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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第七日～追踪
鸣人不知道樱究竟是如何将过于清晰的痛楚传至自己的身上，但他此刻所感受到的痛苦，和被黑泥入侵体内、或是因恶意而发狂的痛楚是截然不同。
宛若无数小虫穿梭在细线般细小的血管，末梢神经被刺入尖锐的细针，宛若被水灌满整个细胞的剧烈胀痛与刺痛袭卷全身。然而更令鸣人恐惧的是，此身并非位于飘落着雨滴的室外，而是躺落在充斥着无数虫子的地下仓库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鸣人！”
纵使因黑泥的侵蚀而几乎失去意识，水门仍清楚听到鸣人惨烈的尖叫声。
自己的孩子究竟经历怎样的痛苦，体会如此可怕的痛楚，这些水门都无法想象。可是光从鸣人逐渐失去希望光彩的眼瞳，以及变得小声的痛苦呻_吟，水门原本因黑泥的污染而迷失的理智逐渐变得清醒。
试图用飞雷神之术逃脱囚禁自己的黑色淤泥，但不知为何，在被黑泥束缚的时候水门却因魔力不足而无法轻易使用飞雷神，不过水门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陷入痛苦而不采取任何措施。
没错，在无法动弹的时刻，使用仙人模式让敌人因吸收过多自然能量而失去战力，便是水门此刻最好的战术！
同样的，柱间也采取相同的行动。
可是，对于应吸收远远超过数十万人魂魄质量的圣杯之器而言，自然能量的力量称不上是惊人的力量，水门和柱间吸收自然能量的行为不过是加速圣杯填满的速度，让小圣杯迅速恢复原本属于“器”的原型。在他人看来仙人模式可能对施术者的樱具有极强的伤害性，实际并非如此。
现在樱的魔术回路与切嗣连接一起，樱才能得以施展黑影魔术，但樱的身体并非是圣杯的容器，樱不过是强行施放诅咒之力的媒介。藉由黑泥吸取众人的魔力最终透过樱的施术而回归至切嗣的身上，柱间与水门的仙人模式无法对樱有任何的伤害，也无法停止樱对鸣人施与虐待与凌迟的行为。
不只是水门和柱间因仙人模式所吸收的自然能量，包括所有忍者与魔术师的魔力，以及鸣人与奇拉比体内的尾兽魔力都被黑泥吸收。
水门和柱间的自然能量，可以说是压垮切嗣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
因令咒而恢复所有感官的身体能清楚感受到庞大的魔力灌入体内，剧烈的痛楚促使切嗣跪下身。
精神被逼迫至角落，身体更是因过多的魔力而迅速崩坏，然而樱的第二枚令咒却强行维持卫宫切嗣的精神与人格，无法关闭所有知觉进而控制体内的巨大灵魂，难以想象的巨痛侵蚀着全身，切嗣觉得自己在生与死的狭缝间奋力挣扎。
众人的魔力量已经足够负担一位Servant的魂魄，表示包括仍与亚瑟战斗的Saber在内，切嗣已经聚集了六位Servant的魔力量，而只要再一位Servant回收，圣杯将会完成了。
“……难道？”
柱间和水门很快感知到切嗣身上迅速升涨的庞大魔力，知道自己的仙人模式所吸收的自然能量只是回归到切嗣的身上。得知他们的行为不过是为圣杯提升盈满的速度，并没有让施术者樱受到任何伤害，他们也只能选择停下驱动仙人模式。
难道，没有任何扭转局势的余地了吗？
切嗣抬起眼望向仍与Archer对峙的棕发神父，Archer因失去凛的魔力支撑、以及圣杯之力的污染，他的力量、速度、反应都下降至与一般人同等的层次，因此绮礼即便无法战胜一位Servant，他至少能与此刻的Archer势均力敌。
虽然与自己预计的方向不同，但唯有那个方法能暂时保留所有人的性命了。
“等一下，言峰绮礼。”
切嗣突兀地出声，打断了绮礼与Archer的对战。
“我接受你的决斗，但相对的，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樱看着面露痛苦神情的鸣人，他的悲鸣与求饶声皆刺激着樱内心更为阴暗的一面，也加深樱想要施予更多虐待的残酷心情。
“这滋味如何呢，鸣人君？在你位于地下室的上方时，我可是被爷爷迫于接受这些折磨将近十一年。你不觉得和你所经历的冷眼对待与漠视，被赋予十一年的非人虐待是更为残酷无比的酷刑吗？”樱清楚她的行为是幼稚的、是无理取闹的，可是她就是感到愉快。
扬起嘴角，樱轻笑道：“不过我也终于理解为何爷爷乐于这么做了。”接近鸣人并捧起他的脸颊，轻柔的吐息吹至鸣人的脸上。
“看着别人痛苦的表情，确实很让人愉快呢。”
“住手，樱……”
