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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情话
时兰修养了几日,这几日,胤禛只要没事就都会过来陪她。
陪她晒太阳,陪她泡热水澡,陪她演皮影戏……
时兰觉得奇怪,按理说,胤禛心里应该会有疑惑,可是这段时间,他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只是静静地陪她。
但是,慢慢地,时兰就发现有很多地方不对劲。
比如说,苏培盛和小福子等人看她的眼神变得怪异,或者说是,害怕,惊惧。
比如说,时不时会有穿着奇怪的人进来明春阁,不过,只是逛上一圈便离开了。
再比如说,这段时日,年羹尧的书信一封也没有。
还有,她想让小贵子出门去打探盛容华的消息,却也被人阻拦在了偏门的门口。
她被变相的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时兰得到这个推断结果的时候,心里有些不安。
晚上,胤禛如常地来了明春阁。
时兰有很多话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最终还是止住了。
夜里,一片平和,胤禛躺在她的身侧,呼吸均匀。
时兰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子里透着一股清凉之色。
她翻了一下身子,正视男人俊逸的面庞,然后半起着身子,在他的额头印上一个吻。
男人略微抖动的睫毛出卖了他。
时兰轻笑,然后将手抚上他的胸口。
冰凉的触感直击心脏,胤禛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时兰无害的大眼睛,以及唇边的淡笑,胤禛轻笑出声,顺便按住了她的手。
“睡不着?”
“嗯。”时兰低下身子蹭了蹭他的脖子,动作十分亲昵。
胤禛知道,她这么聪慧,一定是察觉出了什么。
那隔日就会来她阁子里的巫师,被他截下的一封封书信,还有拦下了她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太监……
“睡吧,睡好了,身子才能好的快。”
他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在发顶轻吻几下,以示宽慰。
胤禛先是伸手抚平她的眉心,然后将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颈项......
迷迷蒙蒙时,胤禛隐约听见她细微的声音。
“胤禛,我可是放弃了那个机会,以后,你可千万不要负我啊!”
窗边落了皎洁的月光,屋内的人诉说着无声的情话,他们心里都有许许多多的疑惑,可在这一刻,都忘乎所以了。
那些,不重要了。
他们在乎的,是冬日过后,春日的暖。
他们在乎的,是此刻的温存,往后的相守。
时兰醒来的时候,胤禛已经不在身边了。
凌春听见里间的窸窣声,赶忙撩开帘子进来了。
“夫人醒了。”
“嗯,洗漱吧。”
凌春扶着她起床穿衣,出了里间,红玉正在外面等着,热水已经打好了,羽扇和羽晴也在一旁候着。
看见这么多人,时兰愣了,问道:“洗个脸不用这么多人伺候,都去忙你们各自的事儿吧!”
“夫人,您身子刚好,奴才们都很担忧,您就让我们在跟前伺候着吧!”凌春委屈巴巴地说道。
时兰刚要张嘴说不碍事,她其实已经大好了,可是瞧见几个丫头一脸愁容,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洗脸吧。”
“哎!”凌春笑着应道。
洗漱完毕后吃了早饭,时兰觉得终于是能量满满了,瞧着外面大好的春色,心里也很是温暖。
“出去转转吧,不要浪费这大好的春色。”时兰起身走到门口,沐浴在日光之下。
几个丫头应了声,随着她一起出了门。
福晋房里,李氏正端坐在一旁,脸色不算是好。
昨儿突然得了消息,说是润初年岁大了,该是许配人家的时候了。
可是母女连心,李氏自然是不舍得的,而且,她也听说了,四爷有意将润初许配给福晋一族乌拉那拉氏的小辈,李氏便更加不愿意了。
“李氏,虽然大格格的婚事还未敲定,但是四爷的意思你也明白。”福晋淡淡地问道。
李氏心里憋着气,想回怼,却又不敢。
如今四爷不喜欢她了,她的底气也就没那么足了,以前可以凭着宠爱以下犯上,现在可是不敢了。
“是,爷的意思妾身明白,只是,润初这孩子性子拗,还不知道她是何想法。”李氏捏着帕子。
福晋心里不满。
“大格格愿不愿,那就要看你这个做额娘的本事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润初愿意,自然是好,若是不愿意,那就得劝到她愿意。
皇家子女的婚事,怎可以他们个人的意愿为主。
“是,福晋教训的是,妾身知晓了。”李氏咬咬牙道。
出了福晋的院子,李氏便朝着前院去了,去看看润初,顺带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她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润初见李氏一脸不快,也是懂事地上前哄着她高兴。
“额娘,你看,这是我绣的帕子,好不好看?”
