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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出了安全屋，薛嘉直奔医院。
病房内，梵烨正和薛睿面面相觑。
“公子何必再来，你这多情而又无情之人，伤我心甚透。”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小女子不才，误了公子的红尘，却又不知归途，小女子不才，与公子萍水相逢，却妄自恋公子许久，小女子不才，未能与公子喜结良缘，唯愿公子早日寻得良人。”
梵烨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道：“没救了！”
薛嘉见状，急忙进去劝说：“梵总你态度好点，我姐还受着伤呢。”
梵烨叹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她正常了，结果一看，比以前还不正常。”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姐一直都是这样，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梵烨一脸无语：“……长本事了，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薛嘉讨好地笑了笑：“梵总，你是小澈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跟大哥讲话，当然不用太拘束。”
薛睿道：“小女子……唔噗噗——”
赶在她说出话之前，薛嘉捂住了她的嘴巴，回头冲梵烨道：“大哥，你可以走了，我跟我姐还有点悄悄话想说。”
“那我走了。”
随着梵烨的离开，薛睿的神情变得有些低落。
“姐……你不会还喜欢梵总吧……”
“小女子看似热烈，实则心如寒霜，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到山巅。”
“……姐，他很渣的，”薛嘉凑在薛睿耳边，“我悄悄跟你讲，他前女友很多的，这种男人一点都不好。”
“幸会公子一场，不妨从今相忘于江湖，两不联系，岂不快哉。”
“你能看开就好，”薛嘉放心了，又说道，“对了，你那个……就是脑海里那个，派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薛睿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涨得脸色通红。
看来，和自己一样，被主神空间的规则限制，说不出口。
“说不出来就别说了，”薛嘉握住她的手，“其实，我跟你是一样的，以前我不怎么喜欢这玩意儿，觉得它命令我做东做西，破坏了我的主观能动性。”
“可现在，我无比庆幸，还好当初遇到了它，才救活了你，姐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就算脱离了薛家，我们也是一辈子的姐妹。”
薛睿睁大眼睛，似乎是深受感动，她轻启双唇。
“快哉快哉！”
薛嘉：“……”
离开医院后，薛嘉回到了市中心的平层，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梵澈去干什么了，她发了消息，他却一直没回复。
她有些寂寞地躺在沙发上，想找系统聊天，对方却一直没回应，看来还在被关禁闭。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薛嘉的眼睛骤然亮了：“难道是小澈！”
在看到来电人的瞬间又暗淡下来。
“不是他……”
电话那头，物业管家彬彬有礼：“小姐，刚有一个大箱子被寄过来，署名薛刚，备注要亲自送到，您看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我现在就派人送过来。”
薛嘉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是薛父寄来的，她遗留在薛家的物品。
“嗯，我现在在家，送过来吧。”
管家走后，薛嘉拆开了那个箱子。
零零碎碎的。
泛黄的照片、用了一半的化妆品、兔子玩偶、封面被涂黑的书，爱慕者送来的礼物、小时候中二病发作画的玛丽苏漫画……
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扔了也不要紧的，但不知为何，薛父薛母一直没扔，好好地放着。
她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心脏有些难受。
于是靠墙坐下，神情迷茫。
如果真的把她当做女儿，为什么要给李斌迷药和房卡，默许他玷/污自己。
如果没把她当女儿，又为什么留下这些琐碎的回忆，还特地嘱咐梵澈照顾好自己。
人性，真复杂啊……
她叹了一口气，忽然抓到个什么东西，放到眼前。
是一个圆圆的水晶球，泛着绮丽的光芒。
她喃喃道：“小澈……”
好像是从认识他开始，人生一下子变得鲜活了。
“啊对了，还有那个沙漠玫瑰，都要拿出来，摆在床头……”
薛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奋力在箱子里翻找，翻着翻着，她发现一沓鎏金浮雕的信，寄件人的姓名空白，封口处盖着火漆印章，没有打开过。
