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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面目初显
白纸黑字:
“十二点,病院一街,从左数第三个仓库。”
“不来的话就砸你家……么。”XX念完纸条,对折后嚓嚓两下撕得粉碎。
由香美带医生们来的时机很凑巧,花臂一行人无法再向她问取更多详情,不然,XX还真怕自己的演技会穿帮。
傍晚时分,诅咒给XX带来了换洗衣物和她叮嘱的一些小物件,其中有一样让诅咒很奇怪,是她送给XX的伸缩棒球棍,别看名字普通,这球棍可不是用来打球的,实钢实铁,是量身定做给XX干架用的玩意。XX平日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拿起球棍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往死里揍人一抡一个准。
“你要这个做什么?”趁黑绮和由香没注意,诅咒悄悄问她道。
XX先不急着回答她,而是问:“今晚你陪我吗?”
“哦,今天是小香陪。”诅咒挠挠脖子,“吾临时接了个任务,打算趁晚上去调查一下,可能陪不了你了。”
XX“哦”了一声:“那没事,你去你的,注意安全。”
诅咒又用询问的目光盯着那支球棍。
“防身用,万一被找茬怎么办。黑绮断个腿哪还能撑场子。”
诅咒点点头:“也是。”
说到寻仇,诅咒担心还会有人找到医院来,本想安排几个人手来保护朋友们,但一来她表面和家里已经撕破了脸,现在舔着个脸回去找人帮忙实在够呛,二来这个医院虽离无名宅邸更近,但管辖权却是并盛风纪委员会的,安排无名家的人来蹲守不妥。考虑到这两点,诅咒只好放弃了原来的想法,反复叮嘱XX和黑绮短时间内不要离开医院。只要在内部,他们就是安全的。
“黑绮家附近也安排一下。”XX告诉她。
诅咒点头:“ok的。”
XX扭头瞥了一眼黑绮航和由香美,前者笑嘻嘻地啧啧称赞后者煲出了人间第一香粥,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这傻逼。”诅咒也瞥了一眼,“目前为止有什么情况吗?”
岂止是情况,人家都找上门来踢馆了。XX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哈欠:“没有。”
“那就好。”
当晚,由香美陪伴伙伴们到深夜,最后合衣挨在XX身边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床似乎宽敞了,一双温柔的手将被褥一直盖到她的脖子根儿。
很快,十二点正。
左数第三个仓库的卷帘门果真虚掩着,XX用手猛地一掀,门帘“哗啦啦”退了上去。
白天的花臂等人似乎已经静候良久,见来人是她都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XX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反手执着一跟长长的球棍,钢铁泛着冷色的光芒。
“喂,怎么回事?你是那家伙的同伙吗?”很明显,XX的态度并不是友善的,花臂很快意识到这一点,拧眉问道。
XX低垂的头颅微微晃了晃,抬起一只眼睛逡巡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同时也露出自己线条凌厉的面孔。她不吭声地走近他们,没有任何解释,闲庭若步地往下走,皮鞋落地的声音回荡在仓库里,一声又一声,干脆而沉稳。
花臂旁边裹头巾的男人按耐不住了,不管如何,XX目中无人的态度惹火了他。头巾男捏起拳头,青筋暴露在肌肉上,忽而向她抡去:“你是哑巴吗!?”
那一下,XX似是早就料到会如此,对方的拳头还没落到她脸上,她脚一偏,身子立刻侧避开。不等头巾男回过神,她猝然高举球棒,风一般地向他后脑勺砸去,“嘭咚!”一下子,头巾男的脑袋撞在地上,后脑淌出滚滚鲜血。
“别着急,慢慢来。”XX开口说道,嗓音与白天的懦弱的样子不同,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今天,谁都别想走。”
由香美在朦胧中砸吧了一下嘴巴,伸出手摸索,想看看XX是否有好好盖着被子。但摸到床位是冰的,已经凉透了。
她猛地弹起来,狠狠揉了揉眼睛。
“阿航!”她尖叫道,“XX不见了!”
黑绮像是睡梦中突然被人用针扎了一般,倏地跳起来,边睁眼边拉长迷糊的嗓音确认:“什么?”
