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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初恋
邱仁满脸痛苦地一脚将Stefan踹下了床，冲着他吼：“亲爱的，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百多斤的体重以自由落体的形式降落在我身上，我胆都要榨出苦汁了！！”
Stefan从容地从地毯上爬起来，回到床上：“你为什么要用一种‘你去死’的表情喊我‘亲爱的’？”
邱仁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哀嚎一声后，把被子扯开直接蒙在头上，整个人缩进了柔软的鸭绒被里。
Stefan很不怕死地开始扯被子，顺便把邱仁身上的睡袍扯落到腰上，接着开始动手动脚。
“Aaron，你皮肤不错啊。”
“Aaron，你没有穿内裤？！我说，崇宴昨晚又不在家，你为什么睡觉不穿内裤？”
“Aaron，你那里原来发育得这么好啊，如此饱满……”
“……”
Stefan最后整个人压在邱仁身上，认真地看着他腹部紧致光洁的肌肉，还伸出手指戳了两下：“邱仁，有没有人说过，你早上从床上醒来的模样，看着有种让人特别想侵犯的欲望？”
邱仁实在忍无可忍，直接伸手往Stefan胯.下狠狠掐去，大声吼：“我宁愿你直接搞我！！”
Stefan反应敏捷地握住了邱仁的手腕（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哺乳动物），他看着邱仁一头蓬松的栗色发丝，睡眼惺忪的嫩模精致小脸，最后还把目光停留在邱仁饱满的胸肌上，思考很久后，认真地问了一句：“真的可以搞你？……崇宴不会介意？”
邱仁表情在两秒内瞬息万变，最后无言以对。
这两个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妖物，完全忽略了卧室门口还站了两个活生生的人类。或者说，站了一个半妖和一个人类。
“我说了吧，早就发现他们两个关系不正常。”洛肖把双手撑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发表的感概就像是在做一场电影观后感。
Eric和他一起转身向楼下走去，伸手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微眯着琥珀色的瞳孔，说：“你才发现啊，我早就发现了。嗯，不对，Stefan是看见了帅哥就想上床，你注意一点安全啊……”
邱仁看着那两个交谈甚欢的背影，再瞄了一眼还压在自己身上金毛生物，头痛难耐地嘶吼：“你知道我有多想把你的真实面貌公布给媒体么？你知道么！？你知道时尚杂志封面出现的那张精致面孔，欺骗了多少纯真少男少女的心么？你知道我有多想送你一张飞机票，让你圆润的飞去美国么？……”
Stefan想了一会儿，挑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用疑惑的语气说：“圆润地飞去？……”
“老子叫你滚回美国！！”邱仁直接打断了Stefan的问题。
Stefan被邱仁踢开往床上倒去，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看着邱仁起床脱下睡袍，露出上半身紧实的肌肉。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阳光洒在少年修长的身躯上，柔软蓬松的栗色发丝遮住了半个额头，邱仁浓密的睫毛下，那双美丽的瞳孔里，融入了对某个金发模特的各种负面的、复杂的、痛苦的情绪。
“Aaron，你吃了炸药啊？”Stefan在餐桌上第三次挑战邱仁的底线。
“不，白宝宝，”Eric给邱仁倒了一杯果汁，很认真地对Stefan说：“他只是在昨晚吃饭的时候，顺手在汤里放了几颗原子弹。”
“这样……”Stefan领悟地冲着他点点头，接着开始关注自己的问题：“那洛肖呢？”
