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金手指我沉迷养老（快穿）

　　“主神？”

　　可颂的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拔高，被他自己重复说出口的单词对他而言只能联想到一个红发灰瞳的男人，而和布萝萝所说的黑发红瞳少年全然不同。

　　布萝萝的表情相当认真：“我说过我解除记忆限制的时候除了想起你的事情，还想起过更遥远的过去的事情对吧？”

　　可颂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被惊愕压得酸涩：“可是，你不是说那只是零碎的片段吗？”

　　“但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就全然想起来了。”

　　布萝萝看向可颂，两人交叠的双手还没有松开：

　　“是他创造了我们，赋予我生命和修正位面的知识能力。”

　　一旁的江雾眨了眨眼，对于布萝萝所补充的认知，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点。

　　其一、纪予晏赋予的能力是用以修正位面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辅佐“主角”，其二、布萝萝说的是“赋予我”而不是赋予“我们”。

　　可颂明显对第二点更为在意，他隐隐已经意识到了些答案，但还是在布萝萝的目光下开口问她：

　　“那他赋予我的是……？”

　　布萝萝抿了抿嘴，最终沉声揭开SY系统和NF系统原初存在的真相：

　　“NF系统才是他所创造的系统，而像可颂你这样的SY系统，最开始是存在系统商城里的AI客服。”

　　可颂像是被雷突然击中了，任何一个人来都能看出他的无措和仓惶。金发的系统在思绪中磕磕绊绊地找到了反驳的理由：

　　“不对，明明我作为SY系统和客服AI接触过的，我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那是伪神所设立的客服AI，不是他所设置的客服AI。”布萝萝轻轻摇头：“他所创造出来的体系天衣无缝，甚至连AI都有着类似于系统的神志。”

　　江雾叹了口气。

　　他原先就觉得，可颂作为一个买道具和绝大多数系统相似果断的系统，明明不会太多的和客服接触，却那么清楚客服的升职机制，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既然可颂原先就是客服AI的一员，那么就不难理解了。

　　“可颂，你没必要逃避真相。”布萝萝的声音随着可颂的表情变化而越发轻柔：“你是SY系统还是客服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那个为了我而给自己起名叫可颂的人。”

　　“我以为我们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颂难过道：

　　“现在看来，好像是你在和机器人谈恋爱这样的悲剧故事。”

　　“你在说什么啊笨蛋，怎么会这么想。”布萝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照你这么说，我也是机器人哦，所以是机器人和机器人一起跳舞这样的童话故事，知道吗？”

　　眼看可颂的情绪已经在布萝萝的安慰下恢复正常状态，于是江雾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抱歉，布萝萝，我想先问你点事。”

　　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闪烁着，像是倒映着月光的粼粼江水。

　　-

　　“好，我大概知道了。”

　　江雾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你再去和可颂聊聊吧，他应该还没有完全释怀，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银发的系统便走向焉在沙发上的金发男人，而工作台前就只剩下了江雾一个人。

　　马尾有点散了，但他没顾得上整理，一缕乌发从颈间泻下落在他的胸前，江雾却只是轻轻拿手指敲着工作台的台面。

　　他正在整理思绪。

　　按照刚刚布萝萝所告诉自己的信息，纪予晏确实是整个主神空间的原主、或者说是真主。

　　在布萝萝的记忆里，纪予晏创造了一批系统，给予他们与人类无异的心智与社会常识，又给予他们链接和观测位面的能力。

　　虽然听起来和现在的SY系统无异，但实际上，那个时候的系统们并没有听说过位面主角一词。他们观测位面的目的是为了修正位面因主神空间的存在而产生的误差。

　　用布萝萝的话来说，纪予晏跨越了位面间的法则和因果，从而在各个位面上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因果的影响具有惊人的力量，为了弥补这一过错，纪予晏创造了主神空间对其影响进行弥补消除。

　　能够进入位面而观测的系统、拥有着各种道具以及客服AI的商城、因果的力量与名为积分的货币之间的换算都是由他一手创造。

　　然而，修正因果的工作没能进行多久，纪予晏便突然从主神空间里不知所踪，取而代之出现的一位红发灰瞳的男人。

　　那个男人出现在众多系统面前之时，脸上带着血淋淋的伤痕，但却浑然不在意，因为他忙于改造系统和主神，把纪予晏的主神空间改造得面目全非。

　　纪予晏所创造的系统们被限制回忆起过去的一切，然后被冠上NF系统的名字被限制在主神空间内工作，并且被严格禁止参与任何链接位面的工作。

　　而弥补位面工作空缺的则是商城里的客服AI们。那位红发的男人给客服AI们做了升级，让他们拥有和NF系统们相似的观测位面的能力，然后冠名为SY系统。但也许是因为那男人能力有限，所以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SY系统达到NF系统那样的能力。

