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分手当时

作者:专用灭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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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塞道理,小人抹黑白


      谁也没想到屠狮大会只乱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如今全听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儿家指挥。原本几大势力不服的心气在丐帮那位新任的少女帮主阔盆大口一声声喊出“大姐姐”的时候便被彻底瓦解。
      荆棘仰天说到,“小女子不才,既替少林出头做了这次屠狮大会的主事,就谁也不能把我看得轻了。江湖上数十年一次的盛会可不好找,今日适逢其会,武林中一些该了的恩怨也都该在今日了却了。”她怀中还搂着一个少女,阔嘴宽额,平凡到再普通不过的小丫头而已,可这丫头背后不可以量计的江湖乞儿才是她真正的底气。
      这时候丐帮的掌棒龙头正大着嗓子与少林僧争得激烈。另一位掌钵龙头便上前请示荆棘,要先了却少林派僧人杀害史帮主之仇。
      一长须老者从一众江湖人士中站起身道,“你丐帮不是一向自视天下第一大帮吗?怎么还要峨眉这位周掌门来解决你丐帮与人的恩怨,莫不是你们帮主说的话当不得数,要听峨眉掌门的号令不成?”也怪荆棘怀中的史红石唯唯诺诺,看似不似一帮之主,场边嗤笑之声时有。
      掌棒龙头耳根一动,与少林派的争执暂歇,高声朝那老者说到,“本帮与峨眉份属盟友,如今愿奉本帮先贤黄帮主之女所创的峨眉派为尊,你们这些低三下四的人有什么好议论的。”
      那老者讨了个没趣,荆棘喜怒不表于外,阻了争执,“他少林和尚芷若已经教训过了,也算替你帮前任帮主讨回来些许公道。要真正讨回公道,便要搜出当时那主事的和尚来逐一了断,而不是与这帮吃斋念佛的痴和尚斤斤计较,毕竟过多杀戮有违武林侠义之道的不是吗?”
      旁人这才回忆起座上这位女子的杀伐决断,立时收声不少。安抚下丐帮帮众后,荆棘将史红石送回安排丐帮坐定的木棚之中,一来一回场中让开三五米的大道,凡擦身而过者无一不是对她客客气气,无半点违逆之意。
      “可有谁知道这把屠龙刀的来历。”荆棘重新站定后,一手握刀柄,一手握刀刃,将屠龙刀两截刀身接合在一起,睁一只眼通过中间的缝隙望向底下群豪,谆谆说到,“‘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实则承载着一个忠肝义胆的大愿望。敢问在座中可有人知道我峨眉创派祖师郭襄的父母,郭靖、黄蓉?”
      众人只见那丐帮掌棒龙头神色恭敬的朝着赤日一个抱拳,答道,“黄女侠曾是我丐帮帮主,与夫婿郭大侠镇守襄阳几十年,和蒙古兵大肆周旋,最后双双死于破城之日。这武林中哪个不敬他二人是真正的侠之大者。”
      “不错,芷若要说的是,这把刀正是出自他夫妇二人之手。小女子妄加推测,郭大侠夫妇相信终有一日能有人凭着宝刀中的秘密将蒙古鞑子驱出我汉人江山,才留下了那十六字箴言。”目光一瞟明教棚中张无忌的方向,荆棘冷着脸嗔道,“所以我曾说过谢狮王差点误了大事,没怪错他。屠龙刀要是随着他永不现江湖,就枉费了两位大侠的一番苦心。”
      尚未安坐的掌棒龙头现在靠得荆棘最近,率先问及,“那屠龙刀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得此宝刀真的能成为武林至尊?甚至连驱逐蒙古兵都不在话下?”
      荆棘两手一分,将刀递还给两个同门,口中解释,“秘密不是宝刀本身,而藏于刀中。屠龙刀一分两截,其中藏有两本秘籍,就是《降龙十八掌》的武学秘籍和《武穆遗书》所载的兵法,《降龙十八掌》的秘籍我已归还丐帮,而《武穆遗书》的归宿现在也有了人选。”
      她边说边与丐帮众长老呼应的一笑,再向张无忌招招手,唤到,“无忌,你过来。”
      张无忌竟有些神不守舍的愣住,要靠他身旁赵敏的小动作提醒才恢复常态,他踏步走到场中央,呆呆不语。场内还有许多人不识得他,靠交头接耳才知他是明教教主。
      荆棘将原本藏于屠龙刀刀身夹缝中的武穆遗书居高临下递于张无忌眼前,说到,“张教主,芷若今日替我峨眉先祖做个决定,就把《武穆遗书》交托给你。你授了这本《武穆遗书》,中原武林和天下汉人百姓今后数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命运就系于你一身了。当然,我会帮你。”
      张无忌郑重接过那小小几片薄铁,略一思索后回答,“我张无忌以明教教主之职承领此命,他日明教教主更迭再转赠有志之士。”
      此情此景,各路群豪无不被唤起报国之心。明教也个个喜笑颜开,尤其五散人中的彭莹玉彭和尚胸口起伏,激动地道,“本教反元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一统天下的希望了。”
      “周先生,你怎么哭了?”赵敏侧过脸发现身边的周颠油腻腻的面孔上轻弹几滴眼泪,便问到。
      周颠开口驳斥,“放屁,老子汗腺长得高!我说什么来着,这小两口吵架床头打床尾和,咱教主和教主夫人恩爱着呢!”
