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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子
林怀苏没让三弟守夜,说他还在长身体,另外三人都赞成,寡不敌众的林怀瑞被逼躺在睡觉。
习惯夫君陪着一起睡觉,林怀瑞一时半会睡不着,闭上眼睛就在胡思乱想一些废料,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献身,万一裂开了怎么办。
保养的物什最大号也比不上他之前握住的物件,他在想什么呢。
完了,他也变污了,不再是纯情的哥儿了。
少了林怀瑞的四人趁着机会将收集到证据捋一遍,林怀苏了解到的情况最多,当年阿娘逝去的时候他在场,阿娘尽最大力交代他好好照顾弟弟们。
已经懂人事的他知道阿娘眼神望向哪里,会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那些东西他一直都保管妥当,就等有机会揭露大伯真面目。
随着调查深入,有些事情出乎意料,他们爹娘究竟为什么会被大伯暗算。其中要用的迷汗药大伯是买不到的,肯定有人暗中帮助他解决。
最坏的情况就是大伯是受人指使,以他们现有的实力幕后真凶难上加难。
林怀苏拿出阿娘很早遗留的遗书,是一块蓝色的布,上面充满了褐色的血迹,都是阿娘一笔一画写来的东西。
林怀苏再度回忆爹娘刚遇害的时候,阿爹没撑住直接丧生,阿娘头部被阿爹护在身下,得以撑上一段时间,两个弟弟都不被允许靠近。
他身为长子,阿娘病重肯定要服侍在身边,这块布就是阿娘身边无人时候悄悄留下的,他进去,大伯也会跟着进来,美其名曰怕小孩子照顾不来,实则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直到爹娘死去一年,他才敢把阿娘藏好的东西偷偷拿出来,里面有些字他不认识,暗地学习,就为了知道阿娘遗留什么信息。
事到如今,伤疤再度揭开,林怀信拿起蓝布,阿娘怕会影响看不清字,特地隔开了些。
布上交代大伯掉包他们的饼干,阿娘还特地保存了一块没吃的饼干,如今已经发霉,但还能检测出含有蒙汗药的成分,可想而知当初剂量多大。
阿娘最后声明或许是大伯发现了什么,以为他们也知道,所以谋财害命。
程季萧跟何羽亭都没开口说话,林怀苏闭眼也不愿说话,林怀信打破沉默,“大哥,那我们继续追究到底还是?”
林怀信更偏向抓出幕后真凶,大哥的顾虑他知道,真不甘心。
“你们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程季萧没有贸然将自己推断出来的理论说出来。
两兄弟毫无头绪,自然是要听下别人的说法,况且程季萧出身本就与他们有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更能看出什么。
程季萧慢慢讲述三兄弟爹娘有可能丧生的原因可能与林家村三里外的矿产有关,四年前有人无意间发现林家村三里外有个废弃的铁矿。
刚发现的怎么会是废弃的铁矿,必然有人为因素,天子派人探查。
灵安县县令被捕,可一个县令怎么可能吃得下一座铁矿,背后肯定还有更高的官职支持,说不定与现在三派势力有关。
三派势力即便是村里的人也略有耳闻,分别以太子为首,二皇子为首,三皇子为首的势力,皇家具体秘辛不清楚,大概就是皇帝站在太子一边,时常让太子监国。
针对太子的刺杀只多不少,另外两位皇子背后又是不同的人支持,程季萧不好多加议论皇家的事情,继续讨论丧生几个原因。
程季萧暗自调查到岳父岳母之前有几块田地离铁矿很近,后面被分给了林大伯。
听说这几块田地是林大伯指定要的田地,当初村里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这几块地产量高,要也很正常。
但搁在现在看来,未免有些奇怪,林大伯是个懒惰的性子,后面铁矿被发现前三年,那几块田地就被售卖出去。
事事透露出不对劲,基本可以确定林大伯知道有铁矿,甚至瞒着其他人,不声不响发大财。
可岳父岳母买了铁矿旁边的田地,让林大伯提心吊胆的,生怕采集铁矿的事会被发现,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解决后患就不用担心。
为此还特地将岳父岳母带离铁矿处,完全在相反的地方遇害,就算年幼的林怀苏提出诡异之处,有林阿奶的支持,林大伯可以搪塞过去。
更何况当初的县令庇护林大伯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会去彻查,草草以意外结案。
可那场泥石流分明是人为,程季萧利用之前的关系暗地拿到关于岳父岳母丧生的案件说明,当初的泥石流不应该会爆发。
雨虽然下的很大,可不会导致泥石流,但林阿奶执意要说是意外,就是想查也抵不过家属要快点结案,还有县令的施压。
县丞不敢得罪上司,谁能想到十多年后会有人重新翻看这桩案子,上一任县丞已经退休,新一任的县丞对程季萧有点奉承,反正又不是什么大案子,就是一桩意外,看就看呗。
