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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
张冬余花了一整晚向曾椽阐述了自己的宏大计划,就是如何成为一个不用上班自主赚钱的自由工作者。
“行啊,现在考研的还挺多的,我看数据上届报名的人数又创往年新高了。”
“嗯,不过招生的问题我还没想好,线下要是不行的话可以先从网课开始,也不一定是考研内容,出图之类教程我都可以做。”
“但是下线开班肯定要更赚钱一点,我听他们说就那些考研补课的,光一个人就能花掉上千甚至上万的补课费。”
“是去的培训机构吧,太坑了。”
“做生意的,不赚钱开什么培训班?”曾椽感慨,“张老师啊,我真担心像你这种老实人开班会不会赔钱啊,真的。”
张冬余:“……”
“要实在不行,我回家找我哥取取经,问问他怎么圈钱的?”
张冬余白了曾椽一眼,“你正经点。”
“我说的实话啊。”曾椽笑道,“这可是门技术,不然某些培训机构怎么做到水平不行,还能开这么长久的?”
“他们我管不了,但是学生的钱也敢骗,我还有没有良心了?”张冬余明知对方是在调侃,“好了,画你的图去吧,作业写完了?”
“作业早写完了,我什么速度?”曾椽翘着二郎腿,“要不要我帮你在学校宣传一波啊?”
“宣传?”
“是啊,帮你招点生源,不然怎么开班?”曾椽灵机一动,想起了某位大冤种,“哎,赵振竹怎么样?”
“赵振竹?”
“他要考研,还是考我们学校的,完全符合你的招生条件啊。”曾椽说道,“哇塞,太合适了,我明天就把他拉过来。”
“拉到哪里?”
“当然是拉到……”曾椽戛然而止,心说是啊,拉到哪里呢?
张冬余盯着对方委屈的小眼神,环顾着这个八十多平的小屋。曾椽已经在他这里蹭住有一个月了,虽说这里离学校近,但终究是不能委屈了这个大少爷,最重要的是,家里这条多出来的萨摩,在这个小客厅里根本找不到地方撒欢。
他确认了一遍租房合同,说道,“搬去你家住吧。”
曾椽怔住了,“啊?”
“我说,搬去你家住。我这个房子还有半年的租期,反正钱也不能退,我想了想,干脆临时改成线下办学的地方,家里的这两只……总不能也窝在这里吧?”
曾椽的笑意不自主地泛滥了,他激动地吼道:“搬,明天就搬!好好的大平层不住放着浪费,住出租屋,我特么……我不憋屈安藤还憋屈呢!”
安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得懂人话,在看到曾椽笑得这么激动后,一个飞奔跑到了主人身边,又是求抚摸又是求拥抱的,柯布懒洋洋地赖在猫爬架上,一副看蠢狗的表情。
张冬余:“我明天还要去单位做交接,搬家的事情交给你了。”
曾椽:“没问题,你有没有什么要扔的,我明天就喊搬家公司过来。”
“我就那些东西,没什么要扔的。哦,不对……”张冬余忽然想起什么,“有件东西,怕你忘拿。”
曾椽见张冬余突然走去阳台,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极为锋利的美工刀。他来到猫别墅前,用力切入了顶层阁楼的接缝处。只见原本封牢的木质三角阁楼经刀片切割后开始松动,缝隙间顽固的胶水被撬开,这个封闭的空间像个抽屉一般被打开了。
曾椽诧异地走向前去,心说原来在这个屋檐下,还是有他没能找到的隐秘角落啊。
“这些你就别带走了,到时候给柯布买个新的,这个……你帮我装个盒子保存起来吧。”
曾椽瞧过去,张冬余手里拿着一个木质玩具,应该是鲁班锁,而阁楼里还有一件摆设,居然很是眼熟。
——是他三年前送给对方的纸膜。
张冬余拿着手里的六通,怀念地抚摸着上面刻着的名字,曾椽愣怔着盯着阁楼里的已经做好的枫树,心里一股堵塞的酸苦吐露不出。
张冬余还存着,和他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了一起,这家伙真他妈……
“你……”曾椽克制着呼吸,“我真服了你了。”
张冬余回头,看到了对方有些幽怨的眼神。他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自己藏东西还藏得这么隐蔽,着实有些夸张了。
“你们家有玻璃展柜吧,以后放在显眼的位置吧。”张冬余微微地笑了,“别落灰了。”
“嗯。”曾椽声音沉沉的。
“好了,理东西去吧。”张冬余把两件东西递给了曾椽,“你应该还有一大堆东西要带走吧,比如……这个沙发?”
