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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彼
龙辉夜勉强挣扎回宾馆的时候,b市的夜色已经在雨中朦胧一片了。
宾馆的门童给他开门的时候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他被龙辉夜浑身湿透一边走一边滴血的样子吓到:“先•••先生•••您没事吧您•••您在滴血!”
“我没事,是救援车祸伤患沾染的。”龙辉夜脸上已经隐隐泛着青色,但他还是用不容质疑的声音打发了门童。甚至在关上自己的房门前,他的身姿都是笔挺而气势十足的。
但是一进到房内,龙辉夜就背靠门板陷入短暂昏迷。
半小时候后,他醒来并且用了十多分钟从门口挪上床上躺下。之后,他撑着意识想支起身把湿衣服脱掉,但仅止于想想而已,伤势让他力不从心。
受伤的程度很重,受伤的地方不光骨头还有内脏,这些器官在修复的过程中产生剧痛;因此而透支的体力使龙辉夜彻底失去了抵御入体寒气的能力,他最终在凌晨陷入高烧和昏迷。
绵绵的阴雨和卧床上的形单影只,即使住的是b市最好的五星级宾馆,即使宾馆的中央空调温暖如春,躺在柔软被子下的龙辉夜也无法温暖自己。他打着寒颤维持着侧睡的姿势,空荡荡的怀抱像小心翼翼的拥着什么珍宝。
“漓•••梵、苏夏•••漓•••苏•••夏•••”
挂了“请勿打扰”的房间内断断续续响起如啼似泣的声音,这声音本就单薄微弱,遇到保证顾客隐私的隔音墙更是一分一毫再也传不出去。
“苏夏~”前一刻还充满魅惑气息的人把散开的长发拢至一边肩膀,有点恼火的兜头给对方浇了半杯红酒。
残留着红酒渍的高脚杯、凌乱的床铺和空气里的暧昧因子都昭示着床上两人正忙碌着的事情。但是很显然,被点名和“浇灌”的人走神了。
“夏,你到底怎么了?你实话对我说,是不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吸引你了?”看着对面的人被红酒浇醒茫然而无辜的样子,黎凡眼里有着再坚强也无法遮掩的受伤。
黎凡从小就是个对自己有信心的孩子,她有爱她的父母,顺遂的学习工作经历,她天生漂亮、开朗、热情,是朋友圈子中永远热力四射的小太阳。
这些自信在遇到苏夏以后更是得到了巩固和壮大:这个善良、孤独、故作坚强实际上又有些脆弱的男孩是这么的倚赖和迷恋自己,她怎么能不对自己拥有更大的信心?
可一切只到他失踪为止,她疯狂的找他、甚至做为无神论者去向满天看不见的神明请求只为了能让他平安的回到自己身边。当她几乎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回来了,带着他的无法诚实相告、他的默默回避回来了。黎凡再也不能安慰自己,她觉得自己的自信正一片片瓦解风化。
“不是的•••凡凡•••我,不是的•••”苏夏回神就想抽死自己。虽然没有说出原因,但他坦白身体状况和向黎凡求助都是灌注了实实在在的决心的。黎凡毫不犹豫的全力配合也让他立刻找到了一些当初的感觉。
但是诡异的是自己上一刻还被对方只包着浴巾的性感模样吸引的移不开目光,下一刻就突然走神了。
耳边的娇柔呼吸瞬间变成了那冰里裹了火苗般的呢喃,哀伤的,犹如跗骨之蛆般的,顺着他的听觉潜进他的心神•••深陷不能自拔。
“夏•••你看着我•••好好的看着我•••”伸出手轻轻捧起苏夏滴着红酒的脸,那上面的狼狈以及无法掩饰的歉疚和无助让黎凡的心瞬间揪紧。她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依恋的情感。
你是爱我的,那么到底是什么心结让你一次次在这种时刻走神?难道都到这一步了也不能告诉我一切吗?难道我们只能这样下去吗?
