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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害怕
关于邵阳新为什么没在学校而是和他们一起很无力的待在同一屋檐下,邵奕根本无暇顾及甩过去的目光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看了他回楼上的背影一眼便又对着邵秋国说话。
“我已经联系了很多人,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邵奕垂着头双手耷拉在膝盖上,眼神一直留在右手上抓着的那个手机屏幕,期待下一秒能够亮起来是有关江童的消息。
“小奕,你不用太担心,我已经联系过公安那边的朋友帮忙低调调查,小吴这边给我发了封邮件,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交给你自己处理比较好,”
邵秋国停顿了一下,“这次的始作俑者,想必你心里是有答案的,但切记,不可冲动行事。”
邵奕当然有答案,这么长的时间里窥探着邵家资产股份,以及一心只想着多分一杯羹不惜坚持着要将自己的女儿塞进邵家手里的人不少,而野心最大也最会耍心机的邵奕早就看出来了,除了秦斌以外再无第二个人敢使绊子。
“嗯,爸,网上的事——”
“秦家人做的手脚,这是调查结果。”邵秋国把桌上一份文件找出来递给邵奕,邵奕听到这个答案并不吃惊,这是秦家会做的下三滥手段,但同时秦家也着实笨,忘了邵家几乎什么都能查到。
邵奕看完手里的资料,上面分别是调查秦家的最近几天的出入记录,网络上发布一些信息的IP地址,以及收买某些公司进行合作等一系列同流合污的勾当。
网上的事邵奕心里有数,以他对秦斌的了解,纵使在公事上那个人爱耍小聪明,在很多事情上偷摸着做了很多手脚。可明面儿上,秦斌并不是一个能胆子大到直接绑架人并且理直气壮的要挟自己打钱的性格,孰轻孰重的往长远看,秦斌是个聪明人,不应该是这么冲动的。
他皱着眉头放下文件,知道邵秋国会处理好这件事,思绪又回到了刚刚邵秋国说的那句话,直到邵奕看到了小吴传送过来的邮件。
那是他一下午都在胆战心惊的时候,小吴没有联系上他转而传给了邵秋国的资料。
刘洋。
邵奕看着这个名字,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下,总觉得很熟悉但是又记不起在哪里看到过,难不成是自己商场上的仇家?
那也不对,自己这么几年大小到各公司的董事和经理,没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刘洋,到底是谁。
这边正在担心着江童的事,又头疼着这个叫刘洋的人到底和江童失踪有什么关系,邵奕准备给小吴打电话直接问。
看向手机屏幕的同时一个未知号码又响起了,所有人的心情都同时提起来,徐思琪也跟着紧张双手抓着邵秋国的膀子,有些担心的轻轻摇了摇,邵秋国看着她抚上徐思琪的手拍了拍示意别担心。
邵奕的拇指不知何时渗出汗液,摁了一下接听键没反应,他搓了一下手指抽纸一张纸巾快速擦拭了自己的手,再一次摁下接听键,这次放了扩音。
“喂?江童?”
对面沉默了一下,明显用了变声器的刺耳声音响起,“两个亿,买这个姓江的命。”此后便没有说话了。
邵奕几经崩溃状态,左手的拳头已经捏到发抖,他呼出一口气,“他人安全吗?”
“活着。”
“让我看看他。”邵奕现在的心跳,几乎是可以默数着拍子这么清晰地在自己耳朵里紧着。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要确保他的安全才能放心跟你交易,否则……万一你是骗我的,我岂不是活生生送你两亿成了个冤大头?”
