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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消息传到帝都的时候,艾尔浑身上下的杀气已经弥漫了整个会议厅,会议厅里落针可闻,就连一直拿着笔漫不经心的在手中转着的龚零闻言也停下了动作,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冷光。
一个队,而恰好是研究虫那辆车不见了,如果说是驾驶座上的军雌把车跟丢了,这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且定位在烟雾迷漫之际消失,这无疑说明了我们基地已经被其他虫渗入了,现在就连我们都不知道基地里有多少是他们的奸细。
基地里的虫接二连三的消失,如今他们着重保护的研究虫都消失了,就算是带了一堆的设备又有什么用?
现在他们不敢想象,是研究虫里面有奸细还是那只开车的军雌是奸细,但这么仔细的一想,研究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再加上暮璟和问月的出去,很难说研究所里没有奸细怂恿。
现在这种事情,如果往深处想,很有可能是赤化国搞得鬼,毕竟雾隐森林深处是帝国与赤化国的边界,如果他们想趁机做些手脚也很容易,不然怎么一进到森林深处定位和信号全都没有了呢?
很有可能是森林深处装了一些屏蔽器,其实众虫心里都有猜测,只是没有说到明面上来。如今发生了这样明目张胆的事情,而他们却没有证据指控赤化国,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对于帝国,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他们并不确定那9位研究虫有没有死亡,他们只能祈祷他们还活着。
艾尔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他径直来到了书房,果然看到了楚绝坐在沙发。
柔和的灯光并没有给他增加一丝温度,他的侧脸线条利落,透露出一股少寡的疏离之感,他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世界上有那么一个地方能让艾尔放下心里的负担,那么这个地方就是楚绝的身边,好像只要看到他,艾尔总觉得一切的困难都是有转机的。
“怎么了?”
楚绝扭头对上了艾尔的视线,他身上的疏离之感一下子就消散了,整只虫都柔和了下来,艾尔走了过去,他坐上了沙发,卧在楚绝的怀里。
“我想起了我们还未在一起前的事情了。”
“嗯。”楚绝应了一声,他并不觉得此刻艾尔会翻什么旧账,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未听艾尔说起那些事情,他静静地等着艾尔的下文。
“我觉得雄主这个性子特别好。”
“我可以认为这是夸奖吗?”
“这是夸奖。”
曾经的楚绝冷漠的跟仁安一样,他就好像开在荆棘之上,万丈高空中的那一朵艳丽的玫瑰。那些虫都被荆棘伤的遍体鳞伤,而艾尔不顾疼痛,他爬到了最高处,摘到了这朵玫瑰。
那时候楚绝跟他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艾尔觉得他所有的等待他所做的努力都值得,因为他得到了那些虫所有没有的东西。
那些嘲讽、谩骂,因为楚绝,一瞬之间转变为嫉妒。
“那我收下你的夸奖了。”
楚绝眼里带着笑意,老实说他都觉得自己的性格太冷漠了,可楚绝并没有想要改变的想法,他本性就是如此,就连他的雄父都这么说过他,但偏偏艾尔却很喜欢他的性子。
有时候自己不完美的地方,被自己喜欢的虫接受并喜爱的时候,会发自内心的产生一种轻松愉悦的感觉。
艾尔静静地靠在楚绝肩膀上,两虫的呼吸频率重叠,就这么静静地闲聊几句,就好像那些事情都离艾尔很远。
艾尔浑身放松,他一放松,脑海里那些被遗忘的事情一下子涌了出来,他的心猛的收缩了一下,抬头盯着楚绝道:“我这两天好像都没有看到小牧,他睡了吗?”
楚绝迟疑了一下,他拍了拍艾尔的肩膀,“出去了,跟我说这几天不回来了。”
出去?
艾尔下意思的皱起眉头,楚牧很少在外头过夜,即使和问月确定关系了也就那么一两次,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有心情出去玩吗?
按道理来说,楚牧应该发现不对劲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来找他。
“小牧他问你了吗?”
楚绝摇了摇头,艾尔心里稍稍的放松了一下,他低声道:“是不是他以为问月这几天忙着没空给他发信息?”
但不知道为什么艾尔还是有些不安,他追问道:“他去哪儿了?景哲那里?”
跟楚牧玩的好的也就只有景哲和雷震了,小时候楚牧也有在景哲家中过夜的时候,艾尔想明白后并没有放松下来,他反而更为担心了。
楚绝伸出手抚过艾尔不自觉皱起的眉头,眼看着那处小山丘慢慢的抚平,他才道:“今晚早点休息吧,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艾尔思绪被打断,他下意识的摸了摸眼底,“我不好看了吗?”