我不能•••只要我爱你一天,那种事情就永远不能对你说出口。沉默的垂下眼,苏夏抿紧嘴唇连一个音节都不肯发出。
失望的也垂下眼,黎凡轻叹一口气最终还是温柔的执起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口那片起伏的肌肤:“感觉我,亲爱的•••什么都不说也好,只用你的手和你的心好好感觉•••”
听到黎凡叹气,苏夏心里也对自己失望,他以为今天就这样结束了,他又把黎凡给自己的推开了,可是当自己的手心触摸到对方胸口那凝滑温暖的肌肤时,他才知道她没有放弃他,就像他们这么多年来一样。
激情湍急的勾引经过一段低谷逐渐变成了潺潺溪流的温柔,黎凡轻柔的带领着苏夏,彼此试探着、碰触着,犹如当年他们最初的夜晚。
也许正是最初那朦朦胧胧的美好感觉和曾经那人带来的强烈刺激完全不同;也许是黎凡身为女性特有的包容和那人霸道的占有不一样;也许是圣地亚哥温暖的空气与苗疆山区的凛冽气质截然相反•••
苏夏身体深处一直被莫名禁锢着的小火苗终于零星点着了,并且慢慢、慢慢的变大,燃烧•••
当一切激情平复,苏夏仰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他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不知道是因为期待已久的结果来的突然;又或许是最后一刻来的太美、太炫目。那感觉细小的难以察觉的感情一点点弥散开来,难以察觉但细致得撩拨着人心。苏夏本能皱了皱眉,将怀里的黎凡拥紧。
“金蚕~”
“•••”
“金金~”
“•••”
“蚕蚕~”
“•••”
“小金金~”
“•••”
“小蚕蚕~”
“•••”坐在垫高凳子上认真伏案处理族务的金蚕小朋友终于忍无可忍,搁下笔抱胸挑眉,稚嫩的小脸颇有龙辉夜的风范,清冷大眼里大有“想偷懒就偷没人拉着你”的意思。
“我没想偷懒!”马上明白对方眼里的含义,张家臣从凳子上站起来。
金蚕人小鬼大的耸肩,肉嘟嘟的小脸崩着看起来可爱之余带着气势。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从早上起来眼皮就一直跳。你看,跳的都快抽筋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张家臣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脸上也带着几分正紧,一边说还一边扒拉自己的右眼。
“家臣哥,你可是医大毕业的,难道教授没告诉你眼皮跳和灾难没关系而是因为眼肌疲劳或是精神紧张造成的吗?”以为对方转半天能翻出什么花来,结果竟然是这种可笑的内容,金蚕不屑的撇撇嘴继续工作。
“我是说真的,这个世界连你都是科学不能解释的不是吗?”用力把自己塞回椅子里,张家臣撑着脑袋愈发严肃。
金蚕听他这么一说重新抬起头,上下打量他想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
“我没骗你,右眼皮真的一直跳。我每次右眼皮跳的时候就没好事,上次是我中婴蛊,再上次是阿夜在后山受伤,再上上次是•••”
“•••既然知道没好事之前也不预防?”想起之前的事金蚕潜意识的看向自己小小的双手,那里依稀还有某人颈项握在手中的感觉。
“只是有不好的预感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呆在家里啊,只是预感又不是预知•••”以为金蚕不信在说反话嘲笑自己,张家臣烦躁的往桌上一趴。他不是没试着集中精力做事,但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糟糕透了,完全没办法静心处理事务。
“啊•••阿夜怎么还不回来•••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吧~”一边晃着脑袋,张家臣维持着下巴顶桌面的姿势拿出手机拨号,动作间蜜色的颈项和喉结处凸出的弧线完全露出,几根筋脉还随着他脖子的转动隐约浮现。
金蚕的眼神从自己的双手滑转,扫过桌上的记录停在张家臣的颈部。时隔多日,那里一跳一跳的,随时可以中断的脆弱感犹在手心。
“怎么不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电话很快拨通,但是一直到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出现。张家臣紧张了,他坐好又拨了一次。
窗外忽然由远及近的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只见龙辉夜正迈着长腿跨进门。
“小夜哥哥!你回来啦~”被龙辉夜的归来转移注意力,手中那奇异的触感瞬间被金蚕抛至脑后,她啪嗒从凳子上跳下来小跑着迎上去。
“恩,回来了。”龙辉夜拍拍金蚕的小脑袋坐下,车祸的伤复原到能正常走动消耗了整整两天。虽然现在看起来无恙,但是骨子里布满的疲惫让龙辉夜的脸色有些难看。
“没消息?”看出好友的失落和憔悴,张家臣知道他的这次b市之行没有好结果。
“出国了,为了防着我去向没有对亲戚朋友公开。”龙辉夜垂眸,消瘦的侧脸在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下呈现苍白透明的质感。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很难看。”细细观察对方,脸上没什么血色也就罢了,竟然连嘴唇都是苍白的,张家臣瞬间想到自己的糟糕预感。
“血气亏损的这么厉害•••”金蚕同样也在观察龙辉夜,她一下子就敏锐的发现龙辉夜这么些天来亏损了很多气血,连呼吸的节奏都是疲惫和异常缓慢的。
“小夜哥哥,你受伤了?”仰着小脑袋,金蚕踮着脚尖用手触摸龙辉夜的双颊,入手的是过低的体温。
“没事,休息半天就行,我有决定要说。”安抚的拿开金蚕的小手,龙辉夜的眼光放出窗户停在窗外的天空上。
龙辉夜很少用这么郑重其事的告知语气,用时便是任何人都绝无转圜余地的时候。两人对他归来的欣喜瞬间淡了下来,他们没开口而是安静的等他宣布决定。
“我要离任出国去找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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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虐小受的···不知道怎么就又虐回小攻了
难道其实某苏是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