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黎明

　　点着微弱烛光的房间里，义彦展开一张纸，看完轻嗤道:“还想给宇智波斑通风报信，呵，是知道大祸临头了吗？”
　　“宇智波安树，这个小鬼不能留。”坐在对面的鞍马光忠看着义彦将信悬在烛火上，火苗很快将纸张吞噬燃尽。
　　“我们小看他了。今天那小子叫来猿飞族长，哲宇大人他们想带走那个女人倒还不好办。”
　　“小鬼而已，可能是比一般的小孩聪明，毕竟在暗部待了这么久。”义彦沉着眼色，忽又转向另一边笑了笑:
　　“若不是大人你帮忙，恐怕这封信很快就会传到宇智波斑手里，到那时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房间的暗角处，一个身穿宇智波族服的身影走出。黑暗中睁开一双红色的写轮眼，声音格外低沉:
　　“他应该要回来了。要解决尽快，火之国那边有公家的人安排，今晚火影是不会回木叶的。”
　　“那个泷隐忍者也写了证状，证实他刺杀火影的确是有人挑动。”光忠勾起嘴角说道，
　　“反正回去也是死。我答应派人和他一起取泷隐高层的首级再予以重金，这可是双赢的买卖。”
　　“二位做事滴水不漏，在下与你们合作真是找对了人。”
　　义彦十分满意地点着头，不料黑暗中的那人却眼色一沉:
　　“我们的目标并不一致，漩涡大人，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我说到做到。”
　　这时忽然一阵推门声，三人皆是一怔。
　　漩涡芦名站在门口，眼中尽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惊和怒火。片刻，他巍巍抬起手，指着眼前的三人，
　　“义彦！你，你们！沆瀣一气，竟做出如此下作的事！”
　　不料义彦却不慌反笑:“伯父大人，您什么都知道了。”
　　芦名身后的近侍眼看情况不妙，大呼一声:“老族长，小心！”
　　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近侍挥刀抗住了光忠的攻击，紧接着便是一道红光闪过，他的瞳孔瞬间缩紧，
　　“写…写轮眼…”
　　“孽/障啊，漩涡一族迟早要毁在你手上！”芦名一咬牙，立即结印将侍从的幻术解开，两人迅速跃过回廊和屋顶，芦名看着身后追来的人，掏出一个卷轴扔给近侍，说:“别管我，现在方圆十里都是他们的人，快拿着这个绕道去木叶，务必要亲自交给姚华小姐！”
　　另一边，清依和安树等了近2个小时也不见火核回来。
　　清依问安树:“那封信确定能传到斑手上？”
　　“应该没问题。阿黑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忍鹰，可以通过查克拉感知方向。”安树并不怀疑这个通灵兽的能力，说:“它的速度很快，如果斑大人在回来的路上，今晚是可以收到消息的。”
　　清依蹙起眉头，内心早已焦虑不安。忽然一阵低微的鸣叫，两人赶紧站起身推开门。
　　阿黑倒在回廊的地板上，翅膀微微扑腾，身上还沾着血。
　　安树一惊，连忙打开它脚上的信筒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一咬牙:“完了，被发现了！”
　　清依将阿黑抱进室内，从抽屉里取出绷带和药水帮它包扎。
　　“不是提前有戒备，怎么会探到忍鹰。”她眼色一沉复又抬起:“我去找扉间，再看能不能叫回火影。他今晚没有回木叶，应该是被那边故意留住了。”
　　“我带着阿黑去找斑大人。”安树将刀插在腰间，说道:“按理他这两天就回来了，应该不会离木叶太远。我一刻不停地赶路，运气好天亮之前就能找到他。”
　　清依反对道，“不行！他们既然开始动作，一路上必然安插了人，现在出村太危险了。”
　　“宇智波原来的族地有座后山。”安树想了想，又说:“我听叔叔讲过，十七年前东云姑姑从那里离开后斑大人为了找她…偷偷在山上开了一条暗道。”
　　他说完又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太好，不料清依在微微一愣后神色却柔和了下来。
　　真是个傻瓜。当年多加的那十下杖责，原来是加在了这里。
　　“好吧，你小心。”回过神的清依叮嘱安树，“遇到人尽量躲不要硬冲，有任何情况直接回来。”
　　安树点点头，抱起包扎好的阿黑匆匆离开了。待他走后，清依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卷轴，她沉着眼色思索了一会，将卷轴藏入袖中，起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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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木叶边缘的密室掩盖在一片树林里，建立之初是作为刑讯和审问重大嫌疑犯的地方。
　　火核双手抱胸，看着倒在地上的十几名忍者轻嗤一声:
　　“要问什么赶紧问，我不是来陪你们练手的。”
　　哲宇咬着牙朝地上吼道:“一群废/物，滚！”
　　他说罢拔出刀，“宇智波火核，今天你休想从这里活着出去！”
　　火核眉毛一挑:“怎么，问不出想要的结果就要杀人灭口？再说真打起来，你什么时候赢过我？”
　　“口出狂言！我告诉你，宇智波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恨你们的人太多了，可不止我千手哲宇一个。”
　　“如果不是看着姚华的面子，当初在战场我就送你去见阎王了。”火核神色冷冷道，“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叫嚣？”
　　不料哲宇一听这个名字瞬间怒了:“还敢提她！你哥杀了我父母，如今你还想拐走我堂妹？宇智波火核，你到底给姚华灌了什么迷魂药，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她是有独立思想的人，不是你们用作任务和拉拢其他家族的工具！千手哲宇，你扪心自问，漩涡义彦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不知道吗！心知肚明还将自己的妹妹往火坑里推，你还真是个好哥哥！”火核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好几度，眼色也凌厉了起来:
　　“宣扬弃嫌结盟的是你们，放不下仇恨的还是你们，阳奉阴违很好玩？说我哥杀了你父母，难道我妈就不是他们杀的啊！？”
　　大概是习惯了他平日里宠辱不惊的模样，宇智波火核即使在战场上也鲜有情绪激烈的时候。哲宇见他青筋暴起，像是随时准备动手一般，怔住的同时不由后退了一步。
　　“住手！”
　　门猛地一推开，姚华闯了进来。她跑到火核身边拉住他的手，却是朝哲宇喊到:
　　“堂兄，你到底想做什么！？”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要胳膊肘往外拐！”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他也不想做得太绝，
　　“你知道你错得多离谱吗！姚华，我实话告诉你吧，泷隐的忍者已经做了证，他们谋反的罪名跑不掉了。等天一亮，木叶各个家族的高层就会接到听审通知。到时候不是他替宇智波斑领罪受死，就是整个宇智波一起站在审判席上！”
　　他说完又冷笑了一声，看向火核:“不要想着等宇智波斑回来，恐怕你等不到了。就算他回来，面对的也是整个木叶的鄙夷和唾弃。”
　　“抱歉堂兄，得罪了！”
　　说时迟那时快，姚华趁哲宇松懈的间隙瞬身上前，用眼睛捕捉不到的速度结了个印。
　　哲宇的瞳孔骤然一紧，“姚华…你！”
　　“错得离谱的是哥哥你。你的所作所为，火影知道了也绝不会原谅。”
　　她说完转身，火核拉过她的手:“我们走，时间不多，天亮之前必须得把事情解决了。”
　　他们都知道，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漩涡老族长。义彦的所作所为他多少知道几分，即使不能让他亲手处理自己的侄子，但这次的事那边一旦得逞，宇智波和漩涡必然再次对立，这是芦名绝对不想看到的。
　　只是不知这位老族长的命，有没有被自己这个一手带大的侄子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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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彦将追杀芦名侍从的任务交给鞍马光忠，自己则带人抄近路返回木叶。他想了想，在岔路口拐道赶到村子的偏门。
　　“他们一定有人连夜去找宇智波斑，都给我守在这里，看紧了！”
　　“什么人！？”忽然一名侍从发现有人影越过屋顶，几人定睛一看，见前方是一个身着披风的背影。
　　义彦眼色骤凌:“应该宇智波的人，给我追！”
　　十余名忍者纵身上前，仅仅跑过不出千米，为首的那人便抓住了他。
　　披风落下，少年露出一头金发。他的面容清秀温和，与宇智波的桀骜毫不相关。
　　义彦走上前来，被忍者包围的少年眼里隐隐透着不安，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大人，他不是宇智波安树。”
　　“身形装得还挺像啊，”义彦冷笑一声，问:“你是哪家的小孩？”
　　少年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高声道:“波风拓真，木叶波风家的忍者！”
　　“波风？”义彦挑了挑眉，“没听说过，哪儿来的小门小户。”
　　“小门小户怎么了！”拓真蹙起眉头，气冲冲地握拳道:“漩涡大人出身大门大户，不同样为难小孩？”
　　为首的忍者怒了，“你这个小鬼，找死！”
　　“有意思，”义彦却不怒反笑，他拦住了族人，“我问你，宇智波安树是不是出了村？”
