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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
“师兄莫要激动,历练时伤了人,回到山是要废掉全部修为的。”池央安慰他道。
“既然连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要这一身修为又有何用?”楚为溪道:“不必再说,就这样决定了。”
池央与孟呈钟相互看了一眼,池央拉着孟呈钟又坐了回去,道:“既然如此,这么早去也引人怀疑,在等几个时辰,师兄先去公堂看千月师妹,我和呈钟再去客栈探查,错开时辰,如何?”
楚为溪点点头,孟呈钟也没意见。
他又另点了一壶热茶,三人就待在醉春楼的雅字间内,一坐坐到了傍晚。
期间,楚为溪茶盏的热茶放了凉,终是担心的未饮一口。
*
今个白日还是晴空万里,按说夜晚的大街上该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可天有不测风云,原本皓月当空、繁星闪烁的天空,突然飘来了几朵硕大的乌云,说下雨便下,将刚出来游玩的人群淋得四散而逃。
街上刚摆好的小摊也遭了殃,雨水肆意侵袭,浸湿了孩童玩的布制品,浇灭了各式各样明着火的蜡烛。
摊主们及时收了摊,也有少数的摊主早有先明之见,撑起大伞遮住摊子。有了避雨的地方,过来躲雨的人无不感谢摊主,偶尔也能卖出一两件商品。
雨水赶走了客人,醉春楼的生意也大不如从前,姑娘们也被这阴雨绵绵缠的不如意,除了几位容貌出众的姑娘,有人为她们一掷千金,剩下的姑娘们全都收了牌子,不唱曲,不接客。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
外面的雨滴滴答答下的更大,打得窗外边缘的砖瓦啪啪作响,屋内却是一片祥和。
孟呈钟出了醉春楼打探消息,走了有一会了,其间姜管事进来送了些糕点与吃食,又与池央闲聊了一会,此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吭声。
池央知道楚为溪不爱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楚为溪担心的要命,脑袋里除了程千月还是程千月,又联想到李官员恶心的嘴脸与心思,暂时忘记自己还可以说话了。
她与楚为溪的联系全靠着程千月,如今她不在,倒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说。
良久后,池央抿了一口茶水,以程千月为中心,率先开口:“师兄是在想千月师妹吗?”
楚为溪点点头,微叹了口气:“也不知她如何了。”
池央拿起他面前的茶盏,倒掉残茶,重新倒了一盏,慢慢推到了他跟前,道:“师兄不必过于担心,我了解师妹,她的性子倔强,定然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闻言,楚为溪的手指一顿,双指搭在茶盏上敲了敲,拿了起来:“她也很守规矩,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是不伤害无辜的人,甚至为了这些人把自己的安危置之身外。”
池央看向他:“师兄很了解千月?”
“待在一起久了,慢慢就了解了。”楚为溪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这是他一整天来喝的第一口水。
“那师兄是怎么想的呢?”池央移开目光,道:“看得出来,千月师妹真的很喜欢师兄。”
她话说完,楚为溪浑身一僵,脱口而出的“没有”二字被他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想了很久才改口道:“阿月确是全心全意的对我。”
“爱是相互的,爱能开天辟地。”池央道:“师兄喜欢千月吗?”
喜欢吗?
楚为溪又在心中问了自己一遍。
是师兄妹之情,还是为了自己的症状和怀轩的嘱托?
都不是。
他既然打破了为他规划好的路线,多年以后拒绝了这场婚约,心中便早已做好了规划。
他是喜欢的。
是爱的。
只是楚为溪脸皮薄,将这句话翻来覆去吞吞吐吐了好几遍,也没有委婉的方法。
池央自是看出来了,低声笑了笑,说了句:“我明白了。”
话落,房内一片寂静。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似乎是经过了此处,后折返了回来,最后停在了门口,敲起门来。
“阿央?楚兄?你们在吗?”孟呈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池央应道:“在,门没锁,你进了即可。”
“吱哇”一声长响,门开出了一条缝隙,露出了孟呈钟的脸。
待他进来后锁上房门,将手中从外面带来的披风扔在一旁,楚为溪立即问道:“如何了?千月怎么样了?”