“哎,现在想想真是白买了,我就应该早点鸠占鹊巢,你知道睡客厅有多落魄吗,搞得我像被赶出来的一样。”曾椽抱怨着。
“行,委屈你了行吧?”张冬余噗嗤笑了。
“啊,废话。”曾椽咳嗽一声,“去我家住……就得听我的啊。”
“怎么,你要我睡客厅?”张冬余调侃。
“谁说的啊,不许睡客厅!”曾椽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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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顺利,曾椽将所有东西打包好后,叫来搬家公司完成了后续工作。这间出租屋终于要清空了,柯布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要搬家了,离开的时候汪然欲涕地望着自己的猫窝,不明就里地乱叫着。
曾椽心说这猫的专属铲屎官的生日要到了。想来张冬余的生日日期,还是当时泡温泉去酒店登记的时候他在对方身份证上看到的,真是不容易。
这个男人,就要三十四了。曾椽在想,张冬余怕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不然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还正巧赶在生日前。不过他可不想去质问对方,反正问了这人也不会承认早就有要住一起的想法了,顶多嘴硬搪塞几句,还是老腔调。
晚上张冬余回家的时候,在玄关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你爸画的?”张冬余指着墙上的一副油画。
“嗯,好看吗?”曾椽抱臂靠在隔断上问道。
“还挺……抽象。”张冬余找不到词形容。
“是吧,不要太艺术哦。”曾椽调侃着,“也就冯炜了,被我骗了几句就信了,还说要买一幅回去,笑死。”
“冯炜?”张冬余都快要忘记这货了。
“啊,是啊。”曾椽打哈哈道,“诶……就是之前有次我骗他说这画是花了一百万从拍卖市场拍来的,他就眼红了,还问我是谁画的,我说无名人士,他就说这画好看啊,也要搞一副回去放家里显摆。”
张冬余:“……”
曾椽连忙解释,“我跟他很少有交集的啦,就偶尔……”
“知道了。你爸其他的画呢,没有正常的了吗?”
“哪还有什么正常的,发疯之后都被他自己烧啦。”
张冬余了然,望着这幅由暗红色的凌乱线条组成的遗作。他思索着,想起了曾椽当时喝醉后在浴室里涂鸦的东西。
“你知道自己当时在浴室里画什么了吗?”张冬余转头问。
“什么?”曾椽还没反应过来。
“像不像?”张冬余指着这画,“我看挺像的。”
曾椽努着嘴,不服气地“啧”了一声,“可千万别,我可不想变成搞艺术的疯子。”
张冬余没再拆穿对方,笑着走进了这间两百平的屋子。他还是第一次来曾椽家里,他打量着四周,心说这装修应该是花了不少钱,没过多久,他又笑不出来了。
“浪费啊。”张冬余感慨,“钱多得没地方花。”
曾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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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以来,张冬余确实不适应这样的生活。装修他没法骂,因为他承认同行设计的不错,于是就只能叨叨物业,说你们小区的人难道是没长手没长脚吗,垃圾居然还要人来上门收。曾椽顺气地安抚着,说你就学学你家柯布适应环境的能力,两腿一蹬开摆就成。
张冬余这下是彻底变成家里蹲了,小区住户都是些穿金戴银的家伙,他懒得下楼凑热闹,于是就整天就在家研究开班的事情。有时候他嫌无聊,就会盯着家里的旧物看看能不能利用起来做些改造。
生日那天,天气不错温度回暖,正适合出门兜风。曾椽上完早课就急匆匆地赶回来了,回到家便看见这人正在阳台上用他之前喝剩下来的红酒瓶塞子做盆景。
“大设计师啊,您可真能折腾啊,这都饭点了您这是准备吃泥巴吗?”