士郎只能以细小的呼喊来制止樱给予鸣人更多的施虐，而樱在听到士郎的呼喊后也确实回过头看向士郎，紫色眼眸出现罕见的内疚。
“前辈……呃！”
后颈顿时一痛，樱便沉下身昏了过去，同时间束缚着众人身体的黑泥失去力量般向下坠落，而众人亦因失去力量而倒至地面。士郎看着抱住樱的绮礼，琥珀色眼眸只剩下无法言喻的怒火与憎恨。
“言峰──绮礼！”
“既然我出手放他们一条生路，也就是说你会答应与我的约定吧。”
绮礼无视趴倒在地的士郎，转过头望向站起身的切嗣，而切嗣亦以犀利的视线回视绮礼。
“啊，这次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原本空洞墨黑的眼在此刻宛若宝刀般尖锐冰冷，绮礼没有因切嗣的身上散发的杀气而有所畏惧，反而像是为此感到兴奋般扬起嘴角：“哼，看来是不需要强制让间桐樱对你下令与我对战了。不过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对我的反叛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呢。”
呼应着切嗣的意志，Saber亦收回宝剑并退回黑泥内，而切嗣只是往了一眼苦撑着站立的Archer与亚瑟，而后将视线看向仍可行动的历代火影护卫在已被掏空魔力的众人前方，没有回应绮礼。
四位火影的魔力虽被夺取，他们双手的伤势因秽土转生的性质快速愈合，也不像其余忍者因失去大量魔力而无法动弹。拾起苦无并戒备地观望敌人的动作，扉间小声地在柱间身旁道：“大哥，趁现在我到那个小鬼的后方将他……”
“等一下，我们先看看情况。”
“……”
“哼，不得不承认呢，绮礼。”吉尔伽美什打一个响指，贯穿忍者们双手的宝具顿时消失，他只是皱起眉头看着绮礼怀中的樱，用冷冽的声音说道：“这是本王看过最差的闹剧。”
“是么，但对我而言，能换得与自己所认定的最‘爱’的敌人交战，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事情了。”
吉尔伽美什深深凝视着绮礼的双眼，确信绮礼是真的为能与切嗣决一死战而感到亢奋后，吉尔伽美什只是露出一抹浅笑。将目光看向死撑着颜面并站直身子瞪视他的亚瑟，吉尔伽美什向金发女子伸出手。
“骑士王呦，既然你应守护的国家已经灭亡，而这场战争的结局也已经决定了，差不多也该下定决心过来本王的身旁了吧。”
对于最古的英雄自说自话的决定，亚瑟毫不客气向面前的王者喝斥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真是不长进的女人啊。”低声呢喃道，朱红的眼眸霎时变得尖锐凛冽：“看来只能用强硬的手段逼你就范了！”
一条泛着金色光芒的银白锁炼凭空出现，企图栓住亚瑟纤细的脖颈。
但一道由黑泥所制成的坚固障壁，彻底改变了锁炼袭击而去的方向。
“……你们。”吉尔伽美什在看到散发热气的黑泥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后，他怒目瞪向双手合拢紧握的切嗣，而一旁的绮礼只是口吻随性地向金发青年劝服道。
“吉尔伽美什，那个Servant怎样都无所谓吧。毕竟卫宫切嗣所开出的条件是放过这里所有人的性命，我们就在此收手了吧。”
“你的胆子倒是愈来愈大了啊，言峰。是什么让你产生本王要听命于你的错觉了？”温和的声音中带着彰显的杀气，显然是想警告绮礼别因为他是Master的身分就能向他指手画脚，甚至是干涉他一切的行动。
不过令吉尔伽美什感到诧异的应该是切嗣对他所道出的话。
“反正他们已经失去力量，而他们也不会放弃这次的战争，没过多久就会不自量力地跟上来了吧。到时你也不需浪费多余的力气，不是么？”
明知这个青年是刻意用合理的理由说服他放过亚瑟，也知晓看似平凡的黑发青年内心暗藏险恶的心思，但即便知悉他的意图是打算从斑与他们内部进行破坏，吉尔伽美什仍然放过在场所有人。
“卫宫切嗣，你可真是所谓的──正义的走狗（伙伴）吶。”
道出讽刺的话语，吉尔伽美什望向在刚才突然挡在亚瑟前方的红色英灵：“若不出意料之外，本王的对手就会是你吧Faker。期待你今晚的表现了……
你所制造的伪劣膺品，就由本王尽数打碎！”
冷酷地注视Archer，随后吉尔伽美什头便不回地走出卫宫宅邸，绮礼紧跟在后。
佐助只能看着被雨淋湿的切嗣望进自己的双眸，切嗣脸上的雨水从发梢与脸颊滑落，沾湿的衣服与塌下黑发，还有那空洞失落的眼神，更是使切嗣全身散发出哀伤的气息。
就像是灭族时切嗣给他看的幻术，那一副即将要哭出来的面容，象征着分离的征兆。
“原谅我，佐助……”