就在他睁开眼的一瞬间,黑绮怔愣了一下,门外有一个黑影闪过。虽然很快,但作为运动员的他动态视力极为敏锐,绝不会看错。
“是谁!”他大喊道。
由香美被他严肃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黑绮。
“别怕。”黑绮滑下床,一手架起拐杖,一手将由香美拉到身后,自己向前,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喂,XX。”他试探性喊了句,“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
由香美害怕地拽着他的衣角,黑绮心里也打起鼓来。XX是不会做装神弄鬼的事的,就算唯一爱恶作剧的诅咒也不会在半夜三更开这种恶劣玩笑。
门外的人会是谁?
“……由香,”黑绮航咬了咬牙,说,“你站我身后,别动。”
“阿航……”
“我去看看。”
他紧握手中的拐,向前走了一步,噤声,轻轻握住门把手,顿了片刻,忽然往旁侧拉去,“嘭!”一下子,门撞在墙上。
同样也是“嘭”一下子,棒子砸在花臂的天灵感上,迅猛而干练。花臂本人直挺挺应声倒地。
和他一同倒在地上的还有其余几人,都来回辗转着,手臂抱在快要散架的身体的胸前,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呻|吟,部分已经昏迷不醒。
“最后一个。”
温热的赤红滴落在地面,一时间,仓库内静得可怕。
“伤口裂开了吗?”XX摸了摸往下淌的鲜血,半眯起眼睛,像是在确认这是否是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嗯,裂开了。”
“你是……那小子的同伙吗?”花臂掀着一只眼皮,艰难地发问道。
XX淡淡地睨他一眼:“谁?黑绮?哦,我不是。”她一脚踩到他耳朵上,冷笑着说,“我是认识他,我不否认这个事实。但是我揍你们只是单纯的想揍你们。至于理由……”
XX想了想:“谁让你们长得一脸欠揍。”
花臂说:“别胡说八道了……你就是想报复,和我们一样。”
“和你们一样?”XX重复道,“和你们一样?我?”
她揪起他的头发,把整个脑袋拎起来,看着,似笑非笑地说:“都是畜生?”
花臂咬着嘴巴。
“为什么要抓他?呐,黑绮那种死脑经,难道还能惹上你们这路子的人?”
“……”
“我在问你话。”XX平静地问着,下一秒,花臂的头就被她像篮球一样抡到了地上,正脸朝下,从鼻子里淌出血来。
花臂还是没说。
XX又将他拎起来,问:“为什么?”
“……”
更响亮的一声传出仓库,花臂的头被第二次抡在地上。
“为什么?”
“……”
第三次。
“为什么?”
“……”
第四次。
一次比一次沉重,一次又一次。
XX什么也不多问,什么也不多说,只是机械地重复这三个字。
花臂的七窍都被砸得涌出血来,血肉模糊。
XX终于住手了,花臂也只剩下一口气。他残喘着,胸腔不规律地起伏。
她把视线转向他的腿,宛如想起什么似的说:“我的朋友断了一条腿。”
花臂猛颤了一下,XX环顾四周,捡起那根被丢弃在血洼里的棒球棍,慢慢走向他的双腿。
花臂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惧,却早已没有余力反抗。他眼睁睁看着她走向自己的腿,那根银色的球棒就像恶魔的獠牙,即将要撕咬他的血肉,折断他的腿骨。
“黑绮是个运动员。”XX平静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一条腿,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我能早点追上去,我能再早一点赶过去……但是,为什么你们要伤害他?”她说着,高高举起了利器,“他做错了什么?……他是我朋友。”
花臂凄厉的惨叫回荡在仓库里,伴随清脆的折骨声。
最终,他脑袋一偏,总算是昏死了过去。
“……”XX瘫坐下,盯着衣服上飞溅的血液。
于是,仓库内连呻|吟声也没有了,只有沉重的喘息,恐惧弥散在每一个角落。
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仓库门口传来脚步声,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稳重而自若。是XX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动了一下,低垂的视线里闯入一双鞋子。
XX极慢地眨了眨眼,掀开沉重的眼皮子,顺着鞋主人的腿往上望。
那时候云雀恭弥是怎样的表情她并未看清,但云雀恭弥瞳孔里的人浑身是伤,满脸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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