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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大叔，问您个事儿。”
“哼。”
“这临朐城内的商铺怎么一多半都变成了军方的生意？”
我死死盯着成衣铺外崭新的旗帜，显然插上去还没有多久，惨白的底色，上面数道弯弯曲曲的黑线。
是他的帅旗。放眼望去，整条临朐商业街全是他的帅旗。
“步六孤勃里通外敌，已经就地正法，朐山军主玄将军接管了他的全盘生意。”成衣铺的老板不耐烦地站在店铺门口，斜眼看着我和孙小妮这两个满面泥污的叫花子，“临朐城外的木材场和千顷良田，也全姓了玄。何况我这区区小店，有个大靠山才是正经！你们倒是买不买，不买就别阻着我做生意。”
我转身就走。孙小妮紧紧跟上。
“看你也是买不起！”
他在我身后充满嫌恶地来了一句，我加快了脚步。
在寿阳和建康的经验告诉我，游荡的时候穿女装常常会有无妄之灾，为了买两身男装，我回到了梦魇一般的临朐城。
进城的时候我看见布告栏上最显眼的位置贴着两张告示，左边是步六孤勃的死讯，右边是赵玄的通缉画像，好像贴了很久，日晒雨淋都褪了色。
那事到现在到底过了多久？像昨夜，又像前世。
“姐！姐！他们为什么通缉玄少？”走过岗哨，孙小妮才痉挛着拉拉我的衣角，“玄少犯了什么事？”
“他没犯事。”
“玄少是好人。他对我们这些下人总是客客气气的。”孙小妮自言自语道，“玄少给我糖吃，常常笑着。玄少笑的样子就像春天来了……”
我嗯着，但其实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临朐城死了一方巨贾，风吹走了残叶，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在他手底下人命贱如草芥，更甚寿阳。
就连买件衣服，都是他的。
“姐你看，那边的小铺子没有挂帅旗。”
总算有人没参加玄元度的托拉斯系统，我和孙小妮在一家非常小的裁缝铺里买到了想要的男装并换上。
“姐，我们去哪里？”
“小妮，不要叫我姐。”我牵着她的手在路上走着，“叫我哥哥，否则可能会带来麻烦。”
孙小妮立刻改口：“哥，我们去哪里？”
“去吃饭。找一家不姓玄的馆子，买一些食物打包。我们要尽快离开临朐城。”
“什么叫打包？”
“……就是把食物带走。说到这个，是不是买点包子馒头卤牛肉什么的就够了？”
可是在路上孙小妮崴了脚，她又坚持不肯去看大夫，说浪费钱，所以我们不得不找一家饭馆一边吃饭一边休息。
“这个很好吃。”我尝了一口蒸羊酪，赞不绝口，又夹了一块茄子慢慢品尝，“这个也不错。”
“哥你是不是太饿了？”孙小妮不可思议地望着我，“那茄子没熟。羊酪也有腥味。”
“有得吃就该惜福。”我放下筷子，专注地看着手边上的陶杯，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有个人走了过来。
“陈……陈公子？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利是叔？”
面前这个黑塔也似的船长紧挨着孙小妮坐了下来。一脸热切地看着我。
“谢天谢地，我在临朐城这附近找了许久！幸亏您没事，否则我怎对玄少交待。”
“您不需要因为我的事情而对他有所交待。”我很快地说完，又问道，“他知道朐山军方通缉他的事情么？”
“知道。正是因为这事所以不能亲来临朐找您。”利是叔叹了一口气，“玄少已经到了扬州，那里有老爷的旧幕僚，可以保他周全。”
“那就好。我想他毕竟不会是奸细。误会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利是叔，为什么玄少被通缉？”孙小妮见缝插针问道，“是因为他和鲜卑人做生意么？”
“这事儿不好说。”利是叔苦笑着摇摇头，“多半是玄少的手伸到了玄将军眼皮底下，玄将军气不忿。只是杀步六孤这层，怕是要引起鲜卑商人反弹。临朐城绝不能久留。”
我无话可说；利是叔转头问起孙小妮来：“小妮，你爹娘呢？你怎么和陈公子在一起？”
“爹娘都死了。”孙小妮一脸漠然，“陈公子救了我，所以我跟着他。”
利是叔显然是不懂：“那夏姬呢？就是玄少赏给你爹的那个舞姬。”
“死了。”孙小妮指着桌上的一盘炸鱼道，“她和爹爹吃了娘做的鱼，就摔下凳子去死掉了。”
眼看利是叔还要继续问下去，我清清嗓子道：“利是叔，既然孙小妮是赵家的丫头，我想您收留她比我方便得多。我走了，多保重。”
“陈公子，在下也要回扬州，不如一起上路，大家也好做个伴。”利是叔立即道，“况且玄少也想确保您安然无恙。”
“我不回扬州。”
“……您不回扬州去哪？”
“总有地方可落脚。”
“这兵荒马乱的，您孤身一人……”
“我不怕。小二，买单。……小二，结帐！”
“好咧！客官，一共七钱银子。”
“没有人要付账么？”我巡视了一番，陈休尚不是应该在附近么？他为什么不替我给钱？
早知道就不点那么多了。
悻悻地付了钱，和利是叔，孙小妮一起出了门口。
“陈公子您去哪里？在下回扬州也好对公子有个交代。”
“我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
利是叔踌躇了一会儿：“看来您对这附近也不熟悉。照我说，您从临朐城的西门出去，西行二十里，就能看到石门山，然后朝南走个两三天，在青州和南兖州的交界处有一座坞堡，常年蓄养战马提供给附近的军队，是个中立的地儿。听说他们现如今的堡主是个和您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您如果往那里去，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本来就是个无头苍蝇，他既然是老江湖了，听他的应该不会错：“嗯。谢谢您。”
“那我和孙小妮一起送您去。我们去扬州，也必须经过那里。您千万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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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国庆献礼好了
唉，我们一般都是放假前的一个星期超忙的，忙的我灵感全无………………郁闷死了
国庆会大更，我……我还是不保证好了……
ava，好好考，废话不多说，一定要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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