声音轻易被雨水的拍打声掩盖住，宛若耳语音量的话只能藉由唇语解读，切嗣最终给予佐助离别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
或许，这是兄弟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感觉到自己被日斩扶起身，同时鸣人和亚瑟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只是望着水门将魔力传送给鸣人，再次看着鸣人与亚瑟的背影消逝于视野中。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吸进肺部的空气化作针刺，佐助没有意识到从眼眶泛出的液体，竟是如此灼热。
和过去一样，他只能望着自己的兄长、自己的同伴立足于前方，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远离，让自己认知到自身的渺小与无力。并非力量的强大，而是他们所拥有的坚强，是自己遥不可及的存在。
而且……
“你是……初代火影吧？”Archer扶起凛并对着柱间道：“能否给予我的Master治疗，好让我继续追踪切嗣他们的行踪。”
“呃……是可以，不过你要怎么追踪？”
柱间将魔力灌输至凛的体内，很快地凛便因柱间的魔力帮助下而发出细小的呻_吟，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两人，眼中的迷茫尚未散去。
“Archer……樱在哪里……”
“别说话，凛。现在你先接受治愈，等你恢复后再用意志与我联络。”Archer抬起头并向柱间道清他接下来的行动：“Archer职阶的千里眼能帮助我追踪切嗣他们的动向，过不了多久凛便可以和我用意志沟通，这里的人就拜托你们了。”
Archer话刚说完，他便灵体化消失在众人的面前。佐助看着Archer的宽阔背影，觉得他与他们的距离，竟是如此的遥远。
──
不知何时，雨水开始停止降落，亚瑟和鸣人奔跑在流动的人群内，发现切嗣他们的人影早已不知所踪。
“鸣人，能感知到他们的位置吗？”
虽然亚瑟的自身有自动恢复的能力，但在刚才与Saber对战时，亚瑟确实遭受到重伤。腹部有着巨大的砍伤，身上更是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即便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伤势，受创的内在依旧存在，不过亚瑟仍忍着伤势所带来的痛楚，优先将找寻切嗣与樱作为第一任务。
若他们真的归属于斑或是吉尔伽美什的阵营，这场圣杯战争的胜负将注定不属于亚瑟他们了！
使用仙人模式的鸣人很快便能感知到切嗣与樱独有的魔力，可是他也发现到他们两人的移动速度异常快速。
“他们好像是用了瞬身之术。”
“瞬身之术……但在大白天可能施展忍术么？”
亚瑟望向车水马龙的马路，她不认为无法灵体化的切嗣和樱会贸然使用瞬身之术，在众人的面前暴露圣杯战争的真面目，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便是……
碧绿的眼眸看向一旁迅速行驶的机车与轿车，亚瑟在鸣人错愕的目光中冲至马路上并挡下一辆重型机车，随后亚瑟用简单的幻术将冲着她大骂的骑士操控并让出机车，亚瑟也不向鸣人解释便跨坐在机车上，同时用手拍了拍后座。
“还愣着做什么，快坐上来！”
“啊……喔。”
不知是幸运或是巧合，亚瑟与鸣人身下的重型机车正好是她上次战争中切嗣准备的相同车型──YAMAHA·V-MAX。唯一不同的是切嗣所准备的重型机车是经过全方位升级且过度强化的异形怪物，而亚瑟暂时借取的V-MAX不过是适合一般人类所使用的坐骑。
若以动物来比喻的话，四战切嗣所准备的重型机车是无人能驾驭的烈马，而亚瑟此刻所骑的V-MAX是过于温驯的坐骑。
“你刚才是用幻术吧？”
鸣人显然是对于他们过于明显的抢夺而感到良心不安，不过在如此紧迫的状态下，他也不好向亚瑟指责她的行为，最后从嘴巴说出的话顿时变成询问亚瑟所施展的幻术。
依循鸣人最初给予切嗣与樱的大致方向，亚瑟使用接近猛兽般的视力与魔力探知切嗣与樱的距离，却发现切嗣与樱和他们一样骑着重型机车，而他们的身旁是悠然开着法拉利550 Barchetta Pininfarina金色敞篷跑车的吉尔伽美什，绮礼并没有跟随在吉尔伽美什的身旁，亚瑟推测他们是分开行动，不过加强视力的亚瑟在看到吉尔伽美什驾驶过于奢侈华美的跑车后，脸色也顿时变得难看。
