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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
正值晚饭时间,安兰市边缘廉租房附近,众多大小馆子迎来高峰期。
一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时尚女孩一边打电话一边抱怨:“哎呀,人家开盘就要现金,谁付定金谁能买房!”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是说了什么,惹恼了这位女孩:“我自己有钱!我就要买自己的房子!初七我就去银行预约。”
旁边卖熟食的摊上,有个穿的很厚实的男人侧耳仔细听了听,不甚熟练地打开手机付款码,给摊主付钱要买点牛肉。
年后初七开工,银行迎来一大批办理业务的顾客。
“玲玲,预约好了吗?”说话的女人个子不高,看着从银行出来的女孩问。
玲玲面带微笑,下了台阶挎着女人的胳膊:“妈我约好了,明天下午就来取,后天正好去抢房子!”
两人说说笑笑就离开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公交站牌站着的男人看了看眼前的银行,把手揣进袖子里,慢悠悠地朝着母女俩离开的方向走。
第二天下午,叫玲玲的女孩一个人来银行,身上背着个不起眼的大包,装好了自己要取的十万块钱款款地走出了银行大门。
她今天穿着短款鸭绒袄,衬的身材玲珑有致,一边哼着歌一边大跨步去公交站等公交。
“妈,我今天晚上下班和莉莉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就回去了,明天咱们就能抢房子了!”
玲玲很高兴,声音不由得更高了些,
“以后咱们母女俩过!我不认他是我爸,咱们以后都不用租房了!”
旁边有两三个人被她的大嗓门吸引了注意力,而后又很快低头看自己的手机。
夜幕降临,玲玲和闺蜜吃完饭晃晃悠悠地沿着大街走了好远,从走路姿态上看,应该是喝了酒。
玲玲在廉租房附近的公交站下车后,一个人沿着一条小道走进去,路灯应该是坏了,一闪一闪忽明忽暗的。
她走入巷口,没注意身后跟着一个个子很高,却干瘦的男人。
等她走到巷子中央时,应该是感觉身上的包太沉了,从肩上把包拿下来放在地上准备歇一歇。
这时,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快速跑过去,拎起地上的包就准备要往前跑,玲玲反应迅速拽住包带大喊大叫。
男人手上一用力,扯过装着现金的包,玲玲被甩的摔在地上,身上的小棉袄从饭店出来时就没拉好拉链,这一扯一摔间,露出她饱满的上身。
男人眼神一暗,前后看看,这条巷子原本就人烟稀少,这几天路灯坏了就更没有人从这里走路了。
玲玲的酒劲儿上来,还穿着高跟鞋,现在半躺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男人把包放到地上,走近伸手扯玲玲身上的衣服。
玲玲看他上钩,不着痕迹地向上瞥了一眼,前面路灯上是周围的住户刚安装的监控摄像头,她紧了紧手里握着的指虎又放开。
男人已经把她从地上揪起来,扯坏了她上身的衣服,伸手向她的小裙子拽去。
这时玲玲双眼一亮,抬头喊了句:“老公!”
男人一惊,赶忙朝着后面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他恼羞成脑,一只手握成拳兜头打下来,玲玲生生捱过这一拳头,然后似乎生出了勇气,挣扎着站了起来。
“玲玲!”
听声音却不是她的妈妈,而是一个浑厚的男性的声音。
正欲挥第二拳的男人一愣,扭头看过去——那个人离得还很远,他站直后不忘提起玲玲的包,迅速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晚上值班的民警接了报警电话迅速赶到现在,把玲玲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带回警局。
一位女警接了杯热水给玲玲:“你怎么会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啊?多不安全啊小姑娘。”
玲玲像是被吓坏了,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她接过水杯低头又啜泣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明天要去浅湾交定金,不然我就抢不到房了……”
“哦……”旁边一个录笔录的警察点头,这个他们听说了,安兰最近新开的楼盘都是这个套路。
“他什么样子什么特征还记得吗?身高长相甚至口音等等……”
玲玲在男朋友的安抚下,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有些记得的地方就说出来。
有新来的警察去查那条巷子周边的情况,从小区物业那里拿来了案发时段的监控。
也许是刚开学,启昼晚自习课间分外热闹,除了互相找卷子抄作业的,就是窜班散布明天要开学考谣言的,总之课间没有一秒被耽误,全用在学习以外的事儿上了……
肖予站在洗手间外等着南星泽,避开监控掏出一个没见他用过的古早直板手机,手机里只有一条短信:妥。
然后他删了短信,把手机放回裤兜里。
看见南星泽从隔间出来,去洗手池洗了手,肖予笑眯眯地对他说:“这周日去看爷爷吧?”
南星泽接过他手里的纸擦擦手,点头:“好。”
上过一个周期的课,刚好周日放一天假,南星泽像个提线木偶,被肖予换装打扮很久。
南星泽肩膀都僵硬了,最后还是确定了他自己一开始穿好的那套衣服,然后被肖予被牵着手下了楼。
李伯开着车驶入肖家主宅,车静静地穿过一片高大的榕树,来到一片草地上停下来。
周围腊梅开的正好,一阵阵幽香飘过来,肖予先开门下车,牵着南星泽的手把人从车里扶下来。
肖志握着一根手杖,笑盈盈地看着两个人:“烟烟快来,爷爷看看!”
肖予撇嘴:“烟烟是我叫的,你们以后不能这样喊他!”
肖志瞪一眼他孙子,不欲和他争辩,从善如流道:“星泽快来,爷爷看看!”
因为要考虑南星泽的心情,今天在场的只有肖志和肖予的父母,肖予大大方方地牵着南星泽进门,和爷爷聊了几句,就拉着他上楼去自己的房间。
“烟烟快看!你送我的枫叶!超级好看吧?!”
肖予大字形站在床头,向他展示自己的那副枫叶图,经过特殊处理的树叶还保持着原本鲜艳的颜色,片片展开压制好,由一角泼墨一般撒出去——那么大一副画框,几乎沾满床头上面所有的空间。
南星泽原本以为他已经被肖予无畏的喜欢给填满了,现在看着灿烂如朝阳的肖予,想起妈妈曾经讲给他听的——年少时白驹过隙一般的斑斓自在。
他喜欢极了这份当下的自由与热爱,灵魂从躯体中抽离,审视他自控严谨的少年鸿鹄时期。
肖予是自由的他,是他热烈渴求的他。
南星泽咧开嘴巴,向他歪歪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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