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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送秀女进宫
胡仙真拿着信,又认真的读了一遍。
“郡主,汝之姨父吾已经救出,具体过程待来日吾回来自会告知,如今乃汝之多事之秋,凡事要多小心,汝且一边替你照顾你姨父,一边寻访百名绣娘助汝完成图作,今既携深去,自然尽力照顾之,无奈深骨病重,尚需耐心调养,相信不日后便可痊愈,吾待汝之心天地可签,望汝明。”
庆云殿胡仙真的书房香气氤氲,一簇簇明黄色秋菊像是淘气的小姑娘努力绽开笑脸,冲着胡仙真撒娇。
眼下胡仙真哪里有心情管它们这些花朵的姿色,只看着手里的信发呆。
方洲进来瞧见胡仙真挺直身板坐在书桌边傻傻发呆,也不好近身去看,就站在门廊下的花坛边上耐心等着。
昨日她去尚衣局给胡仙真取做好的时新秋装时,听到那里的宫人在说闲话。
无非就是于衡要和皇上争胡仙真,这样的瓜在宫里很多人都是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大家偶尔也嘲笑胡仙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宫里最高掌权的女人,如今正是深得皇上宠爱的高夫人,胡仙真想要做皇后估计是难上加难。
方洲还听说一个消息,‘于烈将军选派家里成年的漂亮女子进宫要做皇后,以完成拓跋家和于家的婚姻铁券’,这样看来皇上爱慕胡仙真也就是将她充入后宫做个高贵妃子。
方洲看着胡仙真半天坐着一动不动,以为她着魔了,想叫一声郡主,但是又担心把郡主吓着,就试探的往前探了探身子,轻声唤道:“郡主?!”
胡仙真似乎是真的没有听见,方洲又往前挪了挪。
“郡主,你渴了吧,奴婢去给你斟茶?”
胡仙真慢慢转过头来,淡淡的温柔一笑,“好啊。”
方洲觉得今日的郡主有点不太对劲,平日里也吩咐自己做事情,但是都是直来直去,今日怎么感觉怪怪的。
“那你想喝什么茶,今天有新送来的龙井,你尝尝?”
胡仙真简单的点了点头,“行,你去泡吧。”
方洲脸上僵硬一笑,“郡主请稍等。”
看方洲出去,胡仙真才神游回来。
她拿起墨块开始研磨,脑子里想着于衡到底是怎么救出宇文深的,这件事情持续了半个月始终没有结果,自己还说要不然的话,就去告诉姨母姨父的罪行实在太深,不好办。
谁知却得到了于衡的信。
她也让春娘去四处打听,都捂得够紧,除了知道于烈将军和皇上在勤政殿僵持了半天以外,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
她拿起笔吸饱墨汁,在砚台上铛了铛,提笔写道:
“于公子辛苦,来信已经收到,卿十分感念公子的大恩,姨父的身体还望公子多加照顾,救姨父的过程想必十分艰难,嘉匀总觉得似在水雾中般,想知道公子是如何救出姨父的,还望公子不嫌麻烦详细告知,公子乃是清风明月之人,嘉匀不胜感谢,待公子归来,嘉匀定当酬谢,望公子保重身体,事事平安。”
信写好后,找了个好看的信封封好,放在案头。
方洲进来,看到胡仙真脸上有了神采,不似刚才那般痴傻。
笑津津端着茶盏走过去。
“适才郡主深思中,奴婢吓了一跳,不知郡主在想什么?”
胡仙真看着方洲清纯可人的模样,温柔一笑,“没什么就是我姨父救出去了,我高兴。”
方洲惊讶道:“真的吗?那太好了,这连日来郡主总是睡不好,半夜总是说梦话,奴婢和春姑姑着急的都要找永嘉姑娘来给郡主瞧病了!”
胡仙真听到方洲说自己说梦话,猛然间意识到祸从口出,怪不得旁人。
她睁大双眼盯着方洲问,“那我平日里说梦话都说什么?”
方洲笑笑答:“郡主没什么话,你说的话声音一般都很小,奴婢守着你的时候也听不太真切,这个郡主且放心。”
胡仙真舔舔嘴唇,讪讪笑道:“祸从口出,往后一定得好好改改这个毛病了。”
春娘听到胡仙真和方洲得谈话,嬉笑着进来道:“小姐且放心,你就是太担心表姑爷得的事情了,如今事情已然解决,就可以安稳睡了。”
胡仙真听春娘说话的意思是她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就眨巴两下漂亮的眼睛,“是啊,往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方洲见胡仙真和春娘说话有意避开重点,就温柔的说,“既然春姑姑回来了,那我就去看看厨房给郡主做的吃食怎么样了!”