“哦……被感知了。”
吉尔伽美什自然能感觉到亚瑟的Servant气息，他看向并排于自己左侧的切嗣，Harley Davidson漆黑的外观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但骑着拥有华美外观机车的切嗣却用着阴狠的目光看向吉尔伽美什。
“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你的机车可是本王的东西呢。”
“闭嘴。”
或许吉尔伽美什对自己中意的东西都会给予一定的容忍，至少切嗣的恶言恶语并没有让他发怒。
“看来斑还没有彻底将你训养好啊！简直像是不懂得听从自己主人命令的野狗，难道斑看上你的原因是因为你的野性吗？”
但吉尔伽美什很快便听到枪枝上膛的声音，瞥眼看向左侧，切嗣左手手中的Glock 18全自动手_枪横放在胸前，而在吉尔伽美什的眼中，切嗣将Glock 18放在腋下并将枪口对准吉尔伽美什的眉间。
“别以为我是上任Master就不敢杀了你，吉尔伽美什。”
“住手，切嗣。”这时一道轻柔的女音从切嗣的身后传至，樱只是眨了眨双眸，看向用充满杀意的目光对峙的切嗣与吉尔伽美什：“现在我们可没有时间内讧，鸣人君他们已经在后面了。”
在切嗣与吉尔伽美什对视的时候，亚瑟便以她杰出的骑乘技术追至切嗣的身后，切嗣亦迫于樱的第三枚令咒，必须听从樱的一切命令并服从她所说的话，最终将手中的Glock 18收于怀内。
“分隔两路。”
“别做多余的事情，否则你的女儿只能成为圣杯之器，理解么。”
“……”
切嗣对于吉尔伽美什的近似于威吓的明白陈述只能沉默以对，他根本不在乎吉尔伽美什是否用伊利亚斯菲尔要挟他，他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伊利亚斯菲尔根本不会被列入成为圣杯的选项。在下一个路口分道扬镳，吉尔伽美什的金色敞篷跑车笔直驶向东方，而切嗣则是向左转驶向北方。
“亚瑟，他们分开了！”
鸣人事实上不须告诉亚瑟面前所发生的事情，但若是切嗣骤然加速并消失在他们的视野时，他们必须为此感到紧张。
“我知道！”
亚瑟也赶忙催动油门并加速，却没料到在转过弯后，亚瑟他们根本没有看到切嗣与樱的身影！
若是依照吉尔伽美什行进的方向，切嗣在向北行进后应该会向右转弯继续往东前进，因此亚瑟理所当然地偏移握把并朝东方行驶。
“亚瑟，方向相反了！”
“什么？”
用仙人模式感知切嗣与樱的鸣人很快便知道他们的方向错误，而令亚瑟诧异，切嗣竟然会往西方行驶。
这是表示切嗣已经看穿亚瑟的思路吗？
亚瑟转过大弯并向西前进，她不晓得切嗣为何在到达新都后会返回走，但若是单纯的反向思考，只要到达深山町便轻易被坐落于卫宫宅的诸位忍者们袭击，而亚瑟也坚信切嗣和樱比谁都还清楚他们的处境。那么，他为什么要往西前进？
纵使在新都绕圈不远离冬木市，这种捉迷藏游戏最终会被亚瑟捉住，他难道不清楚吗？
位于深山町高楼的Archer观望在新都发生的机车竞技赛，虽然亚瑟骑车的速度绝对远超过普通人驾驶，但切嗣像是早已洞悉亚瑟内心的想法，总是行驶与亚瑟截然相反的方向，让亚瑟多花费时间更改轨道并追赶在切嗣的身后。
不过亚瑟也逐渐理解切嗣的思路后，这场追逐赛进入尾声。
“看来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了。”
樱将因强风而拂至脸上的长发挽至耳后，看着机车后照镜中的亚瑟再次对切嗣下令。
“切嗣，用枪射杀他们。”
“住手……这样会……”
“我不想用令咒命令你，切嗣。而且你也知道吧？用语言的束缚比令咒还轻微，最差只要将他们打退就行了。”
樱在道出这些话时语气异常冷淡，完全不像是为亚瑟他们开脱，反而更像是威吓。而切嗣也无法再次强制自己不用左手拿出怀中的Glock 18，同时用右手操控握把并向右转弯。
亚瑟轻易超越因下班时间而过于拥挤的车潮，宛若一道曲折的流星轨迹穿梭于黑压压的地面，她的视力轻易捕捉到切嗣弯进小巷内，同时也跟在切嗣的后方并驶入小巷。
两人的追逐赛与其说是操控驾驶技术的比赛，不如说是考验亚瑟追踪的敏感程度和追踪技巧。亚瑟在担任团藏的暗部时确实拥有良好的追踪技术，不过切嗣也同样拥有精湛的反追踪技术。或许这场对峙只是单纯的尾随，但先前亚瑟已经预先推估切嗣会以柳洞寺为终点，并预先行驶至推估的路线打算来个正面突袭，可是切嗣却反向行驶，前进的方向完全与柳洞寺的地点截然相反。