银色长发柔顺的绑在脑后,露出了雪玉般的面孔俊美无俦,本该神秘的灰色的瞳孔却透露出一股茫然,在外头艾尔都是板着一张脸的,就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如此可爱的神情。
楚绝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好看,非常好看,但身体很重要,也要注意休息啊。”
艾尔垂下眼睑,有些低落道:“我可能都老了吧,眼角都长了细纹了。”
“哪里有?”楚绝凑近了去看,他伸手抬起艾尔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一副要找到艾尔口中的细纹的样子,只是看了几眼,他便苦恼的说道:“我怎么没看到?还是说天色太晚了,我这双老眼看不清了吧?”
艾尔被他逗笑了,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从楚绝怀中爬了起来,“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洗漱了好吧。”
楚绝带笑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房间门被关上,他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淡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终端,那里显示了一条信息。
吱嘎吱嘎——
昏暗寂静的过道响起了车轮推动的声音,一虫穿着迷彩服,他带着黑色的口罩,露出了一双冷漠的棕色眸子,一头麻亚色的短发有几根微微的翘起,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
他悠闲的推着小推车行驶在过道中,对于门后的虫来说,这种声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他们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等着那脚步声远离。
有规律的脚步声停了下来,那些虫悄悄的来到门口,透过门口的铁窗口去看他停留在哪个门口。
666,是那个新来的试验品。
在这里他们都没有名字,他们的名字也就是关押他们房间的数字。
只见穿着迷彩服的雌虫在门口输入了密码,咔嚓一声,门就被打开了。
吱嘎吱嘎——
车轮的声音又响起了起来,他推着车直接进去了,门就这么大剌剌的开着,他完全不在乎里面的虫会不会趁机逃跑,这里,就是他们的地狱。
地狱是不会允许他们逃跑的,只要他们敢逃,等待他们的就是生不如死的惩罚。
曾经有虫想要逃跑,他们直接把那只虫拖到过道里,一管液体注射\在他的身体里,那只虫的喊叫声一晚没停过,第二天,有虫偷偷的看了一眼,过道上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房间靠墙的位置上摆放了一张床,一旁有玻璃淋浴室,里面没有窗户,只有一指宽的细缝在接近房顶的地方。房间里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并不是这个房间里散发出来的,而是从其他房间顺着过道从铁窗口里飘了进来。
有一只虫抱腿坐在床上的角落里,听到动静从臂弯里探出头来,一双黑色的眸子惊恐的看着他,他的目光从那双露出来冷漠的眼睛里落在了他手上的注射器,针头在昏暗的灯下像是像是散发着亮光,他抖的更为厉害了。
雌虫一步一步的接近,看他抖的像个筛子一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朝666伸出手,冷声说道:“自己乖乖配合还是要我动手?”
666缓慢的伸出手,他穿着白色宽大的病服,另一只手把宽大的袖子拉了起来,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雌虫冷漠的抓住了他举在空中颤抖成帕金森的手,然后对准他的血管,冰冷的针刺入肌肤,带起细微的疼痛,针头慢慢的插入到血管中,然后液体顺着针头流入到全身。
只是刚注射进去,666脸上的血色几乎全无,他身上开始发热。雌虫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起了很多小红点,一个个的从那苍白的皮肤冒起,被他抓住的手冰冷异常,再一看666,脸色涨红,显然有些呼吸不顺的样子。
他烦躁的“啧”了一声,不紧不慢的从另一边拿起了一个注射器,把液体推动了进去,他放开了他的手,就看到666呼吸慢慢的恢复正常,只是小红点还在,666察觉到痒意,他下意识的伸出手绕了绕。
雌虫见到他的动作,他把注射器丢入铁盒子里,发出了一些动静,满意的看到666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恐的看着他。
“越挠越痒,越痒越挠,到时候就算是挠破了皮,挖出了肉还是会痒的,我奉劝你最好忍个十分钟左右。我只会给你注射一次,到时候你就算是挠到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好皮肤我也不会给你注射的。”
666号被他吓住了,他瞪大双眼的看着他,只是抱紧了小腿,动作间,衣服摩擦过肌肤,让他浑身一抖,一种挠到痒处的舒服感让他的面部一松,但是一瞬,痒意又起来了。眼前的雌虫还在看着他,666把脸埋入臂弯里,他知道雌虫会跟往常一样走开的。
见666号像是一只被吓惨的小狗,不敢有丝毫的动作,雌虫冷哼一声,这才转身出去。
听到门被碰的一声关上了,666抬起头看向门口,眼眶里的泪水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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