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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衍狂热小镇】
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黎昕身上。窗外的鸟鸣依旧清脆、婉转,黎昕在这看似平常的一个早晨中缓缓睁开眼。
她躺在床上缓了几秒过后,慢慢坐起身来。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一转头看到椅子上的一套白色衣服,她瞬间清醒过来:圣女的葬礼!
黎昕穿上这宽大垂到脚踝,堪称外袍的白衣,走出门口,发现艾迪她们已经等在门外。
艾迪面色依旧疲惫,眼下的乌青反映了她昨晚并没有休息好,她等玩家们都到齐了,将她们带向厨房。
在众人吃饭时,她站在一旁安静的待着,邬朝雨招呼她:“你要不要来吃点?”
艾迪恍然回神,婉拒了她的提议:“谢谢您的好意,我就不用了。”见状邬朝雨也没再说些什么。
她们跟随着艾迪走入暗门,走进暗道,黎昕认出了这是捅往圣女小屋的路。她们从阴暗的地下上地面时眼前是一片蓝色花海。
花海随风起伏,散发着黎昕熟悉的阵阵馨香,闻到这香味,感觉心都宁静了不少。
第一次来到这的其她人眼里闪过诧异,但都保持安静跟在艾迪身后,走上小路,绕着一座朴素的小屋走了几步,见到一圈栅栏围成的小院。
镇上的人们整整齐齐的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袍,有序地站成了一个圈,似乎在围着什么。
她们面容悲伤,不少人眼下的青黑十分严重,但见到艾迪一行人进来后,仍努力挤出一丝感激的微笑,自发的行礼过后,给她们让出了一条路。
这条路的尽头,站着低着头的菲昕,随她的视线看去——一个棺材。
菲昕朝她们微微点头:“你们来了。”示意她们站在她身旁。
一行人站在菲昕身旁,自然看见了棺材里躺着的圣女。圣女面容平静双手交叠放在腹上,似乎只是安详睡着了,在她的脖颈上围着一圈她们一路上随处可见的蓝花,胸口处别着蓝花所制成的饰品,依旧穿着最简单的白色长裙,静静的躺在棺材里。
黎昕静静注视着一会,手指摩挲着自己摘下来的手镯,正想向前一步,却见不知何时自己出来站在小屋上的圣女灵魂朝自己微微摇头。
黎昕差点被吓一跳,于是默默的又将手镯戴回去。
葬礼的流程非常简单,菲昕拿出她准备好的一大箱蓝花,简单说几句后,每人有序地拿一朵花,放在圣女身旁。随着花一同落下的,还有她们的祝福与感谢。
“祝圣女大人,来世幸福。”
“愿圣女大人能出生在一个好世界。”
“圣女大人,谢谢您做的一切。”
......
玩家们和菲昕是最后献花的。
黎昕随手拿了一朵,棺材里圣女的周围已经密密麻麻满是花朵,认真思考过后放在了她的饰品旁,有模有样道:“祝你脱离祂的控制。”
轮到菲昕时,她面色平静拿起一朵花,帮圣女理了理飘到额前的碎发,将花轻轻地别在圣女耳旁,她的声音太小,小到离她最近的黎昕都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但似乎她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干脆利落起身道:“封棺!”只不过她起身时,向屋顶看了一眼,黎昕急忙转头看去,随后长呼一口气。
还好还好,圣女不在那了。应该没看见吧?黎昕狐疑地注视着菲昕,但后者的脸过于平静,没看出丝毫破绽。
在抬起封好的棺材时,不知是谁轻轻唱了个开头:“鸟儿属于天空......”
一个人在人群中轻轻地唱着,声音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人加入。
“它终将翱翔。”
“即使被囚笼所困”
“反抗、反抗!”
......
“展开双翅,向着天空飞翔。”
“飞向自由,”
“飞吧、飞吧。”
宛转悠扬的歌声,在黎昕心里缓缓流淌,或许是被氛围所感染,让她也不自觉轻轻附和起来。
有两魂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顶。
祈月魂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靠在旁边的圣女身上,略感新奇地看了两眼正在唱歌的黎昕,就将视线转移到低头注视着一切的圣女身上:“看到自己的葬礼,感觉怎么样?”
圣女认真地思考后,露出一个笑容:“挺新奇的,师傅。”
“真不去露个脸?”
圣女轻轻摇头,她眸中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不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一曲终,最后一点凹坑也被填平,在草地上余留一点翻动的痕迹。
葬礼结束了。
黎昕和菲昕仍留在院里,她拿出皇冠递给黎昕。
黎昕接过皇冠的一瞬间,耳边响起来毫无波动的电子音:
【检测到相关权限,搜索中......】
【搜索成功】
【权限变更中......变更成功】
【当前[繁衍狂热小镇]拥有者:编号1000001黎昕。检测到管理者拥有其他权限物品,是否要进行权限转移?】
黎昕沉吟一会问:“是把这个皇冠上的管理‘权限’与那根拐杖合并吗?”