在速度相当且暴露身影的追踪，最好的追踪技巧便是优先预测对方的思路，绕道并抢先拦截路线。这一场可以说是以智力取胜的竞逐，而亚瑟却发现，切嗣的思维仍如以往是她所无法读取得复杂，但是事情还不到绝望的地步，单以骑乘的技术与能力，亚瑟知道她比切嗣技高一筹。
那么就直线超越切嗣，抢先一步拦截！
“鸣人，抓紧了！”
“诶……咦──！”
左脚转换档速，右手将油门摧至底，纵使是在曲折狭小的小巷内，亚瑟出色地驾驭以时速百公里奔跑的现代战马，甚至在高速行驶的情况下避开窄道中的障碍物，不到二秒的时间亚瑟便追上切嗣所骑乘的哈雷机车。
但在转弯再次驶进拥挤车潮的大马路时，亚瑟却看到令她心脏冻结的画面。
漆黑的枪口，正面对上她的脑门！
“趴下！”
亚瑟的惊声提醒与Glock 18发出愤怒的咆哮声在汽机车吵杂的引擎声的衬托下变得模糊，不过与亚瑟的声音相比，Glock 18所发出的弹药爆炸的声响更为尖锐，也使得鸣人错失躲避弹道的时机。
在亚瑟的机车置于两辆汽车所产生的狭小空间的同时，9mm鲁格弹以音速的速度击向亚瑟的眉心。如此凶险的困境根本无法让亚瑟驱使身下的现代坐骑使之调整回避的方向，况且Glock 18所发射的弹速为每秒345.26公尺，亚瑟行驶的速度为每小时二百多公里，而亚瑟和切嗣的距离仅有十五公尺。
以现在的情况假设，现在的子弹速度为每小时1242公里，加上YAMAHA V-MAX行驶的速度，对于静止的亚瑟而言，9mm鲁格弹可是以每小时1440公里以上的速度急速朝向她的脑部飞驰，而将之换算为秒速并计算亚瑟与鸣人的反应时间，秒速约为400公尺的鲁格弹并驰骋十五公尺，其反应时间根本微小的几乎令人绝望。
没错，亚瑟与鸣人能反应并回避的时间，只有接近于“无”的0.03秒！
而且像切嗣这样的枪手，纵使因多种情境的限制而影响射击的效果，切嗣仍克服种种困难，急速的子弹笔直朝向亚瑟的眉心奔驰，若非亚瑟在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时切嗣还没有开枪，给予亚瑟充足的时间做出事前的回避与提醒，否则亚瑟必定中枪。
但即便亚瑟能回避子弹的攻击，坐在后座且未曾看过枪枝的鸣人可就不一样了。
子弹擦过亚瑟金色的发丝，卷动着急速气流的可怕兵器笔直射向鸣人的额头，在鸣人无法判断事情是如何发生时，他的额头顿时一阵剧痛，左眼视野瞬间被腥红的瑰丽所占据。
“啊！”
“鸣人！”
毫无预期的剧痛令鸣人发出痛苦的呻_吟，以现在的情况亚瑟不能回过头查看鸣人的伤势，只能用左手握住被风王结界而隐藏的圣剑，却发现无论是身后受伤的鸣人、位于前方并持续扣动板机的切嗣、或是周遭过于拥挤的车潮，对亚瑟而言都是极为不利的因素。
在对战中能掌握胜负的关键是天时、地利、人和，以此刻过于狭隘的活动空间，亚瑟手中显得过长的剑根本没有活动的空间。使用圣剑挡下子弹的代价可能是其余车辆的解体，更糟糕则是会取下车子内部人的性命，加上鸣人此刻的伤势亦不清楚严重与否，他是否能躲过子弹也是极大的问题。
不过从鸣人仍单手环住自己的腰间，亚瑟至少知道鸣人并没有受到致命伤。
可是事情还没结束。
在短短一秒的时间内，亚瑟分析现况并拟定出应该对应的战略，在战斗方面，亚瑟无疑拥有非常杰出的头脑，以现在的状况，最好的方式是暂时与切嗣拉离距离并做远距离追踪，直到切嗣行驶至人烟稀少的地方并加以制止才是上策。只是她能分析的对象却仅限善于光明正大且正面迎击的强劲对手，像是以心情改变作战方式的吉尔伽美什、不按常理出牌的切嗣、或是摸测心思的斑，亚瑟较难估测以阴险狡诈或超脱常识以外的对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究竟是切嗣过于心狠手辣，还是樱的命令驱使他做出如此恶毒的行为？
切嗣竟将枪口指向亚瑟左侧汽车的油箱！
──
刚把失去大量魔力而陷入重度昏迷的忍者与士郎抬入室内，日斩立即看到了站在客厅的大蛇丸，而日斩身上的分_身马上变化成无数白蛇并爬回大蛇丸的身上。
“……大蛇丸，为什么你会在这？”
“别误会了，猿飞老师。”放下环于胸口的双手，大蛇丸继续道：“我不过是用分_身保留自己的力量，也不须这种表情看着我吧？”
“你难不成已经查觉到这次的叛变了？”扉间问道，但大蛇丸只是给予暧昧不明的回答。
“萨……谁知道呢。”
大蛇丸是在游乐园切嗣刻意在扉间的面前塑造敌对姿态的行为而起疑心。无论切嗣和亚瑟他们是否真的包庇樱，或是为了其他的事情而刻意表现出残酷的一面，大蛇丸多少推测出他们隐瞒其他人并计划着什么，当然最后的发展显然并不符合他们的预期。