　　“我怎么知道？我今天都没见到他人。”
　　“那你跑什么！？”为首那人一听怒气更大，一群训练有素的大族忍者，竟然被一个不知哪家的黄毛小子给耍了。
　　拓真撇了他一眼:“我还想问你们追什么呢！我在自己村子里夜跑也有错？”
　　“大人，这小鬼是在给宇智波安树拖延时间。我们不要上当了！”
　　“随他去。”义彦抬起身，无谓地冷笑一声:“就算找到宇智波斑，也不可能在太阳升起之前赶回。走，去见见我们真正该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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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核和姚华凭借出色的身手很快避开大门的守卫出了村。两人来到岔路口，姚华想了想，手一指:“我们走这边。”
　　火核随着望去，那是一条地形崎岖的小路，不但路况差，还远。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笑道:“我家美女聪明啊。的确，如果老族长真的要逃命，这条路是最方便的。”
　　姚华轻责道:“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快走吧。”
　　月色下，他朝她伸出手。
　　姚华眼色一动:“做什么？”
　　“牵着你啊，不然走丢了怎么办。”两人一路跃过陡峭的岩石和崎岖山涧，火核问道:“你还记得我掉下悬崖，你来找我那晚吗？”
　　“是在霜之国？”她怎么会不记得，也是那一晚，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在意什么。
　　“说来，我去找你的时候其实很害怕。”
　　火核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我以为见到你后，你会对我冷漠不理。”
　　“原来你不是怕遇上敌人，是怕我不理你？”火核忽然笑了，握着她的手也更紧，“啊，那个时候我绝对想不到，姚华竟然会怕这个。”
　　“你不怕？”
　　“怕。不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当时最怕的是你喜欢的人是扉间。”
　　那个时候两族还是敌对状态，他们见面皆是处在不同的立场。他总看到她跟在扉间身后，冷若冰霜的神态如出一辙。那时他就想，或许他也没资格对她说出那些话，虽然他很早就想说了。
　　姚华一听果然笑了，露出两个娇俏的梨涡。
　　“怎么可能，我们一直都只是上下级啊。扉间大人从小就不多话，行事成熟果断。以前族里的姑娘见了他，想多看一眼吧又觉得害怕。”
　　“那巧了，这和我们斑简直有得一比。”火核吐槽道:“我们小时候，族里的女孩只有东云敢和他正面交流。”
　　“那这么说还是斑大人略胜一筹？”
　　“可后来东云不在，就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也只是偶尔一次见扉间大人拿着一块手帕。可后面才知道，那块手帕的主人实则心有所属。”
　　其实不管经历了什么，结局如何，他们都该感谢彼此。亿万年间，千百人中，有幸遇到了对方。人的一生比起星河浩瀚太过短暂，既然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世俗观念，身份立场，又算得了什么。
　　与其做一把没有温度的刀，谁都更想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突然，他们听到前方似有躁动。回过神的两人心一紧，立即警惕了起来。
　　夜色下，一个身影跌跌撞撞走来，很快便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火核和姚华对视一眼，赶紧跃上前去。
　　“是你？！”姚华看清那人的脸一惊，火核扶起他，也觉得有些眼熟。
　　“他是？”
　　“是芦名大人身边的近侍。”姚华从包里掏出一颗药丸正要给他喂下，那人虚弱地睁抬起眼继而又摇了摇头，话里却是欣慰。
　　“姚华小姐吗…我终于找到您了…”他的伤很重，颤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这是…老族长让我给您的…”
　　火核拿过卷轴打开一看，眼色沉了下去:“是漩涡义彦勾结各方势力的记录。”
　　重伤的近侍无力地点点头，“是…老族长说，他…他没有及时阻止我们族长…他对不起各位，让你们把…这个卷轴交给火影大人…”
　　光凭一份卷轴还不够，毕竟里面牵扯了这么多人。
　　“你们老族长呢？”
　　近侍用尽全力地抬起手，指向东边的方向。可还未等他开口，便手一垂没了呼吸。
　　姚华叹了口气:“他死了。”
　　“做得太狠了，”火核蹙眉将卷轴收起来，牵起姚华的手说道，“我们必须把漩涡老族长平安带回木叶，否则一切难说。”
　　姚华神色坚定地点点头。
