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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送朋友,还是自己用呀?”话语里的试探和调侃压不住。
心中莫名跑出一丝羞赧,南枝许视线一飘,清清嗓子,带着几分得意:“一支送朋、友,一支自己戴。”
“哦~”妈妈在那边笑个不停,好奇追问:“还是朋友呀~”
南枝许失笑:“哎呀妈——”
“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大学的时候南枝许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周末,就在饭桌上,轻飘飘出柜。
自小父母对她都是鼓励和“放养”式教育,只要她三观正,道德正,其他有关自己的人生大事,两位长辈都只给一些建议,不会束缚。
南母和南父当了大半辈子老师,思想开明,也给足了南枝许爱,所以她即使偶尔犯浑,也从未走歪。
有滋养的雨水与爱护着她,向上生长,枝繁叶茂。
拥有的爱足够多,才能有爱给予。
南枝许笑意温柔,眸中闪过回忆,眼前浮现女人矜贵面容:“是一汪春水。”
南母又笑起来:“乖女很喜欢她呀。”
“很喜欢。”很爱。
苦难打不倒她,也泯灭不了春水的滋养与柔。
纪述失去很多,但她也拥有过无限炽热、温柔、正确的爱。
母亲的爱充盈安抚她千疮百孔的身心,她看见,能看见,感受并拥抱它。
所以她能给出那样温柔包容的爱。
是狂风骤雨中汲取雨水,奔流不息,坚韧、一往无前的春水。
“愿意和妈妈说说她吗?”
南枝许抱起腿边撒娇的嘟嘟,轻抚,眉梢眼尾萦绕温柔爱意:“好啊。”
夜色渐深,窗外霓虹闪烁。
挂断电话,南枝许才发现她和爸妈聊了一个多小时,脸都笑僵。
只要想起纪述,唇角不受控牵起。
半小时前到的外卖断断续续吃了一半,已经凉透,没胃口继续吃,收好丢进垃圾桶。
家里开了暖气 ,她洗完澡出来只穿一条吊带睡裙,抱着嘟嘟靠坐床头,给置顶拨去视频通话。
响铃三秒,接通。
手机屏幕中弹出着厚睡袍的女人,天鹅颈隐于领口,性感小巧喉结若隐若现,她在走路,镜头有些晃,只瞧见肩颈。
几秒后,杯底碰撞木桌,女人坐下,镜头剧烈晃动后平稳,向上,将矜贵面庞收入。
等得心焦的南枝许瞧见屏幕中那张脸,舔了舔后槽牙,垂眸失笑。
银丝边眼镜再次架在高挺鼻梁。
她喜欢得紧,又暗暗无奈:“……述述。”
真会折磨人。
手机靠在支架,纪述打开电脑,侧眸,眸光微微漾动:“怎么穿这么少?”
南枝许轻笑:“开了暖气。”
为了勾引你啊。
细吊带遮不住笔直莹润双肩,修长脖颈在镜头白得发光,线条曼妙,随着说话、呼吸牵起诱人弧线。
镜片后双眸闪过一抹思索,似了然,又有几分疑惑,声音冷淡转移话题:“你抱着的,是嘟嘟?”
南枝许视线就没有从这张脸上移开过,自然察觉到她眸光流转间的思绪,暗暗咬牙,故意把镜头向下,将捏着嘟嘟下巴的五指收入,画面上方有起伏山峦犹抱琵琶。
“可爱吗?”
那弧度在低低领口,锁骨莹润,隐隐能瞧见嫩白。
细长双眸被烫到似的垂下,盯着画面中心修长白皙的五指,它们陷入猫咪银白毛发,撩动、起伏,白得透明的手背上有青色脉络浮沉。
它们,曾带她极乐。
指节轻勾,似拨弄琴弦,将她的神经轻飘飘勾起、扯动。
纪述移开视线,端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大口,睫毛翕动:“枝枝。”
嗓音带了几分说不清的哑。
手机里传来女人满意的一声哼笑,镜头上移,桃色潋滟一张脸。
达成目的,南枝许不再闹腾,也怕把人逗狠了,自己先受不住。
趁那张脸占据画面中心,迅速截屏,若无其事道:“戴眼镜,是准备写文吗述述?”
“嗯。”
“我打扰你了吗?”
纪述摇头:“你不会打扰我。”
南枝许柔笑:“即使在你灵感正好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也不会?”
“嗯。”
揉搓嘟嘟脑袋的手因心情激荡力道加大,嘟嘟不耐地喵呜一声,甩甩脑袋跑走。
她看着窜出房门的银白身影,失笑。
真会折磨人啊。
“平时写文的时候会听歌吗?”
“偶尔听轻音乐。”更多的时候是听她的声音。
偶尔南枝许会配文念书,录几条当粉丝福利,她写文时会循环这些录音。
“喵—”
“汪!”