      “这话你说过?谁听到了?”杨逍放开昔日芥蒂,猛拍一下周颠的肩膀,豪言道,“如我明教真有一天能推翻鞑子,让教主荣登大宝,到时候母仪天下的如果不是周掌门,我杨某人第一个不服。”
      “我周颠也不服!”周颠挺起胸膛,擤擤鼻子同样的说到。却不知他不服的是周芷若母仪天下和杨逍乱拍人肩膀这之中的哪件事。
      这时冷谦却揶揄道,“周颠,哭声,大了。”
      “能不抓着这事说话吗,老子这是急出来的眼泪!”周颠低下声音才问到,“你们没听出教主刚才话中真意吗?倘若是教主真要退位让贤,你们可说说那教主夫人怎么办啊?”
      范遥在旁笑言,“周兄你糊涂了,这哪是什么坏事,你忘了本教教规中规定不得为官为政吗?教主尤其如此,所以要不当教主才能称了皇帝。”众人点头应是,再不提此话题。
      明教这许多人却哪里知道张无忌的心思已全在他方才手上握过的那只温暖的手掌之中,他的抱负便是远走蒙古做为绍敏郡主一生画眉之人。
      武穆遗书终还是交到了张无忌手上,荆棘看着西南方的天空,心中默念,“赵村姑,你所交托的任务我可是完成了,你便不来谢我吗?”
      群雄见她眼波流转,神情一时娇羞一时惆怅,俱是不知她妩媚给谁看的。便只有黑蛋在她心里面提醒道,“你在发花痴吗?回神,丫头。”
      荆棘一正神,撇撇嘴,“胡说八道,我只是忽然想出一个辙子,思量着如何行使一下自己的权利,那就是一言九鼎。”
      “你这个自封的武林至尊真有什么权利吗?小心你一言砸出九个鼎来,我不负责收尸。”黑蛋平静的话语后是一个哀悼的表情。
      荆棘暗自耸肩,向他抱怨,“我被你拐到这个武侠世界来,又有几件事容易过呢?我不信我看人的眼光这么差,就算真要成了一具尸体,相信有人比你的手脚还快些。”
      这时全场安静下来,荆棘微翘着嘴角说到,“今日屠狮大会,接下来该了结的就是金毛狮王这几十年来在江湖上兴起的各种风浪了。先说一下他的师父,江湖上见过此人的倒也不多,但听过这个名号的人一定不少吧,混元霹雳手成昆!也就是如今挂在少林空见名下的圆真大法师了。其实早在三十年前,这个愤世落发的圆真大法师就对徒弟谢逊呢,有了一种非一般的感情。”
      群雄听到此,似乎矛头又指向少林,一些中立者又暗想这屠狮大会兴许屠的不是“雄狮”,而是这一寺的光头和尚也说不定。
      “那是什么非一般的感情?请明明白白说将出来。”人群内一个久违的声音大梦初醒般问到。
      旁人立马反应过来,取笑道,“司徒酒鬼,你打了一个盹还不够,如今又来插嘴,小心人家再让你睡上一觉就永远也起不来喽。”
      “醉不死”司徒千钟果然没给醉死了,他无精打采说到,“谁让我正好听到最精彩的一部分,老夫命可以不要,话不能不说啊。若要我在喝酒醉死和被话憋死中选择一个,那自然是醉死的好。周掌门,老夫就是一问,您赏个脸随意一答,行不?”
      其时日影西斜,屠狮大会的第一日眼见就要过去。荆棘深谙这一切的一切又何来不是为情所致,那成昆自负是世上最爱他师妹之人,她就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栽他一个乱了是非伦理的感情观,如若成昆在此,逼他现身也未可知。
      于是她口若悬河的将成昆如何与阳夫人私通幽会以致激死明教阳顶天之事一倾而诉,最后补了一句,“师妹死后,成昆终于明白自己心中所爱并非女子,而是他多年不见的爱徒谢逊。”
      爱徒谢逊!千百道炸雷在千百人心中炸得乓乓作响。所谓伦常礼教,男欢女爱,上苍孕人一花两果、一公一母,同性相吸殊为不易,也多叫世俗所不容,而于武林中公然道明,反响自是非常。
      荆棘的眼光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场中大多数人惶惶然俱是不敢相信片刻前耳中所闻,也没有特别抑郁或者直接一口老血喷出来的。她手托下颚,拇指与食指相搓,心道貌似还要加点猛料才行的啊!
