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有我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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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砾挣扎着动了动，硬撑出一丝可以呼吸的间隙。

　　高烧的热度不免褪去了几分，方禹宣转而亲吻他的脸颊，动作也逐渐舒缓下来。

　　“刚才在桥下，欧阳和你究竟说了什么？”
　　指腹在他的后颈摩挲，方禹宣低沉地问了句。

　　“说……说我太傻……”
　　樊砾嗫嚅着，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达。

　　“还有呢？”
　　方禹宣开始舔噬他的耳垂，含糊却固执地追问。

　　背脊禁不住地颤抖，樊砾的额头已微微冒出汗来。
　　“……说我弄不清……到底什么才是……”

　　“爱情？”
　　方禹宣突然咬了他一口，然后替他说出了那两个字。

　　樊砾有些不安地浅浅喘息，“嗯，……我说我弄得清。对欧阳，今天我有的只是亲情，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我呢？……我和你呢？”
　　方禹宣的声音愈加低沉，气氛一时窒闷起来。

　　“……从你那次救我到现在，已经快九年了。要说是出于报恩的心态，我承认，当然有。如果说不自觉地在你身上寻找欧阳的影子，这也是有的。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不同的情感怎么就变成了爱。”
　　低声说着，樊砾悄悄握紧双手，一点点给自己鼓劲，“……妈妈去世之后，我不仅成了孤儿，甚至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了。那一年，从纽约总部培训回来后，欧阳便带着律师来找我，说我住的房子，是父亲活着时买来给妈妈的，所以这应该算欧阳家的资产，要立即收回去。我只好背着行李搬出来，那段没有钱、又暂时找不到住所的日子里，我每天偷偷摸摸地躲在公司过夜，情绪很低落，也很消沉。……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同事什么的，也完全不熟悉，一个人孤独到了极点，免不了会去买酒喝到醉，脑子稀里糊涂的时候，我咬牙切齿地恨你，恨你为什么要拖着我，不如就让我死了算了，……然后，又忍不住一直哭，一直回想你的话，……直到后来，就再也放不下你……”

　　将压在自己心底，曾经受伤很深的过往，毫不保留地全说了出来，樊砾的眼眶有些红，却没有再流泪。

　　“这就是你对我的爱……”
　　始终拥抱着对方没有放开，方禹宣有些了然地叹息。

　　“我知道自己很傻，好像莫名其妙地就爱上你。”
　　樊砾苦涩地呢喃了一句，失控的心跳却慢慢平复。

　　“你最喜欢什么？”
　　沉重的告白结束后，方禹宣的第一个问题出人意表。

　　“画画。”
　　虽然不清楚他想做什么，樊砾依然老实地回答。

　　“害怕什么？”
　　“……一个人。”

　　“最高兴的，是什么事？”

　　奇怪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樊砾歪着头，迟疑了一下，“我能不说吗？”

　　“不可以。”
　　方禹宣有些不满地拒绝。

　　脸突然发烫起来，樊砾不好意思低下头，身体不断地想往门背上靠。
　　“我，……最高兴的事，……知道你有男朋友的时候，……很难过，却又很高兴……”

　　他话音还未落，红肿的嘴唇再度被狠狠侵吞，西服上装也被一把扯脱，那仿佛带电的手指，即便隔着衬衫抚弄，也令人不由地喘息、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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