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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四十三)
八阿哥一入来,四格格便寻了个机务,带着人都出去了。
他疾步走来捉住我的手:“为何总躲着我!”我忙挣了出来,说道:“四下里都没有人,不要拉拉扯扯!”谁知一见了他,心中难忍酸涩,扑簌簌落下泪来。
他急了,皱着眉道:“察兰格,这是怎么了?”莫说他,我也没有见过自己这样的阵仗,咬着牙说:“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倘或一时有了别人,说与我晓得,我只有成全的!”
他一口气提不上来,噎了半天才发誓道:“我若有了异心,天打雷……”我忙按住他的嘴,不叫他说出这最后一个字。喃喃地道:“我晓得了。”
一时住了口,顿觉尴尬,两人打眼儿瞧着,倒合着笑起来。我便问他,同九阿哥闹别扭的外姓格格是哪个。
他说道:“噢,那拉家的姑娘,她额娘是穆尔祜家的县主,不算正经格格。原是四阿哥瞧上的人,眼见老九一味地捉弄她,因四阿哥与我要好,托我搭救了几回。”
我便问道:“既是四阿哥的意中人,何故他不出手,反倒托你?”
他道:“我也不十分懂得,四阿哥只说是怕她,说第一回见她,只觉着这姑娘一颦一笑都仿若施恩一般,叫人一不小心就欠了她。”
这个四阿哥倒也奇了,长得正正经经一张面孔,说出来的话还真傻气!
我握了嘴笑了半天,才问道:“你可怕我?”他挠着头道:“只怕你哭!”
我笑道:“算我白问一句。”念及他要随驾出征,我拉住他说道:“此番随扈从征,千万保全自己!”
他点点头,手一扬轻轻从我的额发边掠过,说道:“等着我,班师凯旋之日,便是瓜熟蒂落之时。”
我羞得无可如何,垂了头,一个劲儿搓着袖边。
他方笑道:“皇阿玛原晓得我担着这份心,早早指婚落定此事,这些年我才着意于课业武功上,只盼早日长成,风风光光地迎娶你。不想却叫你生了疑,是我不该!”
我也晓得,为了这先于三阿哥的指婚,弟兄们不知笑话他多少回了。
于是甚么也不说,只从怀里掏出订亲后就绣好备下的荷包儿,给他系在胁下的盘扣上,又塞进襟子里。我不使香,那里头原是几粒槟榔。
他突然捉住我的手,覆在他胸前,笃定地说了一句:“我心匪鉴,不可以茹。”我脸上一热,眼睛里又逼出几滴泪来。
是啊,弱水三千仅取一瓢饮……
他曾说过殉死的话,这情分,九阿哥不懂,我也差点不能懂得,何况别人呢?是我糊涂,轻易动摇了它!
真杏移了烛台过来,说道:“又从宫里听了甚么话来,痴痴呆呆只顾盯着墙看?”那光影摇曳生姿,将墙面上的风筝照得颜色鲜亮。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胤禩,你是我的劫。哪怕就为这一句罢,我情愿放弃整片天空,此生只倚着这一方白墙,伴你终老。
府里开始着意幺齐的婚事,四格格许嫁,给幺齐的指婚恐怕也不远了,只是如今朝廷忙于备战,难免疏忽,娘家不能不早作打算。
白鸽儿说富察氏带了格格的话,惟愿喀尔喀策凌一人为额驸,否则即便皇命也恕不能从。
她向来乖顺,却是个有大主意的人。我便问白鸽儿喀尔喀策凌是哪个。白鸽儿舔了舔线,埋头继续作着活计,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喀尔喀的,能是甚么好货?左不过是早几年来降的残兵,说是元太祖嫡裔,皇上封了个哈达哈哈番的爵,命入内廷教养罢了。”
话说僖郡王夫妇原也是心大的主,如今闺女看上这么个空有封爵没有封地的小子,恐怕半分要强的心也没有了。怪道那一日出宫时就见福晋神思凝滞,喟叹不已。只是我心里惯常念幺齐并非池中物,叫她青眼有加的男子,即便无势,也不一定无为,这个策凌,是个难得的能独当一面的奇才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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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点,雍篇通篇都很理智,因为配给四阿哥的苏泰(王宛金)是处女座的姑娘,所以很多感情都是隐性的,只好借由老八的嘴点几回。
P.S.虽然在数字军团里没有明显偏好,但我绝对是一个典型的嫡妻支持者。所以我用了她们丈夫的封号来作为单篇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