胡仙真见方洲这样识大体,就点头,“辛苦你了。”
方洲略微行了礼,就退出去了。
胡仙真过去书桌边,拿起刚才写好的信,交给春娘。
“你把信交给来者,再把你知道的事情跟我详细说说。”
春娘看着胡仙真眼神中的自信,严肃接过信,就出去了。
一会儿春娘回来,胡仙真正坐在桌边喝方洲泡的新茶。
“小姐,表姑爷跟着于公子走了。”
“嗯,信中已经告诉我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春娘凑近胡仙真,轻声细语说:“刚才小姐在写回信的时候,我特意问了前来给小姐送信的小厮,他是于公子的亲信,他说于烈将军跟皇上闹翻了,就让皇上砍表姑爷的头,皇上为了惩治于烈将军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直接下令流放表姑爷。”
胡仙真慢慢品茶细细听春娘说话。
“这么说来两人在拉锯中就直接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于烈将军知道皇上的心结,皇上又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他答应我要放了我姨父,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和于烈将军水火不容,却不知道这是皇上和于烈将军故意的。”
春娘问:“刚才方洲进来再没说别的话吗?”
胡仙真满脸疑问,“说什么?”
春娘看着胡仙真满腹疑问的面庞,吞咽一下口水道:“奴婢听说于烈将军从于家选了一位肤白貌美年轻可人的妙龄女子,要送给皇上做皇后。”
胡仙真先是一愣,后又镇定一下,“这关我什么事?”
春娘说:“是不关小姐什么事,只是眼下宫里都在传皇上和于衡在争夺小姐,为了能够让小姐顺利嫁入于家,于烈才着急的选人进宫。”
胡仙真无奈的掩嘴笑起来,“那我还真是一块香饽饽。”
春娘看着胡仙真的样子,以为胡仙真伤心才说的这样的话。
“小姐,你不用难过,若是真的能够嫁入大将军府,那也不错。”
胡仙真板正一张娇俏漂亮的脸,拧着眉毛问,“我为什么难过?难过什么啊?”
春娘满脸大写的尴尬,是她理解错了。
“听说于烈将军送来的秀女和小姐你长的又两分相似。”
胡仙真似乎对此真的毫不在意,她端起茶盏又浅浅闻了闻茶香,才小心翼翼抿了一口。
品完茶,胡仙真才慢悠悠的回应了句“长的像我又不是我,是嫂嫂太过于敏感了。”
春娘似乎不赞同胡仙真的说法,她若有所思道:“可能是大将军知道皇上对郡主特别所以才这么选的。”
胡仙真也认真的看着春娘沉思的眼眸,嘻嘻一笑。
“嫂嫂,即使你分析的有道理,也正好是于烈将军的意思,那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胡仙真笑弯了眉毛,笑露了牙齿。
春娘觉得没劲,悻悻坐下来,也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收了一只脚踩在坐的凳子上,也学着胡仙真的样子喝起来。
胡仙真笑的更欢,对着春娘道:“这才对嘛,嫂嫂就与我喝喝茶聊聊天,这多好,管那么多事做什么,闲得慌。”
春娘喝了一盏茶,常常舒口气。
“我不是担心你吗,没想到你倒是心宽,这件事情丝毫不在意。”
胡仙真又给自己斟了盏茶,细细品起来,“嫂嫂,我即使管了,我也做不了主啊,再说这是皇上和于烈在争话语权,咱们就看着就行了。”
春娘又端起来一盏,吸溜一下吸干,抹抹嘴。
“哎,是我多虑了,如今我的小姐乃是人中龙凤,什么事情都看的清楚明白,不用我再操心喽!”
说完落脚下地,起身给胡仙真行了礼,道:“奴婢刚才失礼了,请郡主见谅。”
胡仙真笑的花枝乱颤,腰都笑弯了。
春娘也不再调笑胡闹,板正脸严肃道:“那小姐有什么打算?”
胡仙真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嫂嫂问的对,我如今已经帮姨母救出了姨夫,应该去告诉姨母这个消息了。”
“打算说不上,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于衡信中说要给我找一百个绣娘,我想还是先拒绝吧,如今正是于烈和皇上争权之时,万一皇上胜,那于烈估计就要大祸临头,到时候于衡又不知道会怎么样,只能让他少做点事,以后若是发生什么,自己也好为他开脱。”
春娘静静听着胡仙真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小姐真的长大了,再也不用奴婢为小姐担心了。”
胡仙真撇撇嘴,不满意道:“嫂嫂说哪里的话,自从嫂嫂来,仙真都是依仗嫂嫂,若不是嫂嫂照顾我起居,我不是被累死就是被毒死,要不然就是病死,哪里不需要嫂嫂呢!”
春娘看胡仙真说的动情,默默低下了头。
胡仙真淘气嬉笑道:“好了,我就是煽煽情,不想嫂嫂还真的认真起来,茶也喝饱了,嫂嫂随我去探望一下姨母吧!”
春娘扁扁嘴,挑起眉笑着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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