“没想到其他人的手都被刺穿了。”看到佐助的双手被刺穿所遗留下来的狰狞伤口，大蛇丸将右手覆盖在佐助受伤的左手手背上，并用自己研发的特制忍术让细胞再生。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佐助的身体构造和普通人不一样。
看向卡卡西、凯以及奇拉比的伤势，大蛇丸立即推翻他的想法。
应该说，他们所有忍者都并非真正的人类，而是接近于Servant构造的……“使魔容器”？
“Archer，现在情况如何？”
突然间，凛的声音从Archer的耳边，Archer望向远处的车水马龙，露出一抹苦笑。
“你一定不会想听到接下来的事情，凛。”
在看到切嗣抽出现代的枪枝，Archer也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过位于卫宫宅的凛根本没有与Archer做视觉共享，光是从Archer的话根本摸不着头绪。像是自言自语般大声催促不在面前的Archer，凛同时为受伤的忍者们包扎受伤的双臂。
“将状况解释清楚，这里还有很多人需要了解现在的情况！”
“那么就深吸一口气吧。”连呼吸的瞬间都不给，Archer便直接道出凛最想要的消息。
“现在切嗣和樱他们正面对上亚瑟与鸣人，而且还是在众人的面前上演黑手党戏剧，已经引起大众的恐慌了。”
“……别开玩笑了，究竟是怎么了？”
凛停下包扎的动作并站起身，站至回廊并看向灰蒙的天空，虽然已经停止下雨，但厚重的黑云将阳光遮蔽，彷佛预言着未来毫无光明的命运。
“仔细听好了，他们虽然没有暴露魔术师的身分，但在交通颠峰时段大开杀戒，对普通人而言亦是出格的行为了。”
Archer看着新都的地面冒起浓密的黑色烟雾，同时在左手投影出漆黑的弓弦。
“我随时都准备好狙击，现在只差适宜的时机，还有你的决意了，凛。”
──
强烈的暴风席卷新都的大马路，炽热的星火与厚重的黑烟布满所有人的视线，过于突然的意外使得壅塞的交通顿时大乱，而对于高速行驶的亚瑟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态，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知晓自己的窘境。
足以将机车吹翻的暴风直扑脸上，因汽车爆炸而惊动了驾驶人胡乱转动方向盘以躲避前方的混乱，但这只是助长更多的混沌，因高速行驶而失去控制的车辆互相碰撞，数起车祸顿时发生，灰黑的柏油地面被火焰的赤红与鲜血的腥红所渲染。
在高速移动中还要回避因慌张恐惧而乱了阵脚的车辆撞击，以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以减速便能回避的考验，而只要被车辆撞了一下，她和鸣人的性命可能就无法保住。
唯有继续向前进，才是最后的活路！
对亚瑟最为困难的是躲避以人为而产生的混乱车流，这可不像是单纯穿梭于能预测固定路线的障碍物，被人力所操控的车辆在失控时最难以预测，想要完美地回避突发的状况对亚瑟而言，是在考验着她的骑乘技术、以及敏锐迅速的反应能力。
亚瑟不但没有减速停下，在千钧一发的危险缝隙中穿梭行驶，宛若蛇般曲折的湛蓝流星轨迹是亚瑟精湛驾驶的证明，这也让位在人行道的众人吃惊地看着在混沌车流中表演高超技术的V-MAX。
但顿时阻碍并横在路上、距离只有三公尺的三辆车，却成为了亚瑟无法跨过的障碍。
以人类的反应时间、V-MAX此刻的行驶速度，普通人本来会直接撞上前方的车辆。
可是作为一位Servant，亚瑟却将不可能的事情化作奇迹。
“抓好了！”
单凭亚瑟的腕力以及自己最为擅长的风王结界，双手猛然将握把向上拉，用魔力操控车体底下的气流使之向上悬浮，亚瑟竟然将重达三百多公斤的重型机车飞升于半空中。
不只如此，亚瑟同时压下右手拇指下方的红色按钮，发动机内部硝基氧化物因高达三百多摄氏的高温瞬间膨胀，在V-MAX的后轮降落在原本亚瑟前方的黑色轿车引擎盖上时，车底下的倾斜挡风玻璃成为最佳的助跑坡，突然提高一倍加速的车轮直接带动整辆重型机车冲向天际！
若说刚才所有有利的条件皆位于切嗣的一方，那么此刻必定是风水轮流转。
由多种机运与巧合所合成的优势，加上亚瑟此刻的位置是白刃相交时占绝对优势的上空，这绝对是必胜的时机！
“切嗣，觉悟吧！”
挥下必胜的一击，亚瑟很清楚若没有把握这次得来不易的机会，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或许亚瑟仍无法精密地预测切嗣的战术，可是要预测切嗣的临急状况，亚瑟还是可以抓到八_九成。以她现在的位置和降落所带来的重力，切嗣是不可能用自身的力量承接她因重力加速度的一击，而唯一的方法也只能凭借防御力最高的须佐能乎了。
