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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魏天晴给周明远打了电话,周明远请假带她回家
从那天以后,魏天晴就陷入了虚幻和妄想中。
每天,脑子里充斥各种声音,妄图左右她的行动。
她的世界被撕裂成了两个平行时空。
有的声音日复一日地教唆她结束生命,用最恶毒的字眼贬损她四十年的人生;另一些则编织着光怪陆离的幻境——神仙斗法、星球大战,在她颅内轮番上演。
她活在极度的混乱中,既奋力挣扎,又不由自主地沉沦。
现实中的一切细节都被她赋予了诡异的象征意义。
微信回复的时间、公交车的路线、甚至电脑登录密码的每个数字,都成了解读命运的密码。
“财神和死神在博弈,而我是他们的赌注,你看,这些公交车都是警告。来的是47路,就是逼我去死,来的是87路,就是我们家要发了。”
“你看,这个人回我微信的时间是41分,就是死一个;那个人回我微信的时间是43分,就是死全家。”
“周明远,你看诅咒在那么多年前就开始了,这个电脑密码最后三个数竟然是759,妻子活不长久啊。”
魏天晴时而痛哭流涕时而癫狂大笑,周明远心如刀绞,寄希望于药物能控制她的病情,可是从医院带回来的药,每天都在吃,总是不见好转。
为了防止她伤害自己,周明远将厨房锁了起来,把刀藏了起来。
周明远还为魏天晴请了长假。
新上司不知道魏天晴如此严重,原本只打算给三天的假期,但周明远给他看了魏天晴在家里犯病的视频。
“那就让她休息两个月吧,我私底下总经理争取一下,上次她那个文化展厅项目完成得非常棒,总经理对她印象挺好的,应该会批。她生病的事我尽量帮她隐瞒,但估计隐瞒不了多久,还是要让她尽快好起来。”新上司给了周明远500块钱:“给她买点东西补一补吧。”
除了脑子里的声音,整个生病期间,魏天晴还遇见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她看到天空的大雁排成一个箭头,箭头指向家乡的方向,脑子的声音告诉她,大雁是想告诉你,家乡出事了。
她立即打电话给何芳子,却被告知家里所有人都好好的。
“天晴啊,你怎么会生这么严重的病?周明远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信,你要振作起来啊!”这个最让她操心的女儿,为了特殊孩子将自己的神智也搭进去了,何芳子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为了让魏天晴振作,何芳子又去求神拜佛,光请道姑开坛做法就花了两三千,道姑给了她三张符咒,她特意放下菜摊,千里迢迢将符咒带到省城。
为了陪何芳子,取环第二天,□□还在流血的魏圆珍强撑着身体同行。
魏圆珍生完清宥就上环了,但是由于身体肥胖,月经稀少,再加上想再生二胎,所以决定去取环。
取环不是很顺利,医生一直找不到环的位置,用蛮力去找去取,疼得魏圆珍龇牙咧嘴,刚取完第二天,还没休息好,何芳子就决定上省城看大女儿。
也因为这次出行,魏圆珍从此再也怀不了孕。
何芳子到魏天晴家的时候,魏天晴正神神叨叨地看着镜子。
这一天,她脑子里又上演了一场大戏。
她在手机上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又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眼睛。
脑子里的声音告诉她,她的故事惊动了鬼域,有一个鬼,打算无条件帮她。
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那个鬼还让她看到,自己在卫生间的手机视频里长了两个头。
“滚,全部滚,我不需要任何人帮!”魏天晴吓得扔掉了手机。
何芳子和魏圆珍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这一幕。
“天晴,你怎么了?”何芳子将魏天晴揽到自己怀里。
看着这个曾让自己骄傲地女儿这个样子,她心如刀割:“你要振作起来啊。晨晨还需要你呢。”
“姐,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魏圆珍痛心地说。
“你娘家的人是来抢运势的。财神和死神打赌,她们以为分一杯羹,会被财神选中,从此摆脱贫穷。你看他们都穿了红色的衣服。”
魏天晴定睛一看,果然,何芳子和魏园珍都一个穿了上身黑,下身红的衣服,一个则完全相反。
“她们一个为了下一代发财,一个为了自己发财,不要将自己的财运让渡出去。”那个声音又语重心长地叮嘱。
“你们都是为了自己发财,不要假惺惺了。”魏天晴朝自己的母亲,妹妹吼道。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插在母亲和妹妹的心脏。
“魏天晴,你丧良心,妈听说你生病了,菜不卖了也要上来看你,我昨天刚取环,忍者身体剧痛也要来看你,你说的什么没人性的话!”魏圆珍骂道。
“圆珍!你姐生病了,不要跟她计较。”何芳子朝魏圆珍吼道,又转身将魏天晴抱在怀里,轻轻拍着魏天晴的背,就像在拍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天晴,你要努力,快点好起来啊。”
有人说,上帝照顾不了所有人,所以塑造了母亲。
此刻,这个被岁月磋磨了大半辈子,吃尽了人生全部该受,甚至不该受的苦的母亲。
撑开自己的双臂,想在女儿坠入深渊时再拉她一把。
“妈妈,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这些天浑浑噩噩,被脑子里的声音控制了。”魏天晴将脸埋在母亲怀里,呜呜地哭着。