他努力保持冷静的声线,尽量让自己不要爆发。对面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大概也想了几秒便说没问题,会拍个视频发送给他。
邵奕得到答案便隐隐松了口气,怕对面又突然挂电话自己便先提出问题,“如何交易,在哪里交易,对接人是谁。”
“再联系。”
多一句话的空隙都不留给邵奕还是挂了电话。
“操!”邵奕将手机重重摔在沙发上,猛地想起还要联系小吴,差点就被情绪牵着鼻子走了,他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号码。
“吴暄禁,刘洋到底是他妈谁?”邵奕因为上个电话而气得脑子胀痛,直呼出小吴的大名,并提高了些音量。
几乎是一瞬间,楼梯上偷听的邵阳新突然瞪大双眼,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咬着嘴唇叫了声哥。
邵奕没听到,全部注意力都在电话那头,等着小吴告诉他更精确的消息,而小吴也只是在收到消息的一瞬间开始排查和筛选,确定了嫌疑比较大的一个人,因此更多的信息也还在调查中。
“别打扰你哥,有什么事一会儿说。”徐思琪发现了邵阳新便小声提醒道,招了招手让他要不下来坐着。
“妈,这件事很重要!”邵阳新把着扶手,冲着她压低声音吼着,又下定决心一般三两步跑下楼,冲到邵奕身边对着邵奕又提高音调叫了一声奕哥。
这时邵奕才把精神拉回来,邹着眉头瞪着他,示意邵阳新有屁快放,不重要的事别打扰他。紧接着他就听到这个自己一直严格要求,甚至有些害怕自己而长大的弟弟说了句让自己有了一丝苗头的话。
“哥,刘、刘洋,我知道、知道他是谁。”
邵奕的眉头猛然平整呆滞地盯着邵阳新,嘴巴对着手机那头的小吴说着一会儿再联系,便挂了电话。
“你说。”
邵阳新手有些微微颤抖着,面色难看,眼神突然有些暗淡,他喝了口面前已经凉了的牛奶顺带咽了口唾沫,才看着邵奕讲到一件事。
四年前,邵奕二十四岁正是将邵氏集团悄无声息做大做强的时候,同时邵阳新才十四岁,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子。
在学校的时候总是和一个叫刘昶的男生混在一起玩儿,男孩子之间的感情本是很纯粹,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刘昶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变得陌生和势利,也可以说是现实。
刘昶开始吃喝玩行都毫不避讳地让邵阳新出钱,打了架找邵阳新给点钱摆平,在小卖部赊了账让邵阳新去的时候顺便付钱,在外面玩儿游戏机输了钱让邵阳新还钱,甚至于明目张胆的说:阳新,我们俩这么好的哥们,你不会不帮我吧。
邵阳新皱着眉说自己没有这么多钱,也拿不到这么多钱,谁家的孩子十来岁家长会给这么多钱?
刘昶咬着下唇,在邵阳新看不到的地方捏着拳头脸色难堪了一瞬便重新整理好情绪,一秒变脸说邵阳新就是不把自己当朋友当兄弟,好兄弟有难也舍不得伸出手帮自己一把。
那是第一次邵阳新偷了四千的现金装进书包里带到学校递给了刘昶,刘昶接过钱后笑了笑,那是发自真心的笑,但邵阳新看着却有些苦。
刘昶大大咧咧揽过邵阳新的肩膀,笑得很开心说,咱们要做一辈子的过命兄弟。
偷钱的当晚就被邵秋国发现了,他先是询问的邵奕,得到不知情的答案后捏了捏眉心,说这件事让邵奕去处理,毕竟是邵奕的弟弟,邵奕去问的话邵阳新会压力小点说真话的几率比较大。
邵阳新自然是很听邵奕的,羞愧地一五一十道出来后邵奕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看着他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二十四岁的邵奕已经足够震慑住邵阳新,从第二天开始就连吃饭都是管家送到学校或者让邵阳新带饭去学校,细小入微到水果都是每天准备好,纸巾也备好,基本不可能有用到钱的地方。
仅仅三天,刘昶和他的距离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远。他问过为什么,也很生气的和刘昶在操场打了一架,刘昶自然没有说出有用的话,只是冷冰冰地告诉邵阳新,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做兄弟了,一直以来不过是为了钱而已。
两个孩子都是鼻青脸肿,请家长的时候也是邵奕去的,例行公事般的解决完后,邵阳新还偷偷看了看刘昶,但是刘昶家长没来,只有他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过道上。
第四天,刘昶没来上学了,邵阳新发誓再也不会搭理刘昶,就算他来主动道歉也不会。
第五天学校播报刘昶退学的消息,邵阳新心里有些难过,不就打了一架,闹了个不愉快而已,至于么?
周围的同学嘻嘻哈哈的打闹声令他心烦,还有些人低声讨论刘昶就是个穷鬼,为了面子才来这个好学校上学,可能有的积蓄全用了所以才没钱吃饭。
邵阳新想,如果刘畅再回学校的话自己主动低个头,也不是不可以继续当兄弟,不就吃饭嘛,让刘叔多准备点分给他一起吃就是了。
一周后班主任爆出一条让邵阳新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句话。
“刘昶同学,不幸在昨天傍晚坠楼身亡。”
邵阳新不知道为什么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得这么快,就连生命也是,昨天还是鲜活滚烫的血液,第二天就变得冰冷凝固。
他不敢去问也不敢去了解,十四岁的邵阳新只觉得心脏绞得很痛,但是却哭不出来,只是眼神里好像暗淡了许多。
从前里面有两个小人嘻嘻哈哈你追我赶,而现在,只剩下一个孤单的背影默默向前。
当晚邵阳新回到家魂不守舍的模样被邵奕看到,邵奕扶住额头放下手里的工作把他叫到了卧室。
原来刘昶的父亲刘洋,突然有一天被合伙人卷走全部家当三千多万,还欠了百八十万高利贷,那晚开始便酗酒成瘾,心情不好就开始家暴刘昶的母亲,威胁直愣愣躲在门背后的刘昶。
“小昶啊我的儿,你的那好兄弟我看他总是有车接送上学,穿的也板正干净,就连司机穿的都比现在的我好。你们关系这么好,以后让他带你吃喝不成问题吧。”
“儿子,你们是兄弟,你问问他家里做什么的,你打听打听。”
“小昶,让你朋友借点儿钱呗啊?我是你爸,没有我哪来的你?是不是?”