“约会。”Eric很平静地回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邱羽和邱仁在听完那两个字后，用一种极其怨恨的眼神瞪着Eric。
“我说你是怎么了，亲爱的，你竟然告诉那个不明生物‘洛肖在约会’？天哪，你脑子也被门夹坏了……”邱仁表情憎恨地对着Eric念叨了至少有十分钟。
从他被Stefan拖进那辆新买的Model X，到大家已经坐在餐厅点餐，整个过程，邱仁一直没有停下对Eric的抱怨。
邱羽喝了一口柠檬水，认真地说：“我只是很庆幸，以邱仁刚刚的脾气开（飞）车，路上没出车祸已经是我们邱家祖坟积德了。”
Eric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英伦混血，完全没有考虑“约会”这种词汇，可以把Stefan那种单细胞生物刺激成什么样子。——或者他就是故意的，站在一边看戏是Eric的乐趣。
而单细胞生物发病的时候，按照他们生活发展的必然规律，遭殃的首席受害者就是邱羽邱仁。
邱仁把巨大的茶色墨镜取下，扔在餐桌上，慵懒又痞气地坐在沙发上，对服务员翻着白眼：“一份清蒸斯特凡，红烧艾瑞克！”
Eric、邱羽：……
服务员嘴角抽搐地看着邱仁的侧脸，礼貌地回答：“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甜品要么？”
邱仁头都懒得抬，喝了一口桌上的柠檬水，继续说：“那就来一杯抹茶艾瑞克，一份崇宴慕斯，芒果斯特凡——”他看了一眼还戴着墨镜和帽子的Stefan，皱着眉头说：“最后一份不要了，吃了会中毒。”
邱羽嫌弃地看着自己弟弟，转头对身边的混血设计师说：“服务员应该是看了他那张还算俊俏的脸，才没有把手里的餐单直接砸到他脑袋上的吧？”
“不，应该是看了我的脸。”Eric气定神怡地回答。
邱羽恨不得拿把刀把身边三个男人每人扎两下。
服务员表情扭曲地看着邱大少爷，接着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也没有。”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个正常点的人类，对着Eric那张完美的混血侧脸，轻声问：“Coffee or tea？”
“Tea,please.”Eric冲着她微笑点头，一副完美无瑕的英伦绅士形象。天知道这副美丽的皮囊下，有着一副多么黑暗的灵魂。
邱仁刚刚出门走得急，穿了一件去健身房那种比较贴身的黑色短袖，紧身的上衣将他身上紧致的肌肉若隐若现地包裹起来，年轻少年的荷尔蒙味道带上了一丝成熟男人的韵味。栗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印出层层阴影，温和地洒在秀挺鼻梁上，但是那张精致帅气的脸上，充满了各种嫌恶与不耐烦。
Eric非常满意地欣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生，笑着说：“邱仁这个样子，看起来还真是别具一番的性感动人。（邱羽：……）你说现在整个餐厅的女生，是不是都在幻想邱仁可以作她们的男朋友？”
邱羽冷笑一声，说：“不好意思，这个英俊帅气的男生，现在满脑袋应该想着他家那位优雅睿智的男朋友。”
春末初夏的气息早已融进了这座高速发展的城市，街道上的樟树散发着古老枝叶的味道。斑驳的树影射在干净的马路上，车辆在灰暗的阴影与和煦的阳光中穿梭。
邱仁看着窗外的喷泉，阳光将他白皙的皮肤照出一层晶莹的光泽，侧脸看上去还有一层细微的小绒毛。
“好想找个温柔细心又体贴的女朋友啊……”邱仁看着坐在喷泉边的年轻情侣，轻轻地趴到了窗台上，帅气的小脸又是憧憬又是无奈。
“Seriously？？”邱羽在桌子下直接踹了他一脚，接着说：“还要不要脸了？崇宴那么完美的男人都给你糟蹋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邱仁软绵绵地趴在窗台上，头也没回地说：“再优秀又怎样啊，一个星期都见不上几面，好不容易见面了，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回邮件，我站在他身边就像一个多余的存在。”
