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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后来二人便搬到了城外的小南山去住。
那是李谛的嫁妆之一。
小南山景色极好,山脚下便是十里桃林,他们去时正是二月里,桃树都开始打着花苞。正准备开了。
小南山的别院建在半山腰,通往山上的小路曲曲折折,宛如羊肠,路旁的青草经过寒冬的洗礼透露出淡淡的绿色来,看着就让人高兴。
马车停在了山脚下,李谛提议下车步行上山,陆饧并无不可,只让如玉又给她披上了一层衣袍,春寒乍泄,空气中还能凝结雾气。
李谛乖乖的穿上外袍,见他还是一袭白色笼冠大袖衫,可能是并无朝事,他散下了一头青丝,整个人露出些慵懒来。
李谛去握他的手,是满手的温凉,她双手合握,捧住他一只手,眉眼微皱,小声道:“哥哥冷了也不说!手都冰凉了。”
陆饧将她的手反握住,扯了她一只手开始上山,口中道:“臣并不冷。”
李谛缩了缩身子,将自己更加靠近他,紧紧握住他的手,慢慢的两人的手都暖了起来。
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别院。
李谛精神尚好,还能跑着去看院内种着的垂枝碧桃,听说这种品种开花极多,甚是繁密,漂亮的不像话。
她拉着陆饧喋喋不休的介绍这这花儿,又扯着人去看那几株快枯死的春海棠。
几年前,父亲未登皇位氏,母后为了保护他们俩,曾让她和李琛在这小南山住过。这几株海棠就是那时种下的。
索性看了个够。二人今日行了半个时辰的路,都是累极。草草用完膳,便休息了。
李谛被折腾的很惨。她极少对陆饧真的生气,每次都是为了这床第之事。
第二日未北便送来了好几条名贵的燕鱼,那鱼整体主色为橙色,身体上有比较明显的明亮蓝色的竖形条纹。在水里游来游去,漂亮极了。
李谛便顾不得与陆饧生气了,围着那几条鱼看了一上午。
自己看还不够,非得拉扯着如玉几个丫头看,看着看着味道就变了。
主仆几人开始讨论这鱼是片成鱼脍好呢,还是清蒸好一些。
陆饧在一旁听的好笑。
最终那几条鱼还是接连尽了肚子。
她与侍女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每种做法都尝试一下。顺便问了陆饧的看法,他并无不可,还问她还要不要让人再送来几条。
李谛看着游鱼,答道:“先不必,要是不好吃还得费人去养着,怪麻烦的。”
这几条鱼可为难了小山居里的厨子,实在没做过这种鱼,且听说这鱼十分名贵,万两黄金一条,忧心给做坏了。围着小山居转了好几圈,抓耳挠腮,后来公主催的紧,他把心一横,索性按照之前的做法来。
陆饧不在意那几条鱼,却怕鱼别带毒,吃坏了人就不好了,特地让人提前做了鱼脍去尝了尝,害怕不够,又让人煮了几条让侍从试吃,见并无大事,这才敢放她折腾。
没吃尽兴。
陆原找来的时候,李谛正与陆饧吃最后一条,这条是切脍的,李谛边吃边与陆饧汇报心得,还道:“红烧的那条浪费了,没能品出来本味的鲜美,炖汤也不错,鱼丸子也够鲜嫩,就是有些小刺没弄干净,差点卡住她,还是食脍最好。”
陆饧含笑点头称是,还问她:“那让人再送几条?”
李谛皱皱眉,道:“还是不了,虽然味美,却肉少且刺多,恐怕烹饪起来要费许多功夫,还是不要为难厨子了。”
看到陆原来了,还招呼他尝尝。
看的陆原眼皮直跳。暗叹这夫妻二人糟蹋东西。
他面上倒是如常,笑道:“谢过嫂嫂美意,那弟弟就不客气了,哈哈,这鱼一看就味美。”
他嫂嫂随侍的贴身侍女给他取来了象牙箸,他在李谛和陆饧的含笑注视下夹起了一片鱼脍。
说实话,并无甚么特殊滋味。比之鲥鱼,简直味同嚼蜡。
李谛还在期待的看着自己,陆原放下食箸,闭上双眼细细品味,半响,抚掌叹道:“果然好滋味,嫂嫂府中果真都不是凡品,弟弟有口福了。”
李谛谦虚的摆摆手,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条鱼罢了,话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想必是有事与你兄长相谈,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朝陆饧点点头,便带着如玉,如松去别处闲逛了。
陆饧含笑点头,道:“臣一会再去寻殿下。”
李谛笑应说好。咂咂嘴,决定去找些新鲜吃食。
徒留兄弟二人品尝那价值万金的鱼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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