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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VS男大
十点半,两人从酒吧大门走出来,周围男男女女络绎不绝,大多数是去酒吧里玩的,有认识沈语时的人热络地上前打招呼,都会被其冷淡的态度劝退。
景玉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霓虹灯下前者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他就追着那个影子走,甚至在内心给自己设定了游戏规则,要是踩到阴影之外的地方就算角色死亡。
好在沈语时长得高,一次也没让他死过。
察觉身后人一路上都没什么声响,沈语时停下脚步转身去看,猝不及防被低着头的某人一下撞在胸口。
沈语时倒是没什么感觉,他伸手扶住景玉祁,在他凌乱的额发上捋了捋,说出一个不太相关的话题:“要留长发吗?”
景玉祁摇头,他现在的头发确实有点长了,前额的碎发被梳成三七分,发尾散在脑后,有点像狼尾,酒吧负责做造型的小姐姐说他现在的舞台风格适合这种头发,不让他剪,但头发已经长到一种程度,再留下去估计又是另一种风格。
今天沈语时突然说起这个事,他觉得理发是真得提上日程了,每次说剪都要拖。
“不留长发,这个周末就去剪。”
说起这个,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哥,你喜欢留长发的吗?”
正准备转身的沈语时闻言一愣,什么叫他喜欢留长发的?
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但说好话总归不会出差错,所以他非常自然地说出一句:“我喜欢你。”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虽然老套,但很有效,景玉祁顿时不纠结长发不长发了,转而扭扭捏捏地牵起他的衣角,低头不说话了。
庞风澜去开车,他俩就在酒吧门口等着。
六月份的天气,夜风都是热的,景玉祁本来在街边站得好好的,突然看见人行道上路过一辆自行车,稍微改装了一下,后座上放了个箱子。
他看见那箱子上的冰粉二字,眼睛一亮,转头问沈语时:“哥,你想吃冰粉吗?”
沈语时知道他,想要什么东西从来不会直接说,反而会问这个好不好吃,正如现在他想吃冰粉,但是又不直接说,而是先问自己想不想吃,仿佛只要自己说吃,他就会顺便得到一碗冰粉。
一碗冰粉而已,沈语时直接拉着人追上自行车,但刚一靠近他就后悔了,小小的保温箱上满是污迹,就连盖着冰粉桶的白布也有些泛黄。
他微微皱眉,想阻止景玉祁,但那卖家已经拿出一次性碗盛了一碗递到景玉祁手中,景玉祁想都没想,就把那碗冰粉递给了沈语时。
冰冰凉凉的冻体,上面还点缀着几粒干瘪的葡萄干,他抬头看了一眼景玉祁开心付钱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把那句话说出口,也许是他的偏见也不一定呢。
景玉祁边喝边看沈语时,见他先是皱眉,后面还是一口一口地将那碗冰粉喝完了,顿时笑得不行,像只观察人类的小猫。
喝完冰粉刚好庞风澜也开着车来了,两人扔掉小碗上车回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还是要信邪。
晚上沈语时刚睡没多久,突然被胃部的剧痛惊醒,由缓到急的恶心感如同潮水奔腾而来,等到他再有意识的时候,人已经趴在马桶前吐了起来。
控制不住地呕吐欲让他非常狼狈,胃也很疼,幸好他的饮食一直非常清淡,晚上吃的也不多,不然照这种吐法,食道根本受不住。
耳边是焦急的询问,他看不见景玉祁的表情,但背后一直不停歇的手掌足以看出对方的焦急。
连着吐了两次,胃里的东西已经被排空了,剩下的只有胃酸,他听见景玉祁在打电话,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
“对,他一直在吐,好像……好像是吃坏肚子了,得马上去医院。”
等到身体终于有些力气,沈语时从地上站起来,回头看见了景玉祁那张带着泪痕的脸,泛红的双眼里满是惊慌。
他捂着依然不适的胃走到床边坐下,景玉祁在旁边搀扶着,见他终于好了一点,连忙询问:“没事吧,有没有好一点,还难受吗?”