“那我怎样？”Eric这只半妖真是无孔不入。
“你和别人在一起后，会经常陪着她么？”邱仁停了两秒，接着补充：“或者他。”
这么深奥的句子普通外国人肯定听不懂。比如——
现在那个戴着墨镜顶着帽子的金发模特。Stefan现在特别像一个贼，虽然他可能自以为是福尔摩斯。像这种生物，就只听得懂“he”或者“she”。
“当然不行，”Eric很直接地回答邱仁，他像这种大设计师，自然不会比崇宴清闲到哪里去。“但是——”Eric看着邱仁瞬间失落下去的俊脸，微笑着说：“如果是你，我会陪着。”
邱羽赶紧拿起身后的靠枕直接对着那只混血扔了过去：“激素分泌过旺啊你！”
Eric非常敏捷地接过邱羽扔去的抱枕，依然微笑地看着邱仁：“怎样？”
“嗯……可以考虑，我回去和崇宴商量商量。”邱仁很认真地点点头。
“你这是去威胁崇宴吧！”邱羽不满地看着自己弟弟，“真为崇宴感到悲哀，摊上你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小贱人！”
“姐姐，你好烦，”邱仁不屑地扫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个穿了高跟鞋的男人不要坐在我身边。”
邱羽：“……”
邱羽看了一眼正在喷毒汁的邱仁，又扫了一眼那个内心阴暗外表完美的混血，最后瞄了一眼自以为是侦探的金发模特，虚弱地说：“我敢保证，现在走出去，随便一个花盆砸死的，肯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
“我对你这么重要？”Eric撩完邱仁开始撩邱羽，邱家姐弟一个也不愿意放过的鬼模样，用他迷人的眸子盯着她，温柔而深情地说：“那你怎么还不嫁给我？”
邱羽翻个白眼，从他手里把靠枕抢过来蒙住了自己头。
两分钟后，Stefan把遮住脸的杂志一把甩在邱仁身上，忽略掉到地上的那副墨镜，惊恐地指着不远处的身影，夸张地说：“他他他他他他，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邱羽顺着Stefan的手指望去，轻咳了两声，安慰道：“也许只是路过的，说不定是在向洛肖问路。”
邱仁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身影，点点头，冷笑着说：“呵呵，在餐厅里‘问路’。”
邱羽面无表情地狠狠掐了邱仁大腿一把，痛得他龇牙咧嘴地把眼睛瞪得老大。
“那他们认识么？”Stefan总是特别容易相信别人的话。
“当然不认识，这只是一个巧合。”邱羽一边和邱仁在桌子底下进行对打，一边安慰Stefan。
Eric（看着剧烈摇动的桌子）：……
邱羽知道他现在肯定想装作不认识大家。
洛肖看着身边的女生，很绅士地起身帮她抽了椅子。
“好久不见了呢。”洛肖微笑着说。
Stefan恐怕从来没见过洛肖说话这么温柔的模样。
“是啊，”女生轻轻把头发挽到耳后，有些脸红地拥抱了洛肖，在他侧脸印下一个吻，轻声说：“我很想你。”
夏初季节，都是年轻情侣甜腻缠绵的暧昧气息。
Stefan差点掀了桌子。
他大幅度的动作，让Eric不得不屈尊亲手把他压制了下来。
“羽哥！！！”Stefan极其丰富的肢体语言，完美地展示了他现在激动澎湃的情绪，“你说他们不认识！”
“呵呵呵呵……”邱羽尴尬地喝了一口桌上的柠檬水，又看了一眼那个和陌生女人抱在一起的洛肖，笑着说：“好吧，他们看起来好像认识。”
邱仁坐在一边很冷静地煽风点火，说：“何止‘认识’啊，明摆着关系匪浅，看看看，接吻了接吻了。”
Eric用一个非常贱的表情，对邱仁捏造事实的行为表示赞赏。
Stefan把帽子往桌上一甩，二话不说直接向对面桌走去，拦都拦不住。
邱羽：……
洛肖伸手把女生的头发绾至耳后，隔了好半天，柔声说：
“我也想你。”
“我也想你！！”Stefan动作粗鲁地把洛肖扯了过来，完全不顾餐厅一群开始拿起手机拍照的人类。
洛肖吓了一跳，脑筋死机了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你哪里冒出来的！？”
