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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神经吧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同性恋啊!
桑约年脸一黑。
都去死吧,去死吧!
我再也不管了!
那一群彩毛看见这一幕,习惯性地想嘲讽,但是刚起了个头,吹了个哨,就见桑约年此刻一脸阴沉,便都缩头缩脑的,力求不引起注意地从他身旁滑过。
不久之后,将王洛洛送上出租的桑益折返,却发现空无一人,又是一愣。
他挠挠自己的脑袋,异常傻乎乎地嘀咕,“我哥呢,他刚不是在这儿吗?”
周天华会的地下包间,一般不对外开放,鲜少人知。
陆双易向陈问章申请使用的时候,他觉得有大事发生,便让陈彦钧跟着进去。
陈彦钧对来包厢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充满震惊,这都是和陆双易水火不容的人,直到最后一个揉着头发的人进来,他看了几眼,才从这人贴满了消肿帖的脸上看出了是谁。
他隐晦地看了陆双易一眼。
陆双易闭着眼睛,靠坐在沙发上,气质如同平时一样散漫,姿态却和平日里大为不同地交叠着双腿,显出几分强势。
陈彦钧试着问好,“虞先生。”
青年显然认识他,对他笑了笑,温和地拍了拍肩,可他这温和笑容给陈彦钧带来的压力要比冷脸来的多几倍。
他越闲适,就代表他掌控的局面越大。
陈彦钧注意到,陆双易罕见地露出了名为嗤笑的情绪。
“笑什么?”虞自清也没错过这个神情,坐了过去,也用手撑着头,侧着身体盯着陆双易,仿佛看见了好朋友似的。
陆双易明显感觉到了恶心,转头露出个呕吐的表情。
回头,又扯出一个看非活物的虚假微笑。
也不知道虞自清是怎么看出来的,忽然就将腿架在了桌子上,“当年许显民和王忌川在喀拉山东北闹出了矛盾,杀了人,双方大动干戈后签订协议。”
“后来,许显民偷偷入境,偷情——被发现后打断了一只胳膊,逃出后找到了时任松源警督的舅舅。大军压境,爆发了喀拉山历史以来最大的战争,据说喀拉山的雪顶都被打塌了一部分,现在都没恢复。”虞自清伸出两指比出了一个高度,“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这么不懂事吧。”
“看来虞总是想要和平解决这个事?”陆双易问。
“不是我要和平解决。”虞自清摇摇手指,“是我请求和平解决。”
他示意一眼,调酒的人就自发地拿了三瓶高浓度的烈酒过来。
放在玻璃桌上,“砰”地一声,那人对着陆双易看似讨好却挑衅地笑笑。虞自清的腰背离开沙发,亲力亲为地开盖,倒酒,甚至坐过来揽着陆双易,“陆总啊,要我说,这事是非常好解决的。只要你今天喝过我,我就当这事情没有发生。”
医生没给这家伙开抗生素吗?
怎么不喝死他。
陆双易挣脱他的手臂,抄起酒杯,“我听说虞总千杯不醉。”
“所以?”
“不如给我一个有一线生机的玩法。”
虞自清托着下巴思索起来,“这样啊。”
他眼睛一弯:“如果我说不呢。”
陆双易和他对视:“非要这样吗?”
虞自清:“我受了伤,酒量不如从前。不要担心嘛。”
陆双易:“你看起来壮的像头牛,还会有这样的担忧。”
虞自清:“就算是猛兽受伤了也会虚弱吧。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陆双易:“我不会喝酒,要么换一个和平解决的办法,要么我在这里解决你。”
虞自清:“抱歉,没考虑过第二种解法!”
他笑着道:“我记得当初我不得不喝下那几杯酒的时候,陆总可是在一旁悠闲地看着呢。”
如果他说的是几年前的事的话,那陆双易可以负责任的说,他压根不记得。
今天好像逃不掉了,陆双易下意识地抬起酒杯。
他早晚会还回来的!
虞自清得胜一笑,已经在往杯子里倒酒。
“十杯怎么样?”
