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图之

　　饭局孙淼约在这周末，一个星期的时间，周衍已经洽谈好了几位其它成员，人员横跨化学，物理，计算机等多个领域，刚毕业的年轻人有，年长的返聘的教授也有。
　　沈知南来这边以后没事就一直跟着他的计划和研究进度，眼下自然第一时间就被周衍要进来了。

　　“诶，可算是盼来了，我可好等，一会你得先罚一杯。”孙淼
　　周衍起身，就见一个卷毛戴眼镜的年轻男子给一位老者开门，不用想，就是林有寻和沈校了。

　　周衍之前查过资料，这会儿看人和照片倒是没什么两样。只是真不知道他长得就一副小弟弟的样子，网上聊天也挺...小孩子的，怎么会有人给他高冷的评价。

　　“他有个节点马上就要完成了，所以耽误了一会，一会我自罚一杯哈哈哈哈哈。”
　　林有寻轻拍了沈校胳膊，语气里满是自豪。

　　“沈校啊，之前表彰大会见过几次，倒是一直没机会说上几句。”
　　“孙老师。”这是沈校进来说的第一句话，不同于外表，声音确是冷清，语气也平平的。

　　孙淼满意点头，随后瞧了眼周衍向人介绍道。
　　“这是周衍，你们差不多大，应该有话题可聊。”
　　周衍闻声，向两人一一问了好。

　　余光打量到沈校，此时人正端着态，回应也只是轻抬了下巴，是并不想多聊什么的样子。

　　周衍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人网络上和现实中真的可以有差别到这种程度。

　　“诶，先坐下来吧，边吃边聊。”短暂寒暄了会，孙淼才想起来请人入座。

　　“老师。”
　　沈校突然开口叫了林有寻，眼神里隐约有被骗了的焦急。

　　孙淼见状，故意打哈哈道：“小家伙，林老头这么压榨你呐，饭都不让好好吃一顿。”

　　林有寻啧了嘴立马反驳说：“哎，你怎么还诬赖上我了，叫他来就是想让他稍微松松弦。”

　　“快坐快坐，吃了饭再忙也不耽误。”林有寻边说便推着沈校往椅子上去。
　　沈校被带到座位，马上又站了起来。
　　“可是......”

　　周衍刚好要从沈校座位绕过去，见他起身，于是用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坐吧，今晚有松鼠鳜鱼。”

　　！！！
　　几乎是瞬间，沈校淡定的眼眸起了波澜，扭头警惕而疑惑地看周衍。

　　而周衍只是伸手将他轻按回椅子。
　　“这家店做这道菜做挺好，你应该会喜欢。”

　　孙淼本来就只是答应帮周衍约着人一起吃个饭，可没答应会帮他说道，结果孙淼这边没提，周衍自己居然也没有要说的意思。除了开头时候周衍和沈校说了几句，让人可算是坐下来了，其它时候也没说上几句。

　　吃饭居然就真的只是吃饭。孙淼都有些糊涂了，眼睛时不时瞅周衍，想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结果却是离场了都不见个声。

　　“不用送啦，我家闺女刚好在这附近，她来接我。”林有寻在桌上和孙淼两人喝了点小酒，现在面颊酡红得很是明显，沈校忙扶着有些踉跄的老师。

　　和林有寻相比，孙淼酒品要好得多，这会散席都还没上脸，人看着也清醒。
　　人到的时候，孙淼还不忘问林有寻一嘴：“回哪里啊？回大院就搭我一程，省得跑了。”

　　“那肯定回院里，走走走。”

　　于是乎送完两个老师走，眼下就剩周衍和沈校两人了。非常有默契地都没开口，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莫名其妙地就绕湖打起了圈。

　　因为饭店门前就是一个湖泊，两人这样踱着步子绕湖的身影与晚饭后来这里散步的大爷大妈们实在格格不入。时不时的眼神打量把沈校的尴尬症都要整犯了。

　　终于在沈校准备开溜之际，周衍率先开口了：“你怎么走？”

　　额...
　　沈校无语，憋了一晚上，就这？
　　“你就是‘用户’？”

