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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取媒体
果然,陈羽妍应付媒体的能力没有令陈庭风失望,她故意半高调去医院旁的公园散步,然后被记者捉拍到了。记者都以为她会尴尬,然而这位公主却大方地被拍。她还事先做好准备功夫,那天故意使开周芷励,找了个护理把她推到人前。毕竟她不想自己的事情打扰到周芷励的恬静生活。
在第一张照片被刊登出来的时候,她的样子是苍白得可怕,被报道成深度昏迷。不过现在精神饱满出现在人前,让一直蹲点的记者都疯狂。
这是她第一次以素颜与记者们周旋,确实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又带着大大的笑容,早就把记者都迷倒裙下了。当被问及之前病颜的时候,她还笑着打趣说睡觉的样子很丑喔。
对于她出车祸的疑问,她耍太极过后还体贴提醒记者在追访名人的时候要小心。至于为何不在皇室私家医院,她的回答是冠冕堂皇的,一是当时候出事的时候在外头,二是因为她觉得皇室与平民待遇都没有区别,在公立医院才不浪费纳税人的钱。另外又被问道是否与皇室决裂以至于在外打工,她坦诚承认,她的私自生活开销应自身挣取而纳税人的钱是用于皇室日常运作。她的决定也是得到了皇室的人的支持。对于她的行为是否会有失公主身份,她觉得自己可以有能力赚钱是一种幸福的事情,并不是有失身份的事情。更鼓励当代的年轻人要多一点感恩的心多为父母分担。
每个问题总回答的得体大方,更体现皇室的清廉。这下子几乎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最后问及陈毅的事情,她一改刚才轻松的态度,坚定地说这事有人恶意中伤,又提及陈毅和尹欣卉感情好好。
这次记者们都满载而归,心底都非常喜欢这位公主,如果每一个被访问的人都如此合作就好了,他们临走之时还祝福她快点好起来。
陈羽妍玩味地看着远去的记者们。然而这时耳边响起一个人的声音让她收住了笑脸。
“想不到公主应付记者的能力真高超啊。”
陈羽妍回头看着贺韵儿,平淡地说:“也是因为贺记者我才得到锻炼。”
贺韵儿踩着高跟鞋,来到她的脸前弯腰说:“脚伤好了吗?“
“谢谢关心,快出院了。”
她在口袋里面拿出一根香烟,拿在手上玩,“回宫还是回校?”
陈羽妍挑了挑眉,真不知道这一次贺韵儿又想问些什么了。“回家。”
身为公主在公众场合就是需要时时小心言行,这句“回家”既回答了她的问题又没有明确内容,在于陈羽妍当然是想回校因为她只想时刻呆在周芷励身边。
“还打算读下去吗?”说着手中又多了一个火机。
陈羽妍歪了头故作不懂地说:“没有完成学业,不读了吗?”
贺韵儿就是知道她难套出话来,这一次如果有独家新闻得好好研究研究,她正准备点燃香烟,却听到陈羽妍关心地提醒道:“吸烟有害身体。”
贺韵儿收起了笑容,“谢谢,“然后又问:“关于皇储……”
“贺记者,我累了,我们下次再聊吧。”
下次再聊?她们怎么可能再有机会聊呢?她万万没有想到陈羽妍一而再去耍她,她是那么自傲的人,别以为你是公主,我就对你做不了什么。她一肚子火有不好发作只好假装关心地说:“那公主好好休息。”
“叫我羽妍就好了。”陈羽妍又撑起一个象征性的微笑。然后她又回头和身后的护理说推她回去。
剩下来的贺韵儿不甘心,这阵子她和另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争杂志社总编的位置,前阵子她都是拿到一手独家的资料,眼看位置就可以到手了,竟然总部调来一个中年男人,分部的社长分明和她过不去。这几年她奋不顾身去争取自己希望得到的东西,为的就是想出人头地,可是现在这事情变得不在她的控制里面了,她不喜欢事情失控,看来她得耍点手段才好。
过了几天,虽然脚还不能完全好,但是陈羽妍想回去,私底下和周芷励办了出院手续,这适逢容诗也闲下来帮周芷励接她出院的时候,在医院走廊她想起了贺韵儿,然后就打电话给她,过了很久都没有反应,几乎要挂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容诗率先说:“很久没有见你了,我……”
“我有事…”在另一头的贺韵儿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很轻很轻。“晚些聊。”
“嘟嘟嘟…”容诗耳边只剩下电话声,她有点失落,往日都是贺韵儿找她的,今个儿反而先