　　两人朝着东边跑去，可没跑几步，随着“嗖嗖”几声，数十名黑衣忍者便将他们团团围住。
　　月色中，随着一阵笑声，鞍马光忠从里面走了出来。
　　“哎呀二位，没想到又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了，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光忠的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说来你们不该感谢我吗？三年前在南贺川的森林里，二位就没有……”
　　“你还敢提那件事！？”火核一想到这家伙当初用了那么无耻的手段，恨不得把他砍碎了喂狗。
　　“是上次被教训得还不够，想要再来一次？！”
　　“怎么会呢，我可打不过二位。”光忠边说边退后了几步，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但今天和那次可不一样。姚华小姐，我是没打算伤害你，不过你若非要陪着他，那我就没办法了。”
　　他说完手一挥，周围的忍者纷纷跃起朝他们发起了攻击。
　　火核迅速拔出腰间的刀干掉了前面几人，接着一个火遁配合姚华的手里剑术又带走了十余人。
　　“三年没过招，二位真是越来越默契了啊！”光忠拍了拍手，鬼笑道:“想去找漩涡芦名？那个老头子，只怕现在没法和你们回木叶了。”
　　“一群混蛋…你们对漩涡老族长做了什么！”
　　姚华闻言心中一紧，却见光忠说完又眼神示意剩下的忍者发动攻击。她迅速结印使出一个风遁将攻击隔开，趁着敌人被困间隙，火核开启写轮眼朝着他们精准扔出六七只带着起爆符的苦无，一阵连续的爆炸，黑衣忍者有的倒地有的则跌落山崖。
　　“为了权力竟能对自己的亲伯父下手，”火核握紧持刀的手，凌起眼色，“漩涡义彦这个畜/生，真不怕遭报应！”
　　光忠见二人的实力比三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咬牙，抬手正要使出幻术却被姚华一脚踢出数米远。
　　“可恶…”光忠从地上爬起，忽然朝着一旁喊到:“这位大人，你的事办完了也不要光看啊！”
　　两人这才注意到旁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人。还未等他们反应，身着黑衣的蒙面人迅速跃到空中接着一个瞬身到了姚华身后。
　　姚华眼疾手快拔出腰间的刀和那人的苦无交锋到了一起，僵持两秒又各自跳开数米的距离。
　　“没事吧？！”火核拉着她看了看。
　　姚华摇摇头，说:“这人攻击力很强，不像一般的忍者。”
　　“嘁，管他何方神圣。”火核暗暗将卷轴塞给姚华，低声道:“你带着先走，他们我来解决。”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
　　鞍马光忠站起身，轻嗤道:“别商量了，二位干脆一起上路去见那个老头子吧。”
　　他话音刚落，蒙面人便再次发动了攻击。火核迅速将姚华拉到身后，持刀和他对持了起来。接着一个回合的体术，火核眼色一紧，他隐约发现对方竟能看破他的进攻招式，几乎他的每一个动作，那人都能提前预判。
　　怎么会这样！？他用的明明是……
　　火核的眼色骤然一动，他挡下蒙面人最后一招，快速跃后几步直起身，眼色一沉:
　　“你究竟是何人！？”
　　背对的蒙面人转过身，火核死死盯着他，他全身蒙的严严实实，几乎无法辨别准确的身高和体型。
　　光忠挠了挠头，有些惊诧:“哦？难道被看出来了吗？”
　　蒙面人没有作答，只将手中苦无挡在身前。
　　火核冷笑了一声，“我宇智波真是家门不幸，出了你这种叛徒败类！”
　　“什么！？”姚华一惊，随即猛地看向那人，“他是…？”
　　“我刚刚用的是我们一族的剑术。作为外人，以扉间的实力和泉奈打了十几年都没有完全看透，除非是本族或者火影，否则我想不出还有谁能这么了解。”
　　“哎呀，不愧是火核大人，”光忠聒噪的声音再次响起，“说来我还从没见过两个宇智波交手呢。”
　　“你给我闭嘴！”姚华实在是忍无可忍，抬手一个苦无，由于太快太准光忠险些没躲过。
　　她回过头对火核说:“我们要快点解决，一会他们支援的人就来了！”
　　火核眼色一沉。夜色中，他见那人缓缓睁开了他的写轮眼。
　　三勾玉…族里三勾玉的人何其多，这根本无法判断。
　　说是迟那是快，蒙面人忽然跃起，眼中勾玉转动。他掏出几只带着起爆符的苦无朝二人扔下。火核迅速拉起姚华飞身躲避，一阵爆炸带起的烟尘，里面又冲出十多名身穿黑衣的忍者朝他们攻来。
　　“是援兵！”
　　火核观察到这些援兵虽都身着黑衣，但却是鞍马和漩涡的忍者混在一起。
　　幻术加上过人的查克拉，这样打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人数上的差距让两人逐渐有些体力不支。而那蒙面人在其他忍者的掩护下只做远程攻击，火核根本没有机会靠近他。
　　光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我也算二位的媒人了，今天就成全你们，黄泉路上——”
