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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贼当诛
褚翩月不知他二人聊了些什么,只知道她的曦和姐姐并不反对她与叶五交往。
不过如此她也便心安了。说动了曦和姐姐,那么她接下来要说服的人就只剩家中父亲。
母亲同曦和姐姐的娘亲一向是交好的,现下她二人无话不谈,想必成亲这件事也是同曦和姐姐一样,若是不喜那便算了。断然不会因为利益而葬送了自己儿女一生的幸福。
如此想着,褚翩月心里松快了不少。
笑着同站在听雪轩门口的叶五打完招呼,接着钻进了轿厢里。看着一脸打趣自己的沈朝凰,也不同她嬉闹了,害羞地别过头,伴着车辙碾动的声响悄悄掀起帘,又望了叶五一眼。
“怎么,舍不得你那个五哥哥?”
听着沈朝凰打趣的话,褚翩月红着脸急忙否认,“才不是!”她双手放在腿上,手里紧紧攥着身上衣物,偏偏自个丝毫未曾察觉,又慌乱撒娇道:“哎呀曦和姐姐,你就莫要再打趣我了。”
沈朝凰看着她这幅模样有些失笑,她刮了刮褚翩月的鼻子,“我的傻翩月,你之前面对他时的机敏劲呢?怎么在我面前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还有,别再攥你那衣服了,都抓皱了。”
褚翩月猛地松了衣服,看着被自己捏成一团的衣服吐了吐舌头,又笑眯眯倒在了沈朝凰身上,哼哼道:“嘿嘿,叶五哥哥和曦和姐姐自然是不一样的。曦和姐姐可是我认定一辈子的姐姐,妹妹在姐姐面前柔柔弱弱怎么啦?犯法吗?”
沈朝凰被她的话哄得毫无办法,只能束手就擒。看着她那对未来婚姻大事的期盼,目光柔和了几分。
她希望翩月能够与自己所爱之人相伴一生,平平稳稳。
又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那萧闻瑄是多么有趣,忍不住想起那个不知此刻还在不在听雪轩里的人。
沈朝凰有些出神,下一刻便被褚翩月唤回了神,“曦和姐姐?你方才在想些什么?”
沈朝凰回了神,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在想难得见翩月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褚翩月吐了吐舌头,不疑有他,转了话题:“那曦和姐姐呢?就没有喜欢的人吗?我看长珏哥哥倒是……”
后半句话她没说完,但言外之意沈朝凰却听懂了,她淡笑着摇了摇头,语气淡淡:“我没有这等打算。”
褚翩月却想岔了,想起前些日子帝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话,她有些担忧:“莫非姐姐你还喜欢那个三皇子?”
说道萧闻璟,她撇了撇唇,道:“虽然我知晓私下议论皇室是不对的,可姐姐,他已经被赐婚了,你是将军府的女儿,即便再怎么喜欢他,也不可能做妾室!”
“再者说了,我觉得他也不配和姐姐在一起。”
语气里的嫌弃之意明显至极,沈朝凰听着眼底笑意愈发明显,见她说完这才同褚翩月道:“放心吧,我是决意不会喜欢他的。”
萧闻璟这个名字,乃至这个人,早在她被千刀万剐那日死了,在她心里死得透透的。
褚翩月见她似是有心事的样子没在说话,只掀了帘,瞧着被冰凌覆盖着的那些景,想起萧闻瑄那句话,低低笑了。
冬日虽冷,但景色宜人,配上一方暖炉,闲暇时刻品一品,更是怡然。
三皇子府,萧闻璟手里握着枕玉茶盏,面色冷然,抬眼瞧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子,无半分情意,“你是说,你有东西要给我?”
