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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迟木梨昏昏沉沉中,也不知过了几日,不知到了何地,身上除了痛就是痛,好想来个解脱,浑身滚烫,仿佛置身于火堆中。有时候又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擦过伤口,带来一阵清凉,只是擦药的动作并不细致,重一下轻一下,重的时候疼,轻的时候痒,比不上药还折磨。
迟木梨无数次的在意念中骂系统,系统也装死不出来,就这么熬着熬着,在一个西下黄昏终是醒了过来。
多日来沉重的眼皮,可能是因为睡眠充足的原因,也不似前几日般黏糊,轻轻一眨,就睁开了来。马车还是那辆那车,马车内的人也还是那人,胳膊上传来阵阵清清凉凉的触觉,迟木梨眨眨眼,这人在给自己上药?
“你倒是会躲懒,躺了这么多时日,还得本公主来照料你。”
迟木梨浑身乏力,背部躺的太久也有些僵疼,也不指望那边的人会扶自己一把,自己费劲地撑坐了起来,靠在了后面的车壁上。
“这是到了哪儿?”
“快到边境了,今日下午过了关口,就到了北渊境内,后面的路不着急,若是难受,可以养养再走。”
迟木梨闻言,一口气差点将自己给憋过去,本来还打算路上找机会跑路或者找机会求救,这直接躺完了全程,跑什么跑,马上就要出关了,这下真的完犊子了。
“哼,醒了,就自己擦。真是没大没小,没规没矩。”
看着扔过来的药膏,迟木梨伸手拿了过来,胳膊上很疼,撩开衣袖,看着了狰狞的伤口,瞬间眼睛都瞪大了,怪不得昏睡的时候那么疼,这也不是被打后的样子,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看着还满意吗?本公主无聊撕开的,这一身残破的样子,美吧。”
没有人性!太没有人性了!凶残!太凶残了!你大爷的狗东西,姑奶奶逮着机会,一定弄死你。迟木梨面上一副呆呆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心里火燎燎的发着誓,太没有人性了!不是人,太不是人了!
墨子怡凑到跟前,以一副炫耀的口吻说道:“你身上的伤口,我全扒了一遍,今后再好的药,也去不掉这些伤痕,我给你的,你都得好好的留着,听到没有?”
被震惊到的人,干咳的喉咙被气到咳嗽,“咳咳,咳咳,咳咳,你...你...你真是个变态。”咽喉干涉,再糟糕还能糟到哪里去,迟木梨什么也不管了,抱着晾凉的茶盏就开始喝,一杯温水下肚,方才好受了一些。
“变态?更变态的你还没见识到,今后日子还长着,咱慢慢玩儿。”
抱着茶盏的人闻言,忍不住抖了抖,真的遇到变态了,想哭,哭不出来,还是让我死了吧,也好过在这活受罪啊!!!!
“怎么?吓着了?你胆儿不是很肥吗?”一只手拍着被震惊住的面颊,滑滑嫩嫩,手感尚可。
“唔!”随着马夫的紧急勒马,马车一阵猛烈的颠簸,喉咙干涩喑哑的迟木梨,受惊受痛下,惯性想叫出来却没叫得出来,一口气在喉咙不上不下,噎得直翻白眼。
墨子怡堪堪稳住身形,心头火起,撩开一角帘子,怒道:“怎么回事?”还未等马夫回话,就看着了车队已经被一队太旻士兵拦截住了,快速放下帘子,回到了马车内。
刚从马车地上爬坐起来的人,立马被捂住了嘴,随后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绳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嘴巴也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被扔进了马车座位下的空处。
随着暗格门被关上,明亮的光线一丝丝被剥夺,迟木梨心头一动,救兵来了!心里的祈祷完全盖过了黑暗带来的恐惧,心里一直在默念,救命救命,千万不要漏了配角,南无阿弥陀佛,我是主角一波的,给点光环,真的求求了!
墨北宸走下马车,看着前方带队的人,一双眸子含有冰霜,却按捺着收敛了一些性子,“厉王大驾,可有何事?”
“王子岂能不知?”
“本王又如何得知?”
景渊一行人因着密道的缘故,早早赶到了前方,在必经的关口前埋伏,等了多日,终于见到了驶来的车队,三人也齐齐松了一口气。
景渊坐在路中摆着的椅子上,眼底闪着寒光,“王子知不知,本王不知。不过,王子若是一直不知,那么,本王不介意在此等到王子知晓的那一日。”
墨子怡这会儿安顿好了马车内的人,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了,不虞道:“厉王这是何意?要扣留我们吗?”
“大路在此,王子公主随意。”
“既然随意,那么这些士兵是否该让路了?”
