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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安定了
江煜之回到自己的院子,刚踏入一步,便顿住了。
他勾勾唇,犀利敏锐的目光看向廊边的一处池塘。
黑暗中的池塘上浮着几片残败的海棠花瓣,隐隐绰绰能看到阴沉的水影,映着月光,倒映出人的影子。
江煜之低着头,阴暗处的半张脸妖冶俊美。
“白魂风。”
“煜之啊,这份见礼你喜欢吗?”
白魂风凌波踏步,如履平地,走到了院中。
江煜之想到荔寄蓝所受的伤和惊吓,嘴角笑意更盛,鼻尖仿佛都闻到了血腥味。
他缓缓抬头,笼在阴影中的脸渐渐有了光亮。
“你若是再动她,我保证,你想要的东西,一丝一毫都得不到。”
白魂风笑了,“果然啊,人有把柄才最听话,你终于肯承认秘籍在你手上了。”
“我何时说过秘籍在我手上了?”
他目若寒星,直直的盯着江煜之看,蓦然笑了声,语调意味不明,“煜之啊,毕竟我们也是有血脉缘分在的,我可不希望我们刀剑相向,更不想对女人家动手。”
他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隔壁院子的方向。
江煜之阴沉的眼眸中露出些讥笑嘲讽,他朗声道:“若我告诉你秘籍的下落,你便能够放过我们吗?”
白魂风虽一身黑衣,但长相还算周正,此刻话便格外显得义正严词。
他道:“自然,老夫最为重诺。”
江煜之轻呵一声,“我如何相信你?”
白魂风和蔼道:“煜之啊,此时除了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江煜之咬牙,不甘心的看着他,眼中尽是对他的不服与恨意,“对,你何曾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看着他虚伪的面孔,他不再看他,呼出一口气,望着模糊的月光,他语气平平,甚至带着些事不关己的戏谑。
“那东西我给了殷染门。”
白魂风眯了眯眼,白江陵消失前便是殷染门要他前去看什么宝物。
宝物,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宝物能让白江陵感兴趣的,只有那记载着长生不老的秘籍了。
他信了大半,却依旧疑心,问道:“十五年前,我们用尽办法你都不肯开口,为何如今会将秘籍给他们?”
江煜之懒散道:“你以为是谁将我从你们眼皮底下救出来的?”
“我自然知晓,只是据我所知,殷染门如今的门主可不是先前救你的那位。”
江煜之靠在门边的廊柱上,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他是那人的私生子,你不知道吗?”
白魂风沉默了,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他在山中十几年,江湖上的消息一点没放下过,甚至很多他知晓的比大多数人清楚。
当初殷染门只是个小门派,姜与当上门主后,才渐渐在江湖中显露头角,只是大多是一些恶行,对江煜之当上门主之前的事,江湖中无人知晓。
他们当然不会知晓,江煜之当初踩着血肉上位,大多参与那场内乱的人,都已经死了,余下的也不过是星火这些人。
到此时,白魂风对他的话已经尽信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他心情很不错,转身之际,留下一句话,像一位叮嘱晚辈的长辈。
“煜之啊,你可要看好你的美娇娘啊。”
他盯着白魂风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依旧盯着那片漆黑的天空。
良久良久,他轻声开口,“环生,都安排好了吗?”
环生在黑暗中现身,声音恭敬又刻板,“主子,您所有的死士,在荔家周围各个角落,密不透风。”
“荔家人若出了什么事,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他声音轻飘飘的,看着远方的天际,瞳孔都涣散。
三月中旬,垂丝海棠开得正盛,习习凉风吹过,花瓣片片松落,随风围绕在有情人身边。
荔寄蓝看着一旁的江煜之,他右手执笔,在纸上泼墨书写。
她好奇的走过去,他的笔画苍劲有力,让人丝毫想不到他的主人是个如此骄傲不羁的人。
“安......”荔寄蓝轻声念出纸上的字。
江煜之转头看她,笑得温柔,莫名令人安心。
他已经安排好了,等此事一了,他便将殷染门交给楚橙,再不过问江湖事,自立门户,向荔家提亲。
自此一辈子,与她永不分离。
荔寄蓝沉思须臾,抬头望着他笑,道:“阿煜的字真好看。”
江煜之近日来的勤,大多时候都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不惊动荔府的其他人,就陪着荔寄蓝。
荔寄蓝刺绣,他看着;荔寄蓝抚琴,他听着;荔寄蓝画丹青,他给她调颜色;荔寄蓝吃糕点,他给她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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