“这是谁寄给我的？完全没有印象……”
薛嘉疑惑地打开第一封信。
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我在看着你。
“噫……谁的恶作剧吗？”
她打开第二封信。
我会永远看着你的，不管是跳舞，换衣服，睡觉还是洗澡，我会永无止境地看着你。
第三封信。
那个人有什么好的？温室里的废物小少爷！选他还不如选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第四封信。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最终，得到你的人，只会是我。
第五封信。
为什么要离开！明明我快要成功了，为什么不等等我，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第六封信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第七封信。
都怪那个人，他该死，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薛嘉手一抖，纸上用红色中性笔写满了字，像是一个个鲜红的眼睛
“难难难道是变态杀人狂？”她把身子缩起来，“好恐怖……背后发凉……”
第八封信。
比我想得要棘手，真麻烦……
第九封信。
我还会再回来的，我会一直注视你的，小嘉，永远不要忘了我。
第十封信。
里面没有信纸，而是照片。
是她和梵澈走在一起的照片，从角度来看，应该是偷拍的，画面上，她笑靥如花，梵澈的脸则被拿红色记号笔画了一个大大的X。
薛嘉吓得一抖，照片从手上飘落。
“这……这到底是谁啊？恐吓？恶作剧？还是犯罪宣告？”
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有可能是谁。
这些年，她辗转在名利场，认识了很多异性，有的说愿意把真心交给她，有的说非她不娶，但，都只是浮于表面的好感，稍微遇到些阻隔，就化为镜花水月。
不要说关乎性命安全的危机，甚至只是父母的一句威胁“再闹就停了你的零用钱”，他们就会立刻收回迷恋的目光，把她当做路人般视若无睹。
“看这个人的信，似乎是很爱我，”薛嘉喃喃自语道，“但是，这种程度的爱，除了梵澈，还会是谁？”
想不出来。
算了，不想了。
去睡觉吧。
这一沓信留给人的心理阴影太深，她全撕碎扔到垃圾桶里还嫌不够，把窗帘全部拉上，入睡前，仔仔细细拿被子把身体裹住，边边角角都没遗漏。
“今天，就不关灯了。”
半夜十二点了，梵澈依然没有回消息。
第二天。
薛嘉买了一大兜零食，去看安瑜了，两人愉快地打了很久的游戏。
中途休息的时候，薛嘉随便问了一句。
“你现在还有亲人在吗？”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安瑜都被人收养了，肯定是一个亲人都不在了。
结果，安瑜的眼眶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有……”
看她这样子，薛嘉不好再问，正打算含糊过去，安瑜却恨声道。
“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找到他，”她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响，“找到他，杀了他！”
薛嘉愣住了：“咦？”
“抱歉……我失态了……”安瑜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如果是姐姐的话，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唯一的亲人是我舅舅，当年，就是他杀了我爸妈，害我沦为孤儿。”
“我原本有着幸福的家庭，爸爸和蔼，妈妈温柔，，但是……都被那个男人毁了！我妈说过，他从小就不学好，十几岁的时候就去外面混了，隔上好久才会回家一次。”
“我很小的时候，他对我还是挺好的，每次回来都会买很多昂贵的玩具和衣服，可后来……每次回来，他都向我爸妈要钱。”
“一开始，他们还能咬紧牙关给他，但我家也很穷，慢慢地，就给不起了，他变得很恐怖，拿着一把菜刀，发疯地咆哮着，让爸妈给他钱，说要不然就杀了他们。”
“那天晚上，是个雨夜，我躲在卧室，透过半掩的门缝看外面的景象，果然，他又是来要钱的……妈妈说没有，他起先还暴躁地大骂着，后面就哭着下跪，说自己实在是没办法了，爸爸有些生气，说了一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他……他……随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刺向了爸爸，爸爸瞬间倒在血泊里，妈妈吓得尖叫起来，然后……也被他捅死了，他杀完人，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钱，见客厅里没有，朝卧室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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