“没事,妈妈不怪你,要振作起来啊。天晴。”何芳子喃喃地说,眼神笃定,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么多难关都闯过去了,这一关,她的天晴也会熬过去的。
何芳子和魏圆珍在省城守了三天,终究还是得回去。
魏圆珍的身体需要休养,何芳子的菜摊也不能一直关着。
临行前,何芳子紧紧握着周明远的手:“明远,辛苦你了。天晴她……一定会好的。”
周明远沉重地点头,目送她们走进车站。
然而就在母亲和妹妹离开的第二天,魏天晴脑中的声音开始变本加厉。
“你得罪了神仙,触怒了外星人,现在全世界都在通缉你。想要晨晨平安,只有一个办法——”
那个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理智。
“用你的命,换他的命。”
这天下午,周明远在厨房准备晚饭时,魏天晴悄悄溜出了家门。
她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向附近的河道,脑中的声音不断催促:
“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晨晨就安全了。”
初冬的河水泛着冰冷的灰绿色。
魏天晴站在岸边,寒风吹起她凌乱的发丝。
就在她纵身跃下的瞬间,周明远从身后扑来,一把抓住河边的枯草,另一只手死死拽住了她的衣角。
“天晴!抓住我!”
冰冷的河水淹没了她的脚踝,刺骨的寒意让她瞬间清醒。
其实刚跳下去她就后悔了,她死了晨晨怎么办?她不能死!
强烈的求生本能让她伸手抓住了丈夫的手臂。
周明远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拖上岸。
两人瘫坐在河边,浑身湿透,大口喘着气。
魏天晴用力将手中的手机扔进了河里。
“你干什么,这是刚买的手机。”
“拜托再见吧,那些诡异的数字!再见吧,脑子里那些凌乱的声音。”
回到家,周明远第一次在她面前失声痛哭:“为了晨晨,求你振作起来。我们不能没有你。”
可是脑中的声音并没有放过她。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天晴时哭时笑,整个人浑浑噩噩。
就连晨晨都察觉到了异常,常常拉着她的衣角怯生生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最可怕的是,那些声音开始告诉她:亲人的灵魂正被吸进各种影像里。
“你看,你外公被吸进泰剧里了。他不想去异国他乡啊……”
魏天晴恐惧地瞪大眼睛,片刻不敢眨地盯着天花板。
外公已经去世多年,如果他的灵魂进了泰剧,孝顺的妈妈该如何安心?
可是脑子里的画面迅速闪出外公的身影,他流着泪在挣扎,身后泰剧那些阴森恐怖的画面正要将他吞噬。
她拼命想要控制脑中的画面,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眼睛瞪得像斗鸡眼,整张脸都扭曲变形。
“外公……我救你出来……”她喃喃自语,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
周明远被她的样子吓坏了,正要上前制止,晨晨却先一步扑进她怀里:
“妈妈!妈妈!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孩子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像一记重锤敲碎了她的幻觉。
魏天晴猛地回过神,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儿子,终于恢复了片刻清明。
“晨晨不哭,妈妈没事……”她紧紧抱住孩子,眼泪无声滑落。
这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她正在与自己的大脑进行一场生死搏斗。
而为了怀中的这个孩子,她必须赢。
周明远红着眼眶蹲下身,将妻儿一起搂进怀里。
这个曾经普通的家,此刻正在暴风雨中飘摇,但至少,他们还在彼此身边。
夜深了,魏天晴服下医生新开的药。
她知道这条路还很漫长,但至少今晚,她要为了爱她的人,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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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2024年年初大爆发,请假了三个月回去上班,但是幻像和声音还是一直跟着我,每天一边上班一般跟脑子里的声音搏斗,吃药都没用,这样熬了近一年,到2025年年初才彻底清醒过来,2025年3月恢复晨晨每天晚上的干预,2025年8月开始每天减肥,写小说,干预孩子。跳河是2024年1月份的事,24年年初在马路上砸车,被抓进警察局,又被蜀黍送进精神病院,是周明远去警察局接我,又跟着去了精神病院,他那天看我那样,直接崩溃跌坐在精神病院的地上,嚎啕大哭,跳河的时候,他抓着河边的草,把我拉上来,如果那一天我们两个都死在那条河里,晨晨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了。明天他就要去研学了,我很担心他明天晚上没办法睡觉,希望不要吵到同学,让高兴去,开心回,但我有预感,明天可能得打的去研学基地,半夜将他带回去,希望只是我自己过度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