“虞总,我代陆总喝吧。陆总的身体状况可能不适合喝酒。”陈彦钧道。
他不说假话,他从未看过陆双易喝酒。
虞自清没说话,陆双易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随着那酒杯离陆双易的嘴越来越近,陈彦钧越发紧张。
万分紧急时刻,他忽然道:“虞总,您也不希望盛总卷起来吧。陆少是盛总的丈夫,我想您也不希望对上一个死了丈夫的疯子吧。”
陆双易近乎一口酒喷出来。
为什么要现在说,至少等自己喝完了一杯酒再说啊。
现在不是显得自己像个没有骨气的小白脸似的。
陆双易和虞自清都觉得非常的尴尬。
虞自清询问:“不是未婚夫吗?”
陈彦钧:“已经转正了。”
虞自清是很忌惮陈彦钧话语里描述的那种情形,盛玉凛难缠,疯了的盛玉凛,恐怖。
但是这个人说的这么直白,他们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虞自清扶着眉心思索了一会儿,道:“虽然可能面对盛总的怒火,但毕竟我被打成了这样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我想即便是出于道义,陆总也无法什么都不做的当成视而不见吧。”
好一个有目共睹,这是你给我发照片的理由吗?
陆双易淡淡地“嗯”。
陈彦钧震惊,“双易。”
陆双易:“虽然盛总明令禁止过我喝酒,但如果是惩罚和赔罪,那就另当别论了。”
虞自清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当小白脸当的如此的理直气壮。
但他不会放过陆双易,他还记得那时的样子,陆双易没有参与他的围剿,但他那种空洞的像是木偶一样的神色,却让人觉得恐怖,仿佛他一直在高高在上的注视他们。
他要把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拉下来,也体会一下自己当时的感受,他甚至带来了不少观众。
陆双易喝下一杯,脸色迅速变得苍白,陈彦钧更加担忧。
虞自清品着酒,松弛到看不出半点紧张,“他勾引我,没有成功,但他的男朋友好像误会了,把我打了一顿,一个小小的人物永远不知道由他引发的事件会有多么难解决。”
“他不重要。”陆双易道,他在虞自清的注视下拿起酒杯,同样的一饮而尽。
“也是。”虞自清笑着陪了一杯。
这一杯下肚,陆双易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烧起来了一样,连意识也有点不清醒,这并非一个好的状态。
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起身,道:“我去个厕所。”
虞自清点点头,还要再恶劣地加一句,“希望你尽快调整状态。”
他耐心道等着陆双易回来,意识到陈彦钧在注视着自己,又对他笑笑,“怎么,担心?”
陈彦钧:“我难道不该担心吗?”
“脾气还挺大。”虞自清笑着后仰,“你有没有想过,我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而你的陆总,还只喝了两杯。”
陈彦钧:“人生总是有这么些不得已的情况,但这并不是向无辜的人发泄怨怼的理由。”
虞自清意识到了自己和陈彦钧不是一路人,于是不再和他交谈,这时陆双易回来了。
“这样的进度还是太慢了。”陆双易提醒道,“我刚吃了几片安眠药。”
屋里的人都陷入了震惊和沉默,如果陆双易吃了药还逼他喝酒,那就是赤裸裸地谋杀。
“只是喝杯酒而已。”
“陆总,别这么玩不起啊。”
虞自清:“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所以,也许这杯酒会告诉我们结果。”陆双易示意虞自清倒酒。
“你真吃安眠药了?”
“骗你的,这个地方就算是想要安眠药,也找不到吧。”
虞自清觉得陆双易说的正确,可又有些担忧。
陆双易总不会是为了和他们开玩笑,才如此大声宣告的吧。
他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酒瓶已经空了,于是将手滑向另一瓶,“喝完了,再开一瓶。”
虞自清开酒的动作一气呵成,有种微妙的熟稔的美感。
陆双易:“放心,我会尽量抑制住死亡反应。”
虞自清:“你不是说你没吃吗?”