　　这也是NF系统们被千方百计抹去记忆而保留的原因，因为他们无法被替代。

　　江雾已经把布萝萝所讲述的事情缕明白了，他叹了口气，于是剩下的事情他几乎也明了。

　　SY系统和NF系统的巨大矛盾来自于主神的升级程序与纪予晏最初的创设不同。不知道是能力局限还是有意为之，SY系统们的情绪感知几乎是麻木的，而纪予晏所创造的NF系统们却生动鲜明，各自有着鲜明的情绪与个性。

　　情感成为隔阂与差异，却也成为了突破原初创造密码的升级途径。

　　可颂本该像那些SY系统们一样，麻木地忠于红发男人的一切命令，现在却会为了布萝萝而流露出如此多的表情。

　　是因为爱意吧，江雾温柔地笑了下。

　　情感实在是了不起的东西，因为一个面包而生的情感让可颂从SY系统无限地趋向于NF系统的情感能力，而布萝萝对此的回应同样动摇了自己的记忆。

　　主神也许就是担心于这一点，所以才将两人分别处理。布萝萝被再一次地抹去了记忆，而可颂也恢复成了商城的客服。

　　但是因为爱意明亮不灭，所以两人最终还是汇合并且重遇。

　　最终主神空间的真相也因此而现身。

　　沙发上银发的少女和金发的少年握着手窃窃私语，江雾看了他们一眼，收回目光而看向光屏。

　　既然这部分的真相已经明了，纪予晏的存在他也已经摸清了大半。

　　那么就继续向前撞破所有精心的屏障，作为布萝萝口中的“变数”，按约定的那样，去找到那个红瞳的少年。

　　然后抓住他的手，在他那双漂亮的红眼睛面前呼唤他的名字吧。

　　宴小狗。

　　江雾撑着自己的侧脸，眼帘微微垂下。

　　-

　　少年人身穿着一身黑衣，巨大的兜帽和宽松的衣袍遮蔽了绝大部分的身形，就这样在人群里走着。

　　他脚下的道路有着漂亮的石板纹路，路两侧的建筑也精致而好看，绿色的植物们攀附在繁复的石饰上，成为最特殊的点缀。

　　毕竟是精灵森林。

　　这是片漂亮而生机勃勃的土地，很适合他。

　　少年人隐藏在兜帽下的嘴角微微闪过一点笑意，又迅速隐去。

　　摸清这个架空的世界观花了他一点时间，但所幸收获不菲。他确信这个位面的信息他从未听过，那么便从原生的位面排除。

　　混乱的金融系统和开玩笑般的体制都让他难以理解，于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位面的特殊性。

　　司渊居然创造了一个专门用来观测自己的位面。

　　他不知道司渊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到底积累了多少因果的力量，但是目前看来这个位面实在是摇摇欲坠，法则和社会常识都时不时自相矛盾，怎么看也不觉得像是因果力量充沛的情况下所创造的。

　　所以他也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司渊绝对在观测者自己，他知道司渊的目的。

　　那漂亮的、通透的冰蓝色的颜色，是少年人无法忘却的月光。在这耀眼的光下，被司渊放置在各个位面而维持链接通道的分身意识逐渐苏醒。自己在多个位面觉醒主神空间里的意识，从而在鲜活的情绪里醒来，已经导致了多个被他糟蹋过的位面崩塌。

　　司渊想要找出是谁导致了自己出现这样的差错，是谁导致了自己在主神空间里的原身几乎要苏醒过来。

　　而他是绝对不会让司渊找到阿雾的。

　　出于这一目的，他利用苏醒的能力拿到了许多的船票，这是绝大部分被投放在这个位面的主角都需要的东西，而他为了混淆司渊的视线，装作一视同仁的样子发给每一位拥有着红色头发的玩家。

　　“你会给我什么？”

　　他几乎向每一位主角说过的话语，但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面前，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快要吵闹到被对方听到。

　　在名叫枫叶的主角喋喋不休的展示中，他终于等到了一本笔记凭空出现在桌面上。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去翻开那薄薄的一册，而那枚书签用途的符纸就那样明显地被摆放在书页间。

　　那是自己曾经亲手为阿雾画的春泥符。

　　纪予晏当时几乎要压不住自己的表情，但最终还是拼命忍住，在司渊的观测下保持着和面对其他系统时差不多的表情。

　　但实在太高兴了。

　　这些天里，他从龙之岛走到矮人沙漠，穿过漫长的野兽雪原，他见过了无数个红发而瞳色各异的人，问了他们无数次“你会给我什么”，最后终于在精灵森林的这片小而永恒的冰蓝色中，得到了一枚书签。

　　所以在为了不让观测的人起疑而离开时，他还是没忍住，又一次用唇语呼唤了那个名字。

　　“之后见，阿雾。”

　　精灵们所开的建筑们用途各异，纪予晏一扫之前的焦虑和不安，心情极好地在这热闹的街道上左拐右拐，最终走进了一家饮品店。

　　没有咖啡豆被烘焙而发出的浓郁香气，因为江雾那时说过自己不喜欢喝咖啡。纪予晏在这家更类似于奶茶店的招牌菜单前看了很久，最终轻快地朝店员道：

　　“你好，我要一杯石榴气泡水。”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