“正是。”沈月柔点了点头,她抬起眸望着对面的男人,眼中不由得浮上了一层幽怨,带着些许像是对爱人控诉的嗔怪。
见他丝毫不理睬自己,沈月柔抿了抿唇,诉起了苦:“沈朝凰为了自己能把守整个沈家,不仅设计陷害我母亲去了寺里,还居心叵测,想继续害我!玉泽哥哥,我……”
讲到后半句,萧闻璟一个眼神过来,沈月柔突然哑了声,脸色惨白。
那眼神像是条藏匿在阴暗处的蛇,冰冷又暗藏杀机。沈月柔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让萧闻璟脸色突变,但就眼下情形,她是再也说不出针对沈朝凰的一言半句。
萧闻璟也知道自己方才失了态,但沈月柔对他还有用处,便瞬刻又变了脸色,搁下杯盏,眼神温柔的唤着沈月柔的名讳,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怀中,温声道起了歉。
“抱歉月柔,我方才不是故意的。只是近期事情太多,你也知道……”
沈月柔看着萧闻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也不起疑,只道是生在帝王家不得不多疑心一二,这才缓了缓神,柔柔摇头,道:“我知道的,玉泽哥哥。”
说着她又垂下了眸,瞧着甚是难过,取出被萧闻璟握着的那只手,她轻轻推着萧闻璟,道:“玉泽哥哥还请自重,月柔知道玉泽哥哥大婚在即,所以月柔并不肖想能嫁给玉泽哥哥,可……”
她抬了抬眸,看着萧闻璟那张剑眉星目的脸,望着那温柔地能淌出水的眼,最终还是狠下心,说道:“玉泽哥哥还是忘了月柔吧,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从此以后,玉泽哥哥便和三皇子妃长长久久。”
就在她要踏步离开时,萧闻璟不知怎的忽然迈步上来抱住了她,在沈月柔一声惊呼下,萧闻璟抱着她去了内室。
“月柔,”她听见萧闻璟这样喊她,声音是那样的温柔。
萧闻璟拂过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满眼爱意,“我何时说我要忘了你?”
毕竟你对我来说还有点用处。
“你忘了吗?那年是你捡起了我遗失的帕子。”
是你主动来招惹我的,正好我缺一个能利用的棋子。
“那日起我便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娶你。便是妾室,那也是最尊贵的妾室。”
那日起我便决定好了。
萧闻璟目光越来越柔和,伸手缓缓褪去了她的衣衫,“将来我若成了那九五之尊,你便是贵妃,如何?”
沈月柔嘴角勾起了笑,连带着眼底也露着势在必得,但语气依旧不显,她抓着萧闻璟的手,担忧道:“那子衿姐姐怎么办?”
萧闻璟闻言手一顿,眼中划过一抹晦暗,温声道:“放心,她会同意的。”
沈月柔不说话了,看着萧闻璟抽丝剥茧般褪下她的衣衫,望着床幔垂下,心中终是安定下来。
为了前程,为了自己,这贞洁算不得什么。
况且,她终于将沈朝凰踩在脚下了。
-
日头越来越冷,距离新年也愈来愈近,可朱雀大街上却依旧人满为患,挤着为新的一年置办年货。更不乏一些茶馆,讲着四处听来的达官贵人的趣事。这里面便包含沈家。
“诶诶,听说了吗?三皇子萧闻璟登沈家大门了!”
“三皇子?他不是和安丞相的女儿定亲了吗?怎么去沈家了?”
“不清楚,听说是上门求娶!”
“我知道我知道!沈家大小姐及笄时,这位三皇子便登过一次门!”
“不知道是不是要娶她……”
众人议论纷纷,丝毫不知晓自己这番话已经传到了听风楼楼主耳朵里。
彼时容阙手里正把玩着一柄扇子,听到这番话顿了顿,又面不改色问道:“那边的人怎么说?”
翎书知晓他的言外之意,屏退那人,回道:“在沈府暗探的人说,萧闻璟那厮不是奔着沈大小姐去的。”
容阙挑了挑眉,这倒是有些意外。
翎书:“沈凛屏退了其他人,书房内只有沈大小姐与沈家庶女三人。谈了什么并不清楚,只知道沈家那两位小姐出门时,那二小姐拦在沈大小姐面前,说了句话——
“沈朝凰,你还是输给我了。”
沈月柔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朝凰,眸中满是得意,她垂眸瞧了瞧自己新做的指甲,对这位嫡姐没了往日的尊重,趾高气昂。
“玉泽哥哥说了,他要娶我进门,做最尊贵的侧妃!”
沈朝凰瞧着她不回话,反倒是让沈月柔的气焰更甚,她看着沈朝凰那张脸,眼中妒恨至极,说出了心声,“沈朝凰!凭什么你出身高贵,就能拥有所有的一切,可我还要自己去争取!这不公平!”