陆双易:“谁知道真假呢。”
虞自清:“如果你没有吃,是骗我的,那我先宣布停止,不是显得我很胆怯?”
陆双易举杯,“也许死亡会证明。”
“别把事情讲的这么严肃,我只是选择了不信任你的话,毕竟你不会愚蠢到拿生命开玩笑。”虞自清道,镇定地将酒杯推了过去。
陆双易笑了笑。
他探出了舌尖,白色的药片一闪而过,挑衅地看着虞自清,吞吃下肚。
陈彦钧和包厢里的其他人可以判定,他们那天看到了虞自清一辈子最阴沉恐怖的表情,他猛地提起了陆双易的衣领,似乎还想要伸手去掏那枚药片,但最终还是选择打掉了陆双易送到嘴边的酒杯。
他猛地将人摔在沙发上,暴怒道:“你这个疯子!”陆双易是什么时候从空洞变得这么疯狂的?
陆双易则是哈哈大笑,笑声让包厢里的所有人都觉得恐怖。
如果陆双易死在这个包厢里,那么他们也走不到。
他们所有人都陪着这个疯子在鬼门关前探了一次头。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陆双易起身,“我可不知道吃安眠药不能喝酒,刚才的十枚药片,我就是这样在盛玉凛的面前吞下的,她就在隔壁,有人要去见见吗?”
这才是真正的恐怖。
“逼死我的每一个瞬间,她都知道。”
陆双易宛如木偶般空洞微笑,我想她很想和你们谈谈。
屋内的气氛恐怖到了极点,虞自清叹道:“你们先出去吧。”
那些人立马起身,走过旁边那个屋子时,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加快了速度。
悠闲转移到了陆双易的身上,“一个要求,任何条件,我会尽我所能。”
事已成定局,再纠结也无济于事,虞自清揉着眉心,嘲笑道:“您还挺慷慨。”
“毕竟确实是我方有错在先,这一点无可否认。”陆双易道,“但是我也不想事情在纠缠下去了,你不用再找他们,就由我来道歉吧。”
“我会宣告和解的。”虞自清道。
“离开之前,盛总想见见你。”陆双易道。
虞自清无语,“你刚刚的话难道不是吓唬我们的吗?”
陆双易耸耸肩,“你的照片盛总看到了,没准她对你感兴趣呢。”
感兴趣,是指想要把我弄死的兴趣吗?
虞自清认命起身,走到一半又折返,“你不和我一起进去?”
陆双易:“没叫我啊。”
虞自清:“盛总脾气——”
陆双易打断他,“你快去吧!”
桑约年来晚了一步,他打听到这里,就看到那些人在走出去,好像事情尘埃落定了,他清楚他们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一定已经伤害了陆双易,差点冲上去和人打起来,还是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先决定来看看陆双易的情况。
他气喘吁吁地冲到门口,陆双易正在脱沾酒的外套,见了他,习惯性地扬了一下眉。
“呼,呼,你,你没事吧。”桑约年呼吸不畅地说出这句话。
没事啊。陆双易展开双臂展示了一下自己,从外表上看不出任何伤痕。
桑约年:“那他们——”
陆双易:“啊,这。”
陆双易也不好说自己是怎么解决的,正好桑约年又开口了,“这本来是我们惹的事,抱歉,我没把桑益带回来。”
“他们有对你——”桑约年还是不放心。
陆双易:“别想太多,都是文明人,商谈了一下而已,你看我不是没事,而且,盛总也来了。”
桑约年半信半疑。
他看向陈彦钧,陈彦钧轻咳一声,“有盛总在,不会出事的。”
陆双易:“彦钧送他离开吧。”
“那你呢?”桑约年问。
“我,我还有事。”陆双易道。
陈彦钧似乎明白他的意思,轻咳一声,道了一句“他有要等的人”,便带着似乎有些明白了的桑约年出门。
等两人离开,陆双易却并未坐下,站着垂眸,耳朵仿佛要听到什么,可四周一片寂静。
果然还是很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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