孟呈钟口中干涩,饮了一杯茶水,又塞了两块糕点,才道:“她好得很,没人为难她,后来审问的时候宁死不承认,如今被关在了禁室里等候发落,李官员看上了她,自然不会亏待她。”
他抬脚走到窗前,俯身打开窗子。窗外刮起了风,雨点顺势打在他身上,他浑然不在意,抹去脸上的雨水,依旧伫立不动。
这时才发现,窗外的雨好像小了些。
池央起身来到他身边,望了望窗外,那位支着大雨伞的摊主也没了身影:“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说着关上了窗子。
“楚兄?”孟呈钟喊了楚为溪一声。
楚为溪没应。
转眼而过,楚为溪擦拭着昆池剑,从剑尖缓缓擦到剑尾,反复擦了好几遍,才收回剑鞘,抬脚准备出发。
“等等。”孟呈钟拦住楚为溪,递给他一件从外面带回来的披风,道:“楚兄没有灵力,一路上务必小心,注意安全,若有异常,先跑为上。”
楚为溪披上披风,戴上宽大的帽子,整张脸隐没在了黑暗之中,对着孟呈钟和池央挥挥手,出了房门。
此时夜幕已深,醉春楼的过道内燃着油灯,一盏接着一盏,高高地挂在墙壁上,将整个楼道照的通明。
楼下没点这么多油灯,只亮了其中几盏,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姑娘们也都回房睡觉去了。
在没有人的情况下,醉春楼的大门敞开着,外面却挂上了歇业的牌子,留给谁的,不言而喻。
“多谢姜管事。”楚为溪拱了拱手,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闻言,隐在黑暗之中的人影动了动,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走出,正是姜管事。
她站在原地许久,似乎在回味着楚为溪的感谢,半晌才回了一句:“刚才见你不说话,原来不是哑巴。”
*
雨水渐大渐小,飘忽不定。
孟呈钟给的披风外面是皮质的,落在上面的雨水顺势滑落,里面的衣衫半点没湿。
楚为溪穿着黑色披风,穿梭在大街小巷,拐了个弯绕过客栈,最终到了公堂门口。
公堂的大门紧关着,外面也没有守门的官兵。
“那些官兵比较傲慢,若公堂的大门没人守,就绕道公堂后面靠右一点,那里有一个隐蔽的小门,常年不锁,也无人看守。”
楚为溪突然想起来时孟呈钟对自己的嘱咐,没有丝毫犹豫地按他说的做,绕到了小门门口,悄悄地走进去。
这个小门像是一条小密道,地面也不是整齐的砖块,而是潮湿粘鞋的土路,整日不见天日,因而格外的潮湿。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雨已经停了,不过还有几滴雨水划过了他的脸颊,落在了地上。他向上看去,密道的出口旁边有一颗树,若仔细看,还能看见树上结的果实。
他随手摘了树上的几片树叶,握在手心里,以防万一。
“进入大门后,有一颗结着果子的树立在院子中,树的前方有一个桌子,上面摆放贡品,桌子正对着的是一个无门的通道,在往里走向左一拐,最后一间便是禁室,专门关押有嫌疑的人。”
孟呈钟说的轻巧,到了亲身体会的时候,楚为溪连续转了好几圈,才好不容易摸到了桌子,再根据他说的走过去,果真看到了唯一一间亮着的屋子。
门口还有两位抱着刀把手的官兵。
楚为溪隐藏在暗处,露出一只眸子,看了眼两位官兵,低头走了过去。
倘若程千月在场,定会夸他一句“好样的”。
“谁?”其中一名官兵看到了些许影子,赶忙叫醒了另外一个昏昏欲睡的官兵。
“快醒醒,有个影子。”
官兵刚睡醒,揉了揉眼睛,眯着眼道:“哪有什么影子,你眼花了吧?”
“我眼睛好的很,绝不可能看错。”官兵持刀瞪着眼看向四周,结果什么都没有。院内没有多余的建筑物,也没有地方可藏。
也许是他真的看花眼了,他心想。
等到他叹了口气,转过头时,瞧见另一名官兵满脸恐惧地看着他,连刀都掉在了地上。
“看什么?我脸上有鬼啊?”
“不……不是。”官兵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了他的身后,好似真看到了鬼。
一瞬间,寒毛竖立。
他僵着身子转过去,一个无脸的黑衣人站在他身后,不知站了多久,又停了多久,看了多久。
“你们刚刚是在找我吗?”阴冷的嗓音传出。
两人吓得大气不敢喘,卡在咽喉里的一声叫唤始终发不出来,只能看着黑衣人靠近,扬起长剑,“刷”的一声,两人倒在了地上。
*
禁室内,阴暗潮湿,时不时还能传来两声老鼠的叫声,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碰撞声。
程千月是被打晕了丢进来的,醒来时先是被带到了公堂询问,后因她不承认又挨了一个棍,最后丢在了这,双手双脚还被长长的锁链扣住,另一端钉在了墙壁上。
区区锁链,自然难不倒她,但致命的是,再次醒来时她浑身乏力坐在草席上,靠着墙壁,连一个转头的简单动作都用了全身的力气。
是软筋散。
是谁给她下了软筋散?
“小姑娘,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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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啦更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