沈语时疼得嘴唇惨白,脸上却没有多少表情,这让景玉祁很担心,因为上次他吐血的时候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那一地的血却是实实在在的。
“我没事,别哭了。”
没力气去抽床头柜上的纸,沈语时用袖子给他把脸擦干净,嗓子被胃液灼伤,此时显得有些沙哑,景玉祁陪他在床上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不多时,客厅外的房门被敲响,沈语时看向景玉祁,后者起身去开门,还不忘跟他解释:“是付哥他们,我们去医院。”
大晚上送呕吐不止的雇主去医院,这在付文乾的职业生涯中还是头一次。
人被送去洗胃,他们几个就在外面等,他看着坐立不安的景玉祁,没忍住安慰道:“不用担心,应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不是什么大事。”
“他以前也有过这样吗?”
付文乾为沈语时办事时间不长,因此对于沈语时之前的事不甚了解,自然也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倒是一旁被惊动的家庭医生搭话道:“越总有轻微胃病,之前没这么严重,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导致的,能告诉我他晚上吃了什么吗?”
吃了什么……
景玉祁回想起两人的晚饭,是常吃的那家酒楼送来的,规格很高,据送餐的工作人员说沈语时吃这家已经吃了很长时间,要说不干净,估计早就出问题了。
突然,他想到了那碗路边买的冰粉,他把这件事给家庭医生说了,家庭医生点点头,说应该就是吃了那碗冰粉的缘故。
“那我也吃了,我没事啊。”
景玉祁听说是那碗冰粉惹的祸,顿时愧疚起来,早知道他就不拽着沈语时买什么冰粉了。
对于他的疑问,家庭医生做出了合理的回答:“每个人肠胃的接受程度不一样,像越总这样从小注重饮食的家庭,肠胃对于不干净的食物很敏感,可能稍微一点刺激就能使他呕吐腹泻,这很正常。”
景玉祁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沈语时的肠胃很娇贵,吃不了不干净的东西。
家庭医生也没想到越总有生之年还会吃路边的冰粉,他看着墙角缩成一团的景玉祁,干巴巴地安慰了几句,但都没有什么效果。
没过多久,沈语时被护士推了出来,景玉祁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询问情况,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护士大致交代了一下情况,就把人推去了病房。
等到沈语时再有意识的时候,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耳边是药水滴答滴答的声响,还夹杂着一道浅浅的呼吸。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了趴在床边睡着的景玉祁,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睡衣。
回想起昨晚的事,他也有些无奈,知道那冰粉可能会不卫生,没想到反应这么大,但看起来中招的只有他一个人,景玉祁没事。
见他醒了,系统贼兮兮地跑出来看笑话,在他头顶上飞来飞去。
【被冰粉单杀。】
沈语时没有力气和它吵,胃里依然很不舒服,连同整个身体都虚软无力。
他本来想让景玉祁多睡会儿的,但中途医生进来查房,一下子把他惊醒了。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景玉祁就看见了沈语时睁开的双眼,他下意识绽开一个笑容:“哥,你醒了。”
因为要查看病人情况,医生上来把他挤到一边,景玉祁有些无措,但还是乖乖退到床尾。
沈语时皱眉,伸出没有扎针的右手,示意他过来,景玉祁见状,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随后慢吞吞地上前两步握住他的手。
医生询问了一下沈语时的情况,又说了饮食禁忌之后就出去了,私人医院的医生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因此也不觉得惊讶,只是临走前嘱咐他这两天最好断食,以后也不能再吃垃圾食品。
听见这句话,景玉祁把头压得更低了。
病房重新回归安静,沈语时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商量道:“今天不去上学了,嗯?”
折腾了大半夜,景玉祁眼下的青黑有些明显,再加上他情绪不太好,干脆休息一天。
景玉祁闻言只是点头,沈语时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是把人按在自己怀里,用手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后颈和肩背。
“下次我们在家里自己做,好不好?”
“嗯。”
景玉祁脸埋在他的怀里,眼眶又是一热,但最终还是被忍住了。
“对不起。”
良久之后,沈语时快要睡着之时听到了这句话。
他苍白的唇动了动,开玩笑道:“你是冰粉吗,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景玉祁不语,露出一个笑来,比哭都难看,沈语时把他的眼睛捂住,顺便把自己的也闭上了。
“困,睡觉吧,不要想太多。”
再之后,两人就着相拥的姿势睡了过去,就连庞风澜回来都没发现,后者带来了午餐,但见两人睡得正香,也就没有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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