等到高利贷找上门的那天,刘洋被带头的人两巴掌扇得嘴角流血,跪着央求发誓过两天先还一笔钱。
那天晚上,他恶狠狠地看着刘昶,拿着水果刀指着坐在地上衣衫不整,嘴角和眼角都青紫默默抽泣不敢大声的女人,啐了一口。
“我说刘昶,你他妈的作为我儿子不想方设法的弄点儿钱回来我养你这么大有个屁用!老子供你读书吃穿也花了不少钱,明天让你那个朋友给你搞五千应该不成问题吧。”
“我是你老子,你当然得想办法帮帮自家人渡过难关,不然老子明天就当着你的面儿亲手剁了你这个没用的妈!”
邵奕知道钱是邵阳新拿的,但是没有立马找他谈话,而是私下调查了一下得知了刘昶家的这些事,便等到晚上邵阳新回家的时候才打算告诉他。
邵阳新听邵奕说了个大概,当然他并不是当事人刘昶,所以他无法感同身受,只是听完后身体不自然地发着抖两个眼眶无声无息的红着,红到充血,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原来那天自己偷的钱,便是这样的用处。
邵奕冷静着开口让邵阳新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许哭。
后来邵阳新还知道了,那四千刘洋根本没有拿去还钱而是去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赌徒心理又害了他们一家。
结果又拉一屁股债,他当着刘昶的面亲手将自己的老婆送到了高利贷人的手中,任凭女人如何嘶吼吵闹,甚至比刘洋打她打到流血都还要泼,奈何手无缚鸡之力,被几个男人拖走,声音渐渐消失在楼道里。
刘昶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从家里拉拽着摔倒在地,被人扯着头发说长得真漂亮,为首的那个人还对着自己母亲说着污言秽语,最后留给刘昶满脸泪痕的绝望都所剩无几。
他被刘洋桎梏着无法反击,反而迎来了刘洋的一句:我他妈让你给我要五千,你只要到四千,要你有什么用?你他妈再给我要五千去,不然,明天老子就把你也送去那群人的床上拿去抵债!
当晚,刘昶偷跑出来后毫无疑虑地踏上自己住的居民楼楼顶,纵身一跃。而一跃,刘洋跑了,连带着一身债和污垢跑地无影无踪。
而邵奕托人找到那间房子的时候,满屋子酒气加上血的铁锈味,令人作呕,地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全是饭菜和各种包装袋垃圾还有玻璃酒瓶和几个未开封的听装啤酒,而最刺人眼球的便是那一桌子的彩票和零零散散被裁剪成四五块儿的全家照混迹在一起。
他派去的人在刘昶的枕头底下找到一本数学书,说里面的内容大概是有关邵阳新的才被带了回来。
邵奕没有看,而是直接交给了邵阳新后自己上了楼回到了书房,邵阳新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数学书,回到自己房间,书本侧面用着好看的字体写着“刘昶,初二三班。”
邵阳新木讷的翻了几页,上面有画得歪歪扭扭的火柴人,也有工工整整的数学笔记和作业,还有画得不太像邵阳新的刘昶版邵阳新,主要还是因为小人儿的头上顶着这三个字,不想认都难。
拿着书的人红着眼睛笑了笑。
越到后面,还有不少的自言自语。
“今天的课好无聊,阳新听的好认真。”、“又讲的什么,学不懂,阳新还是提前把后面几天的预习了,好聪明啊!”、“邵阳新这个猪脑子,我把他的书藏起来了还不知道,啧”、“我发现邵阳新同学很喜欢吃小卖部的奶油包。”、“希望以后能和阳新上同一所高中。(下学期希望班主任让我和他做同桌,帮我辅导一下数学。)”
而越往后越压抑。
“今天我爸没借到钱,又生气了。”、“我妈打了三份工为什么我爸不去打工?”、“我爸又喝多了,还哭了。”、“今天他让我偷钱,我下不去手。”、“今天是他第一次打我。”、“他把我关在了厕所。”、“刘洋又喝多了打了我妈妈,家里到处都脏兮兮的。”、“他好恶心。”、“刘洋说我拿不到钱不许去学校。”、“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上学。”、“我没妈妈了。”
“邵阳新在好好上课吧。”
一滴,两滴,泪模糊着视线,颗颗分明地垂直砸进书本的某一页,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本该是空白,却写满了话。
给邵阳新同学,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