“滚。”张冬余正全神贯注地将培养土塞到瓶塞子挖空的部位,“我做着开心,不行啊?”
“行——”曾椽拖长尾音说道,“哦对了,我看看你今天锻炼没。”
他走到跑步机前,调出记录,“我呵,您真是一步都没在上面迈过哈?”
“举哑铃了。”张冬余扯谎。
“放屁,汗都没出。”曾椽气笑了,“你都一星期没出过门了,要长霉菌了知不知道?”
“长不了,我又不是不洗澡。”张冬余理直气壮地回答。
曾椽彻底没话讲了,他哀叹着,心说今天看在这人生日的份上自己就不计较了。“走吧,哥哥带你出门。”他没大没小地说道。
“去哪儿啊?”张冬余问。
“兜风啊,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曾椽笑意盈盈的,“快点啊,长寿面还没吃呢。”
“来了,摧什么摧。”
张冬余极度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塞子,稍稍将桌上的土收拾了一下,换上了新衣服和情侣鞋,跟着这小子下了楼。
一股久违的,世外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冬余觉得这些天自己宛如隐居在高山上的侠客,今时今日终于下了山。他跟着曾椽来到车库,直到此刻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来,给你看个好东西。”曾椽忽然捂住了张冬余的眼睛,带他慢慢地向前走着。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张冬余打趣道,“不会是要送我法拉利吧?”
“哎呦,你怎么不说是拖拉机呢?”曾椽笑了,“送你部拖拉机以后家里花园都能倒腾了,谁还只玩盆栽啊?”
“……”
张冬余忽然有些紧张,心说自己一大把年级,收礼物的时候居然也开始期待了。他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走着,直到曾椽缓缓地移开了挡视线的手掌。
——这是一部老式的大二八。
车把手这些容易生锈的地方竟然保存得不错,看起来像是被改造过。
“怎么样,永久的。”曾椽得意地说道,“我网上淘来的,然后找有经验的老师傅除了锈、换了胎,看起来还不错吧?”
张冬余摸着车座椅,轻轻拨动了车铃。儿时记忆中的叮当响声熟悉地窜入他的脑海,他笑着,怎么都想不到这小子会送他这个东西。
“你这样我压力很大啊。”张冬余背对着曾椽轻声说道。
“啊?什么意思啊?”曾椽提心吊胆起来,“不会不喜欢吧?”
“我的意思是……”张冬余笑了,“你送得这么好,我都想不出等你生日要送什么了。”
“我生日啊,我生日好办啊。”曾椽坏笑着,“我什么都不要,只要……”
张冬余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羞斥道:“滚你的。”
“嘿嘿。”曾椽痞坏地拉过车把手,一马当先骑了上去,“上来。”
张冬余:“?”
“上来啊,我载你啊。”曾椽理直气壮道,“干嘛,嫌弃我啊?”
“不是……”张冬余再次看了看这辆改装的二八,“这车……现在还能载两个人吗?”
“能啊。”曾椽打包票道,“我都说了我找修车师傅改装过了,真行,你就放心上来吧!”
张冬余慢吞吞地跨上了绑着棉花垫的后座,在发现双手无处安放后,紧紧地圈住了前方人的腰际。曾椽蹬开脚踏板,奋力踩了出去。
“起飞咯!”
近在眼前的,是男孩热熏熏的后背。张冬余将双手放在了对方坚实的腹肌上,随着二八车的前行轻微地颠簸着。迎春的微风蹭过他的下颚,他将眼镜摘下,将头靠在了这宽实的后背上。
曾椽哼着小曲,似乎和从前张建一个德行。
“曾椽。”张冬余忽然叫他。
“怎么啦?”曾椽问。
二十多年后,张冬余再次问道:“一辆自行车多少钱?”