“哪里话,这么大块空地,他们也只是累了歇一歇,哪里又挡路了呢,既然路在此,谁都能走,他们又如何不能站在这。”
墨子怡看着里里外外满满当当的士兵,道:“厉王莫非是舍不得本公主回国?若不是要赶着回去给王后贺寿,多在太旻留一些时日也无妨,只是现下不怎方便,来年再来如何?”
“王子公主回国,自是没有强留的道理。”
“那么就劳烦厉王挪动尊位,让我们先行过去。”墨子怡露出姣好的面容,媚眼如丝,一般的人还真难以招架。
景渊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口上应着话,却没有下任何命令,周边包围车队的士兵严阵以待,仍然纹丝不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严严实实。
墨北宸:“明人不说暗话,厉王也不用卖关子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说就是。本王出发前已经给父王传了信,也在等着我们兄妹二人早日赶回,若是路上耽误了,也不好解释。”
“王子公主回国,我们自然不能干扰,只是,不属于车队的人,也该归还了。”
墨北宸:“呵,本王行得端坐得正,也不怕你来查,若是能找到任何不属于我们的东西或人,留下就是。”
“呵,我不同意。本公主的座驾,岂是他人说搜就搜之地。厉王此行径,莫非真不将我们北渊放在眼里?”
“本王何时说过要如此无礼。搜查此等失礼之事,本王断不会如此要求。”
“既如此,就让开。”墨子怡怒火中烧,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上。
平日里傲慢霸道的墨北宸,此时倒是好说话了些,“子怡自小如此,见笑。”随后吩咐属下将所有马车的帘子都撩起来了,“我们此行确实着急赶路回国贺寿,耽误不起,厉王,请便。”
景渊一挥手,廖长安得令开始搜查,马车内除了一些特产和土仪,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也没有发现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唐执跟在廖长安之后,假作搜查,实则在打量着使节一行人。
对于搜索的结果,墨北宸很是满意,“可有任何不妥之处?”随后一敲脑袋,恍如刚想起来般,“还有我和王妹的马车。”墨北宸走向自己的马车,一手将帘子撩开,马车内的景象一览无遗,里面堆放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锦盒,确是没有旁人在,“这些都是本王捎回去给父王的礼物,厉王可看仔细了?莫要丢了什么就平白摊在他人的头上。”
马车内,除了放东西的桌案,空间内,也没有掩人的地方了,这边的三人对视一眼,眼底有着少许的迷惑。
墨北宸也十分的上道,不待人提出质疑,走到墨子怡的马车旁,一把撩开了帘子,随即引来了女子一阵不满,恼怒声也随之而起,“王兄,你做什么,给我放下去。”
“别闹脾气了,看看罢了,草原儿女,也没那么多讲究。我们还得赶路,祝寿之期马上就到了,若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耽误了行程,可不值当。”
虽然只有短短的瞬间,但是马车内里的详情也让人看了个完整,墨子怡侧躺在坐榻上,一脸的不满,两只脚翘在车窗上一抖一抖,整个空间里,也无任何异样。
“诸位,我们可以离开了吧?”墨北宸说完,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看着外面的众人,以及那个一直双目盯着这边却没有任何表情的男子。
唐执细声道:“刚刚我发现,使节中有一人腰间的匕首直接插在腰带内侧,其他的人都是匕鞘串连悬于腰带外侧,结合厉王所说在劫人现场的发现,应是没错的。”
薛绍心中有些焦急,强作冷静道:“莫非已经被转移走了?”
唐执:“如果转移走了,又为何要如此着急的赶路,不是主动暴露了疑点吗?”
“可是马车内,并无异样。”
廖长安:“王爷,属下也不知这算不算异样,六公主的马车帘子撩起来时,属下闻到了一股药味。”
“药味?”
“很淡,但是属下确实闻到了。”
“厉王,该查的也查了,该看的也看了,这下该让开路了吧?也莫要欺人太甚了。”墨北宸的性子,能忍到现在已差不多是极限,语气中假装的温和也不见了踪影。
依着景渊对墨北宸的了解,此人并非晓礼之徒,今日如此配合,绝非寻常。但此时并未发现异常,若是不放行,却也说不过去。
“本王思虑不周,多有得罪。”景渊走到墨子怡的车驾旁,果然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药味,回身道:“今日之事,是本王的过失。万不可因此等小事,损了两国的交好。本王有位好友正好在此地不远驻守,这就派人前去置备下宴席,还望二位赏脸,给本王一个赔礼的机会。”
“宴席就不必了,我们还得赶路。”
“虽是赶路也不急在这一时,两位多日里舟车劳顿,想必也没有好好进食,吃顿便饭,稍作歇息,保存了体力也能更好的赶路。”
在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之前,景渊是如何也不会将人放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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