“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你说我哪里冒出来的！你哪天和女孩子准备上床了，说不定我还会从你们床下爬出来！”Stefan一直死死地盯着洛肖的眼睛，深邃的蓝色瞳孔说不出地认真。
洛肖的手臂被抓得有几分生疼，他看着Stefan的眼睛，感觉自己的心突然是被锤子狠狠地凿出一个窟窿，呼啦啦地往里面灌满了蜜汁，又疼又腻。
“你赶紧走，有人拍照呢。”洛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挣脱了Stefan的手，皱着眉头对他说。
“让他们拍，我就从来没有管过这些问题，你跟我回去。”
洛肖拍开Stefan的手，特别尴尬地说：“没跟你开玩笑呢，大庭广众，注意一点。”
空气好像凝固了几秒，餐厅的冷气在膨胀的空间里，流淌出一股酸涩的味道。
Stefan的手僵在空中半晌，英俊深邃的面容里说不出的失落。洛肖用眼睛的余光还可以看见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带着一丝忍耐和委屈。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家里等你。”Stefan把手放下，懒懒地插在口袋里，姿势就像为杂志封面拍照一样优雅帅气。
他沉默了几秒，轻声补充：“是我家。”
洛肖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妥协和期待。
邱羽看着餐厅里开始慢慢聚集的人群，推了推身边的邱仁：“喂，我们要不要去帮忙啊。”
邱仁反应非常敏捷地回答：“帮那个女生还是帮Stefan？”
邱羽犹豫很久，疑惑地说：“帮洛肖？”
“帮洛肖阻止Stefan突然从他床下爬出来，当他和他女朋友正在床上做.爱的时候？”邱仁真的不是一般的人类。
“或者说，帮洛肖在他和女友做.爱的时候，还可以分出精力应付从床铺下爬出来的Stefan。”Eric真不是一般的妖类。
Eric说完和邱仁相视一笑，两个人的表情都充满着对对方的赞赏。他们说完像没事一样，继续喝着桌上的红茶，看着窗外的风景。
“天气不错呢，可惜没有男朋友……”
“是啊，崇宴在就好了，要不赐我一个漂亮妹子……”
邱羽抖着手指着那两个贱人，“太刻薄了，太刻薄了，你们两个太刻薄了……”
邱仁和Eric回头瞄了她一眼，摆出一张特别英俊迷人的笑脸，一起说：“多谢夸奖。”
邱羽：……
洛肖离开餐厅的时候，Stefan正被一堆女生围着要签名。
他高挑的身影站在餐厅的中央，英俊深邃的面庞是那样的出众迷人。他总是可以在公众场合，展现自己最优雅贵气的一面，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名人的风范。
那个完美又虚假的笑脸，在Stefan轻松的演绎下，显得那样自然，毫不做作。他天生就有着一张万众瞩目的面孔，他与生俱来就应该出现聚光灯下，受着无数人的景仰和崇拜。
Stefan脸上的笑容温和又灿烂，带着年轻少年特有的朝气，尽管这张完美的面壳下掩饰着浓郁的失落。他摆出精致又迷人的笑脸，和不同的粉丝一次次合影，在不同质地的纸张上，留下一行漂亮的英文花体签名。
洛肖一直以为，自从自己的父亲外遇后，他就不太相信感情了。他目睹了母亲温馨甜蜜的梦境被突然打碎，然后这个坚强美丽的女人又从悲伤打击中重新振作起来。他亲眼见证了整个艰苦难耐的过程，从四岁起，他就知道要保护女孩子，他就知道怎样用心去温暖他人。
洛肖对女生很温柔体贴，他打心眼里，就看不起Stefan那种外貌出众却异常花心的纨绔子弟。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女生。
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你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开心，你其实需要被别人照顾。所以——
洛肖，让我来照顾你吧。
洛肖从来都没有想过，直到有一天，自己也有被爱的需要。那种突然迸发的渴望，熔铸着对未知的期待和澎湃的激情，让他差点迷失在了那个金发男生的软磨硬泡下。