“自行车?”曾椽没听明白,“你说这辆啊,网上淘的时候就花了一百不到,咋啦?”
“没事。”张冬余偷笑地继续将头埋着,“挺好的。”
曾椽下意识地以为,对方又要像个账房先生一样在那里算钱了,于是东扯西扯开始说道自己怎么和卖家砍价的,惹得身后人越听笑得越深。张冬余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无比幸福,这种感觉,在之前的所以生日里,没有哪天这样过。
他在想,自己确实不能在锻炼身体上偷懒了,下次,就换自己来载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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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长寿面后,曾椽心想着要不多骑点路,载张冬余回老校区逛逛,结果他一想到还有单衡这个杀千刀的,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单衡那个傻逼没再找你了吧?”曾椽问。
“没有,你怎么这么关注他?”
“我没有,我……”曾椽支支吾吾的。
“已经删了。”张冬余回答。
“删了?”曾椽惊诧。
“嗯,省得你以后天天唠叨。”
“干嘛,我又没天天问。”
“好了,接下来到底去哪里?”张冬余其实并不在乎要去哪里,只要这小子开心就行,“你想去哪里?”
“我?我……”曾椽低下头,摆弄着车座的铃铛,“我想去载你去老校区,行吗?”
“老校区太远了。”张冬余计算道,“开车都要一小时,自行车你自己算算,来回这么多公里你骑得动吗?”
“多少公里,来回不就100公里。”曾椽嘟囔着,自己都说乐了,“啊,也就骑10个小时,你可以在车上睡觉了。”
“神经病。”张冬余笑骂着,“附近的那个不就行了?”
“附近的?”曾椽的心脏扑通跳,“你说真的?”
“你要是敢,我就行啊,反正能戴帽子遮住……”张冬余讪讪道,“你同学还不知道吧,你要让他们知道吗?”
“……”
曾椽心说,我有什么好怕的。可他想着张冬余以后说不定还要在学校里招生,要是公开了影响赚钱可就不行了。他脱下衬衫套在了对方的头上,将这张红润的脸埋在阴影下。
“我们去学校骑一圈吧,你把脸遮住,保证没人认出来。”
“你怎么敢肯定?”张冬余问,“我把脸遮住了就没人认出来了?不会被人拍照挂论坛八卦?”
“你这件卫衣不是没穿过么,人家顶多以为你……”曾椽忽然从上到下打量着对方,捂着嘴乐呵道,“哎,说实话,你这小身板和陈晓玟也差不多,你看看你这小细腿,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你是我女朋友呢。”
张冬余白了曾椽一眼,“谁是你女朋友?”
“啊行行行,你身强力壮好吧,你一米八呗!”曾椽笑眯眯地说着,紧接着就挨了张冬余一巴掌,“哎呦……疼!”
“到时候被人认出来了你可别后悔。”张冬余忿忿道,“快走,别废话。”
曾椽摩拳擦掌,嘴角裂地根本放不下来。他心中的鼓噪声快要穿透胸膛了,他开始既期待同学们能问问他俩怎么认识的,又不太敢真的暴露实情。
他骑地一身汗都窜出来了,张冬余比刚才抱得更紧,他能感觉到身后人将头死命贴着他的后腰际,同样能隔着短袖感受到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忐忑。
他骑过了校门,脚踏板飞速地轮转着,他不敢按车铃,只双手紧握着车把,让风吹干他的热汗。他看到了从教学楼里陆陆续续出来的同学、拎着纸袋准备去上课的老师,还有校园迎着春天蓬勃新生的树杈枝丫。
校园的风,真好啊。他忽然开始伤春悲秋,心说再过个一年自己就要走了。梧桐长出了新叶,等自己和毕业的时候,树枝上应该是盛满的绿油吧。
张冬余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去了。他不敢把曾椽的衬衫从头上摘下来,虽然他早就做好被揭穿的准备,但手就是不听使唤没动弹。他的耳边,是学校里熙熙攘攘的声响,像是人声,又像是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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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袁,咱晚上吃什么呀?”赵振竹勾肩搭背道。
“都行,这才几点?你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啊,多想想考研的事情吧!”