　　怎奈话音未落，他的瞳孔猛地一紧，眼前只觉得一片强光。光忠抬起手试图解除，却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
　　“怎…怎么会？！”
　　火核的写轮眼转着勾玉，看着他一脸的震惊，冷笑一声:“幻术二重奏，这种待遇专门送你这个媒人，多谢了啊。”
　　“鞍马家的重光之术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姚华呈结印的手势，同样冷然道:“当初你用这招暗算我们，今天原样奉还，先送你上路好了。”
　　光忠不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竟然…只看了一遍就会了…”
　　随着一阵沉闷的倒地，姚华凤眸微凝:“不然你以为我需要看几遍？”
　　见光忠没了声响，在场的忍者纷纷愣了愣，而那蒙面人却沉闷地笑了几声。
　　二人抬头一看，四周不知何时又多了数十名忍者，黑压压地围满了一片。
　　“抓紧我。”
　　火核转头对姚华轻声说到。姚华看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蒙面人眼色骤凌，他抬手一挥，数十名忍者一拥而上。
　　火核放出一个火遁加上五六只起爆苦无连起爆炸，黑衣人倒下一片。
　　还未等下一批冲上前来，他便迅速拉起姚华几步上前，二人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跳下了山崖。
　　蒙面人一震，赶紧几步上前。
　　“他们人在哪里！？”
　　这时，义彦带着一队忍者匆匆赶到。见他们纷纷朝崖下望去，义彦眼色一沉，高声道:
　　“给我搜！天亮之前必须带回姚华，杀了宇智波火核！”
　　“跳崖还能活着，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蒙面人低沉着嗓音，说:“不过受了伤也跑不远。你们自己找，我撤了。”
　　他掩了掩面具，复又转身露出一双写轮眼:“对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漩涡一族唯一的族长。我办了你的事，你也别忘了我的。”
　　望着蒙面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义彦眼色一动，不过几秒只感觉心中渐沉。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呵，能丢什么？以后再也没人可以限制他在族中的权力，那个夺了他女人的宇智波小子，死期也是近在咫尺。
　　与得到的相比，失去的又算什么呢。
　　想到这里，夜色中义彦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仿若一个刀口舔血的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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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依来到千手族地，还不等她开口，大门的守卫便拦住了她。
　　“我要见扉间大人。”
　　“抱歉，今晚扉间大人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守卫面无表情地提醒道:“夫人，请回吧。”
　　“麻烦通报一声，我有重要的事。”清依摸了摸藏于袖中之物，向那人正色道:“有样东西我要亲自交给他。”
　　不料那人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扉间大人下的是军令，我等不敢违抗。夫人不要为难在下。”
　　他想着宇智波的人大晚上急匆匆登门，无非是为了姚华小姐和宇智波火核的事，这也是扉间大人最不想听到的。
　　“若您执意如此，就不要怪在下失礼了。”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想参与进去。没错，这明明是对宇智波的打压，作为千手一族武斗派之首的千手扉间为什么要出手相助。
　　清依忽然觉得有些讽刺。如今她算是真正切身体会到了泉奈当初的话是有多对。清依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目光深邃地望了一眼千手的大门，上面的族徽刺眼醒目。刚一转身，却有人从背后叫住了她。
　　“阿木？”
　　“是我。”阿木点点头，忐忑不安地说:“小姐去找火核大人了，恐怕他们已经出了村子…”
　　“知道了，我们现在去找猿飞大人，看能不能从大名府把火影叫回来。”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虽然清依心里很清楚，北条一政不会让她如愿的。
　　果然，当她和佐助以及阿木一路匆匆赶到大名府，宫门的侍卫也立即拦住了他们。