挂电话,是否因为自己忙于实习转正的事情忽略了她呢?还是该多哄一下她,她就是孩子气。
办理好出院手续,容诗帮陈羽妍拿行李。坦白说,陈羽妍出事一段时间,容诗经常来探望她而且因为自己已经和周芷励确定了关系,心情大好,和容诗的关系好多了,勉强也可以算是她的朋友吧,所以陈羽妍对容诗的态度从容了些。
原本周芷励很想通知周净的,可是陈羽妍不让她这么做还说会通知的,现在只想先回公寓。
看到陈羽妍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周芷励也随她而已,在医院门口竟然没有记者蹲点,周芷励才宽心。可是当她们回到学校的时候竟然发现有很多陌生人在校门附近徘徊。根据陈羽妍多年被追踪的经验,她知道那些人是记者。
“怎么会这么多人?现在不是放暑假吗?”当车停在路边,容诗还没有下车时发现了那堆陌生人。
陈羽妍淡定地说:“那些是记者。”
“记者?”周芷励大惊,H.N.大学是国内外出名的学校,可是除了大型庆典之外一般也是低调学术,比较少搞形式主义的,这是迎来记者的守候是一件怪事。
“司机,最近娱乐新闻是什么?”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的陈羽妍忽而发问。她以眼镜来遮住自己的模样,因为她没有公开自己在哪里读书,更没有打算要公开,她希望保存皇室和H.N.大学的名声。如果公开了公主在外头读书又是一轮需要交待的事情。
“哎哟,你们是大学生吧?”
陈羽妍在外头总是带着一脸甜美的笑,“这间学校的。”
“呵呵。”司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周周邗独家报道公主在H.N.读书,还拍下了公主和记者做访问的照片,据说是公主亲口承认的。”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周芷励也不相信陈羽妍会如此高调的。而一旁的容诗更是觉得心被刺了一下,难道是她吗?她有点怀疑司机说话的准确性。
“公主居然这么说?司机别乱信娱乐报道的话。”陈羽妍温和地说完就让司机把她们载到西门,这里比较荒芜,所以没有发现记者,他们快快地结账然后就下车回到了公寓。
容诗没有说些什么,安顿好陈羽妍和周芷励就先行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容诗又想起了贺韵儿,心头还是思念胜于一切吧。本来她想回家的,最后还是决定先去贺韵儿的家一趟。
经过她楼下的便利店,她想现在还没有到中午,贺韵儿应该还没哟吃东西吧,就走进了便利店,也无意看到周周邗的头条新闻是“公主逃离皇室在H.N.大学读书?”尽管只是一个问号,可是封面的正是陈羽妍的照片,这多少也能看出来这事情真的有人报道了。或许容诗一早就料到是谁了,可是她还是选择沉默。
买过东西来到贺韵儿的家门看到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正从她的家出来,容诗识趣躲开等男人离开,她才去按门铃。其实她有贺韵儿家的钥匙,可是今天她却无力拿出来。
过了良久,门才打开,贺韵儿显然有点疲态,可是看到容诗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来了?忘了带钥匙了?”
容诗进了屋里,放下手上的东西,“吃东西了吗?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肉酱意粉呢?”忽而,被人抱住。
贺韵儿就是离不开容诗,她总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的,她真的饿了,刚刚一直应酬了华南地区的老总,还没有吃东西呢。“诗,我想你了。”
“先吃东西吧。”容诗蹙了蹙眉,轻轻松开贺韵儿的手,拉到自己跟前要她坐下来。可是贺韵儿的吻已经凑到她的唇。那是夹杂着雪茄的味道,她知道贺韵儿有吸烟的习惯,不过都是为了提神,而现在的味道有别于以往的味道,这下子宛如刀割在容诗的心头。她不着痕迹地推开贺韵儿,平淡地说:“先吃东西。”
贺韵儿甜蜜地笑了,一坐下来就说:“最近可烦呢,报社选人升为总编。”
“哦?”此话不禁提醒了容诗些什么。“你这么聪明一定行的。”
“聪明没有用的,得有独家资料才好。”贺韵儿拉着容诗要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可是容诗没有动,“怎么了?”
