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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衡回来带走宇文深
胡仙真觉得这样的时光静谧,既安稳又美好。
她愿意短暂停留温柔乡,停留在温暖的怀抱。
一盏茶凉,拓跋元恪开口,“等孤找个合适的机会就把你姨夫放出去,只是他犯的罪是不可饶恕的,孤要按照大魏国的律法办事。”
胡仙真听拓跋元恪要放了姨父的话,心中一惊,抬眼感谢道:“臣女无以为报,只能谢谢皇上了。”
“孤哪里要你回报,只是想你做孤的女人,你还不肯,唉!”
拓跋元恪深深叹气,他一介帝王长相俊美,权利无边,身边想要做自己嫔妃的女子无数,偏偏胡仙真不愿意。
他有点受伤。
胡仙真离开拓跋元恪的怀抱,温柔跪在地上,“臣女感谢皇上总是替我着想,明日臣女就要开始动手绣制《千里江山图》了,如果有什么事能够为皇上办,请皇上吩咐。”
拓跋元恪看到温柔如水的胡仙真心中不免失落,又见她诚意在此,就无奈点了下头。
“你先下去吧,你姨夫的病,稍后孤派人去,你且放心。”
胡仙真又拜了一拜,才起身离去。
留下拓跋元恪一人孤独的身影在偌大冷清的奉天殿里。
大监见胡仙真出来,脸上沉静不起波澜,上前只拱手行礼并未相问。
胡仙真也回礼点头。
春娘见胡仙真悻悻出来,不知道她在里面呆了这么久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问,就向大监行礼,跟随胡仙真离去。
秋日里阳光和暖,清风爽朗,胡仙真极目远望一瞬,脑中无比清晰。
她回头看向春娘,道:“嫂嫂,我们去一趟举雅宫吧,毕竟这件事情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怎么说如今后宫高夫人管着,让她来平息一下大家的嘴。”
春娘伴着胡仙真一路上心情沉重的往举雅宫走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庆云殿外面负责洒扫花阶的宫女满头汗珠的追过来,叫住胡仙真。
“什么事这么着急,慌慌张张的?”春娘皱眉问。
宫女躬身行礼应答,“春娘恕罪,方才于衡公子来了,满脸着急的样子,奴婢四处寻找郡主都不见,这才着急了。”
胡仙真诧然,“于衡不是刚去南边才不久吗?怎么倒回来了?”
宫女挑眉试探回应,“听说是于烈将军把于公子召回来的,就是不知是不是得了皇上的允许?”
胡仙真咬咬牙,思忖一下,温柔道:“既然他着急忙慌的回来,想必定然有急事,举雅宫明日再去吧!”
春娘应声“是。”
言毕主仆三人往回走。
走到一处花坛地,两个尚未经世的小太监蹲在那里拔杂草,并未看到胡仙真过来,就闲嘴开来。
A道:“你知道吗,胡郡主要救她姨父的事被于烈将军知道了,于是着急忙慌的把于衡找回来了。”
B道:“你别瞎说,咱们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拧不过于家的大腿,那于家树大根深,皇上登基这几年为了巩固自己,不断和于将军拉锯战,这胡郡主不就是他们展示自己的砝码吗?”
A又说:“我还听说这次南边赈灾原本是要另外派人去的,是皇上嫉妒于衡受胡郡主的青睐,才派出去的。”
春娘实在听不下去,就假装咳嗽了一下。
两个小太监虽然言语轻微,但是周围也安静,说话声就被听的清清楚楚。
“郡主饶命,小的就是伺候伺候花草,什么都不知道,请郡主高抬贵手放了小的吧?”
两个小太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看到胡仙真冷着脸的样子,吓得魂都飞了。
春娘本来对宫里传递自家小姐的事情就气的够呛,如今又听到这样难听的话,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指着两个小太监逼问,“是谁说的这样的胡话,让你们在这里瞎说八道?”
两个小太监吓得哆哆嗦嗦,其中一个只管求饶,另一个似乎比较镇定,他回答:“奴婢就是听别人说的,自然不是自己说的,我们这样身份低贱的人怎么能够知道这样的话。”
春娘更加生气了,“既然知道自己身份低贱,为何要嚼舌根?”
一个小太监哭泣起来,颤颤巍巍道:“是一个不认识的姐姐教的,我们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她蒙着脸,声音也听不出来,就给了我们一些银子,教我们在嘉匀郡主路过的路上说这些话。”
春娘正要上手打人,被胡仙真拦住。
“嫂嫂如今我要救姨父的事满宫都知道了,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有人不想让我救姨父。”
春娘怔了一下,“谁这样心肠歹毒?”
胡仙真淡定摇头。
“你们两个今日的事就算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想办法找到这个女子,嘉匀郡主重重有赏,知道吗?”
两个小太监看到胡仙真不杀他们,颤巍巍的答应道:“一定给姑姑找出来。”
胡仙真心里愤懑,到底这个宫里是谁和自己过不去,有人总想让自己嫁给皇上,有人总是拦着自己嫁给皇上。
到底是谁不想让自己嫁给皇上?
