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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私教
“我这里没有你的作业本,如果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真正走进房间,季霖才发现房间还挺大,摆设简单却精致,灰蓝皮革沙发、磨砂玻璃茶几、落地液晶屏幕、亮着荧灯的水培箱。清沐站在阳台外,正垂眸专注看些什么。
“我来,本来就不是为了作业。”季霖将扔在地上的食材捡起,放入墙边的冰箱,然后看向清沐,道:“而是因为……担心你啊。”
清沐沉默了。
“是那个人吗?”
“是亲生父亲?”
“多久了?”
季霖已走到清沐身后,不知为何季霖此刻想拥抱着清沐安慰。清沐却转过了身子,落地的华灯透过清沐琉璃般的双瞳,道:“季霖,需要我提醒你吗?你没资格管我的事。”
季霖攥紧了拳头,近乎瞬间快要失控,他好像像在清沐面前,永远像是个毛头小孩,清沐的一举一动总是轻易引起他翻涌的情绪,林荫道那次是,医院那次是,这次也是……但他却又不得不竭力隐藏住,不愿暴虐的因子暴露在清沐眼前,咬着槽牙,恶狠狠道:“我以为你喜欢我。”
“那又怎样?”清沐正眼瞧向季霖,看着季霖压抑着火气,平静拆穿温情下的事实,道:“据我所知,你喜欢的是徐娟,我是个局外人。” 清沐说完后,打开了落地窗,走入了晦暗的阳台,坐在躺椅上,瞧着楼宇外的黑夜,不再理会季霖。
没资格?
……真可笑。
不过,此刻季霖倒真意识到一些事情的紧迫性了。待季霖再次回神,已至楼下,恰巧遇见交接完工作正仰躺在竹椅上看电影的大爷,大爷看见了季霖道:“作业拿到了吗?”
“记错了。爷爷,刚才下楼的人是清沐的爸爸吗?”
“不清楚。”清沐父亲来得次数少,每次又是匆匆来匆匆去,不愿多说话,大爷又早过了八卦他人家长里短的年龄。
季霖狡黠一笑:“那爷爷,能帮我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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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清沐躺在沙发上,琢磨着该如何解决家暴隐患和身体反抗主动性的问题,辗转反侧终不得法,胡乱搪塞过一夜,翌日清晨,负责打扫房间的阿姨默默走了进来,清沐拿起桌上新鲜的木瓜草莓果汁,踏着星夜就往学校方向走去。时间太早,残夜未晓,路上少行人,可教室里季霖竟然此刻已到学校,端坐在课桌前朗读。
真是惊喜,爱人总算开窍。
清沐拉开靠椅,放下果汁杯坐下。季霖余光瞧着清沐,终不多言。今天早晨是语文早自习,需要背诵的东西佶屈聱牙且长,季霖长久不曾对学习用心,陡然读起来倒是磕磕绊绊。清沐拿出语文课本,快速翻倒同样篇目和页数,以往此时清沐就神游挂机,可今天清沐倒一板一眼、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地朗读起课本来。
清沐有意教季霖,季霖本不蠢笨,自然跟着清沐朗读,一言一语间,整个教室渐渐充盈着朗朗读书声。
后至的同学,或主动加入读书队伍,或看见学神和吊尾车开始读书为之一振,被迫加入读书队伍,待语文老师踩着高跟鞋走入满是学习氛围的教室时,语文老师不禁流下了欣慰的泪水,感慨道:“孩子们,终究是长大了……”
铃声敲响,清沐已是口干舌燥,扔下书本,就拿起餐盒往食堂走。
季霖就要跟过去,却不料被前桌本不安分的两人生生截住了去路,正要恼怒,就看两人不正经地调侃道:“哥们儿,你咋开始学习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不懂,爱情的力量,告诉我,是因为徐娟吗?”
学校就一块方圆,根本瞒不住一些事情,更何况季霖长相俊美,被列为校草。关乎八卦,传得更是迅速。
季霖若有所思,以为面前两人泄密传播,面露凶光,不怒自威道:“你们怎么知道?”
两人被吓得一哆嗦,耸肩道:“拜托,学校就这么小。”
季霖一点即通,一时无言,虽决心解决与徐娟的事,但此刻显然不行,将挡住自己的两人一撕开,就往外走,正撞见清沐似转身等待自己,心中一喜,搪塞两人道:“学习很重要,你们不知道吗?”
留两人无语在风中……
神他妈学习很重要,他们不知道?!这小子绝对有事!
