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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真实?”曾凡可顿时失笑,“你不会是想说我内里就是一个霸道总裁吧?”
窦衍仍然盯着屏幕,眼中却带着暖暖的笑意,如同在透过屏幕看一个人的灵魂一般:“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曾哥你在这部剧里给人一种是你自己的感觉。”
曾凡可似懂非懂眨眨眼,第一次竟觉得这小娃娃说的话有点深奥起来:“够了,演得不好演什么都想自己就直说,你不用说的这么委婉的。”
窦衍笑了,对曾凡可说的话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驳,只是眼中隐隐荡漾着一股幽幽的情绪。
可惜曾凡可仍然沉浸在被喜欢的愉快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窦衍脸上某一瞬间,涌现出的比表面上的心理年龄更加深沉的感觉。
电视儿童沉迷于脑残剧,曾凡可便无聊不知道第几次开始翻窦衍的生平,他在窦衍相关的后援会官网上有一个号,官网上有众粉丝整理的各种各样或石锤或瞎写的小道消息,自从窦衍出事了以后,这个官网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了,曾凡可把最近的几条消息重新翻了一遍,突然手指一顿。
一直以来的违和感终于找到了,曾凡可感觉心脏跳的飞快,他抑制住有些发抖的指间把资料重新又翻了一遍。
没有,完全没有,有关窦衍原生家庭相关消息,一条都没有。
按理来说,虽然艺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会有意的隐藏关于家庭的消息,但是要想一点点痕迹都没有,在当今这个信息密集的时代,是不可能的,几乎所有的艺人都会或多或少的被捕风捉影出一点东西。
但是窦衍没有,一点都没有,甚至在各类节目中也从来没有人回去问窦衍家庭相关的问题,如同有一只手,将这条线掐断了一样。
曾凡可不由自主又想到窦衍刚刚“出现”的时候,那与当时的外表年龄完全不同的举止,心里的疑惑不由得更深了——窦衍的童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贵妃娘娘驾到——”
正思考着,手机铃声打断了曾凡可的思绪,曾凡可有点不想接,但是惹恼了贵妃娘娘的后果很严重,他不得不接。
“广告?”曾凡可听着杨茹略显激动的语气,一愣,“不会吧,我都感觉我有一辈子没有接到新的广告代言了。”
杨茹的兴奋显而易见:“你这次《深院》的反响不错,商业价值已经能看出来了,有人找你代言也不算意外,我看了一下不错没有风险,就给你接了,初步约定的见面时间是下个周,没问题吧?”
“没问题,”对艺人来说,广告代言是最赚钱的工作,曾凡可当然不会拒绝赚钱的差事,“我应该没事。”
“行,那我去跟那边说一下,就定在下周吧。”杨茹回应道。
“对了,”曾凡可临时起意,问道,“是什么东西的广告啊?”
“洗发水。”杨茹道。
曾凡可:“……”
说完了代言内容以后便没了回应,杨茹心里疑惑,又开口道:“怎么了?你不想代?我记得你头发基本没有动过应该没问题啊?”
曾凡可:“那个……杨姐……能不能把时间往后推一下?”
“哈?为什么?”杨茹突然警惕,“你不要告诉我我就这两天没有管你,你就又闹出来什么幺蛾子了吧?”
“啊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是最近有点感冒,咳咳咳,”曾凡可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我我我我怕状态不好影响拍摄。”
杨茹似信非信又问了几句,索性曾凡可再没露出什么破绽,经纪人最终还是同意了。
电话挂断了,曾凡可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动作僵硬的把手机拿下来,手机屏幕自动进入省电模式黑屏,曾凡可直愣愣的盯着屏幕中自己的倒影。
倒影中的人染着一头黄毛,漂白过的头发失去了营养,正干巴巴的像杂草一样翘在头顶。
那是曾凡可为了微电影而做的不良混混头。
窦衍递过来一个略显担忧的眼神,曾凡可目光呆滞看着他,开口道:“完了。”
窦衍被曾凡可一脸天崩了的表情整蒙了:“怎、怎么了?”
