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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为了奋斗的目标，折断苏丹卡给我带来的负罪感似乎少了很多。
我招募着军队，我的追随者越来越多，我的计划一点点完善，不过在这其中发生了不少插曲——主要是在纵欲卡的使用问题上。
2
比如说，某天与法拉杰沟通完计划，他却没有离座，反而犹豫了很久，才讷讷开口：“您为什么不对我使用纵欲卡呢？如果是您的话，我根本不会拒绝……”
我愣住了。
梅恰好走到门口找我有事，也听到了法拉杰的话。
法拉杰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他不知所措的视线在我们之间来回切换，仓皇离开了。
梅倒是平静许多。
毕竟我已经使用了一次白银纵欲卡，这意味着我对他的背叛。
即使梅表现得再大度，我也知道他十分不满。
“也许我们该找个时间和他谈谈。”我向梅提议。
梅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等法拉杰平复情绪后，我和梅把他请到家中，开启了一场诚恳的对话。
我的确很喜欢法拉杰，但这个喜欢更倾向于欣赏。我喜欢他的年轻活力，有抱负和追求，他会坚定追随我，从不怀疑我。
“您和梅卿的感情真好。”法拉杰由衷羡慕道。
我却有些沉默。
我很确定梅对我的心意，那我呢？
见过了杀戮和死亡，经历了背叛和纵欲，我没有关于爱的配得感，常常陷入了自我怀疑，我现在只是顺着多年婚姻的结果，习惯性地把梅放在第一位。
可我有放不下的人，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兄长，同仇敌忾的奈费勒……
我择偶观的形成很大程度受王兄影响，我痴迷于他那样的人，或者更坦诚些，我喜欢我那意气风发的兄长，那是年少时最隐秘的情感。
和奈费勒之间，是共商大计的相互扶持，是知交的默契。
还有和梅平淡却温暖的婚姻生活，这么多年是他一直陪伴支持着我。
梅握着我的手，笑着回应了法拉杰。
送走了法拉杰，梅站在门口，眼神忧伤。
“您会抛下我吗？”他有些不安，“毕竟我实在是太没用了，我只能为您做些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忍不住亲了亲他。
梅纤长的眼睫颤抖，他沉默良久，懊悔道：“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你是我的依靠，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想把我的心意传达给他。
梅终于开心地笑了，我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3
又比如，奈布哈尼对我的游戏产生了浓厚兴趣，可我总是用伤害最低的办法处理这些苏丹卡，这让他感觉十分无聊。
因此他虽然表示愿意追随我，可还是隔三差五不见人影。
当他又一次消失，独自在外享乐，我想了想，寄了张纵欲卡给他，果然把他引回来了。
“我还以为得到了您的肯定呢。”见我公事公办的态度，他大失所望。
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我以为您是想对我使用这张卡。”他挠了挠头，“毕竟我可是全国最有魅力的男人。”
“这不是巧了，欢愉之馆会举办一场魅力比拼活动，你为什么不试试呢？”我顺势提议道。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活动。”奈布哈尼欣然同意。
我舒了口气，总算能让他在王城老老实实呆上几天替我办事了。
可惜事情的走向却出乎我们的意料。
活动上，除了奈布哈尼，还有一位神秘的蒙面男子。
只看他一眼，我就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男子的动作却像是在暗示我，如果暴露他的身份，我就完蛋了。
毕竟谁能想到苏丹会出现在妓院呢？
看着奈布哈尼夺冠，我心中产生了一丝异样。
果然，奈布哈尼再次来我府邸时，他带来了妓女朱娜的死讯。
他身上再也看不见往日的不羁放纵，他沉稳得像变了个人。
“他是最伟大的王啊……他为什么……”奈布哈尼痛苦地问我。
“为什么会这样对你？”我冷笑，“你忘了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父亲和妹妹的吗？”
奈布哈尼愣愣地看着我，突然跪下。
“殿下，请允许我追随你，为你献上全部的忠诚。”他痛苦地投诚，背叛了他曾经最尊敬的人。
他追随苏丹十几年，以为他可以置身事外，直到一个妓女的死亡，终于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让他从这场噩梦里解脱吧。”奈布哈尼低声说，“这是我能为吾王做的最后的贡献。”
我接受了奈布哈尼的忠诚，事已至此，苏丹的四位近卫已全部倒戈向我。
苏丹还是王子的时候，四个忠诚的护卫爱戴他推崇他，如今是苏丹亲手把他们推向了我。
4
再比如，当我抽到了白银纵欲卡并为其苦恼时，奈费勒约我在那处偏僻的宅邸见面，表示愿意为消除这张卡牌牺牲。
“……”我看着他平静的表情，他就像在谈论政事一般严肃。
“这要怎么跟苏丹描述？我们勾结在了一起？”我想象不出如此滑稽的画面。
“你可以说，你侮辱了你的政敌，他一定会相信的。”奈费勒认真道。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奈费勒看上去有些失落。
我不自然地清咳一声，解释道：“老实说，你这样的人我还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但是，我不想玷污你，你……太好了。我不该让我们的关系再进一步，一旦产生控制不住的冲动，也许会带来很多未知的变化。”
我顿了顿，诚恳道：“奈费勒，你是我最敬重的人，我的战友，我的明灯。”
他救我于泥泞，帮过我太多，我无法用男女之事去玷污他。
奈费勒神情有些松动，他轻轻叹了口气：“您把我想得太完美了。”
“在我心里，你就是这样的人。”
我与他对视许久，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近。
奈费勒轻轻抱住了我，动作轻柔克制，生怕碰碎了我。
“我会一直追随您。只要您需要我，我便愿意为您赴汤蹈火。”他向我许诺。
他的怀抱温暖，陈旧而干净的衣服有淡淡的清香。
我用力搂住了他，他同样回应了我。
这是他做过的最疯狂的事了吧。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闷闷道：“奈费勒，如果我们能成功，你愿意做我的宰相吗？我要你一直看着我，一直陪着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我。”
“您早就得到了我全部的忠诚。”奈费勒叹道，“我全部的忠诚，还有我全部的身心……”
那是奈费勒唯一一次真情流露，之后我和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约而同未再提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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