她像发了疯似的冲着沈朝凰吐苦水,可沈朝凰却纹丝不动,只是淡然贺喜:“祝贺你。”
沈朝凰直直越过沈月柔,在离开前,最后同她说了句话,“望你来日不悔。”
沈月柔望着沈朝凰的背影,不知是喜还是怨的泪自眼角落下,她笑得灿烂,“我才不会。”
“即便前方是地狱是深渊,我都不会后悔。等着看吧,沈朝凰。”
永昌二三年十一月初,帝四子萧闻瑄及冠。其母妃安氏设宴请百官及家眷,其不乏安相之门徒。
世人纷纷猜测其欲夺嫡,然未果。
十一月末,帝五子及冠,并未掀起惊涛骇浪。
二三年腊月,帝三子萧闻璟与安相之女大婚,同日迎娶沈家庶女沈月柔为侧妃,一并入府。
大婚之日,琼霙满街,南楚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喜色覆了层瑞雪,颇有些美意。褚翩月正站在沈朝凰身旁,见有雪落下,她忍不住摇了摇她的胳膊,“曦和姐姐,看!”
沈朝凰望着漫天雪色,有些发愣,记忆仿若回到了那一日。
也是如此的漫天大雪。
只是是在那巍峨宫墙里。
他同她一起淋过雪,她在文武百官见证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以为是苦尽甘来,却不想是坠入地狱。
看着萧闻璟那嘴角噙着笑,可始终不达眼底的笑意,沈朝凰缓缓捏紧那落满雪的掌。
终有一日,她会亲手杀了萧闻璟,亲自报仇。
皇帝也来观摩了这场婚礼。坐在主位上的他看着自己儿子大婚之礼,脸上并无半点笑意。
陌生地就如同只不过来参加一场刚认识不久的人的婚礼而已。
萧闻璟却丝毫不在意,按着礼制同新婚妻子拜了高堂。
看他们拜完高堂时,萧弘睿本想起身便走。奈何萧闻璟却叫住了他。
“父皇。”
萧弘睿脚步一顿,微蹙着眉头朝他望去,身旁文武百官瞧着这一幕有些不明觉厉,纷纷使着颜色询问对方这是什么情况。
沈朝凰心头微微一跳,觉得有些不妙。
安子衿看着一旁已经成为她夫君的男人,心中有些不悦,但碍于这是她的喜宴,未曾说话,只是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
萧闻璟置若罔闻。
萧弘睿正身,望着自己这个不怎么受宠的儿子,沉声道:“何事?”
萧闻璟在此刻却直起了身子,那双同萧弘睿如出一辙的眸子里带了点笑意,直视着他。
这可是大不敬!
一旁文武百官已然窃窃私语起来,衬着这满堂喜色一片市井嚣嚷。吵得人头疼。
沈朝凰心尖那抹慌乱更甚,她抬头朝着屋外望去,看见了那群穿着红色喜服的侍卫,个个带刀。
只是那喜服上,除了红色别无其他。
萧闻璟这是要反!
沈朝凰心中一身嗡鸣,下一刻她便听到了堂上那人掷地有声的话。
“父皇,儿臣斗胆请您退位!”
刀剑出鞘的声音没过了众人的惊呼,萧弘睿望着底下的萧闻璟,龙颜大怒:“放肆!萧闻璟,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当然知道。”萧闻璟仰天大笑两声,须一抬手,便有数名身着红衣之人冲进内室,挥出刀剑,冲向众人。
“萧闻璟,你这是要造反吗!”
王若弗面色一沉,挡在萧弘睿面前,还不忘多说一句,“陛下莫怕,臣妾护着您。”
“朕还轮不到你一个女人来护。”
王若弗被无情推搡开,看着那个一脸镇定自若的男人,眼眸闪了闪,终究还是没说话,重新站回了他身后。
萧弘睿望着周遭已经乱做一团的百官,又瞧了瞧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那些红衣侍卫,问道:“这些应该都是你的人吧?”