霸道和黑狼追逐着跑进来,绕着纪述转圈,她雨露均沾,摸摸它们,拍拍脑袋:“出去玩。”
黑狼甩着尾巴,追着霸道跑出去。
南枝许闭了闭眼,即使隔着距离、气息,声音、画面勾勒的安宁也会传入她这方空间,钻入身躯、胸腔,如春水流淌。
不打算再打扰她,南枝许将手机侧靠在床头手机支架上,拿起旁边的剧本:“你写吧,别挂断。”
细长眼尾一抖,眸中闪过温软笑意:“好。”
键盘敲击声、翻页声、呼吸声,自手机链接两方空间,在其间流转。
停歇时,抬眸便能瞧见爱人专注面容,总会不自觉勾唇。
夜深,她们带上“对方”一起洗漱,对视时齐齐忍俊不禁。
躺进被窝,将手机充上电,放上床头支架。
“晚安,述述。”
“晚安,枝枝。”
南枝许突然不着急了,不再试图向她人“学习”追人,最适合她们的方式已然存在,她不必去从她人那里学什么。
她们还没在一起。
但她们同时走向对方,终会相拥。
这就是最适合她们的“暧昧期”。
翌日上午七点,纪述先醒来,将话筒禁音,洗漱换衣后带着手机下楼做早餐。
八点过,搁在餐桌上的手机传出女人微哑惺忪一声唤:“……述述?”
纪述将早餐搁下,拿起手机,见镜头里的女人软绵绵蹭枕头,下巴缩进被子里,满眼迷蒙,忍俊不禁道:“枝枝,早安。”
南枝许眨眨眼,打了个呵欠:“述述早安。”
一边吃饭一边陪对方洗漱,换好衣服坐在餐桌吃牛奶吐司的人瞧见镜头里的三明治,满眼垂涎:“想吃。”
纪述勾勾唇,将三明治拿起凑近镜头,南枝许失笑,捧场地“啊——”。
临出门,南枝许才依依不舍挂断:“我去录音棚了,晚上见。”
“好。”
“想你。”
酒窝一闪而逝:“我也想你。”
画面暗下,纪述将有些发烫的手机揣进衣兜,去餐馆备菜。
今天周六,游客不少,一直忙到下午两点才休息。
一边回南枝许的信息,一边指导陈响炒菜。
陈二孃收拾桌椅,见她埋头敲手机,笑问:“在和南劳斯聊天?”
纪述转头,耳根一红,点头:“嗯。”
陈二孃眼角浮现深深折痕:“要得要得。”
“谢谢二姨。”
“谢我咋子嘛,你喜欢,好好哩斗得行,要谢哇,谢你各人。”
纪述牵牵唇角,转头,神色一僵:“陈响,糊了。”
“啊啊啊啊!哎呀,都怪你们聊天,我发神老。”
*
吃过晚饭,南枝许驱车送孙昭回家,半道在一家甜品店门口停下,开门下车,孙昭奇道:“你要买甜品?不是不爱吃?”
南枝许睨她:“述述爱吃。”
孙昭抖了抖鸡皮疙瘩:“叠词,恶熏。”
“这家店的甜品都是现做,隔这么远寄过去都成一团糊糊了。”
南枝许头也不回:“可以寄曲奇。”
*
两天后,晚上八点。
纪述拿起精美包装盒里的小猫曲奇,咬下。
茶几上架着的手机里传出询问:“怎么样?”
那紧张的语气,活像这曲奇是她自己做的,正等着喜欢的人检验。
纪述咽下,眼尾浮现柔和笑意:“好吃。”
南枝许松了口气,笑说:“吃完了再给你买,那家店下个月还会出新品,应该也不错。”
“好。”纪述吃完一块,脸颊酒窝深深:“你之前说,烤肉蘸料好吃,我给你做了,一小罐,明天应该能到。”
“还有一箱甜橙。”
“谢谢述述~人能寄过来就更好了。”
纪述无奈觑她。
*
立冬前一天,纪述在收拾凭风的东西。
思思和涂归来帮忙。
下午收拾完,打理了马棚,思思擦着汗,摸摸凭风,不舍道:“回头去马场看你哦凭风。”
转头问纪述:“陈响还有多久出师啊?”
纪述:“还早。”
“这个笨货。”
思思牵起涂归,望天边暖阳,轻笑:“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新的一年了,述述。”
纪述呼吸轻缓,仰头:“嗯。”
*
立冬当日,上午十点。
孙昭一大早就跑来家里,手段频出,想“偷”一点烤肉蘸料。
前两天晚上在家烤肉,南枝许显摆地拿了蘸料出来,孙昭吃到惊为天人,这两天各种想拿点走,南枝许严防死守。
“这个辣椒面蘸馒头都好吃,你家那位不是还会做嘛,就分我一点!我给她买一箱甜点行不行?”
南枝许理着大衣领口,将人推出去:“免谈。”
“诶,小气!”见她出来关门,疑惑:“你今天不是休息?有约?”
南枝许把玩车钥匙,甩下她走向电梯:“去马场。”
孙昭正巧闲得慌,追上去:“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一个人去?带上我啊。”
“季老师进棚加班,我无聊得很。”
南枝许挑眉:“不是去骑马,我家凭风回马场。”
孙昭了然,一阵恶寒:“天啊南枝许,你恋爱的时候怎么这么黏糊。”
“那是人家的马,还没在一起呢,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南枝许站在电梯里冷冷睨她:“你还想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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