　　“用户？”这是什么名？周衍听着忍不住蹙眉。

　　“你不是说叫什么都行无所谓的，大家都是app的用户，就给你备注的用户。”其实结合餐桌上周衍说的一些专业领域的东西，他基本已经确认周衍就是‘用户’了。

　　“你早知道我就是沈校?”
　　话题一打开，好像就都没那么难开口了。

　　“不早，前段时间刚知道。”相比他憋得难受，周衍倒没什么情绪，只是单纯地回答他阐述事实。

　　沈校听他说完，欲言又止。白他一眼就直往外走，没走几步却又气急败坏地退回来了。
　　“说吧，什么事。我可不信你会无缘无故扒我身份只为了单纯吃顿饭。”还点那道菜......早知今日当初面对他也应该有所保留，亏自己那么信任他。

　　周衍眼底盛着一丝鱼儿上钩的喜悦。

　　“我之前和你提过类人智机的事，有印象吗？”

　　“怎么会没印象，那一堆零件不是我提醒你怎么接的？”
　　沈校故意噎他，周衍稳稳接下，毕竟未经同意私自扒他身份是自己理亏了。

　　周衍轻点了头接着说：“嗯，我记得你对这个项目有些感兴趣的。”

　　“所以呢？”沈校说着，眉毛轻挑。

　　“所以我诚心邀请你加入我。”

　　“不是周衍，你应该知道我一心钻研物理的，你那项目虽然有意思，但是它和我手头的事相比，对我来说还是没那么有意思吧。”他有自己的计划，至少目前来看他偏向于学术突破性的研究。

　　“手头的事我不需要你一时间都放下，如果一年后你还是这个想法，你可以离开。”

　　“当然了，你来的话我会给你单独批一间研究室和相应的器材，薪资上也绝不比你现在差。”

　　什么？给我一个人？就算是他现在的导师，在物理界鼎鼎大名的林有寻都没有那么多资源说给他单独一间研究室，毕竟设备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你哪来的经费啊?不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沈校打量着周衍，人看着也不像啊。

　　周衍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试图拉回他走偏的脑回路。
　　“想什么呢，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研究所吧。”
　　周衍忍不住翻他一个白眼。就问谁进来不是老底都翻完的？

　　那也是，沈校抓了一把头发，有些脸热。
　　怎么突然脑子就短路了。但是他到底是怎么搞到这么多经费的？沈校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周衍一眼就看懂了他的意思，不是他多想，是他的眼神实在太明显了。
　　“其它事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来我这，你安心完成了任务，我也不管你还做什么其它的事情。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要你做的事对你来说也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相反一间为你所用的研究室，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沈校确实有些心动，主要周衍对他完全是对症下药啊，给的条件都是他的痛点所在。

　　一间独立的研究室，意味着他可以由着自己时间来，不用担心和别人时间撞上了，这别提多爽好吗？

　　“我，我想想吧。”

　　“当然，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考虑，一个星期后我就准备开组了。”

　　“不是就是类人智机的测试升级吗？你把核心都搞差不多了，还这么着急？”
　　沈校暗道，难道周衍不是让他来帮忙做一些结构运作升级的吗？

　　只见周衍看着他摇了摇头。
　　“类人智机还要再用至少三年时间来升级测试，我让你来是有其它计划。”

　　好家伙，在这下棋呢，几年时间都规划好了？沈校忍不住干咽一下。
　　周衍这个人，怎么说呢，有时候真就挺恐怖的。从他们还是网友的时候就隐隐有这种感觉。
　　“是哪方面的啊？”
　　沈校故意向他打听，可惜人没上钩。

　　“那要等你决定了会来，我才能告诉你。”周衍不是故意卖关子，也不担心他告诉别人，只是事情可大可小，但越保密当然越好。

　　切......
　　干这一行的，沈校当然理解他的谨慎，但是忍受不了他这副吊着人的嘴脸。

　　一切都在周衍预料之中，沈校经过两天的思考就答应了下来，只是听说林有寻和孙淼两位老院士似乎闹了矛盾。周衍猜应当是沈校要进他的项目的事情林有寻正在气头上。但是这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左右是沈校要解决的事。
　　毕竟自己能答应沈校只要他手头的项目还没完成就还是林有寻组的身份，已经很不错了。

　　至此，长明科技初期人员集结完毕，正式踏上艰难而不凡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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