事到临头,萧闻璟也不怕自己做的那些事被他知晓,看着那群瑟瑟发抖蹲在一处的官员们,他勾唇轻笑,颇为得意取出那象征着身份的玉佩。
“父皇,他们穿的是血衣。”
血衣!
“萧闻璟!那杀手组织竟是你的!”
“萧闻璟!你谋权篡位此为大逆不道!若是肯放了我们,我们必定从轻处理!”
萧闻璟面上的笑僵了一分,视线划过方才说话的那人,上前抽出剑柄,血溅了一地。
萧弘睿望着面前这一幕忍不住皱了皱眉,但那剑抵着自己,终是默了声,看着萧闻璟杀了那说话的官员,面不改色。
萧闻璟:“今日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说罢他转过身,剑指萧弘睿,那张脸上溅了血,分外阴鸷,“父皇,还请您提笔,写下这禅位诏书。”
“若是朕不写呢?”
“那只好请父皇永登极乐!”
话毕,萧闻璟蓄了力,那剑直直冲着萧弘睿而去。就在众人高呼担忧之际,一声嗡鸣而出挡住了他。
是沈凛。
“萧闻璟谋权篡位,此等逆贼当诛!陛下!”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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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在最后的心里话:
第一卷【宫阙乱】在时隔十个月终于磨磨蹭蹭写完了(扶额苦笑)
说真的,在写这本之前我并没有想到能够签约。
这个梗最初是我在做饭时候想到的。
白切黑质子和黑莲花嫡女,互相利用见真情——这个梗很香,所以想到的同时,我在备忘录里、和我亲友分享了这些。
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打了一场胜仗,觉得写出来一定非常精彩。所以想也没想,用两天时间写了前三章,并且提交了签约申请。
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我能过签,只有写出了我自己的文章的兴奋感。因为在此之前的前一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我精心想的梗被拒了。
所以这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想多少,脑子里只有曦和被心爱之人背叛,被男主收尸重生的故事。
也正是因此,我脑海中没有半点后续剧情的发展和想法。
在得知过了签后,我第一时间是不敢置信的。毕竟这个梗很常见也很大众,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能过。
一时兴起的梗成了我接下来要写的东西,我很迷茫。
接下来就是没日没夜构思这本小说的剧情发展。在手稿上写,在平板上写,在备忘录里写。零零碎碎写了七八十页,但那些都太局限了。
而且那段时间也是我最忙的一段时间忙着毕设想法,也忙着构思毕设论文。现在想来只觉得当时的我太过于蠢笨。在即将快要毕业时选择写文,成为一个作者。
很显然,结果可想而知。
我并没有能做好。
自编自导自演的毕设花了我四个月,这本书也断断续续想了四个月。我自以为能够将一切计划好,并且进行的游刃有余。但是我想多了。
从最开始的日更到隔日更再到周更、甚至月更,我都没有把它当做回事。前期投入的很少,地基并不牢固,也就造就了现在这本书写得不成样子。
剧情主体也早已偏离了轨道。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但我还是觉得很庆幸,因为我能感觉到,是他们在带着我走,而不是我推动他们发展。
他们是自己人生里的主角,我给了他们世界,他们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有时候码字我就感觉他们仿佛在我身边,在我脑海里诉说着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我很欣喜。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许多问题,比如伏笔回收,人物出场和下场。
这本最初写的时候没有大纲,所以到后期我开始举步维艰。没有能支撑这个世界的笔力,也没有继续写下去的动力。
所以我断了半年。
毕业之后我想要重新捡起它,给这本书里的所有人一个他们想要的结局。但是奈何,我依旧没有这个本事。
正文陆陆续续改了很多次,但是我依旧不满意。或许这个梗从下笔就成了另外一本文,它不完美,有漏洞且也不好看,但是这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我不希望给他们留下遗憾,也不想给我留下遗憾。
所以,第一卷完结后或许要告一段落了。
我会认真地,重新构思这本书,把这本充满了坑坑洼洼的洞的文,填补完所有空缺。
但不是现在。
这本书因为我的问题变糟了变乱了,是我对不起你们。
待我构思好整体框架时,我会从第一章重新开始,重新写沈朝凰与容阙的故事。
他们依旧会是这片世界里,最为强大且无敌的存在。
我们来日方长,下次见。
——半捧雪 2025年1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