【是的。您也可以称之为“融合”,该方法意在方便权限保护者进行权限管理。】
“那这个皇冠是不是变成一个普通皇冠了?”
【是的。】
黎昕仔细一想,如果两个权限融合在一起,那确实挺方便的,省得她又要戴皇冠又要拿拐杖的。那画面.....黎昕停止了想象:“转移吧。把皇冠上的权限转移到拐杖上。”
【好的。权限转移中......】
黎昕又等了一会,听到耳边传来转移成功四个字后松了口气,把皇冠重新递给在一旁等着的菲昕:“收着吧。上面的权限我转移走了,现在它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冠。”
菲昕明显犹豫了一下,听到黎昕那句留个念想,好歹是圣女的遗物时,接过了皇冠。
她郑重道谢:“谢谢您。”菲昕垂眸注视着明显暗淡的皇冠,“以后,不会再有那种规则了,我们也不用再祭祀了,对吗?”
黎昕点点头:“对,我都能把它们都改了。”
但一想到她们唱的那首歌,黎昕提议道:“或许,你们更希望生活在一个没有规则的小镇?”
菲昕讶异注视着她,随后深深鞠躬:“麻烦您了。这也是圣女所希望的。”
黎昕在脑海道:“帮我把小镇里的规则都消了吧,能行吗?”
【规则消除中......规则消除失败,您至少留下一条规则。】
黎昕想了想,问了一旁菲昕的意见,得到肯定后回复道:“那就,只剩一条:小镇居民应自由的活着。”反正男性不算小镇居民。
【好的。】
一瞬间,所有人耳边传来一道电子音:共247条规则消除成功,1条规则更改成功。
她们惊讶地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你们快看天上!”
天空上逐渐出现一句字幕:【规则1:小镇居民应自由的活着】
菲昕仰头盯着天上的字幕看了许久,久到眼眶酸涩,字幕缓缓消失,她转过头再次诚恳道谢,发自肺腑道:“谢谢您。”
黎昕依稀能看见她眼里闪烁的晶莹,随意摆摆手:“不用谢我,该谢的是圣女和你们自己。”她耸耸肩,“我只是负责收尾而已。”
“对了,那本很聒噪的书记得烧一下。之后小镇就由你们自己管理了,我跟勤快的圣女不一样,我可不会插手一点的。”黎昕絮絮叨叨地说着。
菲昕嘴角微微勾起,又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黎昕手疾眼快的制止了:“不许再道谢了!”
菲昕无奈点点头,跟黎昕一路走一路聊,回到圣女之前生活过的小屋里。黎昕进去的时候,发现跟上次来时的摆设一模一样,仿佛圣女还生活在这里。
不,也不算一模一样,黎昕盯着桌子上那瓶插满蓝色花的花瓶,问一旁正在找地方放皇冠的菲昕:“你们很喜欢这种花?”
仔细一看,这花一簇簇拥在一起,确实挺漂亮的。与学校里单一的红色玫瑰花丛和一堆不结果只绿油油的树不同。它六瓣花瓣从外到里,蓝色向白色晕染,中间点缀着小小的黄色花蕊,散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馨香。
菲昕回过头,不知想到什么不自觉带上微笑:“是圣女大人很喜欢。”她伸手拂去花瓣上的晶莹露珠,“她说这花叫歌德花,寓意春天到来,与希望。再加上它有安神的效果,圣女就将它到处播种,以安抚上次夺权后人们惶惶不安的心。”
“原来是这样。”确实像圣女会做的事,上次那场战争可以说是颠覆了她们原本一贯的认知,恐怕圣女为了安抚她们做了不少事。
“如果,如果我能代替她去死就好了……”菲昕露出痛苦的神色,眼底有着一股疯狂的狠劲,喃喃自语起来。
黎昕表情怪异,纠结半天后不知道说什么,决定保持沉默,但内心狂喊圣女:“蕾娜塔,你真不出来吗?我感觉你这骑士要不对劲了啊!”
呼喊半天,圣女的声音悠悠传来:“不用管,她自己会调节好的,我相信她。”
黎昕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菲昕的神色逐渐恢复正常,眼底那危险的狠劲也散去,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抱歉,我失态了。”
“我还不能死,我得完成圣女交给我的任务,照顾好她的遗物……”
果然如圣女所说,她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这调节速度让黎昕大吃一惊。但不知道为什么,黎昕总感觉她怪怪的,像是疯掉的人披上了理智的伪装,全凭信念在撑着。
看来圣女的离开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啊,黎昕感叹。
等她回到城堡里,正好瞧见玩家们似乎在讨论什么,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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