“完蛋了啊啊啊啊啊!”曾凡可抱头大叫,“要是让杨姐知道我私下接了个零片酬微电影,我一定会被他打死然后裹上石灰扔进大海里的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最后两人商量的结果是和编剧商量,争取在本周彻底结束拍摄,然后把头发染回来,再养一养。
可是现在已经周五,苗子萌在听到了曾凡可的要求以后很不高兴,一板一眼的编剧加导演觉得改变了她的日程表就是惊天大事故。
好在后续相关的镜头不多了,曾凡可百般承诺后,小姑娘到底还是点了头。
于是第二天早上五点,曾凡可便戴着口罩打着哈切,坐上了去片场的出租,中途在车上还差点睡过头,好在被意识里仍然清醒的窦衍叫醒了。
今天应该拍摄的是进入儿子身体里的母亲的个人场景,在苗子萌毫无起伏的“action”中,拍摄开始了。
进入了儿子的身体后,母亲开始想要帮助儿子走上正道,她先是彻底和从前的朋友断了联系,随后又在网上报了成人网校,开始艰难的自学。
“儿子”坐在电脑前,一手托腮一手拿笔,虽然能看得出来他正在极力的做出一副男性的样子,但他的小指还是会下意识的提起来,写字的时候偶尔会伸出手,做出一副撩头发的动作,但是接触到短发的毛刺,他便会手指一僵,然后满满的把手放下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窦衍这回控制着曾凡可的身体演的很好,曾凡可整个人沉在意识里,昏昏欲睡刚想睡一觉,却突然听到一阵手机铃声。
“曾凡可”疑惑的转过脸,对上了苗子萌的一脸歉意:“抱歉,是我的手机。”
曾凡可借此机会和窦衍调换,无缝衔接:“没关系,重要的话就接吧。”
苗子萌满脸抱歉点了点头,按下了接通,却在听到电话那头声音的第一秒便变了脸色。
“抱、抱歉,曾、曾同学,”苗子萌放下手机道,“今天的拍摄可以到此为止吗?我、我突然有点事。”
曾凡可敏锐的发现小编剧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也被下意识咬的有些青紫,她的脸色有一些慌张,甚至可以用害怕形容。
“怎么了吗?”曾凡可皱紧眉头问道。
“没、没关系的,谢谢曾同学的关心,”苗子萌尽力撤出一道苦笑,“是、是家里的事情。”
既然是家事,那么别人就不可以过问了,曾凡可点点头:“行,那下一次再通知我。”
苗子萌迅速点头,目送着曾凡可走到门口。
曾凡可的脚步在门口一顿,突然转过头,果不其然捕捉到了女孩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怎么了,还、还有什么事吗?”苗子萌问道。
“我的手机你知道的,”曾凡可道,“有新通知或者有、事、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行,我最近不忙。”
眼前的青年加重了“有事”两个字,苗子萌一怔:“好、好的,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你、你快走吧。”
曾凡可点点头,走出小片场,脑海中却还是刚才小编剧煞白的脸色。
【曾哥,你很担心她吗?】窦衍问道。
曾凡可没有否定,不过想到先前窦衍的反应,他还是有些无奈:【你别想多了,就是有点担心她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会不会惹到麻烦。】
【其实我也觉的她的反应有些奇怪。】窦衍突然认真道。
曾凡可脸色一变:【你也觉得对不对?我觉得她那不像家里出了事,反倒像害怕的样子。】
【那,不会去看看没关系吗?】窦衍问道。
【那没办法,再怎么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曾凡可无奈的耸耸肩,【我总不能因为担心去干扰别人的……啊等下,手机响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曾凡可掏了半天才从背包里找到手机,来电显示是“赵阿姨”——那个比彪悍更加彪悍的女人。
曾凡可按下接通键,直接开口道:“喂?赵姐,今天拍摄停……”
“苗子萌现在在哪里?”赵蕾的语调和焦急,她直接打断了曾凡可的话,道。
“啊?刚才还在片场,”曾凡可被问的蒙了一下,但是还是如实道,“现在应该还没来得及走吧。”
“你没跟她一块儿?”赵蕾道。
“没有,”曾凡可答道,“她跟我说家里有事,让我先走了。”
“草!”
电话那头响起很大的一声撞击声,好像有人把什么重物扔到了地上,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赵蕾的声音很着急,曾凡可联想到刚才苗子萌的反应,突然也有点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吗?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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