“哎呀,你又说,还有十个月呢,不急不急。”
“不急个屁啊,到时候有你急的。”
他们二人刚从教学楼出来,准备考研的同学们已经开始霸占专教练习快题了,只有赵振竹这家伙嘴上喊得响亮,行动依旧懒散。袁琦正在看行测的课程,结果赵振竹集中的精神力还没□□过半小时,就非要拉他下楼买烤肠吃。
“哎哎,老袁老袁!”嚼着根烤肠的赵振竹猛然拽住了时刻不忘背书的班长,“看看看!”
“看什么啊?”老袁早已习惯,视线都没从书上挪开过。
“卧槽,我让你看下面啊!”赵振竹一把收走了舍友手中的书,指着远方吼道。
老袁不耐烦地朝斜坡下面看去,远处的曾椽骑着一辆老式自行车迎着风朝他们驶来,后座上紧紧抱着他的,是一位……头盖衬衫的白衣男子?
袁琦心说,这帮人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卧槽椽哥带女朋友来学校啦!”赵振竹像个跳蛙从斜坡上飞奔而下,老袁两手空空地发现这厮竟然还把他书一并带走了,追着跑了下去。
“哎,赵振竹!”老袁快要急死了,只想赶紧拦住对方,“你发癫啊!”
斜坡上,是自上而下的飞奔的两人,和自下而上骑行的两人。曾椽还没想好应该怎么敷衍这个大喇叭,赵振竹就张开双臂挡在了他的车前,曾椽一个急刹车捏了下去,张冬余因后坐力撞得鼻子疼。
“哎哟哟椽哥,后面谁啊?”赵振竹嬉皮笑脸道,“美女,干嘛把脸遮住啊?”
老袁朝曾椽使了个眼色,曾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发觉身后的张冬余,抱着他的手越圈越紧了。赵振竹不顾老袁的劝阻,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探头往后座看去,只见对方的头颅被衬衫盖住,双手蜷缩在卫衣袖子里,胸口处……
不对啊,这女的怎么没胸啊?他想起开学前在曾椽家里见到的前凸后翘的美女,心说椽哥他女朋友之前不会是垫的吧,还能忽大忽小不成?
可是这个身体……怎么看又像男的啊?
“诶……椽哥。”赵振竹支支吾吾的,“那个……”
“怎么了?”曾椽憋着一股气,表面上淡定从容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赵振竹怎么敢说心里想的那种话,“你这车哪里搞的啊,这不是老二八吗?”
“网上淘的。”曾椽只想让赵振竹赶紧滚蛋,却还要装得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卧槽牛逼啊。”赵振竹想八卦、又不敢八卦的心情可把他搞难受了,“哈哈。”
张冬余心说什么时候结束啊,天天在学校见还没聊够啊?他狠狠地捏了一把曾椽的腰上肉,疼地对方只能装咳嗽。曾椽识相地迅速朝老袁扫了一眼,老袁心领神会心说不想暴露就别在光天化日干这么刺激的事情啊,最后还得我擦屁股!
“走啊,我还要复习呢!”老袁拽着赵振竹就往反方向拖,“别看了,走走走!”
赵振竹的双腿极不情愿地在柏油马路上拖着,曾椽见前方空出了可以行驶的路,一个脚踏瞪了出去就是向前猛冲。谁知道摆脱掉赵振竹才没多久,他又在前方遇见了陈皮和方蕊,他只好抢占先机地打了声招呼,而后迅速拐弯溜走了。
“诶?曾总后面这男的谁啊?”方蕊问。
“不知道啊。”陈皮心说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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