　　佐助接过清依手里的令牌举起，“猿飞佐助和宇智波清依，求见大名大人。”
　　侍卫自然认得佐助和他所持的通行令，再看清依的衣服上带着团扇族徽。但他们还是摇头道:
　　“抱歉大人，宫门已经下钥，按照规定即使有令牌也要等到明天。”
　　“下钥不是午夜12点吗？”清依看了看天，蹙起眉头:“现在还没到吧？”
　　侍卫耐心地解释道:“今日宴会事务繁多，北条大人便让我们提前了3个小时。”
　　“进去通报一声也不行吗？我们有重要的事找火影！”一旁的阿木快急死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自家小姐的安危。
　　提前3小时，那就是她离开大名府才过了不到1个小时，北条一政就关了门。清依敛起目光暗自咬牙，什么为了大名祈福，分明是一早就安排好，拖住火影再借机害人的圈套。
　　“这…不行的。除非是紧急公函，不然没有下钥后再通传的规矩…”侍卫见三人神色焦虑，不由说道:
　　“冒昧一句，我记得火影大人来之前，说是把事务都处理好了。是什么急事让二位非要现在见他呢？我想这个点，大人们都休息了吧。”
　　三人对视了一眼，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佐助问道:“明早宫门几点开？”
　　“北条大人说要给大家多点休息时间，所以延后了3个小时，9点开。”
　　阿木快哭了:“还有9个多钟头，哪等得到那时啊！”
　　“抱歉，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
　　清依眼色一沉，她刚想上前，佐助赶紧拉住了她，压低声音道:
　　“别冲动！你现在进去就算找到了柱间大人，夜闯宫门的罪名扣下来，刺客的事宇智波就更说不清了。”
　　“现在怎么办？！”
　　清依是真慌了，想起上次这么慌还是斑双目失明命悬一线的时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是那样无能。
　　明明知道问题在哪里，明明知道是谁在做，可就是没有办法，就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对方的计划一步一步推进，然后逐渐将她在乎的一切统统推入深渊。
　　悲剧的存在是让人亲眼见证毁灭的全过程。
　　北条一政说过不会对她出手，原来他是想让她站在那里，当一个见证悲剧又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他一定觉得这样很有趣。她知道，那人说到做到。
　　“眼下只有靠我们自己了。”佐助叹了口气，“阿木守在这里，一旦柱间大人出来，立即将此事禀报给他。清依和我出村去找火核和姚华小姐，”佐助说完停顿了一下，看向清依的目光带着坚定和诚恳:
　　“你放心，在斑大人没有回来之前，这个事我陪你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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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贺川一带的荒山空旷寂寥，厉鹰鸣叫划破的昏暗天空隐隐露出一轮圆月，夜色朦胧中，两个人影正踏着月光向这边走来。
　　火核一手持刀挡开沿途的树枝蛛丝，一手牵着姚华，沿途从崎岖山路淌过山涧溪流，再穿过一片片河滩和阴森的丛林。
　　两人负着伤不知走了多久，豁然开朗处便是隐蔽山谷中那间熟悉的屋子。
　　快要入秋的季节不见后院桃花，倒是远处山边似有火光若隐若现。
　　火核抬头望去眼色一沉，姚华则忽然眉心微蹙着捂住了胸口。
　　他赶紧扶住她，“怎么了？！”
　　“没事。方才跳崖的时候，一下提炼了太多查克拉，有些过量。”
　　都说千手族人体质强悍，但姚华似乎没有继承到这一点。她深吸一口气定神，继而也望向远方，
　　“看来今晚他们是不准备放过我们了。”
　　“他们既然能追到那里，漩涡老族长应该是真死了。”
　　火核敛起目光，紧了紧握住刀柄的手，“……可恶的家伙，我宇智波立族数百年，从没有出过这样的家族败类！”
　　以他们负伤的状态，要对抗那么多训练有素的忍者几乎没有脱身的机会。若是落到漩涡义彦的手里，就彻底坐实了杀死漩涡老族长的罪名。因为那个蒙面的宇智波叛徒必然会在死者身上留下写轮眼攻击的痕迹。
　　好歹毒的计划！
　　一环扣着一环，公家，鞍马，漩涡，甚至包括某些不明势力。这些人心思缜密，出手狠厉，狼狈为奸。
　　虽各怀鬼胎，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打压宇智波，将他们逼上绝路。
　　姚华见火核紧蹙眉头一言不发，她轻叹一声，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骤然感受到熟悉的温度，火核眼色一动。他喟叹着揽过她，沉默了一会，说道:
　　“是我连累了你。”
　　他忽然开始后悔。