正如亚瑟的预料，赤红的须佐能乎用八拳剑试图挡下亚瑟的一击，但在这之前……
“亚瑟快住手！”
“什……！”
胜利的转机擦身而过。
断钢之剑只是和无形体的灵剑相撞，而后亚瑟身下的V-MAX便落在地面，所有的冲击被橡胶轮胎与悬浮体吸收，也藉由亚瑟的力量维持车体的平衡，安全着地。而与之相反，切嗣则是停在距离三十尺外的道路上，全身包裹着赤红的魔力在刀刃分离的瞬间骤然消散。
赤红与碧绿互相交错。
亚瑟这时根本没有余地指责鸣人刚才制止她攻击的动作，她也不清楚鸣人究竟是出自什么原因而做出这种决定。机会已经丧失，他们接下来能做的也只有补足之前的劣势，别无他法。
然而切嗣却突然看往左侧，用右手在樱无法看到的死角比出暗语，随后扬长而去。
那是只有暗部“根”才知道的暗语。
──冬木大桥。
不知道切嗣想把她引至那里有什么意图，亚瑟只是默默地驱动油门，与切嗣维持一段距离并行驶向冬木大桥。
──
“我随时都准备好狙击，现在只差适宜的时机，还有你的决意了，凛。”
凛无法看到Archer是用怎样的表情道出如此决裂的话，不过Archer已经准备好，只剩下自己的回复了。
究竟是要放过自己的妹妹，继续让她为非作歹？还是狠下心杀死她，阻止她的恶行？
深吸一口气，凛不知道绮礼究竟对樱做了什么，致使会再次碰触不应触碰的污秽之力，可是樱变了，这是用双眼亲自验证的事实。
做出决定啊。
“Archer，现在伤亡的情况怎样？”
“……八人确定死亡，十二人濒临死亡，三十几位轻重伤不一。”
Archer冰冻的声音从回路的另一端传至凛的意志，而这也让凛倒抽一口气。
快做出决定！
“下手的人……是谁？”
“动手的人是切嗣，不过凛，有件事情必须提醒你。切嗣在动手前是经过樱的命令，看样子樱是向切嗣用了你最先对我使用相同效用的令咒，因此切嗣是无法拒绝樱的任何要求。”
即便现在保持沉默，难道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么！
“虽然不知道状况如何，但可以从你的表情得知一些消息。”低沉的男音从身后响起，凛转过身向后望去，发现是印象中最为理智、也是表现出最为冰冷的扉间正对着她说话：“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刻不容缓的地步，将他们俩人杀死才是上策。”
“扉间！不要用那种口气说话！”
“大哥你太天真了！”扉间不像昨夜表现出冷静的样子，语气罕见地冲动，同时看向躺在客厅榻榻米上的忍者们。
“那个樱和卫宫切嗣几乎将所有人的查克拉全部吸收，而生命力是近乎耗竭的危机！大哥你们也应该感觉到吧？即便我们这些因秽土转生而拥有的查克拉也只能撑过今晚，那个女孩这次可是将我们体内的活祭品抽空生命力，若非大蛇丸的特殊忍术和伊利亚斯菲尔那个女孩的医疗忍术稍微让所有人恢复生机，否则他们是无法活到现在了！”
事态已经危及到足以判定此次战争的胜负，扉间正是意识到这点，情绪才会更为紧绷焦虑。秽土转生的身躯之所以会被认为拥有无限的魔力，其原因便是源自于活祭品的生命力，也就是活祭品的灵魂所提供的魔力。正如Servant能藉由吸取一个人类（Master）的灵魂获得无限的魔力，并被称为“嗜魂者”的道理相同，被秽土转生的亡者是藉由吸取活祭品的灵魂，才能获取几乎无限的查克拉。
作为发明这禁忌忍术的扉间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件事，他也发现到火影们体内的活祭品生命力已经所剩无几，然而其余忍者们的生命力接近空无，能称上战斗力的人只剩下凛、Archer、历代火影、鸣人和亚瑟，可是算上他们各自所持有的魔力量，在拥有广大无际魔力的斑面前，连伤害他的衣角都不可能！
“不能再让他们增加战斗力了。若不现在将他们解决，等到他们进入斑的势力范围，到最后事情可没有挽回的余地。除了杀死他们以增加我们的胜算，我们没有任何退路了！”
“……”
听了扉间的话，众人皆陷入死沉的寂静，柱间只是闭上眼，进入沉思的状态。
“那个……我可以询问现在的情况吗？毕竟在了解他们两人的行为后可以分析他们的意图，最后在做出相对应的决策与战术。”
水门的声音减缓现场紧绷的气氛，可是在听到凛的话后，氛围再次变得沉重。
“只要樱还在，并且继续命令卫宫切嗣做出伤害亚瑟或鸣人的行为，卫宫切嗣便是樱的刽子手，而且他们也确实做出会伤害到冬木市民的出格行为了。”
凛垂下眼睑，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是考虑到樱是我亲生妹妹的事情，但我是不会站在她那一边。即便动手的人是她的Servant，她已经是胡乱袭击他人的魔术师了。再这样下去，伤亡人数只会继续扩大。”