拿到案件文书,程季萧托人去找上一任县丞,询问相关人员。老县丞叹了口气,将当时处理案件的人员地址写下来,感概这桩案件终于可以翻身了,压在他心上的石头可以稍微歇下。
程季萧又让魏斯去跑腿,谁让杨氏忙着酱菜跟经营知识对学习,压根没有空理他。农作物都收割完毕,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干点活。
他调查的要比林怀苏更深入,可以断定林大伯从铁矿中获取利益,但没跟另外三人说实话,含糊说可能。
三个人精明白程季萧含糊的话等同于确定,接着有听到之前在安平县的时候遇到林大伯,不过是程季萧单方面看到他,他有点武功在身上,悄悄跟踪。
他发现林大伯在县城有个很大的院子,里面还有小孩的嬉闹声,翻墙一看,是个小汉子在跟林大伯嬉戏,另外还有个娘子坐在一旁喝水,院落内还有仆人伺候。
依稀能听到小汉子喊林大伯爹爹,喊那位娘子娘亲。林大伯是有外室,林大伯母并不知情。
律法严明,非正妻同意不能纳妾,但在权势面前,有些时候小家族的正妻高嫁,又没有嫡子女,就算知道也要碍于公婆施加压力,丈夫对母家施加压力,正妻有时候不得不同意。
名当户对的肯定不行,只会伤害两家和气。勋贵人家大多都是有庶子女的存在,天子严令继承权仅仅为嫡子所有。
没有嫡子,庶子也没有继承权,只能从旁过继一个嫡系,并且对庶子女的数量也有了限制。
一时间勋贵人家也不敢多生庶子女,后面妾室大多都会被强制灌避孕汤药,久而久之庶子女一般都是两三个左右,父族还不能太宠爱妾室,否则会被参奏宠妾灭妻。
那些官宦家族也是毫不例外,也就导致大多数妾室刚入门就被强制剥夺生育权利。
威胁不到自己地位跟宠爱的妾室,主母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谁让天子规定必须半月时间都在正妻屋里度过呢。剩余半月的时间在书房也好,妾室屋里也好,也不要紧。
之前的天子是一心爱着皇后,后宫除了皇后别无他人,不然不至于一个孩子都没有。皇后自然也不相信天子会有孩子,后面调查确实混淆天子血脉,不过是皇家血脉。
天子亲弟弟假借兄长名义乱来,最后被判以极刑,这些对外肯定不能说的,天子也就承担不认私生子的名头,反而在民间是一片喝彩。
要是有让私生子继承的,别人就会顶上去天子都不让私生子继承皇位。
皇室庶子怎么也是皇子,比一般人地位高上许多,同样也只是有个名头,除去天子赏赐的,其他也需要自己额外挣。
爵位也是一代一代削减,都需要自己凭实力维护勋爵名头。
林大伯的所为触碰到了律法,程季萧说出自己的猜测林大伯母不知晓林大伯有额外的收入,林大伯母可是念着林怀乐读书。
林阿奶可就不一定了,他在街头跟林阿奶直接碰过面,两家关系很僵,不会去打招呼。
林阿奶总不能无缘无故来安平县,程季萧注意到林阿奶看见他的时候,眼里的慌张,似乎在躲避什么。
躲什么呢,自然是怕别人发现大儿子有外室,并且提供给外室的条件要比正妻好上许多,违背不能宠妾灭妻的名头。
被举报的话林大伯母肯定会闹,林怀苏明白林阿奶一个人突然来闹的原因,无非是在试探程季萧知不知道林大伯养外室的事。
通过他们两的反应判断知不知情,挨一顿板子总好过全家受罪。养外室的事情暴露,官府肯定会查银钱的来源,到时候才是大祸。
林怀信觉得弟夫说的很对,没道理精明老太明知道结局是什么,还孤身一人来,主要是这件事不好光明正大询问,只能暗地观察。
三人听完程季萧的推断后,林怀苏首先讲话,此事一定不能声张,从现有的线索猜测林大伯对幕后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不然仅凭他们也查不出如此多的线索。
四人在悄声讨论后续该如何处理的时候,林怀瑞推开门,红通通的眼睛说明了一切,旁边还有虎最强跟蛇老大心虚低头。
程季萧忍不住扶额,瞒不住乖宝了。主动走过去牵住林怀瑞的手,“大家一起商量吧。”
林怀瑞生气程季萧瞒着他,把手抽了回来,不愿让握。
自知理亏的男人不敢强求,小心拉着小拇指摇了摇,林怀瑞下意识拉手,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被程季萧牢牢握住不松开。
林怀瑞气呼呼瞪了狡猾的男人一眼,林怀信实在忍不了爱情的酸臭味,咳嗽一声略过欺瞒的事,继续讨论该如何让林大伯罪有应得的情况下找到幕后黑手。
林怀苏提出好几个建议都略显不足,林怀瑞看完阿娘留下来的布之后沉默不语,林怀信知道弟夫有主意但弟弟在,不好发表意见。
四人眼神交汇,外面漆黑黑一片,看不清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林怀瑞闷声说自己也想为爹娘的事出份力。
在林怀信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美人蛊惑的程季萧不仅全盘托出还结合夫郎的想法,将原本的实施计划完善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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