嗨阳新,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首先就给你道歉,而不是解释,可能你不知道,小学我们就见过了,只不过你没注意过我,但是我一直记得你,一个漂亮的小男孩。
算了,这都是小事。从我的角度来说,很高兴认识了你8年,也许小学的记忆很模糊,但是我希望我们能认识这么久,我是指能清晰记住的时间,比如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
可惜,我做不到了,真的很辛苦,突然生活的变化,以及,刘洋,我不愿再称之他为爸爸。我妈,被卖了,下一个可能是我,而我不能,我宁愿选择死,我也不能接受自己未知却能想到的非人的待遇。
而我唯一舍不下的念想,大概就是你了吧,我唯一的朋友。
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我已经决定了要和你考上同一所高中,甚至是大学,虽然我理科不太好但是我已经准备好努力了。
我想和你一起顶着烈日或不顾寒风地打篮球,我想和你体育课上一决高下俯卧撑和千米赛跑,我想和你下课后冲去小卖部抢每天新品的面包,我想和你上一次高中,做一次同桌,住同一间寝室,考同样的大学。
我想我的青春有你。
但是,意外和明天,很明显意外先来。
以后别傻乎乎的对一个人有求必应的好了,也许你等不到回报,他就离开了。抱歉,阳新,我这个朋友当得还是让你失望了。
如果你能看到便是最好的,我也不留遗憾,如果你看不到,那我最强烈的愿望便是:愿你今生都平安喜乐得偿所愿。
邵阳新看完后难过到反胃想吐,特别是看到写刘洋的那些话。
他抱着这本数学书,锁上房门滑坐在地上盘着腿,他颤抖着,眼泪和鼻涕甚至是口水都止不住地因为悲伤而溢出来,顺着稚嫩的涨红的脸混合在一起往下流淌,他哭到失声哭到心闷哭到呆滞又哭到睡在地上,而怀中一直抱着一本属于初二三班,刘昶同学的数学书紧紧不愿放手。
邵奕记不住是很正常的,对于他而言连普通人都算不上,毕竟那时候连邵阳新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同一屋檐下合住的弟弟罢了。
听着邵阳新咬着牙忍住颤抖地嗓音讲完这件事,邵奕终于想起了那个恶心的男人,那个竟不如蝼蚁的男人。
“爸妈,哥,我、我先回房间。”说完,邵阳新爬上楼梯的时候还差点摔倒,徐思琪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没想到那个时候发生了这种事家里的人都瞒着她,徐思琪看着邵秋国眨了眨眼,好像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我去看看阳新。”
便松开了抓着邵秋国的手,让他陪邵奕处理这次的事,自己先上楼进了邵阳新的房间。
邵奕不知道这次这个刘洋怎么会和秦斌勾结上,可以说是两个人生活工作私事都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
两个世界的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秦斌利用一些手段才找到的刘洋,而刘洋肯定是主要出的主意,秦斌则被刘洋提出的狮子大开口主意冲昏了头眼红着答应了。
“帮我查刘洋,秦斌,以及他们的车,住址,出行,甚至去了那个地方的公共厕所第几个坑位都给我查清楚,给你半天时间。”
邵奕打完电话,闭着眼就连出气都不稳,他想起来了刘洋做的那些令人窒息的事情,他没办法不害怕,连自己的妻儿都视如尘埃一般。
万一,只是万一,江童在他手上,那——
邵奕不敢想这个万一。
“小奕,我公安那边的朋友给我发消息了,缩小了几个范围,我发给你,你让你手下的人去这些地方搜。”
邵奕睁开眼,眼眶红的不正常,他不想抬头便哑着嗓子回应着,“好,谢谢爸。今天你为了我的事也辛苦了,早点休息,不用担心我,”
邵秋国应了一声后叹了一声气,喝了口茶起身往楼上走去。
等客厅只剩下邵奕一个人的时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害怕到这种程度,全身发冷,不自觉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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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剧情需要,秦斌和刘洋这类人,报应不是不到,时候未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