　　如果当初自己没去招惹她，而是只将感情压在心里，他们也不过千万人中的匆匆一瞥，转头各自奔向自己的人生。
　　他依然为了他的家族挥刀洒血，可能只在闲暇时候，才会静默地想起那个清丽的身影。
　　而她则还是那个高贵骄傲的千手小姐，大方果断，姿容倾城。兴许还能觅得真正的良人，得一世平安顺遂。不至于现在毁了清誉，陪他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可如果真是那样，姚华就不是姚华了。”火核动了动目光，却见姚华朝他微微一笑。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故而给出了最温柔的回应。
　　千手姚华的笑是很美的。不同于水户的典雅端庄，明月的清秀温婉，更有别于清依那般摄人心魄。姚华是真正的气质型美人。即使在不笑的时候也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吸引，恍若上天派临人间的神女，冷傲不可侵犯。但只需微微勾起嘴角，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便会在顷刻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如春日桃花般的明媚动人，刹那若芳华，足以惊艳时光。
　　在遇上她之前，火核从未想过自己能如此幸运。原以为他不过是忍界悠悠千百年里一缕微不足以的烟尘，出生，战斗，到死亡，没有光明，更没有未来。即使能在岁月中翻起波涛，又很快会再次埋于历史的长河，悄无声息地归于平静。而如今因为姚华的出现，他竟然开始对原本枯燥无味的人生有了新的期待和渴盼。
　　说来这本是一个忍者不该有的感情，可就这样悄然落在他心里，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涟漪和波澜。
　　火核牵着姚华走进屋内，点上油灯，依然是熟悉的环境，和他们之前来这里时并无不同。
　　窗外夜色渐沉，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姚华脸一红，“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有点紧张，”他低声笑了笑，取过一旁的笔墨，“小时候学习不认真，写不出斑那么文采斐然的句子。”
　　姚华目光微动，立即明白了过来。
　　远处山里隐约传来寺庙空灵的钟声，延绵悠长。半年之期已到，他说过他敢作敢当，眼下是兑现约定的时候了。
　　“写吧，我看着你写。”一双凤眸柔和了目光，弯成浅浅月牙。姚华取出腰间的短刀放在桌上，
　　“回礼我都带来了。”
　　她将罩布扯去，露出黑色暗纹的刀鞘。火核的眼色骤然一动，随即又笑道:
　　“看来我得为我当年的失言负责啊。”
　　“你竟然记得？”姚华有些出乎意料。
　　“一直都记得。”火核看向她，轻声说，“从我们在吉原屋顶相遇，你面纱掉下的那一刻我就认出你了。当时我就说好漂亮，比小的时候还漂亮。”
　　“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痴痴回过神的姚华瞪了他一眼:“如果让我认出是你，说什么也得把你揍一顿。”
　　这么好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人求而不得，怎么会嫁不出去。到底还是他宇智波火核占了便宜。
　　“在心里说的，不过现在揍也不迟。”火核放下笔将手中的纸举起，嘴角上扬道:“如果你舍得打你夫君的话。”
　　姚华见那纸上行云流水的字迹不由心下一动。她忍住不让自己脸红，面上却故作不满，“你这，写得也太简单了。”
　　“就说你认不认啊，”火核把纸折起放到她面前。他轻快说话时总有微微扬起的尾音，配上常年云淡风轻的笑，即使现在落在她眼里也是那般吸引。
　　“我是打算去向斑和佐助请教的，不过想想还是自己写好了…那个，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些…不准笑啊，哇！你还笑！”
　　见她纤手掩唇，白皙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微红，火核的目光很快柔了下来。他起身牵起姚华走到廊下，指着天上的圆月说:
　　“小时候听族里的老人讲，相传我们宇智波的祖先是从月亮上来到人间，在这片土地上定居繁衍至今。”
　　“这么巧吗？我也听族里的长辈说过千手一族的祖先来自月亮，并拥有与生俱来的神力。”虽然姚华自己不信神鬼之说，她抬眼望向那轮玉魄，
　　“所以老人们相信，族人在死后会回到他们来时的地方。”
　　“是，宇智波也有同样的说法。”
　　“既如此，信一次也无妨。”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跪在廊下双手合十:
　　“四位父母，兄长在上。宇智波火核和千手姚华今日在此结为夫妻，从今往后同心一体，特以相告，望父母兄长在天有灵，为我二人婚约作见证。”