春娘得到的于烈将军的神石预示,到底有几分真?难道不想让自己嫁入皇家的只是于家吗?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胡仙真觉得自己要好好细心的捋一捋,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这些事,到底是人为,还是天意。
她闷闷不乐的回到庆云殿。
于衡正在堂上等她。
见她满脸不悦的回来,于衡也没有多问,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胡仙真给于衡随意行了个常礼,回话,“嗯,知道你来,我便回来了。”
于衡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胡仙真开口,就讪讪一笑,“我听闻你要救你姨父?”
胡仙真抬起眼皮看他,“你怎么知道?”
“家父特意写信给我,让我回来处理此事,帮你!”
胡仙真不可置信的看着于衡因为风吹日晒而满脸焦黄起皮的皮肤,充满感谢的回复道:“这件事我求了皇上。”
于衡知道胡仙真的意思,这就是告诉他不用他管,皇上会放了宇文深的。
“皇上向来痛恨先太子的人,你就算是磕破头估计也办不成!”
胡仙真倒是真不知道这个,这么隐秘的事,他于衡是怎么知道的。
“皇上的心意确实猜不得,不过我觉得皇上未必真的绝情。”
于衡看胡仙真如此笃定的相信皇上会为了她放了宇文深,神情黯淡下来。
“我早就打听过了,当年皇上下令截杀所有先太子的人,是因为他们密谋了一场反叛,他们要废掉现在的皇上,让先太子做皇上。”
胡仙真听的毛骨悚然,这么大逆不道的罪过,怎么会发生在自己姨父的身上,她竭力替宇文深辩解。
“你瞎说,我姨父就是被逼的,他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于衡以为胡仙真就是天真烂漫,对于别人的诓骗毫无戒备心,就走近胡仙真盯着她的眼睛。
“这件事当年很多人都知道的很清楚,你姨父宇文深当时就是组织策划者之一,他当时可是先太子的红人。”
胡仙真漠然。
她不相信自己的姨父本事这么大,而且还有这么多罪过,自己的姨母告诉自己的时候根本就没说过这些,她毕竟是姨母啊,怎么会害自己?
于衡觉得自己太着急让胡仙真相信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引起胡仙真伤心。
就自责道:“原本这些我不该这么告诉你的,但是现在宫中的人都传遍了,况且就连洛阳城的百姓也知道了这件事,大家都在等着看笑话。”
胡仙真突然僵住,她不敢相信于衡告诉自己的都是真的。
“那我姨父就是死路一条了吧?我救不出来了?”胡仙真低声喃语。
于衡见胡仙真越来越失望,自己打自己的嘴。
“都怪我说话太快,太直接了,你姨父的事原本你只要给我父亲写封信,这件事悄悄的就能够办,现在众所周知,难办了!”
胡仙真双手抱着肩膀慢慢的像只受伤的小兔萎缩着身子蹲下来,把头埋在两个膝盖上。
“我该怎么办?”
于衡见她这么难过,又狠狠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都怪我不好,你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就会想办法把你姨父就出去的。”
他俯低身躯用手拍拍胡仙真瘦弱的肩膀轻声的说。
胡仙真哪里肯相信他的话,就算于家一手遮天,于烈狂傲不把皇上放在眼里,那毕竟是谋杀当今皇上的恶事,罪不可赦。
“好了,我知道你,谢谢你能够为了我千里迢迢的赶回来。”
于衡听胡仙真声音哽咽,还不忘感谢自己,就欢喜起来。
“为了你我倒是上刀山也是欢喜愿意的。”
春娘看着于衡满脸绯红,像是抹了新胭脂,心里想这个于公子对自己家小姐真的很好,是真心的。
她正要上前劝解胡仙真,只见胡仙真站起身,直视于衡的眼睛。
坦然相告,“于公子,谢谢你的好意,我答应皇上要给皇上绣《千里江山图》所以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费力气了,我可能要一辈子老死宫中了。”
于衡哪里肯听,神色蒙上一层雾。
“我于衡定然为你寻找百位高级绣娘,十年之期半年定然完成,日夜赶工,于家没有办不到的事,你——我于衡娶定了!”
说完甩手就往外走。
刚走出门去,又不甘心的折了回来。
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交在胡仙真的手上,“皇宫这样吃人的地方哪里事你能待的,救你姨父定然会救出来,你的图定然也不会让你自己做,你且等着,即使你要这河山,那我也能给你。”
春娘吓得花容惊色,胡仙真更是听于衡的话吓得后背发凉。
自己酒后的话就传的满城风雨,这要是于衡的话被别人听去告诉皇上,这是要掀起多么大的腥风血雨。
胡仙真赶紧让春娘四处看看有没有人在附近偷听。
春娘吓得到处检查,什么都没有找到后,两人才放下心来。
半月后,于衡来信告知宇文深他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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