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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将面前使长枪
卢凌风打开门时,那嚷嚷着的人恰好走在他面前。带路的是挨了卢凌风一脚的家丁,看见卢凌风忙拉了一把嚷嚷着的校尉大叫道“就是他”
那校尉停了步子十分不屑地打量了卢凌风一番,冲身后两个兵士摆了摆手“拿下”卢凌风喊了一声“且慢”那校尉有些不耐烦,只听卢凌风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军爷拿人总要有点依据吧”
那校尉似乎料到此言,从后腰间摸出一卷竹简“奉魏州高都督直牒追摄①,立刻提你到都督府问话!”卢凌风伸手想去拿,那校尉却“哎——”了一声“都督的竹牒是你想看就看的?”
卢凌风索性收了手往门上一靠“哦?那怎样才能看?”那校尉哼了一声,伸出了两根指头“二百文,许你开封观牒”卢凌风哼了一声冲他勾了勾手。那校尉以为镇住了他,想了想马上要到手的二百文,屈尊走近了他。那知众人只听见“啪啪”两声,卢凌风活动活动了手指看着脸上左右两个巴掌印的校尉嗤笑了一声“凭你也配?”那校尉自是不服,出招就要动手。却是卢凌风快了一步捏了他的拳头将他按在了栏杆上,瞪了一眼一旁的三人,三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卢凌风看着脸压在栏杆上变了形的校尉。问了一句“敢问高都督尊姓大名?”那校尉不是卢凌风的对手,自然要狐假虎威一番,恶狠狠道“高志廷高都督”卢凌风只觉得名字耳熟,又问了一句“可在京中任过职?”校尉“哼”了一声“说出来吓破你的胆,我家都督出身金吾卫,乃是天子近随……”
卢凌风突地松开了他,擒着他的后衣领扔向了那三人“看来你们家都督是要替县主出头了——”又低声自顾道“攀附权贵倒是学得快”
又朝那校尉道“回去告诉你们高都督,他的直牒追摄怕是请不动我。叫他自己一步一叩首,三步九作揖亲自前来请我。一步来迟,提头来见!”那校尉还想说着什么,但见卢凌风动了动手腕“再不走,可不止送你二百文了”
那校尉不得不咬牙咽下了这口气,哼了一声下课楼。那店家在一旁看看瑟瑟发抖“哎吆”了一声“郎君,你冒犯了县主又得罪都督,这……”卢凌风扔了个钱袋过去“绝不会牵连你,你先去备些饭菜,我家娘子饿了。”
喜君看他又关了门进来,问道“你认识那高都督?”卢凌风喝了口茶笑了一声“不错,且看这旧相识还记不记得同在金吾卫的情义了……”
“猖狂!真是太猖狂了!”高志廷一巴掌拍在案上“一个无名之辈,敢叫本都督亲自去请,想翻天不成。”那万安县主坐在一旁,假意拿起帕子拭了拭不存在的泪,煽风点火道“若非如此,我怎敢劳烦都督”
高志廷哼了一声道“县主且回刺史府暂侯,我一定绑了那嚣张跋扈之人去给县主磕头赔罪。”又冲副将喊了一声,“拿我的长枪来——”手持长枪带了一队人马便出了都督府。
侍女看着人马远去,有些不解“县主,为何不……回府告知刺史?”万安冷笑了一声“好好的刀不用,何至于自己出手——”转身上了马车,往刺史府去了。
仿佛踩着点似的,这厢四人才用了饭,就听了口中一声气势浑厚的“高都督到——”卢凌风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起身往门口走去,三人也紧随其后。
高志廷手握长枪只在楼下大厅站定,吩咐道“去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揪下来!”卢凌风开了门在二楼廊上往下望了一眼,喊了一声“不必了——”高志廷抬头一看,猛地瞪大了双眼“我就是你口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高都督欲奈我何?”
高志廷眨了眨眼,又仔细看了看,一个“中……”字刚出口,卢凌风自二楼纵身跃下对他出了手。高志廷手持长枪,却并不敢出手,只一味退避。
不过须臾间便夺了他的长枪,一个枪花便抵在他喉间,吓得一旁的兵士都拔了军刀“叫你的人都滚出去——”
高志廷有些心虚地挥了挥手,又瞪了一眼还想上前的副将,呵斥了一声“都滚出去——”卢凌风将手中的长枪扔向那副将“带走”又看向高志廷“在我面前,你家高都督的枪法怕是使不出来——”那副将碍于高志廷的眼神只得乖乖噤声退了出去。
卢凌风瞥了他一眼“劳烦高都督移尊驾到楼上来吧”说罢自顾自上了楼梯。那高志廷突然双膝跪地,竟真的一步一叩首,三步九作揖跟在卢凌风身后。喜君迎到楼梯前对卢凌风示意,卢凌风回头看了一眼,带了些怒气“爱跪就让他跪——”气冲冲地拉起喜君先进了门。
片刻后,那高志廷终于迈进了房门,又朝卢凌风跪了下来“高志廷见过中郎将——”
卢凌风放下茶杯,哼了一声“不敢——你如今乃是一州都督,官阶都比我大上半级,我哪里敢受你的礼?”
高志廷无地自容“这都督之位如何来的,我绝不敢忘。事先不知是中郎将……”卢凌风拍了桌子起身“换了别人你就能为攀附权贵欺压良善了?当年我送你上任时是如何良言相告,可还记得?”
高志廷拱手道“一不欺压百姓,二不攀附权贵,三不徇私枉法,四不贪污受贿,五不畏惧权势。心系社稷,效忠朝廷。属下绝不敢忘”
“那你扪心自问,可做到了?”
注释:
①唐代有“直牒追摄”制度,规定:“诸鞫狱官,停囚待对问者,虽职不相管,皆听直牒追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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