　　随着叩首之后再起身，火核拉过她的手，勾起嘴角:“请多指教了，夫人。”
　　“夫君，”姚华靠在他肩上闭目微笑道:“真好，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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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满参天大树的森林枝叶繁茂，山里荒无人烟之处鹰隼声阴冷刺耳，如同地狱里传来的哀鸣，让人不寒而栗。
　　宇智波斑飞身跃过一道道粗壮的树干，耳边呼哧而过的风扬起张狂黑发，心中的焦躁感从跨过火之国边境开始便愈演愈烈，最终使他放弃晚上休息的时间，连夜加快了行程。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斑蹙起眉头，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他从铁之国归来的那天晚上，也是同样的不安和压抑，像有人在前方急切地召唤他。
　　呵，他为什么要听柱间的鬼话，为了一群阳奉阴违的家伙在外奔波这么久。以至于近4个月里他没有一天放下过心。
　　漩涡秋好跟在他身后尽量使自己的速度达到最快，可还是远远追不上斑的脚步。
　　“斑大人！”
　　“追不上就不要追，”斑转过头眼色一沉，“不是你的事赶回去也没意义。”
　　秋好实在跟不动了。她落脚扶住枝干，只感觉胸中堵闷。
　　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秋好心中一紧，她不知道今晚他为什么神色如此匆忙，但她能猜到此事定是与他们族长有关，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家族长到底会做什么，亦是已经做了什么。
　　入秋后的夜风刺骨，山林中一阵窸窣，伴着嗖嗖几声，几名黑影落在她周围的枝干上。
　　“秋好小姐，我们在此等候多时了。”
　　“你们…呵，原来你们早就到了。”秋好目光骤敛，手暗自摸向袖中早已藏好的苦无，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
　　为首那人冷然一笑，“看来你的任务没有完成，为了确保计划顺利，我们是来协助你的。”
　　“你们要做什么！？”秋好也不是那等任由摆布的弱女子。虽然对忍者而言命令高于一切，但她至少还要讲点原则。
　　“我死也不会答应你们，都给我滚！”
　　“哦？现在开始装烈女了，你在宇智波斑面前也这样？”那人语气轻佻道:“只怕见了他，恨不得立刻上去投怀送抱吧？”
　　秋好一咬牙，她气得刚想反驳，眼色却猝然一动，随即只感觉自己的四肢逐渐僵持无力，很快便捂住胸口蹲下身去。
　　“你们这群混蛋…简直无耻！”
　　“大人料到你不会乖乖就范，看来提早做点准备是对的。”旁边另一人也轻嗤一声:“说是对家族忠心，实则不过是你自己的私心，和那位千手小姐一样被宇智波家的男人迷了心智！”
　　她应该知道，不论是忍界还是世俗，向来联姻都遵循一条不可明说潜规则:本是友好的两族，成婚后能够夫妻同心自然最佳，例如千手柱间和漩涡水户。可若是关系紧张甚至敌对的家族为求和平而结亲，真心是最不该有的东西。
　　因为一旦两族翻脸，联姻女子很容易就会倒戈夫家与娘家为敌。这也是千手一直不肯松口将姚华嫁给宇智波火核的原因。
　　“胆子挺大啊，对着传说中命犯孤星的杀神也能动心。”为首的人冷笑着眼色一沉，“这几个月你根本没按计划行事吧，若是失败，宇智波斑又岂能留你这么久。”
　　“他的实力你们又不是不清楚，我哪有那么容易做到！”秋好被说中了心事，可还是一口咬定，“再说我和他是执行公事，不继续同路难道还要分开走？！”
　　“可不管怎么说，你都失败了。”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她靠近。他走到秋好跟前蹲下身，“我们也是想帮你和宇智波斑制造机会啊，否则以他对那个女人的感情，又怎么会多看你一眼呢。”
　　“我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的！让我用这种不顾廉耻的方式去害他，恕难从命！”
　　“你还真当自己是漩涡家的小姐？！”那人忽然一耳光，秋好只觉得脸上火烧一般的痛，随即便被死死捏住了下颚:
　　“我劝你老实点，你那个爹欠了一屁股的债，总得为他老人家想想吧。如果被逐出家门，后果是什么，嗯？”
　　秋好眼色一紧，霎时说不出话来。她抬头望着树枝投下的漆黑树阴，只感觉自己的四肢逐渐失去知觉，连带着思维也开始恍惚，可那个清冷桀骜的身影却在脑海中愈发清晰，如何也挥之不去。
　　“勤康长老的生死荣辱，可就全看你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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