当那天Stefan微笑着把家里的钥匙扔进了自己的口袋，洛肖在那一瞬间，为那双深邃真挚的蓝眼，失了神。
——你以后要是不想和大家一起住，就去我家吧。放心，我不会收你房租的。你要不想和我一起，就一个人住过去，把那当成自己家。
Stefan说完还不等洛肖的回答，就赶紧加了一句“不客气”，生怕会被拒绝。
这个世上怕是只有他，才会送高级公寓给别人还怕别人不要。
洛肖记得那天下午的黄昏，落日的光线特别柔和，酒红的夕阳燃尽了整片干净又清爽的天空。Stefan站在背光处，日落把他高挑的身体拉得特别修长，金色柔软的发丝上沾满了一层红色的光晕。
他站在L.A.H的天台上，懒懒地将双手撑在栏杆上，身上莫名其妙带上一股悲伤的气息。
洛肖一直以为，Stefan就是那个没头脑、没烦恼、空有一副好皮囊的俊美模特。
他从来不知道，Stefan其实在一个人的时候，看起来又寂寞又无奈。
“洛肖，如果哪天我要回美国了，并且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你会挽留我么？”
“不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尊重。”
“但是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Stefan怕洛肖没听清，再一次强调。
“我知道，但是你自己会做出决定的，不是么？”洛肖觉得鼻头有种发酸的感觉。
“是啊……”Stefan闭上眼睛，扬起下巴冲着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你会想我么，如果我离开了。”
Stefan后来说的话声音很轻，轻到洛肖以为Stefan只是在对着空气呼吸。
Stefan那天一直没有等到洛肖的回答，但是他还是很开心。
因为那是洛肖第一次让他毫无拘束地抱着他。
在那个温和安静的黄昏，空气中溢满了梧桐树的枝叶香馨，空旷的天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那一瞬间Stefan觉得世界都安静下来了，鼻尖都是洛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有季风飘过时卷起的灰尘气息。
Stefan一直觉得，洛肖在美丽开朗的外表下，有一副脆弱的灵魂。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愿意就这样安静下来，陪着这个外表美丽的男生，牵着他的手坐在天台上，聊一些他的过去，听他说自己的童年，然后告诉他：
——洛肖，你知道么，我喜欢你。
Stefan很多话没有说出口，在所有人的心里，他一直就是那个英俊的、开朗的、没有烦恼的、总是惹祸的金发模特。
他的出现，永远伴随着欢乐，以及铺天盖地而来的各种讽刺。
他的出现，永远就是鲜花加掌声，他是各种摄影机闪光灯下的名模，他像红地毯上的好莱坞巨星，走在路上都有人朝他脚边洒着鲜红的玫瑰花瓣。
就像现在一样。
Stefan被簇拥在人群中，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笑脸，比平时生活中的更加精致完美，却无法靠近，隔着无法触及的遥远距离。
洛肖知道，几分钟后，公司肯定会派车过来接走这个被众人簇拥的模特。那个高挑的身影，会在几分钟后钻进一辆高档的黑色私家车里，然后消失在这一个繁杂又喧闹的世界。
洛肖打心眼里就清楚，他和Stefan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生活在一个自己无法触及的圈子，而自己，只是一个走在街道上的平凡路人。
他们生命的中的交集，就像电视剧中插播的广告，当冗长煽情的剧幕落下时，都不会留下一丝深刻的记忆。
——你曾经问我，如果你离开了，我会不会想你。
——其实很想告诉你，会。
——我会想你，Stefan。
——真的，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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