身体大好,本不需要季霖跟着“监工”吃饭,但习惯这事情真可怕,让清沐下意识去等季霖,清沐腹议着咒骂自己,不等季霖跟上前来,推门走进餐厅,迎面撞上一位短发清秀的男孩,男孩看见清沐两眼放光道:“清沐,运动会要开始了,报名吗?”
原身设定是学神,属于七边形战士,但对体育竞技不兴趣,清沐本人更是对除了双人运动外的一切事物不感兴趣,挥手就去打刀削面,转身坐到餐坐上时,季霖拿着名单领着男孩坐在清沐身旁,奋笔疾书地填报名项目。
清沐瞅了眼。
跳高、400米赛跑、800米赛跑、铅球……好家伙,这是要包揽啊。
清沐吞咽下一口肉汤,漫不经心道:“有必要这么拼?”
短发男孩满面春风,激动道:“这都是关乎班级荣誉啊!”
清沐还想说什么:“可是……”
却被季霖打断道:“这样,我才能断干净。让你不觉得我脏。”说完,季霖双眸漆黑别有所指地瞧向清沐。
清沐含恨:呜呜,我不仅仅想喝肉汤,还想吃肉汤。
系统机械音:《XXX关于未成年保护法具体条例》中1324条明确规定……
清沐语塞。
系统:我一来,你就准备要撒狗粮,喂狗呢?
清沐泪目:呀,统儿,你终于回来了!
系统:没想到,你还盼着我?稀奇。
清沐:没有你,我写作业手都快废了,等会考试,拜托挂机啦~
系统:DIAO!
有系统陪着唠嗑看纪录片,这考试的四个小时是还算不难熬,自打系统专习厨艺成功获得一定积分后,整个系统都变得和善了许多,比如:
清沐:你关心你爸爸的感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系统:早搞晚搞,不都搞一起?我关心有屁用。
清沐:前两个小时放的是厨艺,后两个小时能看点颜色的吗?要不然清汤寡水的。
系统:未成年保护法,你下水别带着我。
清沐:……
如此,终归系统勉强接受了清沐的取向。
“清沐?”
一声轻轻柔柔带着些许怯弱询问语调的女声,清沐定眼一看,是位娃娃头女孩,圆脸,戴黑框眼镜,女孩拿着今日刚考试完的试卷,目光闪烁,道:“有几道题目,能帮我讲讲吗?”
系统:不要告诉我,这都一个月了,你同班同学还没认清。
清沐:我来这里最多待上一年半载,时间短暂,事情繁多,哪里能每个人都认清,更何况联盟必修规定,这都是纸片人,我不需要留情。
系统:言之凿凿的辣鸡。
浓浓的眉毛荡出浅浅涟漪,眼里似笑非笑,白里透红的指尖在作业本上摩挲,清沐坐在人群中间,有点及面,由浅入深,析毫剖厘地侃侃而谈,如春日里沐浴在阳光下的和风青草,沁人心脾。
季霖本在打球,由于一个球员取水迟迟未到,正怀着怒火和困惑一路寻到教室,就撞见了清沐的这一幕,清沐认真专注的模样,一瞬间闯入季霖心扉,让季霖喉节动了动,口干舌燥,又有些妒忌其他人夺去了那双灵动目光的专注。
季霖抓起清沐的手腕就往外走,不顾周围人的阻拦,球也不打了。
清沐偷偷比耶。
系统:你还是你,别具一格的辣鸡。
清沐:你要是把年龄给我调到位,我还能行。
系统:不可能,你不行。
清沐:我原本你从良了,统儿。
系统:那叫从恶。
清沐:都一样。
下意识把人拉出来,季霖倒没多想真想做什么,待深入细究自己想法时,自己又不禁脸红心跳。季霖表面上看用力凶狠,实际上落在清沐手腕上的力又没多少。待季霖回头,清沐正好整以暇地挂着笑瞧向自己。
“清沐。”
“嗯?”
季霖错开目光,尝试缓解身上燥热,道:“我想学习。”
清沐和系统目瞪口呆。
清沐憋笑:“就这?”
季霖拉起清沐的手,舔舐着意犹未尽道:“私教,行吗?”不待清沐回绝,季霖就将清沐桎梏在怀,紧紧相贴。系统被迫下线,清沐浑身被电击惩罚,一时动弹不得。好在季霖只是摩挲着清沐下唇,势在必得道:“等我们毕业吧,清清。”
“你其他的破事?”清沐恢复力气,挣脱了火热的拥抱,整理衣衫。
“运动会结束,就结束了。”
俗话说好聚好散,虽然季霖根本和徐娟没正式开始,但终归有个开篇,既然决定与清沐在一起,势必要好好结局才能真正开始。季霖看着清沐,却又像真切地看清了自己,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抗拒,只有现在如宿命般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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