可是，凛很清楚她可不只是因为杀死樱的事情而犹豫，有一种恶毒的浅薄欲望驱使她做出无法辨别是非的决定。
如果可以，她希望有人能说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期望。
“不看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现在他们已经是我们的敌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与其让圣杯之器落入他们的手中，为他们增加过多的战力，此刻削减他们的势力才是上策。”
没错，若是樱必须死，凛希望切嗣也能与樱一同被杀死。
这才是公平，不是么？
但凛很清楚，她不过是将必定杀死樱这个事实而迁怒切嗣。
在扉间道出众人应当做出的决定后，虽然水门和日斩的表情仍有些迟疑，不过他们确实都认同扉间的提议。
“确实，我们能使用的查克拉的确不足以和斑战斗。”
日斩闭起眼，以遗憾的语气道出残酷的真相，水门没有说话，视线看向因丧失过多魔力而倒下的卡卡西等人。
已经知道众人脸上显露的决意，凛亦决定呼应他们的判断。
“那么我就命令Archer狙击樱和切嗣。”
“等一下！”
但在凛即将与Archer做意志沟通前，柱间突然开口制止凛。
“现在的时机还不适合杀死卫宫切嗣。”
柱间以严肃沉稳的语气道出他的决定，但扉间并不认为这是明智的抉择，他反而觉得柱间对切嗣怀有私情。
“大哥，你该不会是因为宇智波灭门的事情而对他感到愧疚吧？”
从昨天柱间对切嗣过多包容的举动来看，扉间认为这可能性非常高，但这份私心会为战争未来的走向有多大的影响，扉间不确定柱间是否能知晓。因此他只能用质问的方式，进而探知柱间的想法。
没想到柱间竟轻易坦承。
“没有错，我确实对那个青年有所愧疚，毕竟他应负担的责任已经远超过我的想象。但是扉间，你觉得我会在这敏感的时刻仍为他说话么？”
没有等扉间开口，柱间将目光望向坐在客厅内的伊利亚斯菲尔，解释道：“现在接近满溢的圣杯之器只剩下卫宫切嗣，若此刻将他杀死，接下来斑他们下一个目标会是谁，也不须我来解释吧？
没有圣杯是无法完成大圣杯的降临，在卫宫切嗣此刻死亡时，他们一定会来到这里并夺取另一个圣杯之器──伊利亚，而我们的力量尚未恢复，与他们再次交战只会削减我们的力量，那么就让他们带走卫宫切嗣，我们趁机养精蓄锐，趁着他们大意并放松警戒的时候让他们措手不及，这才是上策。”
说句老实话，扉间觉得自己那天真的大哥竟然能道出如此具逻辑性的判断与战术着实令人吃惊，难以想象不按理论行动的柱间会依凭冷静的理智分析情况，而柱间也给扉间非常强烈的违和感。
不过柱间说的不错，现在他们没有精力再次对战，特别是斑能打破受限的条件并来到这，才是他们真正败北的时刻。
“看来只能将那个少女杀死了。”
判决敲定，凛清楚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Archer……”
凛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对Archer说了些什么，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脑袋一片模糊，而没多久她便听到Archer的回应。
“凛，动手的人是我，所以不要感到罪恶。”
Archer的右手投影出银色螺旋剑，螺旋剑在Archer的手中变型成细致的长箭，而后Archer便将箭矢放于弓弦并将弓弦拉满。
“Servant是Master的剑，所以应承担的鲜血与罪恶只需一人。这份沉重的罪孽，只要由我来背负……
这样就好了，远坂。”
清澈的泪水顿时从凛的眼眶流出。位在凛身后的火影们只能看着少女纤细的身体因哭泣而微微颤抖，他们却连安慰她的资格都没有，毕竟分析现在的情况并做出决定的人是他们，而使少女做出此等残酷的命令也是他们。
但少女只是用衣袖擦干脸颊上的泪水，而后转过身看向所有人，眼眶仍残留着些许的泛红。
“时间紧凑，樱和卫宫切嗣就交给Archer和亚瑟，现在我们将其他人搬到我的家，那里的灵脉适合所有人在短时间内恢复生机。”
可是声音却比以往更加空洞与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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