李氏伸手摸摸她的小脸,笑道:“好看,润初的绣工最好,府中没人能比得上。”
闻言,润初放下帕子往李氏怀里钻了钻,像只小猫咪一样,软乎乎的。
“额娘,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润初的声音闷闷的。
润初大了,自然看出来李氏今日的不快,加上近些日子也听说了一些事情,对婚事也略知一二了。
“没,额娘就是好久没来看你了,想得慌,也不知道麽麽们有没有把你照顾的很好。”
李氏平时跋扈,但是到底是个目前,在子女面前还是温柔、体贴的。
本来是过来说婚事的事情,可是一看润初那张稚嫩的小脸,又不忍心说了。
“额娘放心,麽麽们对我很好呢!”润初抬眸笑道。
李氏回了梅香苑,一回去,就关上门哭了起来。
“主子。”一旁的云桃和云杏听声也是叹气。
四爷已经很长时间没来看李主子了,她心里难过也是应当的,现在又要把养了多年的女儿给嫁出去,作为母亲,自然是不舍的。
而且,偏偏对方还是乌拉那拉氏家族的人,李氏更难过了。
四爷这是想用润初给雍亲王府和乌拉那拉氏紧紧绳儿?
她猜不透,但是心里已然是这么认为的了。
而润初呢,她渐渐地明白,阿玛对额娘冷淡了,虽说对自己和弟弟还是从前那般,但是这其中的微妙变化,只有当局人才能体会明白。
额娘前些年仗着阿玛的宠爱做了不少错事,如今突然落入低谷,肯定有很多人等着看笑话呢!
她是个女子,不能为额娘做些什么,不像弟弟那般,是额娘未来的指望。
但是,她也不能给额娘拖后腿不是,这桩婚事既然是阿玛属意的,她就遂了他的愿吧,也能封住嫡额娘的嘴,叫他们少些指责额娘的闲话。
李氏哪里想的到,自己看起来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女儿,现下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大人,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她的婚事烦恼,她愿意牺牲。
时兰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邀月湖边喂鱼。
“那是好事啊,乌拉那拉氏是大族,大格格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红玉递过去一把鱼食。
“主子爷对大格格是好心,只是不知道李主子那儿怎么想了,毕竟...”
她的话没说完,一旁的时兰和凌春都想的明白。
“管她做什么,眼下府里的人哪个还能往她身边靠啊,主子爷就更是瞧不上她了,她要是想像以前那样蛮横,只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凌春道。
时兰赞同地点点头。
“是啊,与其琢磨她到底是难过还是欢喜,不如想想今儿中午吃什么好。”
也许是体会过一次恶劣的梦境逃生,时兰的心性更加坚定了些,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人,她没那么多心思去管。
一把鱼食喂完,时兰也晒够了太阳。
回到阁子的时候,苏培盛正等在门外。
“苏公公来了,何事啊?”时兰笑道。
“侧福晋,爷说了,您前些日子病着,年大人传来的家信便被拦下了,这不,您一好,爷就给让奴才给您送来了,原封未动呢!”
苏培盛赔着笑,跟在时兰后头进了正殿,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府里最近住进了一位巫师,是个萨满。
包括福晋在内的很多人,都不懂四爷的用意,可是他清楚啊,这不都是为了跟前儿这位嘛!
传言九爷的侍妾中了邪,一场癔症之后就没了,这年氏不也是同一夜得了癔症嘛,怕不是也是中了邪吧!
再想想四爷请来的萨满巫师,这府里院子那么多,四爷却只叫他去过明春阁……啧啧啧,一想起来那巫师的眼神,他就一身鸡皮疙瘩。
跟前儿这位,还是之前那位吗?
时兰净了下手,然后坐回榻上,伸手接过了苏培盛手中的信,略微瞧了两眼,是年羹尧写的不错。
许是苏培盛脑袋上的汗珠子太过显眼,时兰只觉得好笑,问了一句:“公公脸色这么差,可是病了?”
苏培盛眼神一颤,立马伸手就着袖子把汗给擦了。边擦还边回道:“侧福晋宽怀,奴才感恩。这天儿晴好,许是衣裳厚了,捂着了。”
“这天气回温了,容易发病,公公整日跟在四爷身边,很是辛苦,自己的身体也要照料好啊。”
“是,是,奴才多谢侧福晋关怀。”苏培盛颔首。
一出明春阁的大门,苏培盛就抬手擦了擦冷汗。
明春阁,听起来倒是个好名字,以前也没觉得什么,可这几日,每次来都会出一身的冷汗啊!
“真是晦气!”
苏培盛一边走着,一边往旁边的道上啐了一口。
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太监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说道:“苏公公,这事儿要不要和李主子说一声啊,毕竟......”
毕竟平时拿了梅香苑那么多好处,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是这个理儿不是。
苏培盛先是回身瞪了他一眼,接着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人踹了四脚朝天。
“你是嫌你师傅我命太长是不是,这事儿你们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信不信隔天就得脑袋搬家?!”
另一位小太监将那名被踢翻的小太监扶了起来,两个人都唯唯诺诺地不敢再说话,跟在他身后往前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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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因为被锁,所以重新调整了一下内容,顺便交代一些些事情哈哈)
九爷与盛容华的故事在本文中不作赘述,偶尔提到一下是为了推动剧情。至于盛容华的故事到底如何,诶嘿,卖个关子~至于穿越的契机,诶嘿,看到后面就知道了~
近期因为工作调整的问题,每日更新时间会推后,会尽量保持日更,特殊情况会提前说明的。
感谢宝子们的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