念头,不断让切嗣背负过于沉重的罪孽,承受无法想象的痛楚,并要求切嗣毫无回报的自我牺牲,而一切只是为了实现自己耗费一生并发自真心祈愿的理想。

      将卫宫切嗣推入地狱,使卫宫切嗣陷入无尽深渊的人──是名为宇智波斑的男人!

      或许在切嗣成为宇智波鼬,并与斑见面的那一刻开始,斑便将切嗣对他的无私奉献视作理所当然的事吧。
      但在真正用这双眼看着黑发青年隐忍着痛苦并奋力对战,纵使表面没有丝毫因剧烈痛楚而露出软弱与无助,斑也能从切嗣的生理反应看出切嗣的身体状况已经濒临极限。

      但是斑并没有让切嗣从这场对战脱离而出,没有让他从无尽的痛楚解脱逃离。

      “别轻易出手,只要你浪费一秒的时间将那个男人救出,也给予本王充裕的时间将这里化为灰烬。”
      听了吉尔伽美什威吓的话语,斑只是紧握双拳,压抑的声音从嘴边倾出。

      “你以为我会出手干涉他们的对战?”

      “真是嘴硬的家伙。”吉尔伽美什轻笑,随后做出像是对待亲密友人的举动,右手环靠在斑的后颈上。金法与黑发交杂,连彼此呼出的温热气息都能清楚感受,而这过于接近的距离让斑以狠戾的目光瞪了一眼吉尔伽美什,不过吉尔伽美什根本不把斑威吓的眼神放入眼里。

      “你的双眼早已暴露内心的冲动了,而且你也很清楚吧?这里除了你以外,没有一个人同情卫宫切嗣此刻的处境,也就是说能将他与绮礼对战中救出的人,也只会是你一人。”

      轻柔宛若恶魔诱惑迷茫之人的轻声细语,迷人的声线在斑的心底种下贪欲的种子。

      “与其在绝望中奋力挣扎,不如抛弃无聊的理想与信念。那种东西只会束缚着你们,给你们带来不幸,将你们拖入更深的绝望,这些事情你比任何人还清楚,而且你也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高尚的圣人。那么,遵从内心的欲望也不为过吧?反正你也将切嗣视为自己的所属品,把他变成你自己的禁脔之物,不也正好符合你的期望?”

      或许该庆幸对战中的切嗣与绮礼并没有听到刚才吉尔伽美什对斑所说的话,那种不把一个人当作人看待的口吻,是绝对不会被当事人所承认。

      不过吉尔伽美什相信着,纵使斑的性格和表现举止与他有所不同,特别是对待世间万物的态度更是天差地远,但在论及孤高的傲慢方面,吉尔伽美什坚信斑在这方面是他的同类。特别是在发现斑与切嗣过于暧昧的情愫后,他知道只要斑愿意,斑必定会不择手段以达成自身的意图。

      但斑的回答,却使吉尔伽美什感到诧异。

      “这么做不只是对自身理想的抹灭,也是对切嗣的侮辱!”

      若是平常,吉尔伽美什必定会为斑的发言而大笑。在最古之王的概念中,他所中意的人也不过是值得被他所玩弄,被他所羞辱的珍宝,而且吉尔伽美什更喜欢欣赏那些珍宝们因向他屈服而露出不甘的扭曲表情,还有他们为了过于远大理想而迈向破灭时的身姿。

      宛若长年酝酿的酒,在最合适于饮用的时间品尝她的芳香、甘冽与醇厚。最为美丽、最为耀眼,被痛苦所束缚,被绝望所缠身。当脆弱又坚强的心灵被名为理想的光火燃烧殆尽的瞬间,因到达理想的终结而迸发出的悲鸣与恸哭,才是身为一个人真正灵魂价值的展现。

      比任何绝世美人更为绮丽、比任何鲜嫩花朵更为鲜艳、比任何名贵珍宝更为稀罕。

      可是珍宝终归是破灭之物,吉尔伽美什是不会将自己中意的人视为应尊重的对象,因此斑的发言是吉尔伽美什所无法理解。

      是的,吉尔伽美什发现斑并没有因情感或占有欲而将切嗣视为所属物,而且斑也将切嗣视作“卫宫切嗣”而尊重他。

      “……哼,看来切嗣的存在确实对你意义非凡啊。不过……”

      放下手并再次看向战场,吉尔伽美什好看的唇线扬起令人寒栗的邪恶笑容。

      若说卫宫切嗣势必会为宇智波斑而毁灭,宇智波斑也必定会因卫宫切嗣而迈向“死亡”。

      只是道路绝非只有一条。

      究竟你的命运是走向死亡,还是会获得救赎?

      “本王真是越来越期待这场战争的结局了,宇智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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