      “世上的感情各种各样,有龙阳之好也并不稀奇。且说当年,成昆于光明顶密道之中大悲大彻,心死一半,却燃起了他内心中真正的爱和希望,遂决定拾起深埋在心底的那份感情。哪知他下了光明顶来到爱徒家中,竟发现爱徒已经成家立室,一问,竟是明教阳顶天做媒撮合。但阳顶天已然身亡,这下他新仇旧怨无处发泄,那就……”荆棘原本试图撅一下嘴唇,觉得别扭就将话停在了此处。
      “那就怎样?”司徒千钟迫不急待问到。
      荆棘白袍一掸,接下去道,“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雷光烁烁,雨声莎莎。三杯薄酒下肚,成昆真情流露,谢逊在他眼中是世上最俊美的儿郎,而谢夫人在他眼中就成了毒如蛇蝎的妇人,是抢走他爱人的元凶。情感在风雨中愈演愈烈,冲动随之升起,悲剧始之展开。然后就是那一十三条人命,血染全庄。成昆他杀得狂了,想得疯了,‘我的爱人只有我一个人能拥有,你们统统要死,谢逊是我的,那金色的发丝和强健的臂弯全是我一个人的!’”她说得急了,仿是那成昆附体般毫无滞塞。
      听到这时,明教棚中有几十张脸已是染了各种颜色,少林派的和尚脑袋上也各自乌光发亮。荆棘不管这些,继续编。
      “成昆冷静之后,尚未拭干血的手摸向谢狮王脸庞,坦陈自己多年的心声。谢狮王这才明了这起灭门的祸事竟是因为情意,叫他怎么接受得了?”荆棘表情越发生动,将入了魔障的成昆和被情感纠缠的谢逊演绎得栩栩如生,“那狮王被这不堪的情感扰得不厌其烦,终于一念生错放弃了报仇之念,却不断找武林中的成名人士比武以发泄心中压抑,每次比武当时只留求死之念,光顾进攻不顾防守,总搞得伤痕累累。但成昆呢,每次都悄悄跟在谢狮王后头,一旦徒弟有危险就暗中出手,等到狮王比武过后,他才现身杀了比武的对方以解其人将徒弟打伤的愤怒。但若人就这样死了,世人只会怪罪到谢狮王头上,这个自作聪明的师父就每次都把自己的名字留下来以撇清徒弟的嫌疑,那就是‘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的由来了。”
      场下不少人作出惊疑之声,终于有人发言,“我…斗胆问一句,相信也是大伙共同的疑问,那就是,周掌门你是如何知道的?像他师徒二人的情感和心路,事无巨细都能一一讲来,如同身临其境,这是本人所述还是周掌门你穿凿附会?”
      “自然是成昆告诉我的呀。”荆棘随口就道,“正如你所说,那成昆初见我时就一见如故,短暂相交便将此事亲口透露给我,我很好聊天的。”
      流言止于智者,可智者向来只如手指上的指甲盖那么多。在场繁多的英雄好汉管她哪句真哪句假,总之听上去可信度非常高的样子便统统记在心里。而且江湖人最怕没有茶余饭后的谈资话柄,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倒有八成的人选择相信。
      “那正是,求之而不得,愤起而杀其妻,撇之而不舍,随于身旁护其周全。”司徒千钟已与身旁的几人津津乐道的畅谈,“这成昆倒也算是有些情谊,虽被谢逊拒绝了求爱,却只是将情敌杀了,而没有将爱慕的对象也杀了。王盘山一事后,爱人遍寻不着,就在少林寺出家当了和尚。可叹这武林中多年的腥风血雨,竟是一个爱错了对象的痴情男子于爱恨纠葛中的挣扎。”
      赵敏倍觉好笑的道,“这酒鬼与我们无亲无故,怎得帮忙的紧?”她说得声音甚低,只身边这一角的几人听到。
      周颠忍不住插上一句,“他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倒跟我周颠暗合,回头我便去请他喝两钟。”
      场内沸沸扬扬,只张无忌悄悄溜到场地中央荆棘的身旁耳语道,“真相绝不是如此,是非黑白原本清清楚楚,是成昆欲借义父之手毁去我教名声。芷若你怎能说出这等荒谬言论,造成眼下这种公论你可知有什么后果?”
      荆棘掩嘴答道,“黑白,真相,公论,要知道那些做什么?这历史的洪流中又有多少事情是真,多少事情是假?只要我一句话能让这里每个人都活得自在,何必追寻那些过去。张教主,你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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