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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笑,也要学着哭(三)
海棠把房间的窗户上锁,把何兰兰扔到床上,看了一眼就走出房门,将门上了锁。
“哥,你不是死了吗?”海棠知道许少爷带了一个贴身保镖回来,却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前几年诈死的银杏。
“我还以为可以吓你一跳,可是你这铁一样没有表情的脸,还是一点笑都没有。”银杏靠着沙发,玩着手里的小刀。
和银杏对视几秒后,海棠难得的笑了起来,眼睛都笑得像弯弯的月亮,本来乐观活泼的人,在失去至亲后,就再没开心的笑过,却没想到还能失而复得。
“这才对嘛,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得除了哭,还得学会笑。”银杏看着开心的妹妹,前几日的难过都烟消云散了。
“哥哥,我好想你。”海棠紧紧抱着银杏,失而复得的惊喜,冲昏了海棠的脑子,现在的她只想多抱抱自己的哥哥。
“你现在这样好,就不辜负哥哥了,当年为了你长高点,不饿肚子,你哥我天天饿着肚子给你藏吃的,现在你长的这么好,哥哥就放心了。”银杏刚刚看到海棠长得比自己高,就开心多了。
“哥啊,回来就好。”海棠想起和银杏的小时候,突然就很想哭。
“那个女生,哪来的?”银杏总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
“几年前,我来这里时,解决了许夫人娘家的问题,这个女孩是当时唯一一个幸存者,身上是我放的火,烧伤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喜欢跟着我,听许少爷说,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反正这女生因为脑子受了伤,已经失忆了,就留了她一条命。”海棠泡了一杯茶给银杏,熟练的把茶盖留出一条缝。
“海棠,你难道忘记了,当年老师说过,做什么事都要干净利落,千万不能留下蛛丝马迹。”银杏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就是太容易心软。
“可是,哥,我爱她。”海棠知道此事一被上层知道,肯定会殃及自己和哥哥,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确实自己太过心软了。
银杏心里一团火,但是才和妹妹相聚,还是忍了下来,起身就往楼上走,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你迟早要被你的心软害死的。”
海棠打开那扇门,何兰兰跪着趴在床上,低头想了想,海棠还是关上了门。
夜深了,就留她在这待一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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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前。
一个小男孩爬在树上,看着围墙外的风景。
许夫人看着那个男孩,嘱咐管家将那个男孩收养。
男孩知道自己能离开孤儿院,开心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拖着妹妹的手,跑到教堂里,和那个叔叔说:“叔叔,这是我妹妹,我走了,她就没有家人了。”
“小朋友,作为保镖,是不能有家人的,”
“可是叔叔,妹妹才一岁半,没了哥哥她长不大的。”小男孩跪了下来,抓着叔叔的裤脚,恳求着那人能救妹妹一命。
“小朋友,若是要带她走,她必须和你一样,为收养你们的家族卖命。”
“谢谢叔叔。”男孩磕了好几个头,看着自己的妹妹开心的哭了。
幼时习武非常苦,小男孩每日连饭都吃不饱,而妹妹每次饿得哭时,却能从自己袋子里拿出吃的给妹妹,只是妹妹年幼,不能练武,所以连吃的都没有,直到小男孩因为饿的太过,晕倒在管家面前,许夫人才让管家每日多给一份饭,男孩知道许夫人的慈爱,更加努力习武,妹妹六岁时也开始学习柔术,可是男孩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一直长不高,直到成年才只有一米七,但是女孩比哥哥还高四厘米。
男孩在十年之后,见到许夫人的小姐和少爷,从小稳重的少爷在上次绑架后,身子一直不好,男孩和妹妹就成为许少爷的贴身保镖。
许少爷很看重这两位保镖,亲自取名,男孩叫银杏,女孩叫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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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你抵抗力太差了,你看,发烧了吧。”陈洛星和许筝一起整理了东西,许筝头晕的厉害,差点摔倒,还好被扶住了。
陈洛星把许筝扶到床边,在药箱里翻了半天,拿着体温计和退烧贴过来,量了一会,发现果然是发烧了,三十九℃,正准备打电话给屈医生,许筝抓住陈洛星的手,迷迷糊糊的说:“不……不去医院,也别让他来。”
就算心疼,还是依了他的意思,贴上退烧贴,陈洛星就去泡了家里备的退烧药,喂许筝喝下后,打了热水,给出了一身汗的许筝擦了擦,解开衬衫和裤子,换上轻薄的睡衣,一切弄完了,突然想起许筝的隐形眼镜没取,赶紧拿东西过来。
“许筝,睁开眼睛,隐形眼镜还没取。”
许筝懵懵的睁开眼睛,陈洛星把左眼上的隐形眼镜取下,可能因为发烧,眼睛有点发红,陈洛星心疼的不行,边收拾边说:“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就别戴隐形眼镜了,不是准备那么多眼镜了嘛,以后就戴眼镜吧。”
“嗯。”许筝难受的揉了揉眼睛。
陈洛星赶紧抓住他的手:“别揉了,已经很红了。”
“好冷。”
“好,我抱着你。”陈洛星换了衣服,钻进被窝里,紧紧抱着浑身滚烫,还喊着冷的人。
就这样紧紧抱着,抱着,睡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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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还给我。”
“你们把他还给我。”
“我的风筝,不见了。”
“把他还给我。”
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满地的玻璃,一个躺在血泊里的人,流着血的嘴角微笑着说:“风筝线断了。”
陈洛星在梦中惊醒,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呼吸急促的喘息,吓得惨白的脸上,不停的掉着眼泪,被子上都现出了水渍。
许久不得平静,抽泣声唤醒了难得睡得沉的许筝。
“怎么了,做噩梦了?”许筝撑着爬起来,把陈洛星抱在怀里,轻抚着后背。
可是怎么开口,那个梦里躺在血泊里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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