容诗定眼凝视贺韵儿,一头大波浪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虽然只是一米六的身材,可是若隐若现的双乳在紧身的正装下,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这般衣着在家里原本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有客人来过就变得异常了。“为了独家就出卖朋友吗?”原来她不想为了和她提及这件事,可是最终还是忍不住。
“你想说什么?”贺韵儿松开了容诗的手。
容诗倚在桌边,一脸正经地说:“陈羽妍公主身份的事是你报告的是吧?”
原来是为了这个女人来质问我?贺韵儿收住了她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笑,“你竟然为了她来质疑我?你怀疑我?”
“我问你有没有?”
“没有。”贺韵儿睁大眼睛说。
容诗紧皱双眉,神情凝重,“当真没有?那么报道她在H.N.读书呢?”
贺韵儿猛然站了起来,她很生气为何容诗要对陈羽妍的事情那么上心呢?“你就那么在乎她?”
“我没有。”
“哼,没有吗?哦,我想起来了,你在乎的是周芷励是吧?”贺韵儿冷笑几声。
容诗伸手搭着她的肩膀,“这不是在乎的问题,而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们是我们的朋友。”
贺韵儿推开容诗的手,不屑地说:“是你朋友而已,不是我朋友。”
“所以说你就要出卖她吗?”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为了升职,你就这么不择手段吗?”容诗突然感到她很陌生,完全不是她认识的贺韵儿,她记得以前的贺韵儿即使多不择手段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会出卖身边的朋友的。她捉住她的手臂,摇晃着她,“说到底还是认识的,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去报道别人的私隐呢?”
贺韵儿吃痛,表情有些狰狞,说:“她是公主就是一个公众人物,我报道她有什么问题?”
“你在别人出车祸的时候,落难的时候报道,不觉得很过分吗?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两个人挣扎之时,容诗似乎看到贺韵儿领口后有一道粉色痕迹,那是熟悉不过的吻痕吧。容诗猛然扯开她的领口,果然,鲜明的吻痕清晰可见,显然是刚刚弄上去不久的。
“放开我。”贺韵儿透过容诗的眼底看到她的惊讶和失望,她知道她看到了她身上有别人的痕迹了。
容诗晃了晃,痴痴地看着她,“你没有要解释的吗?”
“……”
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我吗?容诗顿时被刺伤了,无论她过去是怎么过来的,她都可以包容,可是她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呢?如果说出卖陈羽妍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出卖她还可以说过去吗?
“上位,升职真的比一切都重要吗?”容诗的语气间略带愤怒又绝望。
可是得不到贺韵儿的正面回答,容诗像发疯一样地摇晃她,要她出一个答案她。
过度的摇晃使得贺韵儿胃里翻滚,刚刚残留在口腔的雪茄味又涌出来了,她一怒之间竟然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从认识我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你……”
“怎么样?我就是这个不择手段的,不可以吗?”
“啪!”听着贺韵儿如此不知廉耻的话,容诗终于克制不住地甩了一巴掌过去,这是容诗第一次打自己,往日她都是很疼她的,可是这一下她竟然可以下手。一时间两人看着对方都愣住了片刻。贺韵儿只觉得自己的脸发烫。
她睁大双眼,不置信地看着容诗,疼痛,心碎的声音充斥了她整个大脑,她冲口而出:“好啊,你打我。既然受不了,你就走,去找你的朋友,别和我这样龌龊的人在一起。”
龌龊?你竟然还引以为傲?容诗的心宛如炸裂一般,痛得她无法呼吸,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说:“难道我们的感情也比不上你的事业吗?”
自负的贺韵儿无法忍受被容诗掌刮,她强忍住满眶的累,假装镇定地说:“是的。”
或许贺韵儿的回答,容诗早就想过几千次,然而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亲耳听到的,撕裂而淌血的心支离破碎了,她无力地说:“你没得救了。”话毕就摔门而去。
就在那门紧闭的瞬间,贺韵儿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满眶热泪夺眶而出,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她并不是眼浅的人,可是因为容诗,她不知哭过多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自傲吧,她不能忍受容诗为了别人来质疑她,或许是自负吧,她可以在高层面前放下自尊,但也不可以在容诗毫无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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